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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特工-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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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声里夹进了一声立止的笑声,零继续扮着他笑里藏刀的温柔:“边排我就在边想,这戏要真能被你折腾到在延安上演了,群众一定这样喊——打倒万恶的蒙太古!打倒罪恶的凯普莱特!红军战士就一定会这样喊——朱丽叶,站起来,一起奔向新生活!你那会倒是躺了,不过估计最后还得老实爬起来。”
  哭声中夹进了一声响亮到无法掩饰的笑声。
  “你说你,你这回做生意不就跟非在延安排那戏一样吗?”零瞧了简灵琳一眼,又轻轻喊了一声,“朱丽叶,站起来,一起奔向新生活……”
  简灵琳不是站起来,是跳起来,零飞退。
  “别躲别躲。你强得很,我伤不到你,除非用桌子。”
  零苦笑:“幸好你拿不动。”
  “过来帮我!”
  零被瞪了一眼,只好靠近了一点。
  简灵琳抓住他,吻他。
  零有一点木然,有一点矛盾。此时此刻,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似拒似迎,非拒非迎。拒而不忍,迎而不可。于是仅仅像挨到一下,零挠挠头,站着。他甚至不觉得惊讶。
  简灵琳瞪着零,眼神同样复杂:“打痛了吗?不痛再来一下。”
  “算了。很痛。”
  “过来。”
  零无奈地过去。
  简灵琳抓住零的手,再次用了自己的嘴——不是吻,而是狠狠咬。
  零沉默着。
  “这样你才觉得痛吧?只是想告诉你,可以说女人蠢,别说她不漂亮。”
  “明白。”
  “走吧。”
  零掉头走向关着的门。
  “李文鼎。”
  零站住。
  “不管你以后要做李文鼎还是曹若云,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嗯。”
  简灵琳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摸不透你。”
  零握着门把手,他看了一会儿房门,似乎从门上能看到自己。
  零出去。
  零戳着。
  他的上司一脸的幸灾乐祸:“回来啦?回来好啊。不去最顶楼凑热乎啦?打回原形啦?这是地下室嗳,从那么高摔下来没闪着吧?哦哦,对了,这你这月薪水,快拿好了,五块钱。恭喜了,全商会这月挣最少就是你啦!”
  一个职员拿着一封信戳过来:“有信!”
  “这么远,”上司看了看,立刻戳给了零,“你去吧。”
  “本来就点了他去的。”职员说。
  上司还是那副表情:“上海都被你走通啦!我都羡慕你嗳!”
  零拿着他要送的信和他的薪水出去。
  零显然是个上应天时的宠儿,每次他要走远路时都会有雨。雨中的上海灰蒙蒙的,零眺望着那些高楼的顶尖,然后例行地看了看信上的地址:“叶尔……孤白……”他消逝于雨中的街道,管他下雨还是下刀子,他没有选择叶尔孤白或叶尔孤黑的权利。
  叶尔孤白金行的小楼外。
  零抖着身上和包上的雨水,他打门铃,铃声在里边传得很深,开门的是曾给卅四开门的那位洋人。零奉上靠一双肉腿带来的信:“有信。”
  洋人看了一下:“等着。”
  门关上了,零继续抖着身上的雨水,在寒噤中看着身后雨蒙蒙空荡荡的街道。
  一阵急促脚步声之后,门大开,叶尔孤白走出来:“曹若云先生!一直在等您!可以说今天一整天仅仅是为了等您!……认识?”
  零看了一眼这张几乎天天要见的脸说:“不认识。”
  “非常熟悉。”
  “也许您看每个中国人都长得一样吧?所以我也觉得您非常熟悉。”
  叶尔孤白笑:“是的是的!请进。”
  零只好进去:“要回信?”
  “回信?”叶尔孤白拍着零的肩,结果雨水溅到了自己脸上。
  应门的洋人接过零的雨衣。
  叶尔孤白拥着零的肩往里走。
  零颇不习惯地看看自己的肩膀,他不习惯被这般待见。
  零坐在叶尔孤白对面,隔着一张桌子。零看着窗外的雨,他永远不知道卅四也在他坐的地方坐过,那天也在下雨。
  叶尔孤白又一次在看那封信,更多时候是越过信纸打量着零,似乎没有要回信的意思:“曹若云先生?”
  “嗯?”
  “本人?”
  “本人。”
  “您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一切挣钱的事情。”
  “中国人总是那么会给人留面子。是的,一切挣钱的事情,最挣钱的事情。有一种钱是钱的尸体,因为你们的政治和时局无法流通,而我向我的上帝祈祷,让它复活。你当然明白我的意思?”
  零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现在的注意力在叶尔孤白的身后,一张曹小囡的照片被镶在精致的相框里,从其角度看多半是偷拍的。
  “洗钱?”
  “是的。所以……”叶尔孤白注意到零的目光,转过身把曹小囡扣了,“我的爱人,她很爱我。”
  “很好。”
  “所以……曹先生,能否专心?”
  “好的。”
  “所以……你准备给我多少?”
  “啊?”
  “十万?”
  零瞪着叶尔孤白。
  “不可能少于八万,你要知道。”叶尔孤白认为零不友好的目光是代表不认同,“要知道你要从我这里中转的是五十万!你手上砸了整整五十万钱的尸体!”
  零仍然瞪着他。


第14章
   66 
  湖蓝很狼狈,全身都淋得湿透了,上半身还有点人样儿,下半身却溅满泥垢,他是独自徒步走回基地的。
  青年队拦住了湖蓝。
  湖蓝等待着驱逐或者被枪杀。
  “先生叫你去。”一名青年队员说。
  用一条假腿从昨夜直走到至今的湖蓝忽然振作了起来,他甚至还能加快步子。
  “先生不在屋里,在南小院审共党。”
  湖蓝愕然了一下,但是只要劫谋还打算见他,审共党或者审湖蓝本人又有什么关系。湖蓝走过,身后留下了一条湿漉漉的脚印和水迹,在这纤尘不染的地方显得格外突兀。
  过道上警卫的青年队视若无睹,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因为劫谋在尽头的屋里。
  现在除了劫谋,没任何事物值得湖蓝关心。他迫不及待地进屋,但进门之后的景致让他不得不讶然。靛青、橙黄、纯银、刘仲达,所有的上海方军统加上长随劫谋的青年队鸦雀无声地站在屋里,他们像墙上的附着物,背脊几乎紧贴在墙上。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主子腾出足够的地方。于是这让坐在屋子中心的劫谋像坐在一个空屋里,让这本来并不宽敞的房间挤了十几个人后还显得空空荡荡。
  劫谋坐在屋中心,一张桌,一把没有靠背的椅子,他坐得笔直,双手放在摊开的膝上,通常只有一个戎马一生的军人才能坐出那种姿势。他盯着他要看的东西,纹丝不动,似乎连眼皮也不会眨一下。他看着的是铁栅后的客人——那名被靛青当做零的共党。
  鸦雀无声,唯一的声音是客人活动时,身上几十斤镣铐拖出来的声音。
  客人和那些观察者中间仿佛隔了一道单向的透明墙似的。他该做什么就在做什么,对着墙上并不存在的镜子整理衣服,被幽禁这么长时间后他的衣服还是很工整,以至于他看起来永远比湖蓝、比靛青看起来还要精神健旺,几乎像劫谋一样健旺。
  湖蓝轻轻走到靛青身边,靛青看他一眼,挤了一下橙黄,给湖蓝腾出一个位置。湖蓝又瞟了一眼他的先生,再瞟了一眼靛青轻声问道:“多久了?”
  “两钟头。一个字没说。”
  “靛青。”
  “在。”靛青忙过去,每一个被劫谋叫到的人都会有福兮祸兮的复杂神情。
  “记录?”
  靛青露出一种庆幸的表情,他一直有观察和记录的,他从橙黄手上拿过一个本子:“他每天六点半起床,原地小跑半小时。然后洗漱……我们没给他洗漱用具,其实他就是搓脸,吐气,活血,然后看十五分钟天花板,他叫做观天……”
  “从两小时前说起。”
  靛青翻着他的记录:“十二点吃饭,哪怕是一碗白饭他也吃得很细。一点午觉,睡一个小时,然后起床,整理,洗漱,好像要去见人的样子。然后原地运动十五分钟,然后……就是现在,他会看书。”
  是的,客人现在开始看他并不存在的书。
  “我们推测他是靠一日三餐来掌握时间,所以特意打乱送饭的时间。我们在半夜三点送去午饭,隔十二个小时送去早饭,半小时后再送去晚饭,没用,他还是该吃早饭吃早饭,该吃晚饭吃晚饭。不给他吃,他也做出吃过的样子小便,他的膀胱都好像也是知道时间的。”
  劫谋缓缓说:“我们拿不走他的时间,他的主义也像他的时间一样不可动摇。”
  靛青沉默,劫谋说的是他没勇气说的事实,他仍然想把他的记录奉给劫谋,但劫谋并没有看。那表示劫谋现在不需要他的记录和他这人,靛青退回。
  劫谋再次看着那名共产党人,那家伙翻动着他不存在的书页。
  “锁打开。”
  一个青年队上前,打开了锁,并且也拉开了门。
  客人在摇头和微笑,那只是为了他看到的鬼知道什么书。外界无法干扰他。
  劫谋看着:“你在看什么书?”
  客人看了看劫谋,第一次看他,在看他之前甚至记得合上书页:“我国所重,不在文章,而在形貌。其美之极者为上卿,次任民社,下者亦邀贵人宠。”
  劫谋接过:“花面逢迎,世情如鬼。嗜痂之癖,举世一辙。《聊斋志异》卷七之《罗刹海市》,罗刹国以丑为美,中国的俊人到了那里,把自己涂作一张鬼脸,居然官拜下大夫。后边的海市龙宫就纯属虚幻了,我琢磨那家伙是丑得不地道,被官场整死了,死了就是死了,还要发娶了龙王他女儿做老婆这种春秋大梦。”
  “先生读书不精。忘了末句是‘荣华富贵,当于蜃楼海市中求之耳’。”
  “我当然也看得穿蜃楼海市。”
  “看得穿,只是宁可负了这一生,也要占足眼前的便宜。宁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你。”
  “世情本来如鬼,或者我不想像卅四那样做鬼。”
  “老师已经……”客人怔了一下,脸色煞白,他坐了下来,捂住了脸。他被劫谋狠狠地打击了。客人放开自己的脸,他站了起来,带丝惨白的笑容,看起来有点玩世不恭。他迅速地恢复过来。死,本来就是卅四意料中的事情,也是他意料中的事。
  屋里旁观的所有军统忽然开始流冷汗,因为客人带着那丝笑,贴在铁栅那边歪着头看,他似乎惟恐劫谋不知道他看的是劫谋脖子上那条伤痕。
  那是劫谋的大忌,即使连湖蓝也一向当它是不存在的。
  劫谋的嘴角动了动,他也迅速地从愠怒中拔出了脚,他居然向反方向歪了头,好让对方看个清楚。
  客人摇头,微笑,像看书时一样的表情,然后转头,拿背脊对了劫谋。
  “外边天气好得很。不想出去走走?”
  客人回过身来:“想。想得要命。”
  劫谋终于站了起来:“走。”
  客人终于从铁栅后出来,镣铐刮擦着地面,发出刺耳声音。他的冷静让军统们流着冷汗,让劫谋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客人微笑,那表情仿佛是在挑衅:我故意的。
  劫谋让了让,让那个讨厌鬼和他的噪音先出去。他随上。他的整个王国随在身后。
  客人站在院子里,带着他全副的镣铐,他全心全意地用面颊承接着天空中落下的雨水。
  劫谋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的囚徒,劫谋看到那位囚徒闭着眼睛,像迎接天籁般用面颊迎接雨水,当低下头看向自己时,劫谋发现囚徒刚才毫无疑问的是在哭泣。
  “真好。原来我还在上海附近。”客人说。
  “是的。”
  “谢谢。”客人谢得很真诚。
  劫谋点了点头。
  客人又沉默下来,尽情地感受着雨水。劫谋耐心地等待,他也被淋湿。他身后的一个青年队拿着一把伞进退失据,让先生淋雨是他的渎职,打扰了先生也许就是死罪。
  “对不起。刚才在屋里对您无礼了。”
  “对不起是天下最废话的三个字。”劫谋淡淡地说。
  “所以您的手下从来没有说对不起的机会。可是我不是您的手下,所以对不起还是要说的。我的老师一直要求我尊敬您。”
  “尊敬地杀了我。”
  “您错了。杀人是彻底的漠视,没有半点尊敬可言。尊敬您,不管那是什么样的智慧,您总还是一位智慧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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