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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等我们第二个孩子出世好不好?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她哽咽地点头,知道丈夫是在安慰她,事实上他们可以生还的机会少之又少!
昂轩的手上根本没有叛军的名单,交不出名单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怕死,看多了死亡,有时不免觉得死也是一种解脱,但她放心不下小女
儿和肚里的孩子,这个未出世便遭夭折的可怜孩子!
“美娟?”
“对,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她哽咽回答。
门猛然打开!强烈的光线照得他们睁不开眼来。
门外走进三个男子,全是西装笔挺,脸上戴着漆黑的大墨镜:“史先生?二
位还好吗?”
来人操的是非洲当地的语言,想必是追捕他们的政府官员。
史德力冷冷一笑:“托你的福,还没死。”
男人打开灯,将门关上,闲适地坐在一张椅子上:“令弟很狡猾,给了我们
一份假名单,显然他是不太重视二位的生死,但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使用暴力,
只要史先生给我几个人名我就放你们走如何?”
德力和美娟对望一眼,知道昂轩和典儿都安然无恙令他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胆子也大了些。
“穆罕穆德里拉。”他说出当地人尽皆知的叛军首领的名字。
男人大喜过望:“你愿意和我们全作?太好了,可是穆罕穆德里拉是我们早
就知道的,我要的是潜伏在政府里参与政变的人名。”
“那就可惜了,因为我和我的妻子全都一无所知。”
“是吗?据我所知,穆罕穆德里拉在你们潜逃之前曾交给你们一份名单,上
面全是叛军的人名!”
德力不屑地嗤之以鼻:“那恐怕是你们的消息不灵通!我只是个医生,只知
道救人,至于政治的事我是一点都不清楚的!”
“史先生,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你说真话!”
杜美娟忧心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他一摇头:“我什么酒都不吃,我们的手上没有名单,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我是无可奉告的。”
男人摘下墨镜,淡绿色的眸子里写着冷峻的杀机!“我再问人一次名单在哪
里?名单上有哪些人名?”
“不知道。”
男人对旁边站着的男子使个眼色,他举起脚稳稳地踩在杜美娟的肚子上:
“我们国家的政治不需要东方人来管,那些人的生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可
是你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和你就有很大的关系了!”
“美娟!”
杜美娟凄然向丈夫一笑,用中文缓缓的说:“千万人的生死比孩子重要,孩
子知道了也会开心的,别管我。”
史德力狠狠咬住牙,制止自己即将出口的怒骂:“别伤害她!”
“告诉我名单。”
他别过头去。
男人一使劲,杜美娟咬牙忍耐不肯向他示弱!
“史先生再不说,你的孩子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说不定连你的妻子也一
样。”
不能说!不能说!
地球的另一端,几百万个嗷嗷待哺的婴孩没奶喝,大人没饭吃,他们远比美
娟肚子里的孩子更加悲惨!
虽然那不是他的国家,不是他的同胞,可是他是医生!他们将性命交托到他
的手上!
他不能说!
踩在杜美娟肚子上的那只脚毫不留情的用力压下去——“住手!”
灯光熄灭!“谁?”
“你们这些人类实在太傲慢!不可原谅!”一道金色的身影和一道蓝色的身
影猛然出现,咬牙切齿喝道。
“是那个鬼!”其中一个男子惊呼。
狂几猛然刮起,窗帘下的窗户应声而啐,玻璃碎屑四处飘飞——“宝贝!不
可以伤害人类,宝贝住手!”小羽叫道,挡在他们的面前。
金色的光芒一顿,风停了下来:“小羽,他们不配当人!”
三个男子僵在当场,愣愣地不敢动分毫。
小羽两手带起史德力和杜美娟,将他们包围在蓝光之中:“再怎么样都不能
伤害人类,我们没资格评断他们的生死!”
宝贝的金色光芒缓和下来,原本忿怒的金色渐渐平息,他不悄地瞪了他们一
眼:“你们不配当人!记住,下次如果再被我碰见,就让你们当不了人!”
男人不可置信地半张着嘴,望着两道光芒合而为一,在他们的面前渐渐消失
……
“你们还好吧?”小羽将他们带到一座小公园的偏僻处轻声问道。
史德力怔怔地望着眼前两个有着薄翅的孩子:“你们——”
小羽和宝贝对望一眼:“情势所逼,我们别无选择,我们是妖精,希望没有
吓坏你们。”
德力扶着妻子,缓缓落下泪来:“不!谢谢你们!我和我的妻子及小孩永远
都不会忘记你们的救命大恩!”
“德力——”杜美娟突然抱着小腹呻吟:“孩子——”
“美娟!”史德力吓坏了,从杜美娟的双腿间泊泊涌出鲜血来:“孩子——
我送你去医院!”他狂乱地四下看着:“我去叫车!你等一下!”他立刻起身
狂奔而去。
“小羽?”
小羽咬着唇看着宝贝,地上的女人痛苦的呻吟一声声传来:“她很难过。”
“我们应该救她,她的孩子不该死。”宝贝也有些犹豫:“他们是为了救人,
我们这样做并没有错。”
小羽点点头,蹲了下来,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放轻松……”
草从中升起一阵水蓝色柔和的光芒,杜美娟的呻吟声渐渐消失,腹中致命的
扭绞平息下来。
“你有个可爱聪明的儿子呢!”小羽温柔地向她微笑:“他很高兴当你们的
儿子。”
杜美娟感激地望着她们,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她的孩子正在里面安适的
长大:“谢谢……”她语不成声。
小羽和宝贝开心地互望一眼:“你们保重,我们要走了。”
蓝色的光芒和金色的光芒升了起来,朝天际一闪一闪的消失。
“美娟!车来了!”史德力满头大汗地奔了回来,他的妻子坐在地上含泪朝
他微笑。
他心慌地蹲下来:“不要怕!孩子不会有事的。”
她用力抱紧他:“孩子保住了,是他们救了我们的孩子!他们说是个男孩!”
德力轻轻推开她,手抚着他的孩子:“真的没事了?”
杜美娟望向天际:“她们是天使!”
史德力泪水滚滚而下,搂紧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对!他们是我们的天使!”
关梦歌温柔地看着躺在她的沙发上,睡得香沉的男人。
他想必已经很累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才一进门便倒在
她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康绍恩是个怎么样的男人呢?
他幽默、风趣却又睿智聪明,为了搏她一笑不惜破坏自己的形象穿上大礼服,
为了朋友可以不顾生死。
她坐在地毯上审视他安详的睡脸和偶尔发出的酣声。他是个可爱的男人!
在她倾心于史昂轩的气度时,他一直耐心的守候,痴心的男子现在已经不多
了,虽然他们才相识短短几个月,但她却知道他是如何的执着。
她一直希望当某个男人生命中的女主角,而如今她不就是她生命中的女主角
吗?
或者他已是她心目中的男主角?在汲汲营营追求幸福的过程中,她要求伴侣
的条件一直居高不下,守候的是眼前这个无条件爱着她的男人吗?
她一直以为康子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他太大而化之,太任性而为、太过于粗
线条,她希望一个象昂轩那样有内涵、有几度的男人来爱她、怜惜她。但现在
她知道!康绍恩或许不够格当白马王子,但他也是个细心敏感的男人,他的一
切远比她要求的来得更好!
康子翻个身,对上她梦幻般的双眼:“如果我正在作梦,那千万不要叫醒我,
因为我正梦见你以一种如痴如醉的眼光看着我。”
“你也许是在作梦,可是我很清醒。”
他执起好的一双柔荑放在唇下:“我睡着了,可是如果我每次睡觉你都会用
这种眼光看我,那我宁可长眠不起。”
关梦歌微嗔地白了他一眼:“越说越不象话,你的甜言蜜语说过头了!”
“这么确定我是甜言蜜语?我说真话都没人信我。”
“巧言令色鲜矣仁。”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轻笑。
她抽出手轻轻打他:“贫嘴。”
“你喜欢我贫嘴!”他坐了起来,把她拉到腿上坐着:“对不对?”
她垂下眼,双颊一片酡红。
他不死心地抬起她的脸:“赶快说,要不然我要吻你了!”
“这么可怕的惩罚?那我只好说了。”她微笑地点点头:“这样开心了吧?
我是喜欢你贫嘴!”
“这么好的答案!所以我决定给你奖励。”他温柔地低下头,轻吻她的唇瓣。
她一阵昏眩,双手不由得缠上他的颈项,轻启樱唇让他进入——直到二人都
气喘连连,她不得不把头靠在他的肩背微微喘气。
康绍恩扶着她的头发:“终于还是让我等到了!”
她娇羞地捶着他不敢抬起头来。
“我爱你。”他在她耳畔轻喃:“我想娶你。”
关梦歌微微推开他,凝视他认真无比的眼:“太快了!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真爱和时间扯不上关系。”康子手指绕着她的发梢:“我不会逼你,在你
答应我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她专注地看着他。
“习小羽死了。”
她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不可能!怎么——”
“为了救我和昂轩被枪打中而死的。”他不想重复细节,只是凝神注意她的
脸色变换:“你有机会考虑,在你决定之前我不会逼你。”
她滑下他的膝盖,走到那天被枪打破重新换好的窗户前,凝视看不见的某一
点。
习小羽死亡的消息带给她极大的震撼,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史昂轩。
他受得了吗?
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昨晚回来时脸色会发青,连脚步都不太稳。
他现在一定很需要安慰吧?典儿也需要人来照料——康子就是为了这个才告
诉她这件事的吗?
他以为她会趁人之危不知谦耻的回去找昂轩?
她猛然回头,正想开口,沙发上已经没有康子的人影,铁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告诉她,他已经走了。
关梦歌怔怔地望着关上的门,这是他对她的想法吗?
她的怒火猛然扬了起来!
史昂轩孤独地坐在小羽的房间里,这个怪异的小房间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主
人了,苍翠的花木因缺乏人照料而无精打采地下垂,昔日他听到的蛙叫虫鸣都
已消失无踪。
失去了习小羽,这个小森林似的房间只不过是个充满花木的空房而已,所有
的魔法都消失了,他再也不会觉得怪异,只觉得无比的空虚和凄凉!
坐在小羽的小床上,棉被里微微散发着小羽特有的香味,仿佛她仍住在这里,
靠在床头对典儿说妖精国的故事。
她的一颦一笑历历在目,他似乎仍能听见她银铃似的笑声,含羞的笑脸仰望
着他,问着一些傻问题。
没见到小羽回来,典儿和豆豆都有点提不起精神来,但他们并没有象上次一
样哭叫吵闹,她们不知道,这次她是真的回不来了!
他觉得象是被抽掉全身的血液一样,对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来;没有小羽,
他连生气都觉得多余!
泪水轻轻地掉落在床单上,伤心!
到现在他才知道什么叫伤心!
原以为自己已看尽风尘,心如止水,但今天哭了,为自己太迟了解的爱而伤
心!
“爹地?”典儿犹豫地走到他的面前,豆豆坐在她的肩上,她们忧心地望着
他:“爹地哭啦?爹地为什么哭?不要哭啊!”
昂轩拭拭泪水,勉强挤出笑意:“没有,爹地是男人怎么会哭呢?”
“男生也可以哭啊!豆豆是男生,他也会哭也!小羽说会哭才好,不会哭的
人好可怜呢!”典儿碰碰他的脸,替他拭去一滴泪水:“爹地是不是想念小羽
啊?她会回来的,爹地不要伤心,她答应我会回来的。”
他忍不住将小女儿拥进怀抱:“典儿——”喉头一紧,他说不出话来,怎么
告诉她这件事?怎么对她说小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呢?
“爹地不要伤心。”典儿轻轻拍他的肩,象他安慰她那样安慰着他:“不要
哭啊!
爹地再口头我就——我就要哭了……“他抱起她,伤心得说不出话来,半晌,
典儿果然忍不住也嚎啕大哭起来:”爹地不要哭嘛!“
门铃响了起来,他索性不去理它,只是抱着典儿坐在床上,无助地流着泪水。
豆豆拉拉他的头发吱吱叫着。
“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