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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床吱吱。藤椅咿呀,细微的声音交汇在一起,合成一曲韵调。
在他们边上,则是现身出来的大圣和猪妖。
经过一番调养。大圣的身躯渐渐恢复,皮毛青得发亮,断角呈古铜色,一对大眼如铜铃;而猪妖则依然粉嘟嘟一头。浑身油光可鉴,胖乎乎的。
大圣卧着。猪妖躺着,安安静静。
叶君生忽而开口:“君眉,杂剧那边的话本做好了没?”
“还差一些,现在正想着呢。”
“不用急,慢慢来。”
叶君生没有问还差什么。
“嘻嘻,挺好玩的,有空就会写一段。”
叶君眉似乎在构思着情节,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从银杏树的枝叶缝隙里望着天上的星辰。
蓦然,她一拍手:“嘿,我想到一个很棒的情节。”
叶君生问:“说来听听。”
“就是你给我说的那个红娘呀,我决定安换个套路。”
“什么套路?”
“张生不爱小姐,爱上红娘了。”
叶君生顿时满额头黑线:话说,这是后现代主义的颠覆性思维吗?
不过,对于妹妹这些新鲜的想法,他是不会阻止的。只要她觉得好玩,不管怎么写都行。
“对,就这样写。”
叶君眉兴奋不已,躺不住了,一溜烟跳下来,快步返回房中,要奋笔疾书,开创一代潮流。
叶君生表示他和大圣猪妖这两个小伙伴惊呆了。
一会之后,猪妖低声问道:“老爷,小老爷这是怎么啦?”
叶君生一摊手:“没什么,她在写书。”
“写书?”
猪妖双眼泛光:“那怎么不把俺老猪写进去,威风威风?”
大圣瞥它一眼:“就算写你,也是写怎么把你宰杀来吃。”
猪妖立刻满脸委屈:“牛哥,给点面子好不好。”说着,肥嘟嘟的身子就蹭过来。
“靠,你这夯货!”
大圣瞧它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娘子模样,就忍不住要扬蹄开踢。
猪妖见机得快,赶紧躲到叶君生那边去了。
对于这两个家伙的小打小闹,叶君生早已司空见惯。不加理会,继续想着事情。
大圣心思玲珑,嗡声开口道:“老爷,白天的时候,就该把人留下来,加以盘问清楚。”
“不错,落到俺老猪手里,任他铁打的汉子,都得乖乖招供!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若非在京师,哼哼,一个都逃不掉。”
猪妖适时插嘴。
叶君生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对方只是下手的人,未必就知道后面站着谁。倒不如放长线钓大鱼,该浮面的,必定会忍耐不住跳出来。”
大圣问:“莫非老爷心里有数了?”
猪妖登时竖起耳朵来听。
叶君生略一沉吟,缓缓道:“京师不同地方,水深着呢。势力盘根错节,方方面面。反正树欲静而风不止,以后得多加注意小心。”
大圣咂一咂大嘴:“我是怕,背后会不会有三十三天的影子。”
猪妖愣了,问:“牛哥,这怎么跟三十三天扯上了关系?”
“因为三十三天的人,不愿意看到老爷中举,金榜题名。甚至,他们不愿意让老爷继续活着。”
猪妖扑棱棱一醒神:“那么他们干嘛不直接出手?”
“世界有别,三十三天可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们必须假借人手才行。不知怎的,我心里隐隐不安,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猪妖还是有些不大懂,但很识趣不再追问。
叶君生倒理解得更深一层,很以为然地点一点头:红尘千丈,三十三天,两者之间本来就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大圣所说,大有可能。
其实很多事情,看透了去,便能看到背后都有一根线在牵引着。
“哥哥,我写好了一篇,你过目一下吧。”
这时候,叶君眉拿着纸张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第两百六十三章邪门
酝酿了大半宿的暴雨,终于在下半夜的时候爆发,倾泻而至。好在雷电,在吃晚饭的时候就停止了。
被雨打窗户的声音惊醒,叶君生披衣起床,点起油灯,先关了窗户,却了无睡意,干脆端坐在书桌前,一张张看妹妹所写的《西厢记》——应该说是《新西厢记》。
叶君眉幼年持家,辛苦劳累,虽然识得些字,但始终没有系统化学习过。后来进入冀州,叶君生声名鹊起,笔墨卖上了价钱,家境大为宽裕后,才力主让妹妹进读女子学院,与江静儿同窗。
这个进读,对于叶君眉的改变,可以说是根本性的。
聪颖,好学,再加上勤奋,她的进步有目共睹,第一次作丹青就让哥哥甘拜下风、写的字娟秀有英气、诗词方面也颇有建树。
除了经义。
不仅仅因为书院不教,叶君眉天性对于经义就无好感,少有读得进去。倒是每一次听叶君生朗读,听得津津有味。
现如今的少女,能够被叫为“才女”了。不过她一向不喜欢去参加文会这些,不为人所知,自然默默无闻。
眼下写书,同样用的化名。
或者在她的潜意识里头,这些故事题材都是出自哥哥之口,自己不过负责执笔而已。
一页页的纸,共有十页,每一页,上面都密密麻麻写着端正秀丽的簪花小楷字。
字行排列,当然是竖的,一行行排下来。
十页纸,写满字,起码好几千的量。看来妹妹在写字方面亦是天赋不凡,手速很不错。
在后世的现代社会,这么一个才能利用得当的话。说不定又是一个码字姑娘。
呃,漂亮的那种,可遇不可求。
其实之前叶君生已看过一遍,现在重看,看得比较仔细。重头一遍下来,大致情况了解清楚。
总体而言,叶君眉的写法没有什么大问题,对白动作,都很适合杂剧的改编。只是在主线方面,对于张生喜欢上红娘不喜欢大小姐这一点。略有些微词。
想法很大胆,而且贴切。
原著里头,红娘的角色本来就要比大小姐丰满出彩许多。只是碍于出身身份的问题。唯有充当穿针引线的绿叶。
叶君眉异想天开地将其扶正,把大小姐取而代之,可以说是一种非常反主流的做法。
毕竟当下世道,文人骚客,追逐的都是“才子佳人”。一个奴婢,能算得上是佳人吗?
托着下巴,静静沉思,耳边雨声不断。
过了一会,叶君生解嘲地一笑:我这是怎么啦,妹妹著书写话本。本就不是为了讨生活,何须处处讨好与人?
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意义?
又或者。反其道行之,反而能取得意料之外的成功……
想通了这一层,他不在纠结,略略修改了些行文,以及语句。便算审核过关了。明天交给妹妹,让她把其他故事情节完善。圆过来即可。
依照叶君眉的构思,足有十幕之多。
搞定了话本,接下来叶君生开始忙活自己的事,屈指一算,距离乡试举行已时日无多。
闭上双目,脑海像放电影似的,把记忆回放——该读的经义文章、重点的经注点评、格式题材,诸如种种,仿佛流沙般流淌而过。一字一句,都印象深刻,念头一动,随时涌现。
莫说以前书痴的功底基础,现在的叶君生何许人也,散仙大成,魂神健壮,,念力方面的优势简直超凡。
万事俱备,只等乡试到来了。
……
夜深了,加上风雨交加。偌大的京城变得异常沉寂,从高空上看,还亮着灯火的区域并不大,其中最为璀璨明亮的一处,却是皇宫要地。
帝王之居,蜡炬燃烧旦夕,不会熄灭。
除了皇宫一带,其他地方寥寥一些灯火,不甚起眼。
翰林街,楚府。
朱门屋檐下,高高挂着四盏大红灯笼。忽地一阵风吹来,很有些怪异,唰的,四盏灯笼全灭。
“咦,灯灭了!”
“好大的风呀。”
守门的侍卫叫起来,只觉得眼前一团漆黑,赶紧掏出火折子。又有人去取梯子,要将灯笼再点上。
朱门大户,夜间门前长明灯,可极少会被吹灭的。
“嗯,那是什么?”
等灯笼亮起,有眼尖的侍卫看见,摆放在大门两边的两尊石狮子,头部貌似有东西,依稀是纸张之类。
他走下去一看,就发现是两张淡黄色的纸,巴掌大,长长的,上面弯弯曲曲用朱砂描绘着玄妙的符文。
竟是两张道符,一左一右,恰好把石狮子的眼睛给贴住。贴得很紧,风雨都刮不掉。
莫非是被风过来的?但也太准了吧。
想起刚才突如其来的一阵阴风,侍卫不由自主地觉得后脑发凉:邪门。
一时间,并没有去揭掉石狮子眼睛上的符纸。
内府,主卧室。
“啊!”
猛地传出楚云羽的惊慌大叫,霎时间,灯火齐明。
大床之上,楚大人霍然坐起,满头冷汗,面色通红。
“怎么啦?”
“老爷,发生了什么事?”
两把娇滴滴的声音,一左一右,来自今晚侍寝的妻妾。
楚云羽身子还在发抖,说不出话。
右边的妻妾赶紧下床来,顾不得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大半个娇躯都暴露了出来。她倒了杯水,递过来给老爷喝。
喝过水,楚云羽的情绪渐渐平复。随即,他起床穿衣,开门走出去:“叫文先生到我书房来。”
外面自有侍从听命,快步而去。
过不多久,衣装整齐的文先生就来到书房面见了。
“大人,紧急叫属下来,可有吩咐?”
楚云羽冷然道:“刚才我做了个梦,梦见三郎了。”
文先生面色一紧:要知道楚三郎可是大人的逆鳞,自从爱子遇害,他再听不得儿子的名字,一听就要发狂。不料今晚,大人会主动提及。
楚云羽接着道:“三郎满身血污,骑着汗血宝马,但那马,没有头!”
说到这的时候,他情绪波动得厉害,面色铁青。
文先生担心地问:“大人……”
楚云羽一摆手,示意他闭嘴:“三郎骑马来找我,说凶手就是叶君生。那么,文先生,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文先生心一凛,噗声跪倒,肃然道:“属下肝脑涂地,敢不为大人分忧?”
心里却亮堂堂的,大人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呀,至于那叶君生究竟是不是真凶,早已不重要。
第两百六十四章会聚
雨夜苍茫,乌山。
乌山之顶有一座古色生香的庙宇,名曰:“兰若古刹”。
夜已深沉,此刻庙宇里面居然灯火通明。
黄梦笔、臭和尚对面而坐,大眼瞪小眼的,颇有些奇怪地对持着。
半饷,臭和尚开口:“大师兄,你说赵峨眉那小妮子会不会来?”
黄梦笔没好气地回答:“我哪里知道……”
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臭和尚又问:“那燕非侠呢?想必他已到京师了吧。”
黄梦笔翻了翻白眼,那意思仿佛在说“你问我我问谁呀”。
臭和尚跳起来,嚷嚷道:“此番我们代表宗门,天下行走,要阻止贤道面世,他们倒好,姗姗来迟,藏头露尾的,什么意思呀?”
黄梦笔伸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道:“和尚,稍安勿躁,小心犯了嗔戒。”
“我嗔个屁!”
臭和尚丝毫不顾形象地爆粗:“敢情就要你我出力,他们坐享其成?”
黄梦笔面露一丝苦笑:“此事关系天下气运,那小子命理隐晦,不知是甚来头,所以这一趟,很多人都想观望一下,再做决定。”
臭和尚哼了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无非不都是怕沾染了因果,被气运反噬,损害门派龙脉,所以都不愿出头。”
黄梦笔一摊手:“你明白了不就好?牵涉太大,三十三天就这个态度。当然,也不愿眼睁睁目送他贤道成神。这不,我们就来了。”
臭和尚仍然有些气愤不平:“可还有两个该来的没有来。”
“和尚,你这是在说我吗?”
语声明净,带着一抹清冷之意,随即一身白衣的赵峨眉现身庙中。
臭和尚变脸很快。笑道:“你来了,怎会说你?”
“那么,敢情就是我了?”
下一刻,一个男声从屋外传来。若说赵峨眉的声音是清冷,那么这人的声音简直就是寒冷了,令人一听,顿时如堕冰窟,浑身都要僵硬。
臭和尚咕声吞口口水,笑得像哭:“阿尼陀佛,你们都听错了。”瞥眼见到对面的黄梦笔隐隐在偷笑。顿时恍然:“大师兄,你忒不地道,明知道人来了。也不点醒一二。”
黄梦笔非常无辜地耸耸肩:“和尚,我早说了,小心犯了嗔戒,你不听,我将奈何?”
臭和尚摸了摸刷子一般的鼻毛。哼哼道:“好吧,既然大家来了,就商量商量吧,该如何行事。”
赵峨眉道:“先前黄师兄是否已动了手脚?”
黄梦笔连忙撇清:“不是我,是和尚。”
赵峨眉望向臭和尚。
臭和尚道:“就是给那楚大人托了个梦罢了,这京师。果然龙盘虎踞,托个梦也好生艰难。”
赵峨眉道:“你要借刀杀人?”
臭和尚连连摆手:“莫要说得这么难听,和尚此举。只是了结一段因果因缘罢了。至于他要怎么做,俱与我无关。”
所谓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