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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风越发大了,吹得呜呜作响,天空更加阴沉。不过好在,也已登顶,举目一看,就见到一座规模甚为庞大的庙宇出现在眼前,虽然看起来颇为敝旧,但整体依然整整齐齐的。
走到近前,见正门挂一副横匾,上书三个烫金大字:“山神庙”。两边题写对联的木板已腐朽破烂,字迹难以分辨。
这座山峰的顶上,居然有这么一座偌大的山神庙,倒有些出乎叶君生的意料之外。
看庙宇的样子,起码屹立在此数十年了,荒弃已久,早没有了香火祭奠。
地有土地,河有河伯,山有山神,难道说昔年以前,此地也属于一处神仙的神庙?
原来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就连神仙都抵御不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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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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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没有完全黑的时候,天空就飘下了细雨,淅淅沥沥的落在瓦面上;凉风吹袭,微微有些凉意。
这一座山神庙颇大,谢明远等占据了主殿,以及边上两间好房间。
叶君生迈步进来,眼睛一扫,随即绕着边上的廊道,到侧殿去寻地方落脚。此殿之中,尘埃满地,其上供奉一尊泥塑神像,是个黑面长须的形象,一手把持一把大关刀,另一臂却断折了。
端详片刻,叶君生用折来的树枝将地方拍打清扫了一遍,弄得比较干净了,这才盘膝坐下来——
主殿那边喧哗不已,谈论的声音不绝于耳,其中就有讨论他的。
“公子,那书生住在偏殿了……”
“管他作甚?”
谢明远说罢,拔出腰间宝剑,然后再掏出一方锦布,很仔细地拭擦着——
君子佩剑,所以一些比较出名的武林公子,都是练剑的。唯如此,方能衬托己身高贵的身份。
谢明远练剑十五年,剑法不错,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圈中好友,其实力与彭青山、万剑生等不相伯仲。
只是,不知怎么的,近期几个月来,他再也联系不到他们了。
说起来,有传闻称狂剑万剑生两度被江湖第一神剑敲断了,随身佩剑,乃至于万念俱灰,决定归隐万剑山庄的剑池之中,不把家传剑法《万剑唯尊》练至大成之境,绝不踏出庄门一步。
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期间谢明远曾派人到万剑山庄邀请万剑生,连门都进不去。
对此谢明远不以为然。
他的性格截然不同,更喜欢风花雪月,鲜衣怒马多些。剑法只是一种代表实力的手段而已,不是最终目标。要自己闭关于枯燥的修炼之中,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况且,就算达到江湖第一神剑谢行空那样的境界又如何?宛如苦行憎般,一点生活的乐趣都没有。
“有花堪折直须折,行乐需及时。”
这一向是谢大公子的座右铭。比如这次,若不是郭仙子请他来。他才不会千里迢迢来登山。
其实谢明远还想请个帮手来,可惜好友之中万剑生闭死关,而彭青山又失踪了……
彭青山的失踪。实实在在是一件蹊跷而且诡异的事。一夜之间,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像这世上从不曾有这么一号人似的。
但谢明远明白,恐怕彭青山已凶多吉少了,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可谓武林一大悬案。甚至朝廷那边都派遣了大量人手搜查,依然毫无线索,最后不得不作罢,武山县县令之位,让别人坐了。
对于彭青山的遭遇,谢明远颇有兔死狐悲之意。后来也曾暗中派人调查过,可惜都是一无所获——
当初彭青山为了做得干干净净,早做好了稳妥的安排。他保证。绝无第二个人知道他在那个雨夜去击杀江静儿一行。于是,最后的结果证明他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事后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找不到人,谢明远就请动了一位来自戎州妙如寺的高僧,黄天大师。这可是一位先天武道的高手。与渡云寺的了空大师齐名,都是北方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得到高僧。
若非黄天大师与谢明远的父亲。岁寒山庄的主人为知交,谢明远根本请不到他来。
有大师在,谢明远安心许多。这一趟,定要诛杀那妖魅,为民除害。当然,此事宣扬出去后,对他的侠名也有非常大的提升。
谢明远不求利,不求武道至境,但求名与色。
而现在,名可追求,而美人已在身边。
武林三大仙子,郭仙子最为神秘莫测,有说她出身于慈航山庄,有人说她来自梅花坞。可这些对于谢明远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女长得的确祸国殃民,那就足够了。
一直以来,追求郭仙子的武林侠少很多,包括万剑生。可眼下,谢明远成为了最贴身的护花使者。
这一朵娇花,他迟早都会摘到手的。
如斯想着,谢大公子的心情更加愉快,笑容如春风,赶紧吩咐随从丫鬟们做晚饭。
他们的晚饭非常丰盛,有菜有肉有美酒,就像来到此峰中,不是降妖除魔,而是野外聚餐的。
这一向都是谢明远的行事风格,他的生活质素要求很高。哪怕去杀人,也要先沐浴更衣,杀完之后,再沐浴更衣。
这一点,其实是他跟万剑生学的,唯如此,方显得有派头,有性格。
主殿之边一派热火朝天的忙碌,偏殿哪里叶君生孤零零一个,显得非常冷清,而且慢慢就灰暗一片了。
黑暗对于如今的叶君生已构不成太大的影响,开窍之后,宛然有了夜视的能力,剑意运转的话,洞若观火,更是明白。
他就静静坐于黑暗中冥想修炼——开辟出的泥丸宫世界里,八道剑意光芒熠熠,在不停地舞动着:
点笔剑意的锋锐;横笔剑意的威猛;竖笔剑意的决裂;撇笔剑意的飘逸;捺笔剑意的厚重;折笔剑意的突兀;勾笔剑意的诡异;提笔剑意的洒脱……
八道剑意,道道的特点都不同;每一道的杀伤方式也不同。就如同写字,一笔一划,各有美感,而组合起来的话,就能成为龙飞凤舞的大字。
叶君生喜欢写字,他也曾想过能否将八道剑意融合在一起,化为一个整体。但可惜,尝试多次都不曾成功。
因为现阶段的永字八剑,他虽然能驱使,但能发挥出来的威力差强人意,只能发挥几成的样子,远称不上完全掌握。
这是一门博大精深的神通。
神通有永字八剑,法宝有天地玄黄顽石印,两者构成了叶君生最为坚固的实力基础。所要做的,就是将两者的威力尽量提升罢了。
哧!
一团光芒照起,原来是一名谢家随从提着一盏灯笼进来,其嘴里嘟囔道:“兀那书生,我家公子慷慨,见你此地无光,特意让我送一盏灯笼过来给你。”
说着,打量一眼,见叶君生坐在地上,好像入定般,姿态有些古怪。
叶君生微微一笑:“如此,就多谢你家公子了。”
随从寻个地方把灯笼插好,见到叶君生就在地面上铺个床单,甚是寒酸,不由摇摇头,叹息一声就出去了。
自古书生多贫寒,不外如是也。
瞧着那盏灯笼,叶君生若有所思,不知在想着什么。
主殿边上的一间厢房中,谢明远与郭仙子对面而坐,面前摆放着三碟精致小菜,以及一壶佳酿。
“莲妹,你怎地让我送一盏灯笼过去给那书生?这厮不听劝告,冥顽不灵,何必管他死活?”
郭仙子掩嘴一笑:“这等读书人,贫寒凄凉,送予他一盏灯笼,或许可帮他挑灯夜读呢。”
谢明远冷哼一声:“百无一用,读什么书?只怕挨不过今晚,他就……”说到这里,顿时像想到了什么,眼勾勾望着郭仙子。
郭仙子疑问:“你这般看我作甚?”
谢明远眼眸掠过兴奋的光芒:“你是不是故意给他一盏灯笼,好显现光明,吸引那妖魅来?”
郭仙子咯咯笑道:“是你说的,不是我。”
谢明远顿时明白了:他们一行大张声势而来,自是不怕被那妖魅知道。反而有点做诱的意思,从而勾引对方出来吸取人心鲜血。
然而这诱饵,可有些难办。带那么多随从丫鬟来,一方面是为了服侍,一方面也有牺牲之意。
在谢家中,这些家仆都属于奴隶,死几个不足惜。不过眼下,既然有叶君生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书生在,又独居一室,不正是一个最适当的人选吗?
想通这一点,他冲着郭仙子一竖大拇指:“莲妹好心思,愚兄佩服,当自罚三杯。”
于是一连倒三杯酒干了,又道:“此事可与大师商议过?”
郭仙子道:“却要明远你去找大师分说。”
谢明远点点头,事不宜迟,当即让人请黄天大师过来,全盘道出。
黄天大师听完,合十,念一声“阿尼陀佛”,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书生能舍生取义,端得圣贤遗风,可敬可敬。”
在他口中,话说出来时就好像是叶君生自己心甘情愿,慨然就义一般。一张嘴皮子,仿佛深得释家“六识神通”中的舌识妙谛,能说得天花乱坠。
传闻之中,释家佛门有“六识神通”,眼识、鼻识、耳识、舌识、身识、意识,修炼到高深处,各有奇妙。比如舌识神通,大成之后,施展出来的话,一顿说教,就能让一名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实在非常厉害。
当然,现在的黄天大师还只是停留在武道层面,差得远了。否则直接哪里用这般曲折,直接施展神通,叶君生恐怕就会奋勇上前了。
一番斟酌盘算,迅速成型,三人互相点一点头,尽皆领会。
此时外面风声飘零,那秋雨似乎下大了,敲打着这座山神庙,发出一阵阵密集的声响。
又是一个漫长的雨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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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夜雨
夜色苍茫,道安府也在下雨,黄家。
黄超之肃立在厅堂上,低着头,一声不敢出。只因站在他面前的父亲已是满面怒容,近乎到了暴走的边缘:
“超儿,你实在令我太失望,那可是价值五十五贯钱的一座大宅子呀!你竟然不与我商量一下,当即拱手让人了。败家子,简直败家子。”
黄超之刚想开口,又被一顿训斥给打断: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觉得叶君生他日会高中,故而想提前打点下一番人情。可你有没有想过,自古以来,乡试可是那么好过的么?就算过得乡试,当了举人,仍是没用,后面还有会试殿试呢。若果拿不下进士功名,就无法得到官身,一样不堪大用。”
黄超之抬起头,道:“爹,孩儿不仅仅是做人情,还真心与君生为知交。我相信,以他之才,定非池中之物。”
黄父冷笑一声:“你相信?哼,爹阅人比你多十倍,多少惊才绝艳之辈,然后流逝如流星?亏得他还敢用一幅字来当屋资,实在太坑人了。”
说着,手里就拿起那幅字,啪的打开,见到上面,端端正正是“祥瑞镇宅”四个大字。
平心而论,字写得不错,苍劲有力,力透纸背,很精神,但也就如此而已。关于字画这等艺术品,黄父也有涉猎,字本身其实只是基础,名气才是关键。
非名家不得高价。
可他叶君生算书法名家吗?
无可否认,他的诗词做得好,力夺道安诗会和孤云峰诗会的头魁。然而诗词归诗词,书法归书法,不可一概而论。
再说了,就算名家的行情,诸如这样的小幅字。最多也就是一贯钱而已。
黄父越想越觉得亏,越想越觉得心疼,脾气发作起来,就要双手一撕,撕掉这一幅字,好落得一个眼不见为净。
“不要呀,爹!”
黄超之见势头不对,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黄父叹息一声:罢了罢了,木已成舟,总不可能再让儿子去退换回来。留得这一幅字在,好歹算个教训吧。
“超儿,你且起来。到书房抄祖训五十遍。为父要让你深刻明白,一丝一缕,赚之不易;一文一钱,物力维艰,你听懂了吗?”
黄超之恭敬回答:“是的。爹。”
“还有这幅字,一并拿走吧,看着心烦。”
把字帖一甩,气呼呼出了厅堂,出门去喝闷酒去了。
黄超之默然拿过那幅字,回到书房中。并未第一时间抄祖训,而是打开字贴,慢慢看着:他当然明白这幅字不可能值太多的钱。但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岂能处处计较?
只不知道,叶君生如今游学到何地了……
……
冀州城同样下着雨,细细的雨幕飘落下来,好像人的情怀。永远都不会断绝一般。
独酌斋中,墙壁上十幅字好好地挂着。这都是叶君生游学出城前所写好的,挂在店铺中卖,不过还不见动静。
书帖的市场有限,再加上价格不菲,舍得买的顾客可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