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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七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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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地挣扎着,两个男人把我的头死死地卡住。张杰像是一只已经死掉的动
物,这个只会在床上凶猛的男人和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他连吼的声音都没有,但
最终他还是猛地叫了一声,那声音像风中苍蝇的翅膀在动般的没有力气,他的嘴被
塞进一块布,他挤出一句话说,你们别伤害她。

    但是女人的手游动了,她手下的剃刀狠狠地刮过的我的头皮。眉毛不见了,头
上的头发也一片片的被刮落下来,这是一个灾难性的世纪末日。

    五

    我抚摸着面前这冰冷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摆着一些冰冷的肖像,它们和我的感
觉视觉一样,也是一个不真实的东西。我伸出舌头舔了恐龙,恐龙是我的网上情人。
恐龙说我闻到了你的体味。

    我说我的体味是不是很腥,很咸,像一条被晒干了几百年的海鱼。恐龙说,不,
像一棵萝卜,清口的刚从地上拔出的萝卜。

    我感觉我脸部稍微地动了一下,那些很僵硬的动作伴出几声没有声息的冷笑。
我给恐龙扔去了一连串的汉字,这些方块的没有表情的字从机器的嘴里如泡沫一般
的一串串吐出来,并伴出一些僵死的动作图像跃出了屏幕。我不置可否地说,我不
是萝卜,也不是什么地上生长的生物,我是飘在空中的气球,一阵风都会把我吹走
;或者,一阵强烈的阳光也可以让我像空气一样变得无影无踪,支离破碎。

    恐龙说你是什么样的女人?

    我说我是一个支离破碎的人。

    恐龙说支离破碎是一个危险的词。

    我说我本来就很危险。

    恐龙说你是不是动物凶猛?

    我说,我比凶猛动物还动物。

    恐龙说我想见你,想动物凶猛。

    我说随便。

    恐龙又说你来见我还是我去见你呢?

    我说随便。

    恐龙说你能不能换个词?这个词好懒啊!接着恐龙给我打出了满屏的图案,这
些清一色黑色的图却没有一丝的生气,像是一位中世纪的教士,披着长袍在念着圣
经。

    我说恐龙你想听什么词呢,哪些词是不懒的?

    恐龙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的慵懒,像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没有半点生气。

    我点上了一支烟,对着恐龙吐了一口笑着。烟其实在更多的时候是一种身份,
一种标志,一种象征!我对恐龙说,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为什么。这是
一个没有答案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一切的存在只是上帝的笑料而已。

    恐龙笑了,他的那个笑的符号是两点加上两个半边的括号。他说,为什么这么
说呢?我们现在不是很真实的存在吗?我们现在就是动物凶猛!

    我说,不,不真实。你想想你现在是什么?你在哪里?你把手贴在你的面前试
试看,你是你自己吗?不是的,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上帝手里的一块泥土,一堆准
备被他抛弃的沙土。

    恐龙说你在说什么呀,这么深奥,像个业余哲学家,我说恐龙是的,我发现我
今天倒像个哲学家了。其实人人都可以是哲学家。

    恐龙又笑了说,算了,我们谈点开心的吧,别对人生太认真,这狗日的世界真
的太没意思了!

    恐龙在这座城市的东北角。东北角有一座商业开发区,在开发区里有一幢楼,
楼里有一间房,房间里有一个叫恐龙的。职业,电脑动画制作,年龄二十岁,单身。
没有理想,如果说有就是追求快乐。快乐像一贴万能的江湖膏药,在这个世界上谁
都缺,谁都想,追求快乐才是这个世界永恒的主题。这也是恐龙说的。

    我和恐龙见面很简单。我走到一个非常不起眼的酒吧前,就看到了一个男人微
笑着向我招招手,那个男人站在大街上像一棵摇摆不定的树,他怎么就这么的苗条。
阳光铺到了他的身上,他把一大把阳光摇晃得很是耀眼。

    我说他苗条是因为他看到我时就抱着我,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他身上其实还是
有点肉的,不叫瘦。恐龙说,你为什么不选咖啡馆选这种喧哗的酒店?

    我说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好?我喜欢这种感觉,咖啡馆常常让我有一种无法忍
受的寂寞感,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只有不停地在喧哗人才更好地感觉他的存在?

    恐龙又笑,他的笑容非常的无力,脸上的肉已经松弛下来。我看到许多男人和
他一样像一片被天雷狠狠地电过一样过早地老了。他说你想喝什么呢?我说随便,
反正不要给我拿水就是了。

    恐龙给我拿了几瓶酒,挑战似的说,能喝多少?我们就不醉不归吧。

    我冷笑着说,不醉不归?我每时都在醉,可是我什么时候归过?我归哪里?谁
让我归去?

    恐龙又得意地笑了,他摇着酒瓶说,你就归我这里吧,我这里就是一个不错的
地方。

    恐龙那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他扶着我摇摇欲坠地上了车又下了车,我看
见眼前是一个摇晃不定的男人,一幢摇摇欲坠的大楼,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世界。我
突地伏在恐龙的背上吐了,秽物沿着恐龙的脸一直往下流,他抹了抹脸,头不停地
晃着,他也想吐,却吐不出话来。

    恐龙的房是一间不算豪华的单间。我一进去就往卫生间跑,我又想吐。恐龙也
跟着进来了,他把衣服一件不留地脱了下来。他的衣服已经被我给弄脏了。

    恐龙给自己冲了一个澡也把我推进了浴池。一些不冷不热的水洒在我身上,我
觉得有一种麻麻醉醉的感觉,似醒非醒的。

    恐龙的手充满着质感。我说他有质感是区别于我以前的男人李帅和木江。他们
沉迷于女人的身体,已经没有感觉了,他们的抚摸更多的时候只是带有一种惯性。
而恐龙则不同,这双敲惯了电脑键盘的手保持着一种和肉体之间的陌生感,人在他
的抚摸之下好像是一场上乘的桑拿了。

    他显然对怎样摆弄女人还是有一定的笨拙。我的手和腿绕着他的那如棵细长的
树的身体,像一条蛇缠绵着。恐龙一双眼已经朦胧了,他不停地呢喃着。但是当我
的手真正地去引导他的时候却发现他下身有一堆粘湿的东西。恐龙已像洪水泄尽了
一样软了下来。

    我似乎更清醒了。我望着他,他的脸涌上了一个男人的自卑。我说这是这是怎
么回事?先天的还是后天的?恐龙说不知道,一直是这样的,每当真正碰女人时就
像一个不战而败的将军。

    恐龙说着回房拿出烟来点着,他裸着身子直条条地躺在床上,我在卫生间门口
倚着望着他,这个世界真他妈的太好玩了。男人也有不中用的时候。

    第二天,我被一阵早晨的音乐给弄醒,音乐是一些外国的经典歌曲。我迷迷糊
糊地抬起头,感到头有一种铅样的沉重,还有点痛。

    我看到恐龙在昂着头,一副很是陶醉的样子,他的鼻子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朝
着天花板四处寻找着什么,闭着眼又很是神仙。

    我说,你在干嘛呀。

    恐龙的头仍然在昂着,好像他没有听到我的话或是当我已经不存在了。好久他
才低下头,收拾着床上的东西。这时我发现床上放着一些像是洗衣粉的白粉。

    我的眼睁大了,顿时清醒了起来,坐直了身子。我说这是不是白粉?恐龙看了
看我又看看白粉,他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只是稍微地点一下头。

    我说,你为什么吸这东西?

    好玩!恐龙说。

    只是好玩吗?我又问道。

    还有寻找感觉。恐龙把一张纸给折了起来。白粉是用纸包着的。

    我说这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恐龙望着我。他只能是像是望着我,我发现他的眼睛像在艰难地穿
过重重迷雾看清前面的事物。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朦胧。他又说,我也不知道是什
么感觉,很杂的那种,像是在梦中在雾中在天上飘荡着。

    恐龙的手加上了描绘的动作,那是一种让我感到陌生的描绘。它给我一种从来
没有的刺激的死亡的气息。

    我说我就是在寻找那种感觉,永远不着陆的那种。

    恐龙看着我,刮了刮自己的鼻子又猛地往里面吸,他的头部稍微地往后用了力。
他说你要不要吸一点,只要一点就够了,这种感觉保证你一生当中都没有过的。

    我小心地打开纸包,昂着头小心地靠近鼻子,我犹豫了几秒钟,用一种不怕死
的勇气猛地吸了一口。

    没有感觉。我对恐龙说。

    恐龙把我的头往后一昂说,别急,你慢慢地再吸一口,马上就会有感觉的。

    我再吸了一口,然后就轻轻地刮着鼻子,一阵从来没有的飘着醉着的感觉不知
从哪里慢慢地如早上的雾出现了,它们越积越浓,然后又慢慢地扩散,驾着我的身
子往上飘着,这是神的云。

    我望着窗外,这个早上没有阳光。这个城市像是被一层来自远方的魔雾笼罩着,
我脑里一片空白,双眼迷蒙。这真的是一个不真实的世界。

    六

    今天的眉老是描不好。我对着镜子抹了一次又一次,然后又仔细地描。脸上的
眉毛已经不见了,那个让我感到恐惧的女人用刀片把它刮得干干净净,现在我只能
用画笔来让它重新生长出来。它虽比天然的麻烦,但却跟上了时代潮流,把眉毛拔
光重描上的女人越来越多了。

    英子躺在床上,我把假发拿下来时斜着眼望着她,她懒懒地翻着一本时尚杂志。
我这个光头现在只是长出一些细毛,看起来不伦不类,不流行也不像寺里的尼姑,
什么都不是。而英子仍披着一头黄色的头发,显得永远都不过时。这个对男人永远
都不讨厌的女人早就把那个愚蠢的子军给甩了,找了一个外国留学生。

    留学生大楼里从来不拒绝女人,这是一道具有异国情调的风景,学校每年都流
行跟外国佬谈爱风,开始是跟人家学外语,然后谈恋爱,最后是谈着谈着总有那么
几个跟人家跑了,当出口产品挣外汇去了。三大步骤就马到功成。今年英子也跟着
这阵风被扫进了。但她不想当出口产品,她的想法是中国菜叫烦了就吃点西餐,味
道是不一样的。

    但是一天,寝室进来了学生科长和几个保安把英子唤走了。她被叫走是受到了
牵连,一个自考班女人和一个四十来岁的外国学生学外语,学着学着第二大步还没
达到就把人家的钱和一切值钱的东西全部当成自己的东西抱走了。这个外国学生把
这事捅到了学校,学校马上整顿留学生楼的恋爱风气,叫外办开了一个跟外国留学
生谈恋爱的名单,英子榜上有名。

    学生科长问她,你为什么要跟外国学生谈恋爱?

    英子一脸莫名其妙,她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古董,压了压差点出窍的心,原来是
个恋爱问题。她不在意地问道,科长大人,难道我们跟外国人谈爱也有错吗?这是
什么时代了?

    学生科长睁着一双老眼哼哼地冷笑着,说,你们这帮女娃不好好读书,尽管给
我惹是生非嘴还硬!

    英子甩着那头流行的靓发像一只发火的猫,她拍着桌子叫道,我怎么啦,我是
光明正大的,学校有哪条规定是讲学生不准恋爱的!

    科长阴了一张脸,他像是吃到了一根鱼刺,但他还是硬把它给吞了下去。他老
谋深算地对那几个保卫处的小领导说,好好给我教育她一番!然后迈着他的那个阴
阳步走了。

    英子过了几天才回到寝室,她像一只疯狗摔着东西骂她奶奶的她奶奶的。这是
一种很有个性的骂法。我却像看着一场很惬意的戏,冷冷地躺在床上看着她的变态
笑着。但我这种嘲笑别人的优势在第七天就消失了。我也在一个没有意思的下午被
人带走了,这次来我们寝室的不是学校的保安,而是公安局的警察。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帮无关的人。我说,你们找我到底干什么?

    一个老警察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的表情显得非常的激动,他说,你和恐龙是
什么关系?

    我说恐龙?他怎么啦?

    一个女警察在我面前扔下一大堆的相片,相片上是恐龙吸毒发疯的丑态和被警
察拷起来的狼狈样。

    顿时,我心里涌上了一股恐惧,这种恐惧像一块沉重的铁球压得我几乎喘不过
气来。老警察叼着一支烟又说,说吧,你吸过没有?

    我说没有。我尽量压抑着自己。

    没有?老警察冷笑着说,恐龙都承认了你还说没有?

    我真的没有。我还是顽固地说道,我发觉我的头已经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老警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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