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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七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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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浑身顿时激荡起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摇曳的烛光伴着轻柔的音乐,令这间雅致的西餐厅显得愈加美仑美奂。书雁伏
在萧刚的肩上翩翩起舞,忽然觉得这肩头是那样安全,好想就这么一直依偎着,依
偎着……他的臂弯是那么有力,她愿任由她永远这么托举着,托举着……

    回家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月光撒满了车厢。萧刚将车开得很慢很慢,他们一
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到书雁的家门口了,她却没有马上下车。在这样的夜晚,在这
样的心境下,她希望能发生点什么……

    但萧刚却有些尴尬地沉默着,不知所措地摆弄着车灯,一会儿远光,一会儿近
光。

    书雁咬住嘴唇,将少女的羞涩与内心的悸动紧紧封锁住。但是万般情怀此刻正
在心头轰鸣、歌唱,回旋交织成一首交响乐,立刻就要喷薄而出,升腾、溢满整个
车厢。

    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书雁想,我应该主动一些,他毕竟在我这儿碰过无
数次壁了……即使是为了一场美丽的回忆,我也要忠实自己青春和爱的感觉……为
了掩饰内心的慌乱,书雁不自然地抬手掠了一下自己的短发,准备对萧刚说出滚烫
的心里话。

    就在这时,就在她掠头发的时候,指尖在靠背上一触,竟然撩起了一根长头!
那该死的、搅得她寝食不安、再熟悉不过的长发!

    书雁浑身的肌肉都抽紧了,仿佛掉进了一个黑幽幽的深潭,耳膜也轰地响了一
声。

    迎着月光,书雁用有些发颤的手指,将那根长发高高举到萧刚的眼前,一瞬间
全然忘记了刚才想好要说的话,对着萧刚几乎尖叫着:

    “请你今天告诉我,你到底爱她还是爱我?……你如果想在两个人之间玩游戏
的话,今天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话没说完,眼泪已流满了姣好的面庞。

    萧刚被书雁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得呆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看到书雁泪流满
面,他才仿佛惊醒过来一般,一把抓过书雁的手贴在胸口上,“书雁,我爱你,从
来就只爱你!相信我!”

    书雁哭得更凶了,仍旧摇晃着手里那根在月光下几乎看不见的长发,“她是谁?
你是不是也爱她?……”

    萧刚猛地将书雁一把揽在怀里,俯下头,用热烈的吻封住了她还没说完的话语
……

    ……

    把书雁送回家后,萧刚飞快地朝另一个方向开着车,脑海里还萦绕着刚才书雁
那张挂着泪珠的脸,它在月光下是那么迷人。

    门铃响了四五声,伴着一阵咚咚的脚步,一名衣着前卫、模样俊俏的年轻女孩
才将门打开,随即涌出一阵摇滚乐的浪潮,令萧刚不禁后退了一步。

    “哟!是你呀!这么晚来找我干嘛?”她将双臂绕在萧刚的脖子上,一脸的顽
皮妩媚。

    “去!快把我车上那些头发收拾干净去,再也不许出现!这个东西还你!”萧
刚拿出一个装满头发的信封递给女孩。

    “哗!哥,看样子这招灵啦!看看你的眼睛,水汪汪的,只有堕入爱河的男人
才会有这种眼神,我说的对吗?”

    “去你的!”萧刚有些难为情地拍她头上一巴掌,“死丫头!搞不懂你小小年
纪怎么就懂这么多歪门邪道!”

    “哼!不好好感谢我,还打我!”女孩噘起了嘴,夸张地吻着那个装头发的信
封,惹得萧刚又打了她一巴掌。

    “喂!哥,书雁将来要是真做了我嫂子,你可是打死也不能说哇!千万别把你
妹妹我出卖了!”

    兄妹俩嬉戏打闹着,信封里的头发也散落了出来,在一片笑声中飘散得满屋都
是……


              没有故事的叙说

                                罗洪启

    无论任何事情,都会使人厌倦。甚至生命也是一样,一样会让人厌倦。

    上帝在上,万物各得其所。我躺在床上。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像个死人一
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我眼睛睁得大大的,但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只是发现
我被子的一半好像拖到了地下,几乎要挨着地了。但我没动手去拉,因为我的两只
手都放在温暖的被窝里,舍不得拿出来。我住的地方是一个长方形的学生寝室,20
多平方米的空间里,放着四张高低铺的铁架床,住七个人,一个床位放杂物。中间
摆着两张长方形的公用书桌,因为是公用的,所以好像已经多日没人碰过了,上面
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五六个颜色各异、高低不同的杯子陈列在灰尘中,就像肮脏的
城市中的高楼大厦。倒计时十五次后,我从床上爬起来。“春宵一刻值千金”,如
果不是肚子实在是饿得不行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起来的。

    坐在床上,弯腰一看,满地都是鞋子,皮鞋、拖鞋、运动鞋、旅游鞋,还有东
一只西一只的袜子。我的鞋子是哪一双呢,这是个问题啊!我戴上眼镜,仔细探寻
一番,才在床下最幽深的地带看到了我的鞋子和袜子,一定又是被哪个小子踢进去
的。我像条狗一样钻到床底下,把我的鞋袜掏出来,穿好袜子后,发现我的一只脚
又穿到了那只又臭又破的袜子。有人说,假如你有一只破袜子,那你在忙着穿的时
候肯定会穿到它,这就叫倒霉定理。既然是定理,肯定不可改变,既然是不可改变,
我又何必枉费心机去改变它呢?我怡然地穿好这只破袜子,看到我可爱的脚趾头偷
偷地探出头来,仿佛想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可惜它既看不到什么美景,更闻不到
什么美味,现在已是如此,呆会儿进入我那双暗无天日的皮鞋里,就更有它受的了。
我怜悯地拍拍我的脚趾头,对它说:“小弟,我们都忍着点,凑合着过吧!”说着,
我毅然地穿上鞋子,把被子往床里面一推,就像推开一个妓女,不再理它。

    走到阳台上,在侧面墙壁上的镜子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尊容,又长又脏又乱的
头发,像个鸡窝,眼睛浮肿,面色苍白,仿佛多年未见过阳光的僵尸。我就着自来
水冲洗我那多日未曾洗过的头发,冰冷的自来水醍醐灌顶般淋到我的头上,我激灵
灵地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使我想起了童年时一个冬天下雪的下午,姐姐把一团雪
塞进了我的脖子里……洗漱完毕,我开始吃饭,我的饭是快食面和饼干。伟大的文
学家高尔基高老头和上帝的私生子耶稣耶大哥告诫我们,人不能单靠面包生活,因
此,我是不用面包生活的,当然别人请我的时候自然例外。我以军人的速度吃着快
食面,我从不把时间浪费在吃东西上。所以,我的东西虽然已经快要吃完,但我却
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吃的是什么。

    吃完饭天已经快黑了,我也可以出去了。我顺手抓起一本书和一叠稿纸,往教
室走去。我是学中文的,看书是我的专业,写文章是我的职业,为写文章,我偶尔
也看些书;因为看书,我偶尔也写些文章。比如现在,我就打算写一篇小说。我坐
在一个空荡荡的教室里,精骛八极,神游万仞。我前面坐着一对小恋人,他们旁若
无人地亲热着,我也旁若无人地欣赏着。不过,在我眼中,他们跟我前面两张桌子
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比这种精彩百倍的我都见识过、体验过了。我呆呆地坐着,等
待着我的故事的降临,我的故事什么时候降临,以什么方式降临,我从来没有把握,
就像对我的爱情如何降临没有把握一样。我提起笔,努力想写下点什么来,眼前却
出现了那个常常会梦见的情景:在一座迷宫一样的房子里,我被一群人追杀。我在
这座迷宫里不停地逃,我看到周围的一切都是灰色的,灰色的墙壁、灰色的房门、
灰色的地板、灰色的通道。我撞开一个房间门,想躲进里面去,但我发现里面放满
了各种各样的鞋子,根本没有我落脚的地方,我并不灰心,连续撞开了十几道房间
的门,但里面全部都是一模一样,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鞋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
亮的鞋子,每一双都比我的漂亮。我没有选择,只好继续往前跑,我运起楚香帅的
轻功,如轻烟般向前飞掠,我觉得我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但后面的人还是越追越近,
其中的一个大胡子跑得特别快,他赶上了我,举起一把如弦月一样美丽的弯刀向我
劈来,刀发出凄厉的呼啸声,我清晰地感觉到大刀划过了我的身体,听到血流出我
身体的声音,就像轻风吹过竹林一样动听……我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释梦,释
梦最好的工具当然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于是,我的头脑里马上就充满了前意识、
潜意识、意识等一系列概念,它们就像几个泼妇一样在我的头脑里争吵,吵了半天,
没吵出什么结果,反倒是把我的头吵得乱哄哄的。现在想起这个梦,我的头又开始
痛起来了。于是我不再想它,依然呆坐着,笔下没有写出一个字,头脑仿佛麻木了。
我放下笔,拿起旁边的书来读,读着读着,居然还读进去了,书仿佛说的是一个爱
情故事。又是爱情故事——我就说现实中的爱情都到哪儿去了,原来都跑到电视、
电影和小说中去了。那些电影电视的导演和小说的作者,利用一些虚构的纯美的爱
情,往往是既赚眼泪又赚钱,好处都让他们占光了,我从不上这种当!这个故事的
确很美,几乎要把我感动了,他妈的,竟然敢把我感动!我把书扔向一边去,绝对
不再去看它。书在空中划了一个美丽的弧线,落到了对面的一张桌子上,居然还保
持着打开的状态,就像被鲁提辖三拳打翻在地的镇关西一样,可怜地匍匐着,我也
懒得理它。


    我玩弄着笔,笔在我的指尖上转过来,转过去;转过来,转过去,但始终转不
出我的掌心。就像人一样,整天转过来,转过去;转过来,转过去,但却无论如何
也转不出神的掌心。我还没打算走,虽然我坐着也写不出一个字。但我的屁股向我
提出了抗议,他说老兄,你还不走,我都被你坐得快要生痔疮了。我的屁股每天为
我排大便,是我的一大功臣,我当然不忍心忤逆它,于是我起身离座,拾起那本已
被我扔掉的书,没办法,很多东西就像这本书一样,虽然你已不想再去看它一眼,
但还是不得不把它又重新拾起来。比如说有些人、有些事,你早想把它扔掉,但你
的记忆却总会自作多情地为你把它们拣起来,令你欲罢不能、头痛欲裂。我回到寝
室,把书和稿纸扔到床上,这床也正像人的肚子一样,表面上看放不了多少东西,
但实际上能放的东西比我们想象的多得多。我好几次都以为我的床再也不能放东西
了,但每一次我要放东西的时候,我都会惊奇地发现,原来还可以放。

    走在大路上,点上一支烟,我闲闲地逛着,靓妞们投来异样的眼神,欣赏也好,
鄙夷也罢,并不曾使我的脚步凌乱,因为使我闲逛的,不是她们的眼神,而是她们
胸前大大的那个。许多卿卿我我的情侣在我的身旁走过,文科学校里的爱情就像艾
滋病在世界上那样流行。因此,遇上情侣就像遇上假货一样平常。我没有任何感觉。
因为我在经历了一次所谓的爱情之后,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了。我的理性告诫
我,不能因为我现在没有爱情而怀疑世间爱情的有无,以个人的体验代替普遍的真
理,是很多人都易犯的毛病,我总是尽量避免犯这种错误。但是我锐利的眼光却令
我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怀疑,甚至怜悯。别看他们现在一对对的抱得那么紧,但只
要分别两个月,他们就可能和另外一个人拥抱得更紧,也不必说是否是身在咫尺、
心在天涯了。就像我一样,只要我有兴趣,我可以早上给一个女生写火辣辣的情书,
晚上和网友去吃火辣辣的火锅,夜里在电话里跟过去的情人唠火辣辣的情话,左右
逢源,如鱼得水,岂不快哉!

    图书馆下面的路边有一块空地。每当夕阳西下时,总会有许多老人在这里跳舞、
打太极拳、散步。每当我路过这里时,心中总会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好似悲哀、好
似怜悯,却不知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这些老人们,小时候是别人的儿子或女儿,
年轻时成了别人的丈夫或妻子,中年时成了别人的父母。现在,儿女成家立业,不
再需要他们,他们也不再是别人的父母,于是,他们变成了人。变成人之后,他们
像工作一样忙着去休息,像完成任务一样去享受自己能享受的一切,像吝啬鬼一样
珍惜自己的生命。看到他们,我忽然想起了故乡那些到老时才吃斋念佛的老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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