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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克利斯朵夫当时何处立足?
第95章小镇克利斯朵夫1
“黄教授的智慧是不可想象的。咱们原来判断克里斯多夫是指他自己,其实它还有另一层含意——克里斯多夫当时何处立足?他就立足于克里斯多夫!”钟博士问沃尔夫:“奥地利有克里斯朵夫这个地方吗?”
沃尔夫早就在想这个问题,但想遍了奥地利的9个州,也没有印象:“没有。奥地利是个8万平方公里的小国,只要是地名我即使没去过也会听说的,可是从没有个地方叫克里斯多夫。”
“你有没有朋友在地理方面见多识广?可以咨询一下。”钟博士仍然不死心。
沃尔夫点点头:“我有同事是旅行家,他曾经开着汽车到过南非。”
沃尔夫给他拨了个电话,钟博士和郎周都不懂德语,不听他叽里咕噜地说,只把眼睛盯在他的脸上,看着他的表情变化。才说了几句,沃尔夫瞪大了眼睛,恼怒地嘀咕了几声,挂了电话。
“有克里斯多夫这个地方吗?”钟博士问。
沃尔夫点点头:“他……他什么的?”
“什么他什么的?”钟博士茫然不解。
沃尔夫说:“你们中国有句国骂,叫他母亲的还是父亲的?”
钟博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是他妈的!你问这干什么?这跟克利斯朵夫有什么关系?”
“是圣。克里斯朵夫,我应该想起来的!”沃尔夫哭丧着脸,“它在意大利,在意大利和奥地利的边境。它是个小镇,在多罗米蒂山的山坡上,和它隔了一座山坡有座小城叫拉瓦罗内,5月份刚刚在那里举行过摩托车障碍赛,我还去观看了。他……他什么的?这我竟然没能想起来!”
钟博士倒不在乎他那自责的模样,快活地说:“看来咱们还真是找对了,说不定到那里就能找到黄教授。”他热烈地抱着郎周,“啊哈,郎周,用不了10天,你就可以救出杜若啦!”
“是……是吗?”郎周喃喃地说。
“是啊。”钟博士兴奋地拉着他,“咱们这就走。”
三个人出了西卡斯贝格大酒店,沃尔夫驾车,他们驶出维也纳,顺着维也纳和克拉根福间的高速公路向南驶去。多洛米蒂山在意大利北部,与奥地利西部的蒂罗尔州接壤,以山势陡峭壮观著称,是意大利著名的攀岩胜地。
出了维也纳没多远就是山区,奥地利号称山之王国,山地面积达70%以上。高速公路在一半皑皑一半苍翠的山岭间穿梭,风景如画,奥地利东部的河流密集,公路桥一座接着一座,每过一座桥就变换一番景致。入夜时分,他们赶到了奥地利南部的大城克拉根福。
在克拉根福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他们便顺着两国交界的卡尔尼斯山向西进入了意大利边境。欧洲的边境并不严格,在锡利安检查站,郎周一亮奥地利的护照,就放行了,钟博士本身持有的就是意大利护照。往南行驶了不到50公里,他们就进入了多洛米蒂山区。
沃尔夫没有到过圣&;#8226;克里斯多夫,他把车开到了拉瓦罗内。拉瓦罗内也是个小城,他们向一个开旅馆的意大利佬打听,意大利佬指着高耸的多洛米蒂山:“欧,圣。克里斯多夫嘛,它就在您的眼前。顺着这条公路,转过山坡就到了。”
第96章镇克利斯朵夫2
三个人上了车,开了十几分钟,一座浓郁的意大利风格的小镇出现在山坡下。郎周问:“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只要身边有人,他的依赖心理就占据上风。
沃尔夫说:“喔,狼狗,我教你怎么使用意大利的小镇。”
他把车停到小镇上唯一的停车场,然后找到唯一一家旅店的老板,问:“请问我怎么找一个住在这座小镇里的中国人?”
“中国人?”这个肥胖的意大利人很快就摇头,“这座小镇上没有中国人,只有来这里度假的奥地利人。”
“你确定吗?”沃尔夫问,“他大概是好几年前就住在这里的。”
意大利佬好像无法容忍被奥地利人怀疑,怒冲冲地说:“中国来的旅行团像亚得利亚海的鱼群一样多,可是他们只去罗马和威尼斯,在圣&;#8226;克里斯多夫,我从来没有见过中国人。这座小镇里的每个人我都能叫的出名字,根本没有中国人,连黄皮肤的亚洲人都没有。”
三个人面面相觑,沃尔夫说:“看来咱们的思路是错误的,黄教授根本没来过这里。狼狗,把那封信拿出来,咱们再猜猜那个谜语。”
郎周拿出黄教授的信,三个人把信摊在车顶讨论了起来。那个意大利佬好奇地问:“你们在讨论什么?”
“我们在猜谜语。”沃尔夫嘻嘻笑着,“看看克里斯多夫在何处立足。”
那意大利佬居然来了兴趣,强烈要求把这个谜语说给他听,沃尔夫念了一遍,说:“这是中国的一位教授写的,他就居住在这个谜语的谜底里。”
意大利佬摇了摇头:“你们还是去找科蒂先生吧,他是小镇上最广博的人。他专门开了一间咖啡馆,供人聊天。”
钟博士勉强能听懂几句意大利语,顿时喜上眉梢:“看来这是个蒲松龄式的人物,问他肯定会有收获。”
沃尔夫不知道“蒲松龄”是谁,用中文说:“钟,你不知道,我们最信不过意大利人,你如果找个意大利人问路,他会开着车把你送进妓院。意大利的小偷世界闻名。”
“我们可以去看一看吧?”钟博士吓了一跳,却仍不死心,“小镇里的咖啡馆不至于有妓女吧!”
“那倒也是。”沃尔夫问清楚了科蒂先生的咖啡馆,带着他们走了过去。小镇很宁静,是个疗养和旅游攀岩的好地方,尤其在雄伟的多洛米蒂山映衬下,简直就像一座公园,不过意大利人的卫生状况实在不敢恭维,比起奥地利的整齐、洁净,就大大不如了。
圣。克里斯多夫是在很小,他们绕过几座乡村别墅,就到了小镇最繁华的中心,有一座加油站,一间银行,一所邮局,几座旅店,然后是两三家规模很小的饭店,剩下的就是科蒂先生的咖啡馆。
他们进了咖啡馆,咖啡馆里光线阴暗。科蒂先生大约60多岁,身材挺瘦,戴着个黑框眼睛,正在跟一个肥胖的意大利人聊天,郎周一看那个肥胖的意大利佬,还以为是停车场的老板的翻版。沃尔夫已经开始询问科蒂先生。郎周当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见沃尔夫把那封信拿了出来,朝科蒂先生比划。
第97章译密码1
科蒂先生露出惊讶的表情,朝沃尔夫耸了耸肩,说了一大堆。钟博士注意倾听,摇摇头说:“他说的和停车场老板说的一模一样,这座小镇根本没有中国人。”他把两人的对话向郎周翻译。
沃尔夫问:“小镇里有没有什么跟中国人有关系?”
科蒂:“没有。对圣。克里斯多夫来说,中国人遥远的就像美国的国际空间站,我们只从电视里看到他们。”
沃尔夫问:“您刚才看过这个谜语,克里斯多夫当时立足何处,这句话怎么解释呢?”
科蒂:“小镇的名字由来是基督教里的圣者克里斯朵夫,但是叫克里斯多夫的人很多,这不是一个很显赫的姓氏,欧洲各国都有,如果它是指一个人名的话……很抱歉,镇里没有姓克里斯多夫的,叫这个名字的人也没有。那位中国的教授为什么会写这样一个谜语?”
沃尔夫:“他是一个心理学家,喜欢让人猜不透。”
科蒂:……。耸耸肩,无言。
郎周忽然问:“科蒂先生,这个小镇上是否有关于心理学的东西?”
沃尔夫急忙把这句话翻译了过去,科蒂沉思了半天,摇了摇头。钟博士问:“郎周,难道你想起了什么吗?”
郎周摇摇头:“我只是怀疑这座小镇跟弗洛伊德有关,因为父亲这个谜语是从弗洛伊德的著作中摘下来的,范围不会更大。”
沃尔夫急忙问:“科蒂先生,您听说过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吗?”
科蒂:“当然听说过,他是维也纳人。”
沃尔夫:“那么……这个小镇跟弗洛伊德有没有关系呢?”
科蒂:“你们奥地利人从中世纪起就喜欢来意大利度假,这里离奥地利不到50公里,很多奥地利人光顾,我也说不清楚弗洛伊德有没有来过。”
这回轮到沃尔夫无话可说了。
三个人正没办法,忽然科蒂先生睁大了眼睛:“啊,我想起来了,弗洛伊德好像去过拉瓦罗内!上次我在拉瓦罗内的历史展上看到过!”
“拉瓦罗内?”三个人面面相觑,即使弗洛伊德去过拉瓦罗内,但这个谜语好像跟拉瓦罗内没有一点关系。
钟博士想了想:“我们还是到拉瓦罗内问问吧。任何一条线索都不能漏掉。”
郎周没什么主张,他什么也不想,跟着钟博士上了车,掉头回到山坡后的拉瓦罗内。拉瓦罗内风景秀丽,是个疗养度假胜地。他们找到市政厅,询问之后惊喜地得知,这座小城居然有一座历史文化博物馆。
三人立刻感到博物馆,找到博物馆馆长。馆长叫皮蒂安先生,也是个胖胖的意大利佬,不过这回郎周不会再跟那个停车场老板搞混淆,因为皮蒂安明显要老多了。
皮蒂安在宽大的办公室内接待了他们,一听他们问道弗洛伊德,毫不思索地说:“是的,弗洛伊德经常在这里度假。”
“哦?”沃尔夫和钟博士仔细思考了一下,“那么弗洛伊德跟圣。克里斯多夫有什么关系?”
皮蒂安先生说:“我不是研究心理学史的专家,我只是收集跟拉瓦罗内有关的历史人文资料,在我的记忆里,弗洛伊德好像跟圣&;#8226;克里斯多夫没什么关系,不过1923年夏天,他在拉瓦罗内度假的时候,被宣布得了上颚癌。”
沃尔夫问皮蒂安:“皮蒂安先生,1923年弗洛伊德确诊得了上颚癌,他在这里度假,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喔!”皮蒂安先生惊喜地说,“我想起来了,1923年,弗洛伊德在这里度假,他的精神分析学会的成员就在圣。克里斯多夫开会,讨论弗洛伊德的病情。因为当时弗洛伊德患上颚癌的消息还瞒着他本人。”
钟博士恍然大悟:“沃尔,郎周,我明白了!我们破解出了布洛斯密码!”
第98章译密码2
钟博士满脸兴奋,抱着皮蒂安先生:“感谢您,皮蒂安先生,您帮了我们的大忙。”
皮蒂安莫名其妙,他转头看了看,沃尔夫和郎周也是莫名其妙。钟博士说:“沃尔,黄教授真是太伟大了,我一说你就明白了。当时在圣。克里斯多夫开会的精神分析学会的核心委员会成员是弗洛伊德最亲密的六个门徒——亚伯拉罕,艾廷冈,钟斯,兰克,费伦奇,萨赫斯!明白了吗?沃尔?”
沃尔夫兴奋地跳了起来:“啊哈,明白了。黄教授真是了不起!这个谜语太奇妙了!”
郎周茫然地看着他们,正要问,钟博士拉着他向皮蒂安告了别,匆匆回到车上,说:“咱们赶紧回维也纳,边走边说。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可是……咱们不用再回圣。克里斯多夫了吗?”郎周不解地问。
“不用。圣&;#8226;克里斯多夫没有别的意义,只是为了提示我们去注意这段历史。”钟博士说,“密码我已经破解出来了。实在简单,郎周,任何人都能够破解,只要对弗洛伊德的生平有一点点了解。你当时肯定就是这样破解的。”
“是什么?”郎周仍然不解。
沃尔夫发动了汽车,他们驶出拉瓦罗内。钟博士说:“我一说你就明白了。弗洛伊德是个很具有父性权威的人,他把他的弟子当作儿子一样看待。他经常带着一枚金戒指,上面嵌着一只古希腊凹雕,后来他向他的六名得意弟子每人送了一只这样的凹雕,而这六个弟子也把凹雕嵌在金戒指上。这就是著名的”七只戒指“。后来,美国心理学家弗洛姆曾说:弗洛伊德搞得自己的组织带有很强的政治性和宗教性。”
郎周仍旧不明白:“这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你仔细想想。”钟博士微笑地看着他。
郎周的心一跳,陷入了沉思中。钟博士说:“但是弗洛伊德在学术上对他的门徒们禁锢得很厉害,稍微对他的学术思想质疑,他就认为是离经叛道。这使得很多门徒无法容忍,很多人叛出了弗洛伊德的阵营,甚至他的钦定接班人、他当成儿子一样的荣格也另立山头。这对弗洛伊德的打击很大。1923年,那些带着凹雕戒指的门徒如兰克、费伦茨等人还在圣。克里斯多夫开会讨论,是否告诉弗洛伊德他得了上颚癌。但是1924年,兰克就叛出了弗洛伊德集团,接着费伦茨也声明退出精神分析学会。兰克等人的背叛行为令弗洛伊德无比愤怒,他甚至对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