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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人已退?
太子衍脸色瞬时一变。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卫洛,盯着她一脸的从容。
卫洛看到他这模样,淡淡一笑,气定神闲地说道:“楚主帅公子吾已被我夫主斩杀于阵前,公子及仓促逃回。此事过不了几天;便应传入君之耳目。”
太子衍寻思了一阵后,见卫洛一脸自在地持酒慢饮,便把心中的忧虑抛开,轻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夫人前来,为说客乎?”
他的声音一落,便看到卫洛怜悯地盯着他。
被卫洛这样的美人,用这样的眼光盯着,太子衍心中大怒。
不过他忍辱负重惯了,当下吞下了怒火,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卫洛。隐约间,太子衍在愤怒之余,也有着强烈的不安:看来,楚人是真败了。不然她一个妇人,怎敢用如此眼神看我?
卫洛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愉,兀自目光清亮,一派悠闲地看着太子衍,说道:“君子曾参加齐晋联军功楚一战。想来,公子对我夫主泾陵的私军之威,之强横,应是心中有数吧?现在君子手中有精兵二十万,这二十万精兵,或可与我夫主之私军一战。只是这一战后,二十万秦人,还有几人可以归国?”
卫洛说到这里时,秦太子衍脸上的郁怒少去,目露沉思之色。
这是,卫洛清脆的声音如流泉般响起,“太子已是秦之太子,此战若败,却不知公子已,公子堤,以及良,苏诸臣,该当如何?”
公子已,公子堤,良,苏,正式秦国内,与公子衍作对,与他斗得不亦乐乎的老对手。
卫洛见太子衍眉头一皱,不由一叹。
叹息声中,他持起几上的酒樽抿了一口,慨然说道:“妾真不知公子所求者何!就算此战公子侥幸得胜,也不过依然是一个秦太子,若有所得,不过是魏地一城之利。然,太子若败,公子已,公子堤等人,必会以太子损兵折将,得罪强邻为借口,对太子大力攻击。到得那时,太子之位难保。”
卫洛清澈有力地说到这里,再来一声长叹,“妾真不知,公子所求者何也!”
这一次,太子衍没回答。
他低着头,紧皱眉头久久不语。
是啊,自己虽有精兵二十万,可这二十万精兵,与晋君泾陵的十万私兵相比,最多也只是堪为匹敌而已。可他的身后还有整个晋国,还有源源不断的军卒补充。这一战,自己打他不过!
眼前这妇人说得不错,自己打又打不过,可败事绝对败不起的。
不错,楚人若真败了,我就趁势而退,此时随楚退去,还可以博得重信重义的美名!
太子衍想到这里,哈哈一笑,含着真诚的笑容,那滚圆的杏眼中,满是热情。这一刻的他,浑然是卫洛以前见过的模样,似乎卫洛刚才所见的阴冷的太子衍,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卫洛知道,太子衍整个态度,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话半信半疑。他在等楚人战败的消息传到。
卫洛连忙站起还以一礼,还笑吟吟地说道:“太子盛情,敢不从命?”
当天,卫洛果然在魏城住下了。这一晚,卫洛居住的抵港,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太子衍的私军,这阵容之势,直到把她那小小的住房,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侍候她的侍婢中,也夹了两个修炼了刺客之道的女子。
这种情形,直到第三日中午。这一天,太子衍匆匆赶来,恭敬地请她赴宴后,异常客气地像她表达了善意。
看来,楚人败退的消息已经传到他耳中了。
当即,卫洛提出告辞离去。太子衍几次相留后,见她离去的心意异常坚决,便秘密送给了她三车珠宝锦缎。
卫洛看着这个又笑得异常真诚的男人,心中明白他这是亡羊补牢,想通过自己修真与泾陵的关系。以卫洛所料,泾陵初登位,必有一番动作,还真抽不出时间来对秦楚两国展开报复行动。
因此,她欣然领受了太子衍的美意后,才在太子衍的笑颜中转身离开魏城。
第295章再回新田遇故人
卫洛走出魏城后三天,便收到了秦兵撤退的消息。
秦人这一退,后来果然蒙得了世人的赞美,众人纷纷评说:秦人果然守信守诺,先是助楚攻晋,楚一退自军也退。
秦楚两军退去后,留给晋人的,是荒芜死寂的韩,范,魏三城。这三城的百姓,都已被秦楚之人掳回去当了奴隶了。要让这三城恢复元气,少说也要五六年的功夫。
两国大军退去后,只敢在晋地边境游走掳掠的北狄,也只得退去。北狄在秦时,便称为匈奴了。现在的北狄,虽然擅长于单兵走马,不过因为马蹄铁和马鞅等物没有出现,所以他们的战斗力并不强。
完成了任务的卫洛,正坐在马车上,急急地向新田赶回。
马车前,充当驭夫的是稳公,护在左右的骑士,是另两位宗师。
不过,这一次,卫洛的任务完成得特别顺利,这三位隐藏在她左右的助手,都没有派上用场。
坐在马车中的卫洛,清楚地感觉到,这三位老臣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已变得尊敬了。
这是卫洛第一次从稳公的眼中,看到尊敬。
不管是谁,能以一人之力退去数十万大军,免得生灵涂炭,都是应该受到他人的尊敬的。
四人知道,国君现在必然十分担忧卫洛的安全,因此,他们这一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他们终于在半个月后赶到了新田。
此时的新田城,热闹得一如既往。依然是人流如潮,依然是车水马龙。卫洛看着看着,不由一阵恍惚。
正当她东张西望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几声急喝:“让开!让开!速速让开!”
急喝声中,还有马鞭击在空气中发出的呼啸声。
这时,稳公两人已经先行离去,只有一个宗师在充当卫洛的驭者。在身后急冲而来的马蹄声中,卫洛的马车缓缓向街道旁边驶去。
她的马车刚刚驶到一旁,“叭”地一声,一个长鞭击在虎穴中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重重响起。鞭声中,一个剑客沉声喝道:“老匹夫,速退!”
这一个剑客喝骂的老匹夫,自是给卫洛驾车的宗师。能修练到宗师境界,都是心性非凡的人。那剑客骂得毫不客气,这宗师却毫不动怒。他如一个普通的老驭夫一样,毫无二话的赶着车,再向街道旁退了退。
卫洛听到这喝骂,大是诧异:不知来者何人?竟然在纪律严明的新田如此张扬?
卫洛转头看去。
这一看,她瞬时瞪大了双眼。
四辆急驰的马车旁,左右各有一个白马骑士。
让卫洛瞪大了眼,一时回不神的,是第二辆马车的左侧的那个白马骑士!这人二十来岁,浓眉连成一线,脸孔瘦长,双眼明亮异常,却是成奚!
数年不见,没有想到却在新田重逢了。
这一下,卫洛真是恍惚了。
她怔怔地看着依然笑得灿烂,依然目光明亮之极的成奚。在成奚的身上,看不到时间流逝的痕迹。三四年了,她已经由那个黑小子变成了大姑娘,可他还是老模样,似乎时间,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几年了,剑师高轶已经变成了公子秩,素已经变成了义信君,只有他,依然如故。
策马前奔的成奚,仿佛感觉到了卫洛的目光,他嗖地一转,便向卫洛看来。
可是,这时的卫洛,一袭白袍,头戴纱帽,车帘飘荡间,隐见气质高贵不可攀,身姿美好如神女,面目却是不可见的。成奚一眼瞟来,只是瞟到了那双让他有点熟悉的墨玉眼。
就是成奚皱着眉头,回头向卫洛的马车张望时,他前面的那马车中,传来了一个清亮有点张扬的女声,“适,数年没回新田了,嘻嘻,好想见到八兄。”
这个声音,依然熟悉中带着陌生。
卫洛抬头看去。
这一看,她对上了一个圆脸大眼,皮肤白净中透着健康的淡棕色的少妇。
这个少妇,正是泾陵最为宠爱的妹子十三公主。她本来是被泾陵发配到了边城,无事不得轻易回到新田的。
看来,她这次回来,是庆贺公子泾陵成为晋国国君的。
十三公主的声音一落,成奚旁边的马车车帘一掀而开,露出了十三公主的丈夫,大夫文适那张文静的脸。
文适点了点头,叹道:“然也,一张数载矣。”
他说到这里,昂起头来,四下打量着新田城,表情全是眷恋感慨。
卫洛望着十三公主扬长而去的马车,久久久久,都是一脸恍惚,都是怅惘说不出是遗憾,还是怅惘。
直到马车再次启动,卫洛才清醒过来。
十三公主也还是旧日模样,看来文适待她极好,她的脸上,都看不到成熟的印痕,那种自信张扬,依然如少女时。
卫洛想到这里,不由低叹一声。
她的叹息声刚刚出口,给她驾车的驭者突然开口了,“以夫人此次之功,是可让国君出城相迎。那种风光,岂是这些人的张扬所能比?”
卫洛笑了笑,她转过头打量着四周的行人,轻声回道:“已入城了。”
这一次她回到新田,包括稳公在内,都向她要求说,她暂且留在后面,由他们派人向国君报信。务必让国君慎重出迎,让所有的晋人都知道她此次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过,卫洛拒绝了。说实话,她是有点跃跃欲试的。
可是卫洛仔细想了想,真让泾陵出城相迎,让百姓夹道欢迎,风光是风光,也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一直以来,卫洛偶有张扬时,都是情势所遇。真要她像一只孔雀一样,嚣张得意地展示自己,她还真是不习惯呢。
卫洛一拒绝,稳公便不再劝说。他这时已想到,不管卫洛做了什么事,她终究只是一个妇人。这般大张旗鼓地吹嘘一个妇人的功劳,好似不妥。
于是,稳公后来也不再提起。
当然,卫洛并不知道稳公是如此想来。她要是知道稳公的心思,多半便会强行要求风光入城。
现在已经进了城,这个宗师又旧话重提,实是多余了。
一路上,卫洛频频失神。
她在新田城生活了一二年,虽然很少出门,可这里的一切,都铭刻在她的记忆中。无数次,在她的梦中重现。
当然,新田城之所以入她梦中,是因为这里住着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一路走来,百姓们谈论最多的,是关于现任国君的一切。现在秦楚两国退兵的消息,还没有传到百姓耳中。因此这种议论中,更多的是对战争的猜测,以及隐藏的不安。
第296章回归公子府
那宗师驾着马车,带着卫洛直接来到泾陵公子府。
现在泾陵公子已经成为国君,这公子府只能是别院了。不过,这阵子新田诸事繁多,人员复杂,他一上台,便是一连串的命令发布,已经狠狠得罪了很多人。在这个时候居住在晋王宫中,并不安全,所以泾陵一般都是回到公子府居住。
一回到府中,那宗师便告辞离去,而卫洛的面前,左右两排都跪了四个侍婢。这些侍婢,多半是老面孔。
众女伏在地上,低着头,大气也不吭一声,透着一股紧张。
是了,几年前卫洛在这里时,这些侍婢虽然不曾对她恶语相对,却也没有过什么好脸色。现在再次面对她,这些人难免心中惶惶。
卫洛静静地望着她们,她的表情,有着居高临下,也有着俯视。这种表情,不是她故意摆出,实在是经历了太多,见识了太多后,自然而然呈现出的一种俯视和不在意。
那领头的侍婢的脸,几乎都贴到了地面上。她颤声说道:“君上有言,夫人若至,府中一切都由夫人做主。”
卫洛听到这里,大是好奇。
她眨了眨眼,清声一笑:“府中一切都由我做主?如果说来,我若杀了你们,都无人敢质疑?”
她见这侍婢脸白如纸,颤抖不已,便忍不住想戏弄一番。
卫洛的话一落,那侍婢已软瘫在地,整张脸都结结实实地贴在地面上,浑身直如抖糠。
卫洛见她如此惊恐,有点意兴索然。她脚步一提,曼步向前走去。一边走,卫洛的声音一边淡淡地飘出,“起来吧,戏言而已。”
“谢夫人不罪之恩!”
“谢夫人不罪之恩!”
卫洛的声音一飘出,她的身后便齐刷刷地拜倒一片。这些侍婢,虽然没有过分的得罪过卫洛,却也从来没有过她好脸色看。卫洛这一表示不计较,她们顿时大喜过望。
卫洛没有回头,径直向前走去。
当她来到主院外时,脚步不由一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