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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很沉很沉。
仿佛是一缕叹息。
低著头一声不吭的的卫洛,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流下。
泪水刚刚流到颊边,一只大手伸到他的左颊处,轻轻地把那泪水抚去。接着那手又伸到她的右侧下巴去,把泪珠拭净。
泾陵低下头来。
她闭上双眼,把唇压在他的头顶,一动不动。
卫洛眨巴着眼,又是一行清泪落下。
渐渐的,一缕若隐若无的哽咽声,不受控制地从喉间溢出。
泾陵听见了,他唤道:“小儿,休再伤怀。”
卫洛没有回答,她嗖第一下转过头去。
因为转得太急,两人结得紧紧地长发都绷得紧紧地了,都扯的两人头皮生痛。
卫洛转过身,伸手抱上他的腰。他被脸埋在他的胸前低低地抽泣着。
半晌后,她的哽咽声渐止。又过了一会,卫洛有点不安的声音从他的胸口低低地传来,“实是触动心怀。”
她在解释。卫洛知道他的性格,他不喜欢在往事上纠缠太多。
泾陵更加搂紧了她。
片刻,他低哑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小儿。”
“恩?”
“天晴日朗,何不街市中一行?”
他在约她上街呢。
卫洛欢喜起来,她连忙应道:“然,然。”
这时,她的声音中,哪里还有半点哽咽?
泾陵把她按在塌上,伸手解向两人紧结的头发。
可是,他结的时候,唯恐结得不够紧,真是缠了又缠,绕了又绕此时再解,一时半刻哪里解得开?直是越解越紧。
泾陵眉头一皱,喝道:“来人!”
四个宫女应声上前,低头应道:“诺。”
“解开它!”
“诺。”
低着头的卫洛,有点好笑地看向泾陵。
一个宫女走上前来,为两人把紧缠的长发解开。
她堪堪动手,卫洛便叫道:“不用。”
喝退宫女后,她拿过剪刀,把两缕头发剪下,然后,小心地理清,捆好,用手帕包起来。
泾陵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举动。
不一会,卫洛便把头发包好了。她抬头看向泾陵,杏眼眨了眨,笑眯眯地把手帕塞到他中衣襟领里的口袋中。
放好后,卫洛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胸口,道:“勿失。”
泾陵摇了摇头,他伸手抓过她的小手,大步向外走去。
刚刚提步,卫洛便轻叫了一声。泾陵回头问道:“怎地?”
“无事。”
卫洛嫣然一笑,反手握紧他的手,向外走去。她的私处,昨晚折腾得狠了,这么走有点疼痛,不过她是练武之人,这点痛不算什么。
泾陵盯着她,在两人走到门口时,他突然想起来了。
当下,他双手一伸,把卫洛拦腰抱住。在卫洛的低叫声中,他哈哈笑道:“来人,拿伤用巫药来。”
“诺。”
泾陵抱着卫洛,把她放到床上,上身一沉,便这般重重地压着她,笑吟吟盯着近在方寸的卫洛的脸,朝着她眨了眨眼后,他问道:“小儿,昨晚为夫勇猛否?”
卫洛大恼。
不等她开口,泾陵又得意地咧嘴一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咄!小儿若安然无事,尚可游玩,为夫颜面何存?”说罢,他也不理卫洛的捶打,令得宫女们把伤药放下后,便喝令她们退下。而他自己,则强行扯向卫洛的腰带,要帮她上药。
卫洛自是挣扎不休。
泾陵却一手压制着她的两只小手,一边低笑道:“休恼,休臊!我已疲乏,需待晚上才能再行敦伦。”
他是在说,他现在只是纯粹地帮她上上药呢。
这两天,粉红票涨得我又感动又愧疚,想了想,决定从明天起,酌情加更。
第310章美好二
径陵不顾卫洛的挣扎,解下她的玉带,把她的下裳和亵裤脱去。
感觉到下体一凉,卫洛涨红着脸叫道:“我自己来!”
分开她的双腿,正凑近细细察看的径陵,闻言抬起头来。他嗤笑一声,“你不可及。”你的手够不着。
“叫宫女帮忙亦可。”
“咄!我的妇人,怎可让他人近?”
卫洛一噎。
这时,径陵又已低下头去。
他看着看着,嘟囔出声,“着实不温柔。”
卫洛听到这里,突然有点想笑了。正在这时,径陵拿了一点伤药,开始给她细细地抹拭起来。他的手指所到之处,一时又是冰凉舒服,又是麻痒颤栗,卫洛反射性的十指脚趾紧缩,她兀自不死心地唤道:“快速才是。”
径陵没有理她。
他擦的很仔细,很仔细。当他的手指挑开嫩肉,向里面轻搅时,卫洛吓得急叫一声。
径陵的声音从她是身下闷闷地传来,“今晚定当温柔。”
当径陵把红肿处里里外外擦了一遍药粉时,卫洛已涨红了脸,出了一身汗。
径陵把她的下裳照样套上,他上身一欠,朝着卫洛一压,把自己的脸结实地贴在她的脸上,自己的上身覆在她的上身后,半晌半晌,才闷闷地问道:“昨晚,可痛?”
卫洛刚准备说不怎么痛。
她眼珠子一转,看到径陵一脸的的郁闷,突然明白过来。
她抿嘴皱眉,悲悲切切的,低低地叹道:好痛。
径陵不吭声了。
他只是这般压着卫洛脸蹭着她的脸,久久都没有说话,就在卫洛忍不住要把他推开时,径陵闷闷地开了口,“实在是渴的狂了。以后,不会令你痛。”
听着他一本正经的承诺,听着这孩子气的懊恼,卫洛差点笑出声。她是练武之人,这点红肿不舒服算得什么?
她伸出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微微侧头,一边眨眼,一边用自己的长睫毛在他的脸上扫动。
扫着扫着,她小嘴一张,学着昨晚他的模样,含着了他的上唇,吮吸了两下后,含糊地说道:“我铭记。”
说罢,她用小舌挑开他的薄唇,探入他的口腔深处。
泾陵大喜。
他右手托在她的后脑,头一低,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吻很深,两人直吻得胸口闷气才罢手。一松开,都是气喘吁吁。
泾陵支起双臂,一边喘息着,一边盯着卫洛的小脸。在看到她的鼻尖上渗着几滴汗珠时,他头一低,用薄唇轻轻含去。
随后,他轻咬着卫洛的鼻尖,低叹一声,嘟囔道:“此间极乐。”
这是世间最大的快乐。
卫洛也是这样想的。她紧紧地搂着他的颈,让自己的身子贴着他的身子。欢喜地,快乐地让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脸。
突然间,她想着,要是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可有多好?
原来,这便是幸福的滋味啊。有过这种感觉,以往的种种痛苦,内心的种种不安,都可以盖过了。
这时的两人,也不想着上街了,一直这般相拥着,相贴着。
直过了许久,直到日已中午,明晃晃的阳光洒满大地。卫洛才动了动,低低说道:“泾陵。”
“唤我夫主。”
“夫主。”
“然。”
“街中游否。”
“还痛否?”
“药甚佳,已无恙。”
“善。”
泾陵应过后,双手一撑,便在榻下站好。卫洛也跟着起身。
泾陵喝道:“来人!”
“诺。”
“束发。”
“诺。”
在四个宫女的侍侯下,两人的头发一下子便弄好了。
既然要出宫,两人便各着一件深衣。卫洛拿过一些易容物事,在自己和泾陵的脸上稍稍涂一下。
他们只是不想引人注目,所以改扮得很粗糙。
不一会,两人便如新田城中处处可见的士人一般,穿着普通的深衣,相貌只是清秀地走出院门。
两人也没有坐车,便这般手牵着手,依偎着向外面走去。
泾陵和卫洛所到之处,众武士都瞪大了眼。
两人自君侯殿中出,虽然面容改变了,身份自是不要疑。
在众武士的错愕中,泾陵目光冷冷一扫。
众武士同时低头。
晋宫中,不时有大臣出进。走着走着,便可以听到两个大臣激烈的辩驳声。
两人来到宫门处时,两百步外的树林中,稳公和另一个原公子府的食客走了出来。那食客见稳公错愕的,一瞬不瞬地盯着泾陵和卫洛,不由也抬头看去。
他看的是背影。
只一眼,他便认出来了,“是君上和夫人,公何故惊疑?”
稳公呼地一声,吹起自个儿的黄胡须,摇头道:“这儿女之苦之乐,非我能明了。”他连连摇头,眼神中尽是迷惑不解。是啊,昨天晚上,君上还被妇人气成那样,现在那身影相依相偎,浑然两匹夫匹妇,竟是亲密无间。
新田城中,因为诸国使者的到来,还有泾陵接任国君后潜力无限。所以诸国商人纷纷赶至,新田街上的店铺里,摆满了奇地的盐和锦,楚国的稻米,吴地的蒲草,泰地的丹砂。
整个新田城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除了商人明显增多外,各国贤士也明显增多,他们听到了泾陵准备量才而用的消息后,纷纷自各自国家赶来的。
这时的人,没有什么强烈的乡土观念。不仅人是如此,就连国家也是如此,如晋,吴,越这些国家,连国都也频频更换。
相比于其他国家,晋人是刻板的。因此,新田的街道上,比郢和中山都要安静。一队队查检的武士,手持长戈,身着竹甲,时不时地出入在各条街道上。在他们的前面,有几个武士专门敲打着鼓。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色。这个时代的人相信公正,相信一切的是非,应该置于阳光下,一切的罪恶,应该事先警告,应该让犯罪的人知道那样做的后果。
当然,因为生产力低下,也因为法律语言都没有统一过。这种查检,主要是在各国的国都出现。大多数普通城池中,依然奉行着武士杀庶民无罪,强力都胜。
而且这时的新田,是因为泾陵刚刚继位国君,诸国人士纷纷赶至的当口,这种查检治安,更是比往常严格得多。
卫洛和泾陵,俨然是两个最普通的世间儿女。
他们手牵着手,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缓缓穿行在流水般的人潮中。
第311章私访
两人走着走着,远远地看到一众少女围在一处屋舍前。他们堵得严严实实的,正交头接耳着。
卫洛有点好奇,她牵着泾陵的手也凑上前去。
一个妇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众姝列队,一一近前。”
“然。”
“可。”
乱七八糟的叫嚷声中,卫洛终于看清了,原来那妇人站在石台前,用鸡毛在陶盅中沾一点丹砂,在每个少女的额头上,绘起图案来。
那图案,绘成山川起伏的形状,却是祈福的。
卫洛望着这些身着普通麻衣,脸长得挺干净的少女们,好奇地问道:“此时为何?”
泾陵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倒是这时,那妇人一边用鸡毛沾着红红的丹砂,在一个面目最为清秀的少女的额头上绘着画,一边笑道:“姝容色尚华,许能得君侯一顾。”
那妇人的声音一落,那少女已是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卫洛诧异了。
她转过头,错愕地看向泾陵,迟疑着,低低地问道:“你,要重收宫女?”
泾陵摇了摇头,他淡淡地说道:“君侯新立,大充宫女,此是惯例。”
他是说,眼前的这些人,是知道他刚刚继位,正在期待着他大充宫女的少女。因为期待,所以她们才会祈福。
而她们之所以祈福,是因为没有把握。她们没有把握就是,传说中对夫人甚为宠爱的新晋侯,会不会大充宫女,也不知道一旦扩充,自己会不会被相上。
围在那妇人面前的少女们,都是身世普通的,也学这一次,是她们一生中,唯一一次能得到荣华富贵的机会。所以,她们要祈求。
卫洛抿嘴唇,低下头去,久久没有说话。
泾陵也没有说话。
他握着卫洛的手,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把那些期待又不安的少女们丢在身后。
许久许久,卫洛弟弟的叹息一声,他喃喃地说道:“我不过是想拥有你。醒时枕边是你,饮时同几是你,醉时,你的怀中有我。如此而已,只是如此而已。泾陵,这世间事、怎地如此之难?”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弱弱的,幽幽的,飘到孔红便消失无踪。
泾陵也不回,只是牵着她向前走去
当卫洛以为他根本不会回答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