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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堆少年,都是他们一个家族的。
仲兴致勃勃地向对着卫洛连说带笑,卫洛则是静静地倾听着。
不一会,饭菜已经烹煮熟了,卫洛坐在仲的身边,手里端着一个大陶碗,吃着煮成了糊糊的,饭菜不分的食物。
仲一边大口地吃着碗中的饭,一边叹道:“闻满城有一晋姬炒,味道极妙,这次一定要尝尝。
“晋姬炒?”
卫洛诧异地问道。
仲挑眉道:“你不知么?这晋姬炒,乃我晋夫人所发明,炒出的食物,味美而鲜。”
仲的声音刚刚落下,他那五妹在旁边重重一哼,嗤笑道:“不过一个需要乞食的米团儿,他怎会知道世上有晋姬炒这样的美味?”
这个五妹讽刺的,依然是卫洛。
卫洛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白眼,她这两年都没有感受过了。卫洛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朝着仲略一叉手,道:“萍水相逢,谢君一饭之情。”
说罢,她转身向外走去。仲连忙站起,伸手扯向她的衣袖,急急叫道:“时已入夜,你孤身一人,怎可行于荒野?若遇狼群,如何是好?或遇盗匪,如何是好?”
这人,倒是心善!卫洛回头看向仲,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马蹄声从前面急促的传来。
伴随着马蹄声的,还有一阵阵呼啸,“盗促已至!盗促已至!”
什么?盗促已至?
本来还在嬉闹着,零零散散地用餐的众商人惊住了。
转眼,一个中年人疯狂地冲向车队,他一边冲一边嘶叫道:“快,快!速速避于马车之后!”
众少年齐声应诺,仲急急地拉过卫洛,向着马车中跑去。
当卫洛来到马车旁时,她可以看到,车队中的那二十来个剑客,此时已是脸色发白,他们骑在马上的身形,都有点摇晃了。
看来,那盗促的名声很大啊,光是一个名号,便把这些剑客吓成这个模样?
仲扯着卫洛来到了马车后,他与众少年一道,赶着众马车,把它们挡在外围。
众少年刚刚躲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南方传来,伴随着马蹄声的,还有冲天而起的烟尘!
光看这些烟尘,便能知道,来的盗匪少说也有一百。
看着这架式,一阵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仲的旁边,一个少年哭着叫道:“怎办?怎办?盗促喜杀人!”
这少年的声音刚刚落下,卫洛的身侧,那个五妹突然伸出手来,她朝着卫洛重重一推,尖叫道:“是你这祸物引来的盗促!叔,将此儿推出去,让盗促砍了他!”
这一次,卫洛真的不耐烦了。
她缓缓转头。
朝着这个尖叫着的,脸色苍白扭曲的少女盯了一眼,卫洛冷冷地说道:“不过偶尔一遇,何恼我至此?”
不过,这个时候,那五妹已经没有力气与她争论了。
百来个盗匪夹着冲天烟尘,漫天杀气,缓缓逼上了商队!
他们离众人只有百步远了!
众少年少女,看着那些盗匪手中黄光森森的长剑,看着他们狰狞丑陋的面容,再一次凄厉的尖叫起来。
仲脸色灰败地看着前方,语无伦次地说道:“怎办是好?怎办是好?”
那中年人慌乱地从人群中站起,他冲着盗匪们叫道:“诸君,诸君,若有所求,可直说,可直说。”
“嘘溜溜——”
众盗匪急冲到离众人五十步处时,齐刷刷地拉停了奔马。
这些人,一个个蓬头垢面,胡须杂乱,苍黑的脸上,因为戾气太重而肌肉呈横向分布,那模样,当真是狰狞丑陋。
卫洛静静地看着他们,暗暗想到:此地离新田不久,怎地盗匪如此猖獗?
在商队众人的尖叫嘶嚎声中,一个三十七八岁,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的盗匪走了出来。这盗匪的胡子又长又乱,与他那一头硬梆梆的杂草般的长发连在一起,直让五官都看不清。
他驱马来到离众人只有二十步处,先是居高临下地扫向一众战栗的,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剑客们,然后转向那中年人,喝道“我等路过此地,无意杀人。”
他这话一出,商队中众人的尖叫哭嚎声瞬间一止。少年们一脸的喜色,那五妹更是欢声地低声道:“他们不杀人,他们不杀人!”
那盗匪见众人如此欢喜,头一仰,哈哈大笑起来。
大笑声中,他得意洋洋地说道:“然,今日新田,隶舍常空。你等且自缚上前!”
这人竟是准备把他们都变成奴隶!
百人的车队,面对着百人的盗匪,这些盗匪竟是如此理所当然的说,把他们都变成奴隶!
卫洛眼神一冷。
商队众人先是一惊,转眼,一阵哭叫声此起彼伏地想起。伴随着
哭叫声,还有剑客们的怒吼声。
仲紧紧地抓着卫洛的衣袖,颤声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天下人都道,晋军最是严谨。此地处于新田和满城之间,盗促怎能至此?”
卫洛回头看向又急又慌的仲。
她低声一叹,慢慢地拔出了腰间的木剑。
而这时,那大胡子匪首,还在得意洋洋地扫视着众人。
卫洛纵身一跃,轻飘飘的跨过车队;缓步走向众匪。
卫洛的举动,令的众人一惊,二百人不约而同的,诧异地看向她。
仲在她的身后,急急地唤道:“阿郎,回来,回来!“
听到仲的叫唤声,卫洛回过头来朝他一笑。纵使她现地只是普通少年的模样,这一笑,也是灿烂的,华美的。
仲怔住了。
卫洛看着他,淡淡笑道:“愿意、以手中剑,谢君一饭之恩!”
说罢,她转头看向众盗匪。
第322章路遇(二)
仲一怔,转眼同时明白过来。
众盗匪看着瘦小的卫洛,瞪大了眼,再也忍不住,一个个张着一口黄牙,哈哈大笑起来。
盗匪们在狂笑,卫洛的身后,也传来了一声尖声喝骂:“你,你这米团儿好生可笑!”
卫洛嘴角微微一掠。
她缓步向前走去。
那大胡子盗匪策着马,向卫洛走上一步,他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咧嘴笑道:“少年郎,你胆子倒是不小!可惜生得不够俊
,不然可售于权贵!”
卫洛缓缓抬头,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她突然开了口,“盗促,盗促!名声不小啊。”
卫洛这么一说,那大胡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黑牙,“爷的,你小儿想套近乎不成?”
卫洛没有理会他,她扬起了手中的木剑。
众匪一看到她这木剑,又是笑得前仰后俯!
就在此时!
嗖地一声,卫洛手腕轻弹,手中木剑如蛇一般吞吐而出,闪电般地指向了那盗匪的腕脉!
她这剑来得太快太快!
只有那胡子大汉看到了卫洛的出剑!
瞬时,他双眼瞪得老大!
他只能做出这个动作,他刚瞪大双眼,他的手刚按在剑柄上!卫洛的木剑已闪电般的刺至!它刺中了他持剑的手腕。
瞬时,一股巨力从他的腕脉一闪而入,绞入他的手臂经脉。
当然,对于大胡子来说,他只是感觉到了剧痛。这剧痛太过强烈,太过突然。不知不觉中,他已急急地松开五指,扔下长剑。嘴一
张,便是一阵惊天动地地的惨嚎!
众匪的笑声还没有散去,大胡子的惨叫声便已加入。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卫洛缓步而行,不管先是愕然止笑,再是惊乱疯狂的盗匪们如何挥舞着长剑,如何向她急攻。她只是这般悠然而行,闲闲的右手一
扬,便是一道光芒闪过,一声惨叫响起!
马路翻飞,众匪嘶嚎声中,她却如闲庭胜步,姿态悠闲至极。每踏出一步,便挥出两剑,而这两剑一挥出,换来的便是两惨叫!
这里说得很慢,百数长剑“叮、叮、砰、砰”落地。
与长剑落地声同时传来的,是此起彼伏的惨叫。
于是,卫洛如分花拂柳般,自在悠闲的从盗匪众中一路走过,不过一转眼,她已负着手,站到了众匪身后。
她负着手,静静地看着这些刚才还气势嚣张的盗匪们,疼得大汗淋漓,滚落一地。
这些盗匪们每天干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勾当,一般的情况下,他们断不会如此惨叫。可卫洛每一剑刺中他们腕脉时,便有一股内力
强行撞入他们的经脉处,令得他们手腕处的经脉在重击下,突然扭曲,绞断,令得他们脉上的血管处于强烈的痉挛当中。
她这一剑击出,这些人右腕尽废,以后拿剑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拿一拿锄头,做一做农活了。
商队众人都惊呆了。
每一个人都张大了嘴,错愕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卫洛。
在一众惊愕中,卫洛缓步来到了仲的面前。
她朝着瞠目结舌的仲看了一眼后,然后她转过头去,盯了那个刻薄的五妹一眼。
那五妹先是张着小嘴一脸惊愕,此时见到卫洛看向自己,她脸色苍白如纸,蓦地嘴一张,尖叫起来!
这一声尖叫,令得众人一凛。
那中年人率先清醒过来,他深深向卫洛一揖,颤声说道:“多谢阿郎相救之德。”
他说到这里,见自己的五侄女还在尖叫,不由脸色一沉。
一个商队的剑客见状,凑近中年人低声说道:“我辈游侠行走世间,最是看重恩怨,睚眦必报!仲的一饭之恩,这位阿郎已经回报
,你那五侄女的侮辱之恨,这位阿郎可还铭记。”
也许是为了立威,也许是游侠们习惯了仗剑杀人的痛快,在游侠们的世界中,这两年来,恩怨分明,睚眦必报的越来越多,因此这
个剑客有此一说。
中年人闻言,咬了咬牙。他拿过那剑客的长剑,大步走向他的侄女。
当着卫洛的面,他颤抖地抬起长剑,指向他五侄女的脖子,高喝道:“你这无知妇人,信口唾骂,任意诋毁这位矩子!你,你受死
吧!”
中年人的喝声一出,那尖叫着的少女双膝一软,脸色灰败地坐到在地。
而这时,仲在旁边颤声叫道:“阿郎,可恕乎?”
卫洛回过头来看向仲。
在众人的期待中,她浅浅一笑,淡淡地说道:“仲于我有恩,你既开口,不敢不从!”
仲闻言大喜,连忙向卫洛深深一揖道:“阿郎仁德人也。”卫洛不置可否地一笑,向众匪走去。
而这一边,那中年人与众剑客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咬着牙喝道:“贵客虽能宽仁,我族人不可无知!”话音一落,他手中的长剑,
重重地朝地上一插!
“啊————”
一声女子尖利的惨叫声传来。惨叫声突然而起,又戛然而止!
卫洛回过头来。
却见那五妹的小腿上,深深地插着一柄长剑。剑尖已经稳稳地刺入骨骼当中,血流了一地。
那位五妹,已歪着脖子晕死过去。
没有一个人向那五妹看上一眼,百来双目光,都在望向卫洛,都在注意着她的表情。
那中年人更是朝她深深一揖,颤声问道:“如此处理,阿郎可中意?”
卫洛抬眸看了他一眼。她疲惫地点了点头,道:“够了。”
商队众人同时吁了一口大气。
卫洛朝着身后众匪一指,对着仲说道:“这些人马,君可售之!”
仲叉手还礼,欢喜的朗声回道:“诺。”
卫洛这话是说,她把这些盗匪,以及盗匪的坐骑,全部送给仲来处理。要知道,不管是到隶舍出售这些盗匪,还是至市集上出售这
些马匹,都会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一笔收入,足比得上他们这批货物的全部价值。
眼前这个仲只是出自商人之家,并不是贵族。他意外得到了这么一笔馈赠,自是欢喜之极。
卫洛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仲看着她的背影,有心想叫住她,嘴张了张,却又不敢。
中年人走到他身后,他拍着仲的肩膀,欢喜地说道:“仲,此次所获,足使你在家庭中盖过伯,成为族中第一人了。”
中年人说到这里,看向越去越远的卫洛,感慨地说道:“这位阿郎,小小年纪,纤纤弱质,竟然如此神勇不凡,也不知是谁家人物
?仲只对他有一饭之恩,便受馈如此丰厚,若能深交,岂不一生都可得其庇护?”
中年人的声音刚落,另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已接口说道:“这个阿郎仁厚有余,煞气不足。
五妹如此相辱,竟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