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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老人在楼前的石凳上享受着他们最后的暖,老旧的楼把破旧的身体展在阳光中,徒劳地阻止着太阳的入侵,脚下阴暗的领地无奈地缩小着,身上的创痕痒着,在阳光的照射下早已掩不住周身的衰颓,只能为尊严最后地挣扎,阴影却终于死在脚下。
没有人注意他,就象没有人注意那消逝的一片阴暗一样。
他把头抬得很高,看到太阳的光芒中楼身上紧固的水泥柱粱,条条框框地分割了它的躯体,不知是顽强地把它肢解,还是把它将要肢解的躯体顽强地缝和。
他要走了,无声无息的,象他十五年后那次无声无息的归来,没有迎候的亲友,也没有送行的人群。
他要走了,终于把最后的躲避丧失在这喧嚣的都市中,从此没有了这老旧的宁静,老旧的安全,老旧的日子和这老旧的楼。
怀念了十五年的一切,都在这对过去的告别中死了,永远地死了,再也没有复活的日子。
他该走了。
楼老了。
他也不再年轻。
无声无息地来,无声无息地去,等待他的只有都市的喧嚣,却再也没有老旧的静谧。
带红箍的老太太看见那个叫叶小舸的男人开着他那辆铁灰色的“帕萨特”走了,车子经过她面前时,她浑花的老眼仿佛看到他的手很快地从眼角抹过,却不知有没有泪。……
2000年2月初稿于北京黄庄
2001年6月二稿于上海宝山
2002年9月定稿于上海梅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