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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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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草坪,草坪再往外就是大海。”
    听了这些话,我觉得很不是滋味,甚至有些羞愧。她为什么带着忿忿然的口吻说话,
一边还暗示安顿我的这个房间比较低劣,够不上曼陀丽的标准,只不过是为一个二流角
色准备的二流房间而已。
    “德温特先生大概是想把最漂亮的房间留着让公众参观吧?”我说。她仍在扭动房
门的把手,听到我说话,便又抬头看我,盯着我的双眼,在回话前沉吟了半晌。当她回
话时,她的声音竟比先前更沉静,语调也更平板:“卧室是从来不让公众参观的;只向
外开放大厅、画廊和楼下的房间。”说到这儿,她顿了一顿,暗暗察看我的反应。“德
温特夫人在世时,他们夫妇俩住在西厢,我刚才对您说起的面向大海的那个大房间就是
德温特夫人的卧室。”
    这时,我看到她脸上掠过一个阴影。她退到墙角,尽量不使自己显眼。原来,外面
响起了脚步声,迈克西姆进屋来了。
    他问我:“怎么样?行吗?称心吗?”
    他环顾房间,高兴得像个小学生,接着说道:“我一直认为这是最美的房间,这些
年来一直当客房使用,真可惜了。不过我总觉得有朝一日会用上这个房间的。丹弗斯太
太,你干得着实出色,我给你打满分。”
    “谢谢,老爷,”她面无表情地答道,然后转过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迈克西姆走到窗口,探身看外面的景色。“我爱这玫瑰园,”他说。“我对童年的
回忆之一就是跟着母亲在玫瑰园里玩,那时候腿骨还不硬,摇摇晃晃地学走路,妈妈在
一旁摘去凋谢的玫瑰花穗。这房间有一种和平、幸福的气氛,而且宁静。在这儿,你根
本想不到只消走五分钟便可到达海边。”
    “丹弗斯太太也这么说,”我告诉她。
    他从窗边走开,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摸摸家具,看看墙上的画片,一会儿又走去把
衣橱打开,摸摸已经放好的我的衣服。
    他突然问道;“跟丹弗斯太太这老婆子相处得怎么样?”
    我转过脸去,又一次对镜梳头发:“她的态度好像有点生硬。”半晌,我又接着说,
“也许她以为我要干预这儿的家务。”
    “这个我看她才不在乎呢,”他说。我抬起头来,恰好看见他盯着镜子里的我瞧。
接着,他又转身走向窗边,一边低声吹着口哨,把身体重量压在脚跟上,一前一后摇晃。
    “别管她,”他说。“从很多方面看,这人是有点古怪。别的女人想要跟她处好关
系,看来挺不容易。对于这一点,你切不要注意。如果此人实在惹你讨厌,把她赶走得
了。不过,你知道,她办事干练,可以代你管家,免得你操心。我看她对其他仆人一定
相当霸道,只是还没敢霸到我头上来。她要是敢对我放肆,我早就让她滚蛋了。”
    “我看,等她了解我以后,也许能够处好关系,”我赶快接着说。“刚开始时,她
有点儿讨厌我毕竟还是很自然的。”
    “讨厌你,为什么讨厌你?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从窗口转过身来,愠怒地皱着眉头,脸色异常。对这句话他竟这样在乎,我不理
解,可同时我又希望自己没说刚才那句话。
    “我是说,对一个管家,照顾单身男子毕竟比较容易,”我说。“我看她已习惯于
这一套,可能怕我干预得太过分。”
    “太过分?上帝啊……要是你以为……”他的话只开了一个头就打住了。他从房间
那头走过来,吻着我的前额。
    “把丹弗斯太太给忘了吧,”他说。“我对她可不感兴趣。来,让我带你看看曼陀
丽去。”
    那天晚上,我再也没见到丹弗斯太太,我俩也没再谈论这个人。思想上已把她驱开,
我觉得轻松多了,那种把自己看作外来侵犯者的感觉也才淡漠一些。而当迈克西姆搂着
我的肩,带我在楼下的房间里四处浏览的时候,我才开始觉得自己终于有点儿像理想中
的角色,开始把曼陀丽当作自己的家了。
    我的脚步落在大厅的石板上不再发出异样难堪的响声。这会儿迈克西姆打着钉子的
皮鞋发出的声音比我的脚步响得多。还有那两条狗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听着既使人安适,
又很悦耳。
    使我高兴的另一个原因是,这是我俩在曼陀丽度过的第一个夜晚。我们刚回家就忙
着浏览墙上的绘画,花去不少时间,所以迈克西姆看看钟说,时间来不及了,晚饭前不
必更衣。这么一来,省得我受窘。要不然,那个名叫艾丽斯的使女肯定要问我换哪一套
衣服,还要帮我穿着。而我就只得穿上范?霍珀夫人赐的那套衣服(这套衣服她女儿穿
着不合身),裸着双肩,忍着寒冷,走下长长的一段楼梯,到大厅去吃饭。我方才就一
直担心,生怕一本正经坐在这庄严肃穆的餐厅里用膳。可现在,因为不用更衣,一切又
变得轻松而自然,同两人在外面上餐馆没什么两样。穿着原来的紧身衣,我觉得舒服。
我笑着谈论在意大利和法国的见闻,我们还把旅途拍的照片放在桌上。弗里思和跟班就
像餐馆里没有个性的侍者一样,他们不会像丹弗斯太太那样瞪眼看我。
    饭后,我俩坐在藏书室里。一会儿,窗帷放下了,壁炉里添了柴火。虽然已是五月,
夜晚仍寒气逼人,幸好炉火熊熊,给我温暖。
    饭后两人这样坐在一起还是头一回。在意大利,我们或步行或驾车出去兜风,进小
咖啡馆去打发时间,或者并肩斜靠在桥上。
    迈克西姆本能地朝壁炉左方他的位子上走去,伸手拿起报纸。他把一个宽大的杭垫
塞在脑袋后边,点燃一支香烟。我暗暗想:“这是他的老习惯,多少年来他每天都这样。”
    他不朝我这边看,径自读报,露出心满意足、非常舒服的样子。回家来恢复了原先
的生活方式,他又是一家之主了。
    我坐在一边,双手托着腮帮子沉思。我爱怜地抚摸着长耳狗柔软的耳朵。这时我突
然想到,我并不是第一个懒洋洋靠在这张椅子上的人。在我之前,已有人坐过这椅子,
椅垫上肯定留下过她身子的印痕;她的手曾搁在这儿的扶手上;她曾从同一具银质咖啡
壶中往外斟咖啡,把杯子送到唇边;同我此刻的姿势一样,她也曾俯身去爱抚长耳狗……
    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似乎有人在我背后打开了门,引进了股冷风。我是坐在吕
蓓卡的椅子上,斜靠着吕蓓卡的椅垫。长耳狗跑来把头搁在我膝上,因为这是它的老习
惯,它还记得过去就在这个地方,她曾给它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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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梦
第八章
  
    当然,我从没想到,在曼陀丽的生活竟是如此有条不紊,这样刻板!今天回忆起来,
我还记得第一天早晨的情景:迈克西姆很早起身,早饭之前就穿着停当,开始写信。九
点过后好大一会儿,我才应着镗镗的小锣声,慌忙下楼。这时他已快吃完早餐,在削着
水果了。
    他抬起头来朝我笑笑说:“你别介意,这一套你总得设法适应才好。每天这个时候
我是没有空闲的。你知道,管理曼陀丽这么一所大宅,非得把全部时间花上去不可。咖
啡和热菜都在餐具柜上。早餐的时候我们不用仆人服侍。”我告诉他,我的钟慢了,另
外洗澡多花了点时间,可他根本没听,他低着头读一封信,不知为什么皱着眉头。
    我还清楚地记得,早餐的丰盛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使我有点惶然不知所措。
在一只银质大壶里盛着热茶,还有咖啡;炒蛋和腊肠在炉子上咝咝冒着热气,另一道热
菜是鱼;在另一只特制的炉子上搁着几枚一窝生的煮鸡蛋;在一只银碗里盛着麦片粥;
在另一个餐具柜上放着火腿和一方冻腊肠;而在餐桌上刚摆开了面包、吐司,各种各样
的果酱和蜂蜜罐。两端是堆得高高的水果盘。我觉得很奇怪,在意大利和法国的时候迈
克西姆早饭只吃一客夹心面包卷和水果,只喝一杯咖啡,回家来却摆开这么丰盛的早餐,
够一打人吃的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许他对此习以为常,根本不觉得是什么浪费。
    我注意到他吃了一小块鱼,我吃了个煮鸡蛋。这么多余下的食物怎么处理呢?这些
炒蛋、脆嫩的腊肠、麦片粥、剩下的鱼。也许厨房后门口有些我不认识、一辈子也不会
见面的穷人在等着施舍吧,要不,这些东西都一概扔进垃圾桶完事?当然这些我都无从
得知。我根本不敢启口过问。
    “感谢上帝,幸好我的亲戚不多,不会来多麻烦你,”迈克西姆说。“我只有一个
难得见面的姐姐,一个差不多瞎了眼的老奶奶。顺便说一声,我姐姐比阿特丽斯不遂自
来,说要来吃顿中饭。我料到她会来的。她大概想见见你。”
    “今天就来吗?”我的情绪一下子降到冰点。
    “是的。早晨接到她的信,说是今天就来。可她不会在这儿果很久。我想你一定会
喜欢她的。这人很直率,想什么就说什么,决不是那种虚伪的角色。她如果对你没有什
么好感,就会当着你的面说出来。”
    这些话并没有使我得到多少安慰,我倒反觉得一个伪善的人至少不会当面出我的丑,
这样是不是更好些。
    迈克西姆站起身来,点了一支烟。“今天早上我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你自个儿去
玩,行不行?”他说。“本来想带你到花园里走走,可我必须跟总管事克劳利碰一次头,
我已经好久没过问这儿的事务。哦,对了,克劳利也在这儿吃中饭,你不会反对吧?能
对付吗?”
    “当然不反对,”我说。“我会挺高兴的。”
    他捡起信件,走出房去。我记得当时自己很失望,因为在我原先的想象中,第一天
的早晨我们应该手挽手到海边去散步,一直玩到人乏兴尽才回来。因为回来得迟,午饭
已冷了,我们就在一起单独进餐。吃过午饭。我俩坐在藏书室窗外那棵栗子树下憩息。
    这第一顿早饭我吃了好久,故意挨时间,直到弗里思进来,在侍者帷幕后边朝我张
望,我才意识到这时已经十点多钟。我顿时跳了起来,觉得很内疚,并为自己在餐桌旁
坐得太久说了几句表示歉意的话。弗里思一躬到地,一言不发,他总是这样有礼貌,言
行的分寸恰到好处。可是,在他眼睛里我却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惊奇的神色。难道我方
才这些话又说错了?也许我根本不该道歉。这样一来反而降低了我在他眼中的地位。我
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掌握分寸,知道当时当地应该说什么,做什么。看来弗里思也像丹弗
斯太太一样,在怀疑我的身分;他也看出,态度自如、举止优雅而有自信,这些决不是
我的素质。而是我要花好长时间,也许得经过痛苦的磨炼才得以学到的东西,而要学会
这一套,我得屡受煎熬,付出代价。
    事实也的确如此。当我埋着头走出房间时,我在门边的阶梯上绊了一下,弗里思跑
来搀我,替我拾起掉在地上的手绢,而那名叫罗伯特的年轻跟班,站在帷幕背后,忙不
迭扭过脸去,以免让我看到他在窃笑。
    当我穿过大厅时,我还听到两人在小声说话,其中一个,大概又是罗伯特,笑了一
声。两人大概正在笑话我。我回到楼上,想独个儿关在卧室里安静一会。可是一推开门,
我发现使女们正在打扫房间,一个扫地,另一个抹梳妆台。两人惊愕地望着我。我赶快
返了出来。原来我又错了,早晨这个时候不该到卧室去,谁都没想到我会冒冒失失间去,
我刚才的举动违反了曼陀丽的日常惯例。
    我只得轻手轻脚再次下楼,幸好穿着拖鞋,走在石板上倒没有什么声响。我走进藏
书室,里面窗户大开,壁炉里柴火已经堆好,但没有点着,因此寒气逼人。
    我关上窗子,四下环顾着想找一盒火柴,可是找来找去没找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
办。我不愿按铃叫人。可是昨晚上炉火熊熊、舒适而温暖的藏书室,此刻简直像座冰窖。
楼上卧室里肯定有火柴,但我不愿再去打扰使女们干活,她们的圆脸蛋一个劲儿盯着我
瞧,使我受不了。我决定等弗里思和罗伯特两人离开餐厅后,到餐具柜上去取火柴,于
是就蹑手蹑脚走进大厅,听那边的动静。他们还在收拾,我听到他们在说话;还有托盘
相碰的声音。不大一会儿,一切都安静下来,两人一定是从侍者专用门走进,往厨房方
向去了。我穿过大厅,再次走进餐厅。果然,餐具柜上有一盒火柴,我疾步穿过房间,
一把抓起火柴。可正在这时,弗里思又回来了。我偷偷摸摸把火柴盒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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