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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个人可能是卧底的警察,他自己可能还说不出什么原因,但实际上这是因为他仍处于潜意识状态中的经验的作用——-吸毒的人总是忽胖忽瘦的,所以不会总是穿着很得体的衣服,这就证明来人有诈。而毒贩本人还未来得及在大脑中总结出这一经验,所以尽管他能得到相应的判断,却未认识到真正的原因,就只好把它归结为自己的直觉了。
但我现在断定这个人是个危险人物可不仅仅是出于直觉,而是有很合理的依据的,从他掏东西的姿势来看,明显是个掏枪的姿势——这点行动特工的职业本能我还是有的,而且不存在他以为是有人在打他自己的手机而向外掏手机的可能,因为我的手机是在震动档上,而不是铃声,他是不会弄错的,况且那个黑东西的底部应该是枪柄,尽管我看得不是太清,但还是有一定印象的。更重要的是,这个人绝对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了,尽管他马上走开了,但想骗过我的记忆力可没那么容易,显然刚才他是在跟踪我,见我转身从腰上掏东西就以为我发现了他后要向他开枪而把手也伸向了自己的枪。既然他也带着枪,看来可能是敌人的特工来暗杀我了。绝不能放他走,我开始在后面对他进行了跟踪。
我简短地回答说我现在正忙着,过一会儿再给他回就关了手机——我不太喜欢被人介绍女朋友一类的事情,这样的方式似乎也太老古董了一点。不过在外交部倒还是有人给我介绍过的,机关党委有一个青年工作处,它总给部里的年轻人互相介绍,毕竟外交部内部的结合要比内外结合要好一些。
我关掉手机后,发现目标也在向前面的楼梯走去,这个时间地铁站里的人已经不多了,我见对方加快了脚步便也快步跟了上去,此前悄悄地弯下腰把脚踝上的手枪移到了右裤兜里。
2003年11月28日22:36——北京时间
韩磊回头时发现目标在反过来对他进行跟踪,看来真是不得不除掉他了,而且他决定现在就动手,免得在出地铁之前被他从后面突然扑上来制服,这个人据说很厉害,现在他就要和这个被台湾军情局称为“中共占士邦”的人进行一场决斗了。
2003年11月28日22:36——北京时间
我发现目标在快速地转过身来便立即潜下身子,他果然从腰上拔出了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我同时也把七七式手枪拿在了手里,对方向我这里开了一枪,我迅速趴在地上,子弹从我的上方飞过,打在了地铁的铁轨里面的广告牌上。由于是无声手枪,子弹又落在了铁轨里面的位置,周围好像没有人察觉。
目标见我也掏出了枪便一步跨到了楼梯上面的平台,向前方跑去。前方是一段向下的个台阶,可以从那里走下平台,然后一直可以走到对面的出口。
我见目标是向前方跑去的,便没有走上台阶进行追踪,因为如果他突然在平台上向我开枪的话,我将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因为很难在上台阶时躲避敌人射来的子弹,搞不好还会失足顺台阶滚下,那就会给敌人更充分的时间瞄准了。于是,我向左面走了两步,然后跳下了站台,站到了地铁的铁轨上——--这是相当危险的,但我回来时坐的那班地铁刚刚开走,不会马上又开来另一班地铁的。我举起手枪,快步跑进了漆黑的地铁洞口。
2003年11月28日22:37——北京时间
当我冲出洞口到了平台的另一面时,正看见目标在站台上向前跑——-他是从台阶上跑下来的,而我是沿着地铁铁轨跑过来的,走的是平地,用不着下台阶,所以尽管他跑在我的前面,我还是及时赶到了。
我快速跳上站台,冲到目标的身后,对他说到:“站住!把枪放下。”
目标慢慢地转了过来,看见了我正对准着他的枪口,然后把枪扔到了地上,但马上右手又向我一挥,一道寒光向我划来。
我向后一退,躲开了对手原本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我在他刚一动时就发觉了他要暗算我,因为我一逼上去就开始观察他的肩膀——人的动作总要在肩膀上出现预兆的,一般来讲,如果他要出右手的话,右肩肯定要先动,出左手的话,先动的是左肩,但当他准备用右腿踢你时,先动的却是左肩,出左腿时先动的是右肩。他的右肩一动我就有了察觉,这么短的距离内他是无法起腿踢我的,所以一定是要用右手来对我发起袭击。
我后退一步并躲开他的刀锋后,马上向他的裆部发了一记前踢,使用前踢的要领在于要在将腿向前踢出前,先将膝盖抬起,把小腿弯曲一定角度后再向前踢击,虽然这样看起来是多了一道程序,但实际上比直着膝盖把腿向前踢出的速度要快多了,不信你就试试。
这一记前踢正中对手的裆部——我每天上午和下午都在工间。时间大量练习这一招,所以基本上可以做到百发百中。在对手裆部被踢后弯下腰时,我用右手握着的枪柄猛砸他的右前臂,他手中的匕首掉到了地上。但不等我将持枪的右手收回,对手就用左手掐住了我右上臂肱二头肌的位置——看来对手也是个行家,他知道那里的穴位。他使劲一掐,我右手中的枪也掉在了地上,随即我的脸上挨了他的一记右直拳,然后他又按住我的脑袋,同时右膝盖向着我的脸上狠狠撞来。我本能地将头向上抬,他的膝盖还是撞在了我的脑门上,不过好在我那时已经将头向上抬了,没有使他向上的膝撞施加的力和向下按我的脑袋的手所施加的力形成合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手实施一次膝撞后马上又来了第二次,但这次我却将左臂抬起,用剁肘向他的膝盖上方狠狠剁去,尽管他的膝部的力量要大于我的肘部的力量——因为他的腿部力量是要大于我的臂部力量的,但我却是将肘剁向他的膝盖上方的大腿部位的,这正符合中国武术中“避重就轻,避实击虚”原则,他的膝盖虽然是重的,实的,但膝盖上方的大腿部位却是轻的,虚的,而我这一剁肘向下的力量正与他抬膝向上的力量形成合力,所以这一下子把他疼得够呛,但他的确是个练架子,右腿刚一落地就马上用双手搂住我的腰部——我意识到他这是要对我使用散打中常用的贴身抱摔技法——折腰摔,但现在我和他已经完全贴身,拳脚肘膝都难以发挥作用,所以只好使用贴身摔法。没等他来得及施力,我就把我的右腿插入他的两腿之间,并用右腿膝弯部分向后猛勾他的左腿腿弯,同时身体向他的后面的方向压去——这一招在散打和中国式摔跤里叫做“里勾腿”——在他的左腿被我的右腿勾起而使身体失去了重心的同时,我身体的前压使他彻底向后跌倒,摔在了地上,我则压在了他的身上。
对手马上向右侧用力一滚,想将我从他的身上滚下,以摆脱自己被人压在身下的被动局面,但他用力过猛了,我和他一起从站台边上滚了下去,都落在了地铁的铁轨上。
落到铁轨上后我们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他右手又向我打来一记直拳,我向后一退,躲开了他的打击范围,他的步法马上跟上,又是一记左直拳,我向右躲过这记左直拳后,用截拳道里的“勾搂手”刁住了他正欲回撤的左臂,我马上又改变手形,使左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左臂,同时向右前方上步——这样我就等于用一只手封住了他的两只手,他的左手被我抓住了,而右手根本打不到我,就如同你把左臂向身体左侧完全伸直,则右手永远也打不到左手一样,因为你的两臂是一样长的,再加上左肩和右肩之间的身体的距离,右手永远也够不到左手。
我在控制了他的左臂后,迅速用抡起闲着的右臂将拳头砸向对方的后脑,对手在被砸中后头不由自主地向前探了一下,但他却将被我抓住的左手向左下方一拉,同时右手向下猛抄我的左脚踝想将我摔倒。我左脚向后退步,并趁他身体前探的时机用双臂紧紧将他抱住。
对手功底很深,下盘扎稳了马步后在我的搂抱中将身子一侧,同时用刚从我的双臂的锁抱中抽出的右臂将肘部向我的脸上狠狠撞来,第一下撞中后马上又是第二下,我差点没被撞晕,此时双手仍在抱着他,但当他的第三下即将到来时,我将头向前一探,一口咬在了他的右上臂的肱三头肌的位置,这样一来,他的上臂肌肉被我咬住后,他便没法再向侧后用肘撞我了。但对手用右脚猛踢站台的底部,这个反弹力使我和他一起倒在了铁轨上。
我和对手倒地后,压在我身上的对手马上转身,用右臂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立即用左手向外猛拉他的右臂以减轻喉部的压力,同时右手伸上去用拇指扣住他的下巴,其余四指扣在他的腮部,这是一种有效的擒拿方法。但对手马上又用左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右腕,并将我的右手从他的脸上移开,我同时也用左手指甲抠他的右手指甲下面的肉,这个敏感部位被抠后疼痛难忍,所以他的右手也从我的脖子上移开了。但此时情况已经万分危急,因为我已经感到了身下的铁轨的剧烈震动——-地铁马上就要开过来了。但这时对手早已打红了眼,我的左手抓住了他的右手的手腕,但我自己的右手手腕也被他的左手牢牢抓住,我仍然被他压在身下,得赶紧脱离。于是我将右手手腕向右后方顺时针划了一个圈——-当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时,可以用胳膊施力将其顺时针向侧后方划一个圈,如果双方力量相差的不是特别悬殊,一般都是能够解脱的。
我的右手腕从他的左手中挣脱后马上又趁势抓住了他的左手腕,同时我抓住他右手的左手腕也向上施力,使他的小腹部暴露出来,我用右脚向上蹬住他的小腹部后继续向后上方用力,同时双臂使出平生的力气将他向后抛去——--这一招我在练柔道和中国武术时都学过,在柔道里叫做“巴投”,在中国武术里的名字则更形象,叫“兔子蹬鹰”——--这一下子把他从我的身上一下子从后上方摔到了我后面的铁轨上。
当我站起来时,已经看见刚刚驶进洞口的地铁的前部了,我立即用双手按住站台边缘,纵身向站台上跳去,倒在我和地铁之间的对手也已经站起来要向站台上跳。
当我的身体摔在站台上时,我从后面地铁发出的隆隆声中听到了一声惨叫,当我回过头时,看见地铁已经进了站。
2003年12月1日20:25——北京时间
朝阳公园南门附近的Latinos夜总会内,我和Lucy站在一边观看着拉丁舞表演,这是一个与上次一样的聚会,又有不少老外在这里。在一段舞曲结束后,一个人上来讲了一通,然后隆重推出一位拉丁舞高手——-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的孙小姐。Lucy马上推了我一下,对我说:“是你同事呀。”没错,我的确认出了这位个子高高的女孩,但只是知道她,和她并不熟悉,只知道她是学西班牙语的,看来学西语的人还真受到了拉丁文化的强烈影响。
Lucy突然问我:“对了,我看报纸上说前两天有个男人在朝阳门地铁站突然跳到铁轨上自杀了,你听说了么?”
“啊,这个倒没听说,不过倒是离我那里是挺近的。”
“真可怕,”Lucy吐了吐舌头,停止了这个话题。
这时已经有一些人在那位女外交官的熏染下也纷纷走进了舞池,伴随着狂热的拉丁舞曲尽情地扭动着身躯。这时我觉得旁边传来了一个有点熟悉的男声,略有点女人气。“小姐,可以陪我跳支舞么?”我扭过身去,竟然又是上次那个被我放出三步远的死胖子,现在他又在请Lucy跳舞,但他马上也认出了我,于是便白了我一眼后走开了。
Lucy猜出了是怎么回事,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又问我想不想和她跳舞。
“我。。。。。不会跳拉丁舞。”
“没事,我教你。跳跳就会了,来吧。”----她说的这句话我好像以前在哪儿听过。
我们步入了舞池,我开始在她的教导下和她跳了起来,但我学跳舞实在是太笨,好几次踩了她的脚,这不,在欢快的节奏中我竟然用脚踢到了她的脚踝,她“啊”了一声后蹲下了,我也赶紧俯下身来问她怎么样了。她笑着对我说:“没什么,不过真的很疼,都怪你。”然后用力向我的左脚踝打了一下。但她的手却打在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上。“啊?这是什么?”她顺手掀起了我的裤脚,我已经来不及阻止她了,她看到了我藏在左脚脚踝上的枪。
“啊?枪!你怎么会有枪?你不会真的是间谍吧?”好在狂热的舞曲盖住了她的声音,外人也没有注意我们。
我当然不能对她说我是间谍,于是我回答:“不,我是我们司里的保卫委员,保卫外交部当然要有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