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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始终如一 作者:张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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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出版

·张旻简介

  张旻,1959年生于上海。插过队,上过大学,当过老师。现供职文化单位,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世纪90年代以“新状态”进入文坛,又曾被评论界视为“后先锋”小说家。当过广东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目前为上海市作家协会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三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结业。出版过长篇小说《情戒》《成长是多么不容易》,小说集《情幻》《犯戒》《自己的故事》《爱情与堕落》《我想说爱》《良家女子》等。




  余宏早就注意到,从开始以来,他和杨一红每次见面几乎都离不开性,且不说不分时间场合,每周一次,这样的状态在他和老婆万志萍之间早就没有了。结婚之初他和万志萍差不多有过相似的情形,但在老婆生孩子后,婚姻的内容就变了。据万志萍称,她的两个女友也是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似乎常会有这种悄悄话,男人则不太爱说家里的事,对外面的历险更津津乐道。客观地说,万志萍从来没有表现出对性生活的主动性,她几乎从未主动要求过一次性生活。当然,这并非是说万志萍对性生活没有感觉,相反她的反应会很大。万志萍的态度好像是,如果你要,那你就要做好。余宏个人对此的体会是,一个女人,如果对做爱每次都要求达到高潮,那么对男人来说困难极大。女人的高潮往往好像另有其道,可遇而不可求。
  万志萍在这方面和杨一红的确非常有可比性。万志萍是懂得性爱之妙的,她有过高潮体验,因此她对做爱有自身的追求,但是也许万志萍的要求太细腻,她平常甚至反而显得有点性冷淡,不肯轻易为之。万志萍在做爱中也始终只喜欢一种“正确的”姿势,能够达到灵肉交融。那是一种典型的传统姿势,需要男方做出更多的努力。
  杨一红似乎完全相反。杨一红是一个形象妖娆、举手投足都颇为性感的女子。在和余宏幽会时,杨一红的一些细腻的小动作,都特别容易令余宏心旌摇动。杨一红对性爱的反应也是积极的,态度是配合的,她甚至还擅长主动姿势。可以说,杨一红的体力和身体的柔韧性,都是出众的,对床笫之事应付裕如,不知疲倦。
  但是,余宏又知道,这样一个性感的女子,却还从来没有体验过性高潮。起初,余宏对此比较注意,做爱时常常不由得关注杨一红这方面的反应,但后来就几乎不在意了。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深入谈论过这个话题。杨一红有时候会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愉悦。”余宏问:“那你不觉得愉悦?”杨一红笑,回答:“我好像是看你愉悦才愉悦啊。”余宏这时就也一笑,不响。显然,余宏有意回避谈论这个话题。
  其实,这正是杨一红和万志萍的区别所在。万志萍在性爱关系中扮演的角色,更多是被动的、受服务的:只注意自身感受,很少主动提供什么。杨一红则好像不懂这个,她多年的婚姻似乎不仅使她在性爱方面仍几乎一无所知,而且还接受了相反的东西:更多地注意对方的反应。
  去年,有一天晚上,余宏约杨一红到他家来,杨一红在电话里迟疑了一下,说:“能不能……你已经好久没带我到外面去了。”余宏就带杨一红出去。在一个地方玩了一会儿,到九点钟,杨一红说:“到你家去吧。”这样就又到余宏家。杨一红晚上出来一般十点半以前要回家,留下这点时间足够他们做爱。应该讲,杨一红那晚并不是自身迫切地要做爱,而是因为她明白余宏约她出来想做什么 。杨一红对待性爱的态度更多是顺遂对方的意愿,好像她看出这是和对方交流的一种必要方式。她努力为之,也就是想做得更好一点,以投其所好。事情也就变成了这样:杨一红在性爱中的表现,足以令男人得到特别的满足,但是她自己健康的身体,却好像还有待于一次彻底的启蒙。
  如果说她老公对此无能为力,那么余宏呢?


  春节期间,余宏给杨一红打过两次电话,一次是初三下午,余宏当时在扬州。杨一红和女友在逛街。余宏说:“喂,杨一红,我想你。”杨一红以她一贯优雅的语调回答:“谢谢。”第二次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初七晚上,余宏已从扬州回来,他在外面给杨一红打电话。电话一直占线,打杨一红的手机,通了。杨一红一个人在家。余宏问:“电话怎么打不通?”杨一红答:“我在上网。”余宏说:“我在外面,你出来吗?”杨一红却答:“对不起,今天不想出来。”余宏问:“为什么?”

  余宏的脑子这时已经有点空白,因为杨一红从未这样回答过他。杨一红迟疑了一下,答:“我在网上。”余宏问:“那你不能下来吗?”杨一红答:“不想。”余宏问:“上网这么有意思啊?”杨一红答:“是很有趣。”余宏一时不知说什么,他说:“你能不能下来一会儿,我打电话给你。你的手机不太清楚。”杨一红答:“不太方便的。”余宏就问杨一红是不是在聊天室。杨一红不响。余宏说:“你和人家打个招呼,停一会儿不行吗?”杨一红答:“那好吧,不过你要等五分钟。”
  余宏就等了五分钟,再打过去,通了。余宏问:“和人家打过招呼了?”杨一红答:“是的。”余宏问:“现在能出来吗?”杨一红好像听错了,说:“啊?你还是这个意思啊?对不起,今天我真的不想出去。”余宏顿了一下,说:“杨一红啊,今年春节我们还没见过面。这是我的问题,我本来今天还回不来,我就是想回来和你见面的。”杨一红答:“谢谢,对不起,今天真的不行。”余宏又顿了一下,问:“杨一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杨一红不响。余宏问:“那以后还要我给你打电话吗?”杨一红答:“请让我考虑一下。”余宏说:“让你考虑一下?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杨一红答:“一个星期差不多。”余宏的声音有点变了,他说:“是吗?那就请你不用考虑了,你忙吧。”
  那天晚上余宏很晚回家,夜里也没有睡好。他想来想去,心里确定是出了点事,因为这种情况以前在他们之间还没有过。以前杨一红也和他有过不开心,但她从未拒绝过和他见面。余宏还记得去年有一阵,杨一红因为他疏忽了她的生日很生气,但是他们的约会还是照常进行,见面也没有受阻,交谈也还自然,只是当他对她有亲近举动时,才遭到她的回避和拒绝。比如,坐在一起时她不让他碰她的手。杨一红这个人真是有这种“优雅”,就是生气时也不失常态。
  余宏也还记得,去年国庆期间,他们之间发生的不愉快,情况还更严重些呢,不过最后也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余宏那时曾说,杨一红有“假期综合征”,即每次杨一红碰到假期,尤其是长假,都特别容易生气,情绪不稳定。国庆节那次约会,是在桃花园,开始时也一切如常,但是突然,杨一红眼圈红了,淌下泪珠。余宏问她话时,她已泣不成声,说:“心里不开心。”杨一红还弯下腰抱住腿,显得特别难过的样子。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就是怪余宏,对她不在意,放假这么多天只见一次面,而且,他从来也没有带她出去过,天底下哪有像他们这种关系的。这就是她的“假期综合征”的反应。当余宏说,是他不对,他也没有办法,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还不如她自由,但是他肯定很珍惜和她的关系,正因如此他更想保持的是这种关系的长久性,等等,当余宏这么说时,杨一红还不忘对他说:“谢谢。”却转而又说:“但我现在真的宁可不要长久,只要一时。”她以前也说过,关于“平淡的长久”和“浪漫的一时”。这种对立的说法当然没有道理,但余宏现在也没有必要去和她说什么,因为这显然是不需要辩论的。
  杨一红还说:“真的有点想放弃。”
  不过,哭诉一阵后,恢复平静,一切又似乎照旧。余宏甚至还抱住杨一红,继续和她做爱。
  那天分手后他们有三个星期没见面。这期间余宏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他在电话中像平常一样和她聊天,杨一红也没有显得异样。但是余宏没有再提和她约会,杨一红也不问。平常他们大都一周见一次面,由余宏约她,杨一红很少给他打电话。到了第三周,杨一红也给他来了个电话,余宏听见她以温润的嗓音、优雅的方式,问他:“请问高戈东在吗?”高戈东是杨一红的儿子,如果他说对不起,你打错了,她就挂机,这说明他有所不便,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那天,余宏答:“高戈东在的,你稍等。”话筒里就传来她的一笑,她说:“高戈东在他奶奶家哪。你在做什么呀?”余宏答:“我在看碟片。你在做什么呢?”杨一红答:“我在看书,看了一会儿累了。”余宏问:“看什么书?”杨一红答:“一本小说,《香水》,你知道吗?”余宏答:“不知道。”杨一红说:“我不喜欢,写一个很变态的杀人狂,我不想看下去了。”余宏顿了一下,说:“我现在想到桃花园去,你来吗?”
  桃花园的房子是杨一红小姑妈的。杨一红的小姑妈是个老师,一辈子没结过婚,杨一红上小学时她父母曾半真半假地把她过继给了小姑妈,她还跟小姑妈住过几年。小姑妈前几年主动要求去新疆参加援疆工作。去了两年,到了退休年龄,她回来办了退休手续,又过去了。因为小姑妈和杨一红的这层关系,她离开前就把房子托给了杨一红照看。杨一红和余宏认识后,这儿就成了他们经常幽会的地方。



  这样,他们就又见面了。
  很显然,余宏这次的感觉,是肯定有事发生了,而且不再是简单的“假期综合征”。余宏现在耳畔老回响着杨一红对他说过的那句话:“一个星期差不多”——她都需要考虑是否还要他继续给她打电话吗?这真的和她上网有关?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杨一红却仍然始终用她一贯的平静、温和的语气和他说话,真是优雅得不得了。不过,余宏同样也很了解,杨一红这个人并不是非常有心机的,她对事物的态度与其说是出于头脑,不如说是发乎心情和直感,她并不擅长深思熟虑,对自己的想法往往善变易忘,对自己说过的话也很容易丢在脑后。她说,“一个星期差不多”,实际上有可能一分钟也没考虑就过去了。而且她这么说也是因为他给她设置了语境。他还用一种断然的语气对她说,“那你不用考虑了”,就是说没这个必要了,我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余宏顿时觉得用自己的这一套对待像杨一红这样简单的女子有可能会自作自受。余宏实际一晚上都在想:明天一早给她打电话,约她见面谈谈。余宏现在又想,自己表现得不够有风度,在她面前应该多作检讨。当她说,“我要考虑一星期”,理应同意她,因为她该有思考权和选择权。
  次日早晨,余宏在出门用早餐时,和杨一红通了电话。余宏在电话里问她:“你上午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个面。”杨一红答:“我马上要到学校去一下,不过时间不长的。”这天是春节后上班的第一天,学校还没有开学。余宏问她:“你大概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学校?”杨一红答:“估计九点钟。”余宏就说:“那我九点一刻在桃花园等你。”
  挂了电话,余宏胸口不禁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原来,昨晚以来他一直心情很紧张,刚才也特别担心杨一红不肯和他见面。结果杨一红不仅答应他,而且语气和平时也没有两样。这简直要使余宏对昨晚发生的事忽略不计了,只当是噩梦一场。余宏怀着这种心情立刻到办公室去处理了一下事务,然后于九点钟到桃花园。等了一会儿,他就看见杨一红来了。
  以往每次进屋后,余宏第一件事是过去拉上窗帘,然后揭开蒙在床上的床罩。不过今天余宏倒是没这么干,他选择先坐下。余宏坐在东边,杨一红和他保持一点距离,坐在南边。他们坐下后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都带着微笑。无论昨晚发生了什么,现在又在这屋里面对杨一红,看到她优雅的姿态、温和的笑容,闻到杨一红经常使用的香水味儿,余宏又好像没事似的。他微笑地看着杨一红,和颜悦色地问:“刚才去学校开会?”杨一红摇头,答:“不是开会,是去拿课本,学校规定寒假要写好两个星期的教案,我课本还在学校。”余宏问:“什么时候开学?”杨一红答:“还有五天。”余宏轻描淡写地问:“昨晚上网到什么时候啊?”杨一红答:“十点钟吧。”余宏说:“昨晚打扰你了。”
  杨一红这时抬起眼帘看了余宏一眼,没响。
  余宏和杨一红当时虽然坐在直角沙发的两边,不过他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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