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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不弃 作者:吾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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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离心中暗赞,果然人中龙凤,难怪马凯风说他是将才,他似乎天生就有影响调动旁人情绪的本事。只是,论年纪他应该只会比马凯风小,可头上竟清晰可见几缕银丝,想必平日里思虑过重吧?挺让人心疼的。
  三个曾经的战友,都是好酒量之人,一杯杯白酒下肚,一个个脸不红心不跳。倒是布离越看越心惊,忍不住去拽马凯风衣角,马凯风了然,捏捏布离小手以示安慰。
  私底下的动作,瞒不过吉林施放雪亮的目光。吉林为人体贴,当即提议,“凯风,要不要去海秀大道逛逛?买点土特产?”
  不想马凯风摇头,“不了,明天还要回三亚,我们订的往返票,不能退不能签,仍旧要从凤凰机场起飞。”
  布离这才想起还有这么回事,不过也只是耸了耸肩,不是很有所谓。
  听他们讲以前的一些糗事、搞笑事,也很好玩,布离听得津津有味。猛然想起还有个疑问在,很想问问吉林,却又觉得难以开口。若当初真是吉林闯了什么祸,岂不是揭人伤疤?更何况,他们之间聊天根本不涉及实质性的军事方面的内容。
  正踌躇间,马凯风一手揽过布离,“丫头累了吧?去房间休息一下好不好?”眸中似水柔情,隐约间又含了抹警告。布离吐舌,笑道,“那我去休息,你们继续,回头醉倒了不要找我啊,我半个也扛不动的。”
  “放心,就算喝到明天也醉不了,”施放大嗓门地嚷嚷,“你要是心疼凯风,趁早拎了他走,免得心里有事,休息不成,哈哈……”
  布离略感羞恼地瞪了施放一眼,马凯风则含笑抚上布离秀发,“去睡会儿,丫头,等下我来叫你。”布离答应,转身离开。
  华灯初上,昏睡的布离被温柔的轻吻唤醒,睁眼就见马凯风笑意吟吟、眼含戏谑,“丫头还真能睡,赶紧起来吧,都等你呢,该吃晚饭了。”
  布离打着小哈欠,晕头晕脑地起床,洗把脸,跟着马凯风往外走。马凯风柔声要求布离,“丫头带着耳朵就可以了,答应我不提问好不好?有些事情,只能铭记在心,不适合一遍遍拿出来回放,知道不?”
  “知道了啦,”布离紧靠马凯风,这人心思缜密体贴怕不在吉林之下,“只听不说,只吃不问——总没错喽?”
  马凯风俯身亲了亲布离脸颊,欣慰地笑,丫头虽然时有犯傻,心肠却是极好。
  再见将军大人,依旧是还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小崽子们都在了?铁三角今日重新集合,有不醉不归的自觉吧?”
  声音所到之处,包厢内三条汉子蹭地跳离座位,立定站好,布离被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吓了一跳,也跟着站起身来。
  只见眉目朗朗,沉稳庄严又和蔼可亲的将军大人,大步迈入,笑呵呵地示意大家就座,“都搞这么严肃干撒?全坐下,不要吓着小姑娘。”
  几人向将军大人问了好,将军入了主座,其他人才重又落座。
  布离眼看这些现任的前任的军人杯酒论英雄,只觉不是妖孽不聚头,怎么喝酒都跟喝水似的?真想不通他们都是什么材料做的!自知没有资格说话,布离只一心对付海鲜。
  “吉林,”将军大人点名了,“升了吧?在广州过得惯吗?要是不满意,通知我,我去把你要回来!”
  吉林忙道,“是,升了一级。过得惯,反正都是在部队。让司令员费心了!”
  将军转向施放,“多跟吉林聊聊怎么带兵,互相学习才有进步!”
  施放笑应:“得令!”随手给男人们斟满了酒。
  “凯风,听施放说,你和布离已经结婚了?”将军端起酒杯,“我祝你们婚姻幸福,早生贵子!”
  马凯风一边道谢一边举起酒杯,布离被将军那句“早生贵子”羞红了脸,举起小茶碗喃喃地说不出话来,碰了杯一饮而尽。
  “总算你们中间有人成家了,吉林施放,往后就看你们了。也都老大不小,有合适的就定下来,不要眼高手低地!”
  “是!”吉林施放异口同声响亮答应,却又相互做了个鬼脸,满不在乎。
  将军大人另外还有宴席,坐不多久便走了。铁三角继续拼酒。布离看不过眼,喂饱自己之后,便要回房。马凯风坚持陪护她,出了包厢,含着歉意,搂紧布离道,“丫头晚上自己睡成不?我们几个,不定折腾到几点呢,怕是要抵足而眠了。丫头一个人不会怕吧?”
  布离只微愣了下,旋即展开笑颜,“我干嘛要怕,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你们好好聊。”
  这晚果然马凯风一夜未归。布离独自一人倒也睡得很好,早上醒来,拉开窗帘,一室阳光。想着那帮妖怪不至于喝酒喝通宵吧?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起床哦。
  谁知,还没等她洗漱完毕,马凯风便进房了。看上去并没有萎靡不振,依然与平常无二。布离不得不叹服,妖怪就是妖怪!
  两人下楼去吃早点,吉林施放也已在了。施放说一会儿去比试一下枪法,吉林跟这边靶场已经约好了。布离一听就来了精神,忙问,“是真枪吗?”
  施放好笑地答,“不是真枪打什么靶!”
  布离欢呼一声,“我也要去!”
  “行啊,”说话的又是施放,“不过话说在前头,我们可是要打比赛的,你和凯风一组,没意见吧?输了不要哭鼻子哦……”
  布离瞪大眼睛,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看看施放,施放嘻皮笑脸;看看吉林,吉林满含同情;最后着落在马凯风身上,马凯风毫不在意地一径微笑着,只嘱咐布离多吃点。
  到了靶场,布离以为会有手枪,正跃跃欲试,却见人家拿来的全是狙击步枪,布离接到手里就犯晕,估计至少有五公斤重,端着都嫌累,别说瞄准射击了。
  马凯风帮布离戴好头盔,直接领她到射击地线前安置好,而他们几个,还要加上防弹背心、子弹袋、挎包、水壶等接近二十公斤负重,经过1公里突袭到达射击地线后四百米距离十发速射。
  比赛开始,布离心想,等他们跑过来还得几分钟时间呢,我就慢慢瞄准好了。瞄啊瞄,再一发一发地打,虽说手中的家伙还算不上是超大口径的狙击步枪,可后座力仍是不小,撞得布离肩膀生疼。还没打完,几条黑影已迅速接近,周边枪声爆起,布离心道哇噻,你们也忒快了点吧,得,我也别瞄了,打光算数,管它准不准呢。
  结果自然是马凯风布离组输。施放个人成绩最好。
  接下来打隐显靶,马凯风告诉布离要看清了打,看不清就干脆别打,女人头像是人质靶,不许打,打中任何部位都算输;男人头像是歹徒靶,打中脸才成。
  这一趟,布离根本没机会出手,还没反应过来是男是女呢,靶已经倒下去了,出现时间不超过3秒。那三个人倒是点射不断,没有落空的时候。最后一验靶,吉林胜出。
  马凯风摘了布离头盔,揉着她一头秀发以示安慰,“丫头用不着气馁,他们在这上头花了十来年时间了都,没看我也排不上号吗,几年不摸枪,手早就生了。不过他们也都不是狙击手,跟专业狙击手比的话,也没他们的份呢。”
  吉林施放惺惺相惜,又去比试枪械拆解组装射靶。布离只观战,马凯风陪着她。但布离注意到,马凯风眸中一直闪耀着热切专注的灼灼光芒,这人,还是很留恋军旅生涯吧。

  流水无情
  当天下午,吉林回广州。临分手,掏出个小小的礼盒和一封大大的红包,说是给马凯风布离的结婚礼物。婚礼估计参加不上,提前把礼送了。马凯风接过转交给布离,和吉林拥抱告别。这一别,再相见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呵。
  之后施放送马凯风布离到三亚凤凰机场。路上布离问马凯风,为什么你们几个感情这么好,偏偏平时都不怎么联系,不怎么见面呢?马凯风还没回答,驾驶座上的施放差点笑喷,“布离啊布离,你这什么傻问题呀,平时怎么联系怎么见面?你以为特种部队跟你们学校一样向公众开放的啊?知道不,我和吉林平时用的都是军用通讯网,和电信运营商提供的信道频率完全不同,能联系得上吗?我还好办,执行任务基本都在国内,又有老爷子那条线,偶尔凯风还能联系联系;吉林经常越境,动不动就三两个月连他的大部分队友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都找不着他,你说凯风联系得上么?”
  布离大惊,想起吉林早生的华发,心下戚然,“还要越境啊?岂不是很危险?”
  “少操心了,不是你该知道的事,”马凯风叹了口气,“就连他们是特种兵,你都不该知道。吉林那小子,福星高照呢。他干的,可都是最高级别的任务。丫头听过就忘了吧。”唉,吉林最好永远福星高照,否则,就他那些任务,万一失败很可能连个烈士都算不上,一切都毁了。
  “凯风你保密觉悟还是挺高的嘛,说了再让人忘?”施放在驾驶座上哈哈笑道,“布离,基本上,凯风只能等我们联系他!不过,你们的婚礼,我先说定,至少参加上海的吧。万一参加不了,认罚!”
  布离高兴起来,“好啊,施队当伴郎,把所有客人都灌趴下!”
  马凯风笑着轻敲布离小脑袋,“让你妈听见,少不了一通训。净胡诌些什么呢!”
  回到马家,已是半夜。布离瞌睡上来,几乎是被马凯风拖进门的,洗澡也由马凯风代劳了。好容易上床,挨着枕头布离就沉沉入睡。马凯风给她盖好被子,在她脸上吻了又吻,好笑又怜惜地,也躺下了。
  马凯风的新工作,没有以前那么忙,平时加班较少,生活重又变得规律起来。而布离,为了期末考试,收了心,头悬梁锥刺骨地大大用功了一番,虽然尹教授对于分数并不怎么看重,可要是太难看了也未免丢他老人家的面子。
  马家二老则忙着拟婚礼客人清单、定日子、订酒席、装饰新房。布爸布妈也在折腾着差不多的事。主角之一时常被抓壮丁,积极出谋划策、写邀请卡、挑喜糖等等;主角之二却完全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管。要按照她的意思,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婚礼!
  为了新房更好看,郑老师催着儿子儿媳去拍婚纱照,她有个在报社工作的学生业余开了家摄影工作室,早就要求免费承揽马凯风的婚纱照,只要留底片给她用作展览。马凯风倒是不反对,布离坚决不干。化了妆也没他好看,拍什么拍嘛。还要搁橱窗里给人参观点评,寒毛都竖起来了……
  有布离这种不怎么合作的新娘在,好多细节都简化了。上海的婚礼,主持人由毛遂自荐的尹教授担任。伴娘是乐田和专程从四川赶来的张艺舟,伴郎是施放和布非。
  宾客多数是马老师郑老师的同事、亲友,少数马凯风的同学同事朋友,少少数布离的同学,当然布爸布妈布叔布婶也来了。
  只有一个人,布离想请又不敢请。师兄忘了,就让他忘个彻底吧,何必多此一举。可是,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难过,对师兄,她终是自觉罪孽深重,无可救赎。惟愿师兄感情路上再无劫数,快快收获幸福……
  新郎那头,也有个给布离心上添刺的人选——马凯风提前和布离打招呼,会请赵心月。布离立刻浑身别扭,委屈得不行。你是不知道她都做过什么,要是你知道,还会理她么?可我又不好说,能怎么办呢?
  婚礼当天,老天很是合作,阳光普照,寒风暂歇。尹教授这个业余主持发挥出色,妙语连珠,全场笑声不断。只是他竟然时不时来点双语直播,令布离暴汗!瞧瞧酒席上根本没几个老外呀。教授大人您用英语讲课的时候怎么就从没想到过再用中文翻一遍啊?!成心涮我吗这不是!
  一桌桌敬酒敬过去,布离是只管用饮料招呼,马凯风红的白的啤的随意,偶有难缠的交由施放解决。到赵心月那桌,坐的全是马凯风的同学。男生们起哄,“凯风你这是拐骗幼女吧?新娘子看上去还是个小姑娘嘛——老实交待,怎么给你骗来的?”
  马凯风笑得极其愉快,揽着布离,三千宠爱,只集于布离一身,“是,我坑蒙拐骗,花了七年时间好容易才娶到这丫头。她是我的阳光,永远都是!”
  布离感动得差点当场洒泪。
  赵心月绝望得也差点当场洒泪。这公开的爱情誓言,明摆着不是他的风格,明摆着是要叫她死心。他的爱,只肯给一人、只肯给那个样样都不如自己的傻丫头……为什么,为什么?!
  却听有人逗布离,“新娘子说说,喜欢新郎什么?”
  布离羞涩看向马凯风,略带了为难,“好多,他……我就是喜欢。”
  一众哄笑,放过布离,又转向马凯风,“新郎倌还没交待清楚,为什么爱上新娘子?”
  马凯风笑言,“爱一个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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