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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紧绷的身体、忍耐的表情、红得似能滴下血的乳首、两粒乳首上亮得刺眼的银环、缚在银环上绷得紧直的透明丝线……在在烫灼着清水的眼。
心好痛,就像在被一根根无情的钢针不断地戳刺!但是他似乎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意外与陌生,竟似曾经经历过的熟悉和理所当然。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啊……”庭突然发出尖锐的抽气声,无法自抑地哭喊出来:“不要……不要再拉了!不能……再拉了!好……疼……放了我吧!帝……”
帝?
这个名字清晰地敲入清水的耳中,清水悚然一惊,顾不得心中困惑,猛然转身正看到失去支撑的庭无力地跌落在被褥上,垂着头轻轻地啜泣。清水先松了口气,但心并没有完全落地,因为他注意到那条恶毒的丝线仍然悬挂在上方没有放下来。
※
丝线轻轻抖动,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是丝线反射过来的烛光,一人自黑暗的角落中缓缓走出,来到烛光笼罩的范围,脸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笑容,招牌般的不容错认。
果然是他,帝!
看着同时站在烛光下容貌相同、神态各异的两个人,清水不由在心中重重叹口气,这个古堡里有两个人存在,如此简单的道理,自己为何就想不透呢?早在帝对他说这只有他一个人住的时候,他已经听出帝弦外有音,他为何不愿深思呢?到底是什么迷惑了他?
帝缓步来到床边坐下,轻柔地揽住庭的肩膀,把他带入怀中,同样轻柔的声音随即低低响起,“嘘……别哭了!别哭了!乖乖!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帝一边说着安慰的话语,一边低下头轻轻啄吻庭汗湿的额角,拥着庭的手臂微微摇晃,嘴角不知在何时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近似真正的微笑。
清水把这抹微笑深深印在心里,不知为何他清楚地知道这微笑在帝的一生中是多么奇怪而少见的存在。
好半晌过去,庭仍在抽泣,帝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投降般地说:“真是个爱哭的孩子!”冰冷、轻柔的语声中带着不易觉察的宠溺。
“好好好!不哭了!我的乖乖,我知道这很痛,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嗯……好吧!我承认我这么做有些过分,但这还不是因为你!为什么要擅自与别人交谈呢?你就那么寂寞吗?居然还对他露出笑脸?”说到这里,帝狠狠覆上庭的胸膛,庭哭喊出来:“不!不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更不可原谅了!”哀凄的哭喊并没有唤来帝的宽恕,覆在胸膛上的手倏地抓紧,眼睛也危险地眯起来,“你怎么可以随便就对陌生人露出笑脸呢?这太随意了!”
庭的嘴唇张了翕,翕了张,痛得发不出声音,眼角溢出一滴泪,落在帝的手上,帝放松了力道,手指怜惜地描画着已然充血的乳晕,轻轻地说:“啊……对不起!我又激动了!一定很痛吧?可是你知不知道当我上午亲眼看到你对那小子露出微笑的时候,我的心比这更痛上一千倍、一万倍!”
随着帝手指的移动,庭微微颤抖着,不敢出声,生怕一个失言就会换来更可怕的报复。这种反应似乎令帝很满意,轻笑的薄唇贴着发际缓缓而下,轻轻细吻着,舌尖时不时地探出头来,仔细地敛过细密分布在周围的汗珠,眼神竟是神父正在为初生婴儿洗礼般的郑重。
最后细吻来到莹白的耳边,帝呢喃般地轻叹:“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你是属于我的,我的!我爱你,就像爱我自己一样!你的身体、你的发肤、你的情感……等等,你的一切这都是属于我的!你知不知道每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我感到多么幸福!”
“我……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对他那么笑了!”
“我无意的!”
“不要狡辩!与他交谈,你很快乐,所以你才会那般笑!”
“我……”
“我不想听无谓的言辞,所以请你想清楚了再说话!”帝轻轻摩挲着手中柔软细密的秀发,说:“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双胞胎兄弟啊!而且是双胞胎兄弟中最为亲密的同卵双胞胎!我爱你,所以我随时随地都在全心全意地感受着你,感受你的喜怒哀乐,你的忧愁痛苦,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颦一笑在我都是头等大事!爱一个人是幸福的,所以我对你没有什么其他要求,只是希望你也能还我一个全心全意,然而你连这个都做不到!”
帝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哀伤,手指用力一扯,庭闷哼一声,痛苦地仰起头。
“今天上午,我忽然感受到了你心中的快乐,你知道这突来的打击对我有多大吗?就好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好痛苦啊!自从来到这座古堡以后,这久违的快乐你是多么吝于赐予我,却又如此轻易地把它给予了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忌妒的要发狂,恨不得立刻宰了那小子?”哀伤、缓慢的语调中蕴满了不为人知的疯狂与偏执。
庭沉默不语。
帝注视庭良久,露出一丝苦笑,颓叹:“你果然不知。”他轻轻放开庭的头发,“告诉我!为什么要对他笑呢?”
“因为……”庭的声音里有丝迟疑。
“我要听真话,而且你知道谎话对我不起作用,只会让我更加怒火高涨。”帝适时地在耳边提醒庭。
庭无奈地吐了一口长气,轻轻地说:“因为他有些像你!”
“我?”帝轻笑,“我们并不相像。”
不知是不是错觉,清水仿佛看到帝的眼光别有用意地轻轻扫过他的方向。
“我不是说长相,而是感觉。你们……就好像是一个人。”轻细的话语中也有着困惑。
“噢?”
庭抬起眼,深深看了帝半晌,肯定地点了一下头,又加了一句:“嗯!就是这种感觉。”
帝露出满意的笑脸,重新把庭揉进怀里,宠溺地说:“傻孩子!我们才是一体的!”这个动作触到了庭红肿的乳首,庭低叫一声,帝微微推开庭,用一根手指轻轻托起那可怜的小东西,低问:“还很疼吗?”
庭忍耐地摇摇头。
“那……这样呢?”帝突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恶质地用力扯了扯嵌镶在乳首上的银环。
“呀……”庭尖叫一声,手指立即讨饶似的缠覆上帝的手,苦苦哀求:“不要!好痛!”庭紧紧抓住帝的手臂,阻止帝仍要持续下去的动作,纤细的手指痛得簌簌发抖。
终于,帝满意地放开手,拭去庭眼角的清泪,安慰着说道:“乖乖!不痛了!不痛了!”他俯下身去轻轻舔吻、吮吸那边受到二次伤害的嫣红,庭又是一阵激痛,眼前隐隐发黑,却不敢言语。
过半晌,帝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苦恼地感喟道:“啊……好像真的受伤了!”说到这里,忽而露齿一笑,“味道咸咸的。不信你尝尝!”
帝托起庭的下颚,戏谑地将舌卷入庭的口中,双舌交缠牵引,激情迸发,然而帝的激情并未感染到僵硬的庭,他木偶般的立在那里任帝予夺予求,心中挥不去那浓重的悲哀。
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帝终于停下来。他微微推开庭,注视着庭木然的双眼良久,轻叹:“你又露出这种表情了!唉……我真不是一个好情人!总是在无意中伤害到自己最心爱的人!不过……”帝拿起庭的手覆上自己的胸膛,庭在手心感受到一个小小的突起,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庭微窘地低下头。
“感受到了吗?”
“什么?”和着心跳,那个小小的突起在庭的手心中轻轻颤抖。
“它在颤抖,对吗?”
“嗯!”庭不知道善变的帝又有什么打算,不敢多言。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它也在感受着阵阵激痛。我说过,我们是一体的,你身上的一切,我都感同身受。相信我,当你感受到痛苦的时候,我只会更痛!”
庭眼中的悲哀更加浓重了!他原本又在期待着什么呢?期待眼前这个男人能够了解,他任性的所作所为真正伤害到他的,并不是身体而是心吗?
“果然,我们只会彼此伤害。”庭轻轻地说出回绕在心中多年的话语。
真正伤了心的人无所畏惧。
帝一怔,随即笑了笑,称赞道:“这话……精辟!”帝仿佛愈想愈觉出这话的精妙,笑得愈发欢畅了,但笑意始终没有传达到眼中。
庭感触到了帝心中所受的震动。诚如帝所说,他们是兄弟——最亲密的同卵双胞胎兄弟,帝能够感知庭的所思所想,庭同样也能感知帝的。
帝不会就此甘休!庭预感到又一波风暴即将来临。
好半晌,帝渐渐止住了笑声。他温柔地环抱住庭,伏在他耳边轻缓地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赞同!”背后“咔哒”一响,庭还未来得及反应,帝已起身离去。
丝线轻抖一下,开始向上缓缓移动。因为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庭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一下,失声哀求:“帝……”
帝转身对上庭惊恐的双眸,露出惯有的冰冷的笑容,温柔地规劝:“尽快抛下你那错误的想法吧!如果实在不能忘记的话,就让我来帮助你吧!”
“唔……”丝线又绷直了,庭发出凄厉地悲鸣。
帝伸手轻抚庭直冒冷汗的身体,微笑地说:“我的乖乖,你今天对我说了心里话,我感到衷心的欣慰,但你这偏颇的想法实在要不得,它伤了我的心,所以我决定帮你纠正它。现在是凌晨四点,当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我会来验收结果,无论结果为何,我都会放你下来,但是现在,你就先忍耐一下吧!”
一个轻吻落在激痛几近痉挛的乳首上,帝呢喃道:“乖乖!不要让我失望啊!”说罢,帝发开庭,大步地走出房间。
(待续)
看到向门口走来,清水急忙躲到石像后——走廊装饰品之一。
帝走出来将门在背后合严,垂眼静默了片刻,忽而唇角漾起一抹令人玩味的笑意,一转身踩着愉悦的脚步走向了走廊的另一端——清水不得不在心中为自己的好运暗暗喝彩,如果帝走向的是这一端,那么自己无礼的窥视行为必被发现,到时他不知要为此付出怎样可怕的代价。
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浓浓的黑暗中,清水才敢放开一直捂住口鼻的双手,无力地跪在地上大口地喘气,不寒而栗的余韵仍在体内回荡。随着不断地深呼吸,新鲜冰凉的空气争相涌进肺中,清水精神一震,回过神来立即感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正在嘴里化开,支撑在地上的左手也剧痛起来。清水低头一看,左手背上鲜血淋漓,两排牙印深深陷进肉里,在阴冷的月光下看来尤为可怖。刚才太过全神贯注,几时咬破了手,他竟全然不知,现在才感到着实疼痛难当。
疼?清水猛然联想到了庭,那个也正在承担着难当痛苦的人。
清水定了定神,左手用手帕草草包扎一下后,冲进房间。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诈然看到庭的处境,心内还是倍受冲击,不由呆愣片刻,然后才想起去放下庭。快步走到庭的近前,终于看清所谓“刑具”的真相,清水第一次涌起想要杀人的冲动。但是即使如此,此时此刻的清水仍不得不佩服这机关的奇巧和其设计者丰富的想象力。
两条足够长的钓鱼弦扭成一股绳穿过房顶的一个小巧的滑轮垂下两端,一端分开的两头分别系在嵌镶在两边乳首的银环上,另一端延展进一个可以随意缩放丝线的机器里,清水按下其中一个按钮,庭跌坐下来,一个身形不稳,侧身倒向床里,不意碰到了胸前的伤处,痛得他不由发出呻吟,身体不自然的蜷缩在一起,露出背在身后的双手双脚——手腕脚踝上各戴一个软皮革护腕,彼此有一条很短的铁链相连,左手连右脚,右手连左脚,如此一来,当丝线拉紧时,身体将因这恶毒的束缚而不能完全直立起来,只能无助的感受胸前即将被撕裂般的痛苦,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此几样随处可见的普通物什,经过极其简单的布置,竟能产生如此效果,这想必是任谁也不能想象得到的。
清水解开铁链,帮庭展平已经僵硬的身体,惨白的床单衬着庭更加惨白的脸,怜惜之情油然升起,在自责的心胸内静静流淌。
都是因为自己本性的懦弱,才让眼前这个善良无害的人儿受到如此对待。为什么在看到庭受折磨的那一刹那不蹦出来去阻止帝呢?那样庭也许就不会这么惨了!当然,也许自己不仅救不了庭,还把自己搭进去,但如此苍白的借口,无法说服心中正联名抗议的良心。清水无法原谅自己——这个因为怯懦而视若无睹的自己。
已呈半昏迷状态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