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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跑了几楼,华夏突然看到地上有个眼熟的牛皮纸袋,她的心立刻冷了半
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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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人端坐在东升纺织的大会议室里,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一样忐忑不
安。
据说东升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正在调阅录影带察看到底是谁抢走了他们的
设计图。
等待的时间特别地漫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都已经下午快两点了,三个人
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心情又是七上八下地不得安宁,这种煎熬真是教人难
以忍受!
“万一对方把我们的图偷走之后直接毁掉怎么办?”华夏哭丧着脸问。
“不会啦……”米其林安慰她:“偷走设计图,一定是想冒用我们的设计去
比赛,怎么会毁掉?你不是找到牛皮纸袋了吗?”
“找是找到了,但是那也不代表她真的会冒用我们的设计,说不定她只是要
毁尸灭迹……”
“小夏,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筑声闷闷地说道。“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
不如去问问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要见我们?要是不想见我们的话,我们就走吧,
在这里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能走!”华夏嚷道:“东西在他们这里被抢的,他们当然应该要想办法
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你在百货公司被打劫,难道百货公司要赔你钱吗?”
“这……”
“百货公司也许不会赔,但是一定会尽力查明真相。”靳刚从外面进来,身
边跟着怜月。
华夏一阵错愕,没想到他真的会亲自出面解决这件事,霎时间百感交集,心
里的滋味错综复杂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们已经调阅了录影带,证明你们的确被抢。”
“在场那么多人,大家都看到我们被抢,这种事情不用特地调阅录影带吧?”
筑声翻翻白眼嘟嚷。
“那可不一定,也许有人会认为你们故布疑阵。”靳刚谈谈说道。
“什么故布疑阵啊?!”筑声压抑不住怒气跳起来地嚷道:“难道我们自己
安排自己被抢,害自己失去比赛资格吗?”
“筑声……”华夏连忙拉拉她衣袖。“别激动……”
靳刚谈然地在会议桌前坐下:“你们被抢是事实,但是你们被抢走了什么?”
“当然是设计图!厚!你要问这种白痴问题问几次?”
“李小姐,如果你不能保持冷静,公司很难帮你们把事情处理好。”怜月微
微蹙起眉。她的不满写在脸上,她无法容许其他人对靳刚无礼。
华夏深吸一口气,努力教自己不要露出那种可怜兮兮的弃妇神态。“那么公
司目前做何打算?有抓到那个人吗?”
“没有。”
“那……那到底怎么办?!”华夏六神无主地轻嚷:“我们的确被抢了,如
果因为这样而丧失比赛资格,对我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靳刚点点头同意她的话:“的确不公平,所以我们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
“你们总该记得自己的设计长什么样子吧?重绘出来应该不难。”
“全部重做?!”他们三个人大惊失色地嚷。那可是一整个星期的心血啊!
怎么可能全部重做?
“我们首先要厘清对方是否盗用了你们的设计,如果他们真的拿你们的设计
图来参加比赛,那么只要比对过后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那万一他们没有盗用我们的设计,而是直接毁掉呢?”
靳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么很抱歉的,在找回设计图之前,你们自然丧
失了比赛资格。”
“这是什么话?!”筑声再也按捺不住地怒道:“东西是在你们这里被抢的,
我们乖乖地按照游戏规则来,现在却反而被取消资格?有何天理?!我不服气!”
怜月眉头锁得更紧:“你们东西被抢,并不是我们叫人去抢的,公司方面很
愿意帮你们找回失落的设计图,但实际上我们并无义务,假如我们不查明真相
就敷衍你们,告诉你们绝对有资格参加比赛,那么其他参加者的权益何存?”
“你强调夺理!”
“是谁强调夺理?”怜月不禁也动了怒气:“你如此的蛮横,是要假借设计
图被抢,然后保送上去吗?
“你——”
“现在别争这个,请帮我们准备图纸,我们立刻画。”
“不用这么急,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晚上这里特别为各位开放,七点等你们。”
靳刚似乎对她的冷静剖目相看,他有些意外地睨她一眼,做个送客的手势。
华夏却拒绝了,她心中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于是她说道:“我们立刻就画,
没画好之前绝不会离开这栋大楼,这个房间,这样一来其他人就不会有话可说
了,对吧?”
“你们真是强人所难、无理取闹——”
靳刚示意怜月安静,他看着华夏那清澈坚定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笑:“去
替他们准备所有的东西,让他们开始动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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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全部画完吧?”米其林忍不住哀号了:“好几天不眠不休的工作啊!
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小时之内搞定嘛?!”
“好像真的没必要……”筑声看了一眼还全心全意趴在会议桌上努力的华夏,
忍不住轻轻叹口气劝道:“华夏,不用全部画啊!我们画个几张让他们去比对
就好了。那女人偷我们的设计图,一定是想冒名顶替,那么多队伍来参加比赛,
没理由刻意偷走我们的图毁掉,那样对她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少了我们只不
过少一个对手,并不能保证她自己一定过关。”
“也许对方就是把我们锁定成劲敌,少了我们,他们得胜的机率就大增。”
“没这么夸张吧……”
“如果他们真的把我们的设计图毁掉呢?”华夏抬起头,坚定地望着他们:
“如果设计图真的被毁,我们又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们真的设计了比赛的图稿,
就算能证明也没有图稿可以参加比赛了,那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可是……怎么可能全部画完嘛……”
“不可能也得可能!”华夏已经画完第三张图稿。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知道
这是个“不可能的任务”,这次的比赛主题是一整季的服饰,他们当初的设计
图有二十几张那么多!
“华夏——”
殷华夏忍耐地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才抬起头:“我不要放弃!现在
放弃,我们前几个星期的努力就全毁了,全部打回原形!然后呢?米其林跟你
重新去找工作、我重新回去摆地摊?然后每次我们三个人见面总要长吁短叹地
说:”啊!那时候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我们继续参加下去‘——“她停顿了一
下,咬着牙瞪视他们:”你们是打算这样吗?“
李筑声跟米其林面面相觑,好半晌才不约而同地叹口气,耸耸肩摊摊手做出
那种“真拿你没办法呀”的表情。
“好吧!跟他们拼了!”筑声甩甩一头长发,露出那种满不在乎的笑容。
米其林哭丧着脸:“我是很愿意继续下去,不过能不能先让我吃饱啊?好惨
啊!连咖啡也没一杯,简直是虐待啊!”
就在这时候,靳刚从外面进来了,他手里抱着一个大纸袋,另一只手上端着
一个薄薄的纸盒子。
“披萨!”米其林立刻欢呼,扑上去抢过被萨盒子:“天哪!太幸福啦!”
华夏抬起头,有些尴尬地对靳刚微笑:“谢谢你”
“不客气,这是我们起码应该提供的服务。”
但这却不该是他的服务范围,能做这种事情的人这栋大楼里有上百个,他却
选择了亲自去选购她最爱吃的被萨、最爱喝的咖啡。
华夏看着那纸袋子,无言地重新伏首会议桌。这张桌子是用来开会的,并不
是用来设计服装的,画起来格外辛苦,但此时此刻他们都没有怨言。
“先吃点东西吧。”靳刚建议。
“没关系,我等一下再吃。”华夏头也不抬地说着。
“仓卒画出来的东西来必能达成任务。”
她放下画笔,微微蹙起眉、嘟起唇——这表情他过去看过许多许多次,华夏
是喜怒形于色的,她总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看到这熟悉的表情,靳刚的眼神
不由得温柔起来。
华夏嘘口气,拿起被萨津津有味地吃着,这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饿!他们从
早上出门到现在都没吃过什么东西,而后面还有漫长艰辛的工作需要完成呢!
她感激地朝靳刚微笑,暂时放松了心情。
靳刚点头离去,但他关上门之后却迟迟不肯离开,只是站在门边侧耳倾听着
华夏跟筑声、米其林的谈话。他们交谈的内容不外乎是从哪边着手速度最快、
最不容易出错,但他却听得津津有味。
原来,已经那么久没听华夏麻雀似的说话声了吗?算了算也不过一个多月,
他却有恍若隔世的感觉——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原来,真的是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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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午两点一直到深夜十一点,他们都在不停地工作着,手上的笔从来没停
下、弯下的腰简直已经成了固定姿势,想抬起来都有困难。
当画完第二十二张的时候,米其林已经完全不行了!他趴在桌上两眼发直、
哺哺自语:“给我饭吃……
给我饭啊……“
“不要叫了,我也好累……”筑声摊倒在沙发椅上,一脸惨白。
工作的时间长不是没经历过,但是这种急迫性却是第一次遇到,压力大得他
们肩膀拉不起头颅,腰杆挺不直身体。
“你们去吃饭吧。”华夏抬起头,傻傻地说道。
“还没完工……”
“剩下的我来就可以了,你们去吃饭,顺便帮我带东西吃,等你们回来应该
就全部做完了吧……”她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一大叠图稿,表情木然、眼光连聚
焦都有很大问题。
据说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现在她终于深刻体会到这一点!人类的潜能果然
是无限的啊!一天之前若有人说这些图他们可以在十个小时内把这些图画完,
恐怕她只会大笑三声,笑对方完全是个大外行吧!
“真的可以吗?”米其林小声地嘟嚷着,他很不愿意在这种关键时刻离开,
可是他的体能负荷实在也已经到达极限了。
“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没关系吧?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
“去吧去吧。”华夏揉揉眼睛,挤出一抹笑容。“快去快回就是了。”
于是米其林跟筑声两个人奋起最后的一丝力气,甩甩头站起来。“我们回来
的时候会带来补给品的,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完成庀!”
华夏点点头:“放心,一定能够完成!”
他们离开之后,华夏再度埋首工作桌。
初稿完成之后还有很多细部的工作要做,其实她的眼睛已经开始迷蒙,拿笔
的手只要一停下来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很累,很累很累很累了!
一想到“累”这个宇,她的眼眶里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阵阵水雾——她在争
取什么?在奋战什么呢?
这跟拿命去拼又有什么不同?
这念头一起来,她连笔都握不住了。
整个人崩溃地跌进沙发里,泪水不断地涌出,她得死命咬住下唇才能让自己
不哭出声音,但她的肩膀却又忍不住不断地抽搐颤抖——她好累!
为什么要这么累?为什么不能甘心去服装公司做个小设计,一天一天慢慢往
上爬?为什么她不能满足于其他人所过的生活?
因为她很了不起吗?因为她是殷华夏,有说不完的梦想、有挑剔不尽的品味
需求?因为她不甘于屈居人下、不甘于平淡平凡,所以就这么不断不断地努力
着想往上爬,想证明自己的确是个“人物”?
她的理想值得这样牺牲吗?她那遥不可及的理想真的值得她如此付出,甚至
拖着其他人跟她一起吃苦受累吗?
在这瞬间,她什么都不能确定了,于是只能孤单无助地啜泣,掩面任泪水从
指缝中流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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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也不该在这时候进去阻碍她为自己的理想奋斗。
但是……听着她脆弱的泣声、看着她不断颤抖的肩膀,他心痛如绞!
他的眼光同样地迷蒙了,为了她如此艰丰的奋斗,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看着她一步一步踏着辛苦的脚步为自己的前途战斗,他却无法握住她的手,陪
在她身旁……
他知道自己阻碍了她。
他一直都知道,华夏心日中的梦想也许是他永远都无法理解的,他从来不需
要作那种梦。
那些梦想,一早有人送到他眼前,命令他伸手取汲、谆谆教诲他如何善用这
些与天赋无异的权势、财富他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