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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动的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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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知道张杨这孩子这样,当初工作咱就不该管。美娟说和农村一个姑娘搞上了,不理美娟了”。“婚姻的事儿,是个缘分,不能强求。有句话不说吗?强扭的瓜不甜,做做美娟的工作,没事儿,咱找个好女婿还愁吗?”又问了下美娟妈的身体情况,两下才挂了电话。
第三章 艰难创业 
  张杨和美娟闹了个不欢而散。张杨给美娟打了几次电话,美娟都在气头上,都不肯理他,他也预感到一些事情会发生。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一个月后,张杨向单位写了辞职报告,领导和大家都觉得可惜,一再挽留,张杨说人各有志,在哪都能挣出饭吃。便带着孙晓兰回省城了。年轻人头脑一热考虑问题单纯,工作,哪那么好找啊。无奈两个人做起了小买卖。曲曲折折相当不顺,卖衣服衣服赔、卖水果水果赔……总之整啥啥赔,两个大活人是需要吃饭,眼看晓兰爹妈带的钱和张杨的积蓄,所剩无几,说不愁是瞎话。
  有天无事。张杨一个要好的同学,叫华子,是开木器厂的,邀他到一家酒馆喝酒。张杨边喝边心酸落泪,说了一些难处。华子说:“我看你别瞎整了,你家晓兰歌儿唱的不错,人也是块料,不如开个歌厅吧,这种新的娱乐形式,在北方刚刚兴起,是个创业的机遇,经营好了错不了。”张杨摇摇头带着失意的腔说了句:“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咱不是底子薄吗?”“这没关系,朋友先凑点,我有个六七万你先用着,有你就给,没有我也不急着要。”在同学、朋友的帮助下,两个人开了一家歌厅,虽然二楼空间不算太大,可门面装地挺新潮,起了个叫“好日子”歌厅。开始晓兰主唱。确实轰动了省城,人长得好,唱歌基本功扎实,唱起歌颇有歌星的风骚。省城有些名流也常来光顾,更显得蓬筚生辉。歌厅越开越火,在省城里真是“明月出海底,万众仰头看”。同行们都自叹不如。这真是:运退黄金失色,时来顽铁生辉。有了钱,两个人去了趟欧洲,其实两个人早就同居了,回来找要好的朋友吃了几桌酒席,走走形式,算是入了洞房。
  春江水涨了,又落了,落了又涨了。日子象春江水一样匆匆地流向远方,一晃两年光景过去了。媳妇掌管歌厅很得力。真是要风来风,要雨有雨。不论是工商局、公安局、还是文化部门……晓兰真是个人才,打对的如履平道。张杨每日也就没有什么大事,出出进进闲得无聊。有时也和他们赌个三把两把。点儿高就赢个千八,点儿低就输个三头五百当个取乐。
  没事时,不知晓兰从哪学来的一句话,经常萦绕在张杨的脑际:“如果你只图安闲自得,即便你有万般才华,最终也是无所事事。如果你肯吃苦、肯流汗,即便没有才华,也会实现梦想。”这是多么好的诗句呀!张杨心想人是该找事干,而不能等事干。可是全国行势都在“砸三铁”,找不着饭吃的太多了。自言自语说:“难那——”
  一日,在家闲得无聊,他拿着杯子去接矿泉水。突然眼前一亮,头脑闪出个灵感:“哎!是啊!靠山屯那眼泉水……”他把想法跟晓兰一说,晓兰当然高兴,希望丈夫有雄心壮志能干出一番事业,她就喜欢这样的男人。便依偎在张杨那宽厚的胸前说:“你还记得岳飞《满江红》里有句:”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张杨惊喜道:”啊哟!没想到媳妇真有两下子,还有文学细胞咧,“
  于是张杨,便城里乡村来来往往,筹划着办矿泉水厂的事。他很少呆在城里,经过一段时间他深有体会,想干点事,搞个项目谈何容易,拜了山神拜土地,遇庙焚香,见神磕头,得闯五十八道关,盖五十八个玉玺。
  再说晓兰的歌厅,经人指点,又增添了些小品段子、二人转、相声小段之类的大众喜闻乐见的节目。事业真是如日中天。孙晓兰,从小山沟里进了大城市之后,接触的都是灯红酒绿,满眼都是过去没见到过的新鲜事。不觉中潜移默化,喜欢上了追逐时尚,讲究起吃穿,竟连走路的样子也变成枭枭婷婷。她羡慕那些披金挂银,招摇过市的阔太太。她暗暗地在心里为自己铺垫了一个新的起点。梦想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出人头地的阔太太。歌厅是个大众娱乐场所,进进出出什么样人物都有。有个一脸福相的中年男子,常来歌厅,专点晓兰唱的流行歌曲。并出手大方一掷千金。时常给晓兰提出一些很有见地的想法,都得到了晓兰的采纳,获得了很好的经济效益。来来去去,人熟了说话也投机了,办事也随意了。两人也有出去走走的时候,或是吃顿饭什么的,这在经济社会活动中是件很正常的事。中年男人说自己负责一摊很重要的工作。工作压力挺大,希望有个知心朋友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放松放松。人生一世,草生一春,享受点天伦之乐……男人分手的时候总是一句话:“谢谢!再见!”很有绅士风度。晓兰也说:“靳哥再见!”。真心话,晓兰也挺喜欢这种有魅力的男人。
  张杨风风火火半个月过去了,仍无头绪。开始想得比较简单,可事情办起来遇到不少麻烦,屯里这关就没过。村书记万满说:“屯里祖祖辈辈就吃这眼水,你给俺把水缸砸了,大伙不噘你八辈祖宗才怪。”由于张杨原来就跟村书记万满关系不错,这几年你来我往也没少走动,也都不是外人。万满书记低着头抽了一口烟说:“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看怎么样?屯里打口机井,咱们搂草辇兔子两不吴。”张杨舒展了眉头,扑哧儿一声笑了。倒不是别地,是老书记的那句话,使他联想起“烧香望和尚,一事两便当”这句诙谐的语言。就说好主意是个办法。
  这一宿,躺在万满书记的热炕上,翻来复去,初步预算:打眼机井就得三万块;盖厂房、库房、车库、机器设备……少不下八十来万。可家里仅有二十万,朋友说能给挪两个大数。“窟窿还是不小啊。”他心里想。
  张杨回到城里跟老婆一学,晓兰看他愁那样便说:“事到如今,贷款也得干。等我找朋友试试,有没有更好的办法”。随后她说:“今天就别多想了”。窗帘缓缓地把室外的夜景严严实实裹起。两个人洗漱完毕,在他们留下无数次激情与梦境的大麻上翻云覆雨……
  这一天,靳范芳把晓兰邀进一个优雅的茶屋。从精美的皮包里拿出一张卡,塞到晓兰手中。“我早就说过,有什么难处跟我说。可有一条啊,发迹哪天别忘了我——啊?”晓兰涌着甜甜的笑意说:“看你说的靳哥,谢还谢不过来呢?你都刻在我的心里了,想忘都难了”。说得男人一脸春风。两个人急匆匆坐进一辆黑色豪华的轿子,消失在繁华的夜色中。
  人都有欲望,人们努力控制着它,人的灵魂深处都有丑陋,人们极力与它搏斗。然而某种时候因某种原因,人会变得十分脆弱,这种控制和搏斗显得无能为力了。就如一个剥了皮的苹果,面对空气的氧化作用,想保持自身的鲜嫩和光泽,这是不可能的。
  这天晚上,喝得微醉的孙晓兰和靳范芳进了酒店的卡拉OK包房,忽明忽暗的霓红灯旋转着,软绵绵的音乐飘起来,借着酒兴,靳范芳拿出了看家的本领,流着泪极富情感地唱了一首《今生我爱的是你》。歌未唱罢,孙晓兰泪珠挂满了脸颊,她被靳范芳感染了,征服了。
  这一夜,孙晓兰背叛了张杨,在酷热的夜晚,黑夜呑噬了月亮……
第四章 乘龙快婿 
  人世间,命运的坎坷,情感的纠葛,是个亘古不变的话题。那日,美娟堵气回城后,再就没回去。找老爸的战友省委张秘书长。调进了水利厅秘书处上班。半年后,她听说张杨与孙晓兰同居了,就一气之下,匆匆忙忙地和高中同学,曾经追求过她的王峰结婚了。王峰在省城一个区办事处,给领导开小车。和同班其他同学比,王峰当然是幸运,有了份安稳的工作。那些待业的同学好是羡慕。结婚不到半年时间,王峰被调到人民银行当了保卫干事,随后又接了保卫科科长的职务。两个人的日子过得也算和美。非常平静的生活谁也没料到,发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插曲。
  一个星期三的上午。王峰在班上接到个电话。是原来他工作那个区的武装部高干事打来的。高干事,人心眼儿好使,喜欢帮助人,人缘又好。那年弟弟参军人家就帮了很大的忙。弟弟王岩,贪玩学习不好。中学毕业就闲在家里没事干。没摊上好家庭,爹妈是个普通百姓没大能耐。人家张科长的儿子,上了环保局;李局长的女儿去了档案局;黄所长的儿子去了地税局……这年头没能耐的,你就是拎着猪头,有时候都摸着庙门。王峰的弟弟只好在家闲着。老大不小了还介天晃荡呢,父母不着急是瞎扯蛋,啥时是个头啊?这天王峰回家就跟父母说:“……没别着儿,叫小二当兵去吧。混两年回来兴许能安排个工作。”老爸那只干瘦的脚,踏在炕沿上,另一只垂在炕下,脚上挂只拖鞋,慢慢儿地悠荡着。右手夹着半截纸烟,一脸愁容地说:“现在办啥事容易?再说二体格不好,能验上吗?”王峰就托区武装部高干事给挤了个名额。叫老爹言中了。结果体检就刷下来了,小二毛病多了:视力有问题、还有内痔、腿腕上有块跟鸡蛋大小的皮肤病。令家人大失所望。王峰找到了高干事问:“有没有补救的办法?”高干事略有沉思地说:“咱都不是外人,办法到有。可是要担风险的呀!要是出了事,我可吃不了兜着走,饭碗子可就砸啦!”纸包里有沓钱。王峰悄悄递给了高干事说:“不管咋地,这事就求你了”。高干事充分运用了现代高科技手段,动用了圈内的关系网,把街道变压器厂老工人李凤久家的孩子,李俊青的体检表,来了个偷梁换柱。弟弟王岩顺理成章,高高兴兴地穿上了军装。而李俊青到现在也不知是咋回事。
  今天高干事在电话里说:“……哎,老弟!有个事你帮帮忙呗?”王峰心想欠人家的,什么事也得头拱地办呀!便说:“什么事你说吧?”电话里说:“最近我想去趟云南,有个朋友给我弄了点药材,非让我去,说当溜达把它取回来。”王峰一听说是要用车,他就满口应许了。不过你得稍等个一两天,我联系联系。对方说他周六晚上走,王峰一算还有三天就说:“行!行!行!”。就应诺了高干事的事。
  撂下电话,王峰很快联系了几个过去在一起的车豁子朋友。都说三天两天不成问题,去云南来回少说也得十天八天,说有困难。王峰突然想起前天在保龄球馆,碰到原来一起在小车队的小张。当初两人的关系就不一般。那年小张母亲有病,上边来检查工作,小张给领导开车抽不出身,是我深更半夜开车把老太太送到沈阳肿瘤医院去的。住院费不够我给垫了三百来块,后来虽说给我能要吗?就当随礼了。王峰想到这,就翻出电话本给他打个了电话。把事情原委一说,对方爽快地答应了。说:“……王哥呀!你真赶巧儿,那天咱俩见面时用车,我都不敢答应。张区长他们昨天刚去美国,少说也得一个月,这些天我就说了算”。王峰听了大喜。
  六天后出了麻烦。云南边防检查站,扣了一辆崭新的蓝色陆地巡洋舰。打来电话让省公安厅去取人。说发现车上有相当数量的毒品。顺藤摸瓜,自然就查到了王峰借车一事。王峰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本应拘留半个月,却在几个有分量级的人物关照下,三天就出来了。
  每提起这件事,美娟的肺都要气炸了。“以后,少跟那些狐朋狗友来往”。王峰心里也是有一肚子说不明白的话,无奈,就忍气呑声。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不是谁都能忍受的,简直是一种生活的煎熬。
第五章 祸不单行 
  张杨从晓兰手中接过那张长城卡,举在手上高兴地差点疯了。转了好几个圈儿赞美说:“媳妇你真行啊!”。晓兰瞅着他一撇嘴说:“看你个德行,把你美的这可是借的,说好了本回来马上给人家”。张杨连声说:“那是!那是!”。去了张杨压在心头一块病,解决了大问题。
  张杨星夜奔驰。找到了县水利局打井队。县卫生部门有过计划,在全县普查过缺水村屯。靠山屯就是其中的一个。但是那个时候由于交通不便,翻山越岭打井设备难以运到。当时卫生部门和打井队搓商过好几次,感到困难很大,事情搁浅。这次张杨一谈想法,卫生部门和打井队自然都高兴。原因是这口井打出来之后,既算井队的任务又算卫生部门的扶贫指标,何乐而不为?
  打井队很快把设备运到靠山屯。村里找了个“风水先生”,又是罗盘又是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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