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代坚定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以及健全的人格,也无不是。
按理说,老先生通过与金凤小川她们谈话,对我周围的人事都有了详尽的了解,但我们的谈话,还是用到了一些所谓的“哑谜”,这也是燕子在旁边听的索然无味的一个原因。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让金凤第一个给我打点滴。
她使劲瞪了我一眼说:“你干脆改行吧,别治病了,回家当半仙得了!”然后她扫了一眼周围,悄悄告诉我:“喂,什么时候给我看看手相?这几天的梦也希奇古怪的,都是你招惹的,回头得给我好好看看……”
我对她的请求早在预料之中,这跟半仙不半仙没有关系,女孩子爱宿命,尤其喜欢幻想,这就导致了她们喜欢算命的心理。
我用心脏能承受的最快速度滴完点滴,按着胶布去找燕子了。
酉时三刻,这都到下午五六点的吃饭时间了,赵建国肯定在家,但我要找的人肯定得凑齐了。李湘虽然答应了她能去,但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叫她,按老先生的说法,这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角色,能不招惹就不去招惹了。
我张罗着找燕子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孔子曾说过的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我去找李湘帮忙和郭絮的奶奶一起去看望赵建国,这已经是“近”了,如果突然决定不要她,而且我们把事情干的全医院都沸沸扬扬,这就明显的“远”了。
小人也好,女人也罢,老孔并非将他们概念化,只是这个角色随时在转变着,“近生忧”就担当不起了,他们会给你没完没了的事情,要是远了,则流言飞语铺天盖地。
一件漂亮的事情,肯定要考虑到每一个可能要发生的细节。
我找到燕子后,把大概情况说了一下,然后安排她去说服李湘,至于怎么说,我相信她的聪明,这里就不多表。
我还要做我的事情。
088
马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他的性格我早就了然于胸。
但我一直将他当哥们,并没有使坏一说。
那天下午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阳台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叼着一只烟在剪脚指甲,见到我过来,他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他妈的,你活着回来了?”
我笑了一下。
“你奶奶的,你让我怎么说你?”
我还是笑了一下,给他发了支小白沙。
“操,不要,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好好的医院不住,你他妈到荒郊野岭找狗屎吃,你要死了,老子连个头条新闻都播报不了,还是第四时间知道的!”
我叹了口气,让他到小树林里。
坐到长条椅上,我无限感慨,但马崽却横竖不大理我。
“马崽,你看我脸上这伤疤,妈的,人家郭絮那么爱你,那么喜欢你,你不是男人吗?你给她做了什么,她那天见到我,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留了这么大一口子!”
马崽惊讶着看着我脸上的伤疤,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很不屑的“哼!”
“我知道你有个性,你平时不大爱理我,这样的屁事,我让你一个大男人跟在我屁股后面去张罗,肯定你没面子,我了解你的性格,所以没来找你麻烦,没想到事情却……”我点着一支烟,这次没让他,故意停顿了片刻。
“事情怎么了?”他还是很不屑地问我,那种想知道结果,却明显与我泾渭分明的表情让我忍俊不禁。
“要是再晚三天,包括今天,郭絮就死定了!我下午还有事,陪郭絮奶奶一起去见赵建国,这主意是我出的,成败就此一举吧,豁出去了,马崽,真的豁出去了。要是失败,我面临的事情可能是被医院开除,被学校开除,打回原籍……”
说到这里,我有点天翻地覆慨而慷了。
“你?就你?”马崽盯着我,不置可否。
“兄弟,事情发生后,你可以不认我,但我给你说了,你不想听也没关系,下午五点多,我陪郭絮奶奶去赵建国家……目前,怕的只是一个,我怕赵建国动粗!”说完话,我起身摇下树上几片黄叶,已经是深秋了。
马崽低着头,半天不说话。
“昨天,去找了个相学大师,我给他提到了你,也说了你的生日,他的意思是,今天你去的话,安全返回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我不勉强你,痛快给个话,要是不行,我立马出去找一民工去,哪怕花多少钱,我都出了!属龙的。”
马崽抽着烟,表情怪怪地看着我,就好像隔着阴阳一般。
“郭絮跟我没什么屁关系,我这是纯粹没事找事,要是不成功,我们就拜拜,我肯定呆不了医院了……”
说完话,我扭头离开小树林。
快出小树林时,马崽追上来了:“你他妈这是什么意思?我去,还有谁?你交代一下。”
“我们先去找郭絮和她奶奶吧,一边走一边说,先请你吃午饭,一碗拉面,外加一个炒猪蹄!”
089
走出小树林不久,马崽点了颗烟,盯着我阴阳怪气地问:“葱头,你觉得全世界的鸡蛋团结起来就能搞破一块石头?”
我听的莫名其妙,反正他已经就范了,别的一切都好说,我想了想,甩了一句话给他:
“拆了茅房盖楼房,底子已经臭了!”
我其实并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马崽为了装明白也呵呵地狞笑了两声后就不再问了。
到了郭絮家,赵大妈像个现场总指挥一样,无比激动地在郭絮她们住的小屋子里指手画脚,一看到我跟马崽进去,她更像是明天要做婆婆了般欣喜:
“这俩臭小子,怎么才来呢,别误了我的大事呀,就是不听话!”
马崽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扫了我一眼,歪着头,半张着嘴在静观局面的发展。
郭絮一见着马崽,早就念念有词了。在她心目中,马崽不是大牌,起码是个真维斯那样的小名牌,而马崽平时的高傲也刚好和小名牌有点相似。在郭絮的心目中,自己所爱的人,就该是这样的,他不是李嘉诚一样腰缠万贯,也不像刘德华一样,粉丝无数永远年轻,她只要马崽这样一双可以停靠的肩膀,就心满意足了。
她轻轻地从床的里面挪动着,挪动着。
不一会儿,她磨蹭到了马崽旁边,马崽心里知道郭絮对他有意思,但此时,他还能怎么办呢?
要是躲闪,那就是欺负人,你怎么能跟精神病人一般见识?要是就范,他又怕自己的小白脸上让郭絮也拉那么一口子,这就驴家打死马家,吃力完全不讨好,也是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马崽一定是这样想的。
郭絮轻轻抓住马崽的手臂,她是那么安静。
此时,她的嘴唇微闭,两颗板牙只露出那么完全可以忽略的一点点,嘴角的小绒毛抽动着,抽动着。
我看到马崽好像要有所动作,悄悄用家乡话说了句:
“她需要鼓励和温暖!”
马崽的面部表情就像隐蔽在前线的一名战士在撒尿时不小心被驴踢了一下一样,明明知道五脏六腑有翻江倒海的感觉,却不敢出声,他打死也不敢刺激郭絮的神经了。让大家欣慰的是,郭絮的色情梦并不疯狂,她一直以来,也就是想摸摸马崽的小手,温存一番而已,她对自己的真维斯还是有保护概念的。
在赵大妈的张罗下,几个人终于分工好了。
我的发言有好几次被赵大妈打断,她高度总结了这一次看望的重要性,并以生命的角度给我们几个阐述了赵建国并不是个坏蛋,也不是土匪,他是有悔根的,他只是一念之差,错了那么一小步而已,所谓回头是岸就是这个道理。她语重心长地给我们摆事实,讲道理,直到我和马崽点头如捣蒜般地同意了她的观点,她才欣慰地喝起她的菊花茶来。
马崽曾给我吹过牛比,他泡妞追求的是那种山穷水尽柳暗花明的曲折过程,而不是最后插上一杠子那么简单。
我热泪满面啊,我真想热泪满面。
那是一个多么热烈,多么温暖的场面,马崽在众目睽睽之下挽着郭絮的胳膊,郭絮幸福地停靠在马崽的胸前,好一个山穷水尽,好一个柳暗花明!
要不是急着找小燕子去赵建国家,我真不忍心打扰这小两口曲折过程中的一次巅峰对决。
090
一行人马到了医院门口,发现燕子早就等在那儿。她大老远就给我吼了一嗓子:
“聪哥,蒙医找你呢!”
传完话,她先自顾自地笑上了。
到了跟前,我问她笑什么,她嬉皮笑脸地说:“聪哥啊,我感觉你在医院混的风生水起的,想起了《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幸福呢?”
赵大妈在一旁插话:“还不是我给他助阵呢,这孩子尽淘气,没少给他操心!”
我摸了一下口袋,发现情况不对,马崽在一旁幸灾乐祸,他说他也没了。然后我挤到燕子旁边,大发慈悲:
“燕子啊,夕阳那么明媚,为什么我的眼睛里还有泪水?”
燕子没好气地说:“丫就别装了,想抽鸦片了吧,这次别指望我给你摇旗呐喊了,自己去解决吧!”说完话,她在一旁抱着郭絮像亲姐妹一般欢天喜地起来。
我那天没带钱包,在关键时刻不抽两颗烟,那怎么成呢?何况,我手里捏着燕子的手机,两边都有工具了,我算是现场指挥,这现场指挥要是不叼支烟,就稳不了自己,稳不了自己就稳不了军心。
马崽冲到医院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两盒烟,一盒是他的北京,一盒小白沙丢给我了。
燕子假装没看见,依然和旁边不说话的郭絮虚张声势地聊天。
医院门口渐渐热闹起来了。
李湘来了。
门头沟老太来了。
李铁柱也来了。
再后来,我看到老石、北师大、公安他们都一个个出现了,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燕子这一票干的真叫一个漂亮。
如果按计划,这些人会在几分钟后有意无意地在赵建国家楼下打太极拳,或者碰巧路过。我则躲在不远的树阴下面游手好闲。
我点着小白沙在看燕子手机里有没有色情短信,这时候郭絮奶奶的道具已经准备好了,其实里面就是从超市搞的两盒饼干,过期的,巨不值钱,这是燕子的馊主意。
游手好闲,只是表面吧,我看着这些形形色色的病人,心里突然感动起来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什么,他们只知道燕子要他们来这里看看郭絮奶奶,看看郭絮,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论是什么原因,他们来了。
十多个病人分散在离赵建国不远的地方,就像古装戏里的群众演员,他们一个个很入戏,只是北师大太抢镜头了,她大晃晃在那儿一站,所有见过她的人都知道这是某某病区的某某人了,她还特入戏,在一片宽阔的地方,她跟小几何踢毽子玩呢。
北师大啊北师大,以前老子对你的成见就此一笔勾销!你跟李铁柱再怎么阴魂不散也跟老子没关系了,都是成年人了,就当你在寂寞的时候弄个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了。想到这里,我看着她油光闪闪的大腿也不觉得讨厌了,反倒可爱起来。她和小几何表现的特自在,北师大跳着跳着还贼入戏,特勃发那种,上半身只有硕大的胸部在夕阳下闪闪发光,下半身却随着毽子的移动而花样百出,没想到这孩子还会这一手。
她无疑是冲着抢镜头来的,周围已经聚满了一些光棍病人,他们从不同角度审视着北师大的一举一动,心里各怀鬼胎,怀了什么胎,我这个总指挥也不好意思上前详细询问。
时间过的很快,没过半小时,那边就有动静了,手里被汗水浸湿的手机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091
是燕子。
一定是燕子。
慌乱中,我居然挂了电话。
她又给我喘着粗气打过来,电话的那头,吵吵嚷嚷很是热闹:
“我报警了,马上下来!”
然后电话挂了,看来那边说话已经很不方便了。
北师大像个大磁铁一样,一袋烟的工夫她周围就聚了一堆人,都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真的很感动!
要不是大天广众的,那泪水不知道要流多少呢。
我像一个角斗士一样,甩了一下头发,牛比哄哄的咳嗽了一声,走到家属院的中间,眼睛一直盯着赵建国楼下,北师大看到我过来了,她和小几何不再玩耍,眼睛直楞楞盯着赵建国的楼下。
这是一个信号。就像在如潮的人流中有人突然望天一样,大家一看你饶有兴趣地望,那上面一定有好东西,于是,一个两个三四个人就望了,别人不知道呀,看到几个人在望天,他们也会望,这样,望天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
我看到燕子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