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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番外_by_杀欲-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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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叽叽下了床,跑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又在厨房胡乱找了点东西,冷冷热热一股脑吃下去,然后又回到卧室将弄脏了的床单扯下来塞进洗衣机里,将门锁好,走了。 
  我原本打算把他当作一夜情的对象,睡过一次就说拜拜了,没想到他运气好得很,三番五次在茫茫人海中将我捞出来,据说他一下班就开着车在大街上晃悠,找人的工夫不是吹的。 
  “你干嘛老要跑呢?” 
  “……那你干嘛老要找我?” 
  “我没事儿干就喜欢找你,不行吗?都跟你说了住我这儿没关系,我不收你房租,放着这么个大便宜不拣你一天到晚在大街上晃荡,累不累啊?” 
  “关你屁事,你是我谁啊,凭什么留我?” 
  “那我买你行不行?” 
  “……” 
  “我买你啊,你一晚上多少钱?” 
  “……” 
  “不说话是吧?” 
  他从床上坐起来,将台灯打开,一边把衣服拖过来一边说,“你想想今儿是第几次我从外面把你提溜回来?难保下一次就还能找到你。” 
  然后他把钱包找出来,打开让我看,“你要多少钱我有,别去外面到处乱搞,年纪轻轻的要得个什么A字打头的病,不是跟自个儿过不去吗?” 
  我猛一抬手将钱包打在地上,看也不看他。 
  “我不要你的钱,也不想留下来。” 
  “……遇见你这样的人,留多久也会被当垃圾似的丢了,我讨厌那个时候的感觉。” 
  “……” 
  “所以你在别人抛弃你之前,自己先跑掉?”他说完叹口气,“真够潇洒。” 
  “是胆小。” 
  我患得患失,索性什么也不要,那就什么都不会失去了。 
  “那我也告诉你,”他似乎有些恼了,面无表情,关了灯缩进被卧里背靠着我,“我不需要感情,只是讨厌一觉睡醒时身边没有人的感觉。” 
  我笑了一声,轻轻闭上眼睛,“原来大家都是聪明人。” 
  那之后我们依然有来往,但他不再带我回家,每次都是找宾馆开房。见面,上床,拿钱,走人,如同例行公事,最多外带一些吃饭逛街的余兴节目,不过,他因此找到一个相对固定的床伴,我因此找到一个相对固定的经济来源,不知道这算不算的另一种形态上的情投意合? 
  “放过我吧。” 
  “……有那么严重吗?我又没强迫过你。” 
  “我不想和你继续来往了。” 
  “又来了,你跟谁玩不是玩啊?再说我又不会认真,对你也不错不是?你有什么压力可言?” 
  “我不喜欢和太熟悉的人上床。” 
  “我们很熟吗?我们就知道彼此的名字。” 
  “够了……你找别人吧。拜托。” 
  已经意识到不离开不行了,对于那一闪即逝的眷恋,关于某人的体温或是一些凭空滋生的特别感觉,我总是极度恐惧,避之不及。 
  “拜托……我说真的,不要见面了。” 
  “…………” 
  “说实话,我有点放心不下你。” 
  “我身上的钱还够,死不了的。” 
  “……那我好歹帮你找个住处吧,总这么风餐露宿的也不是办法啊。” 
  “谢谢,我自己会找的。” 
  “……” 
  “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恩?” 
  “再想看夜景的话,找人陪你去。” 
  “……知道了。” 
  最后一次和陈旭阳分手后,他执意帮我找到了房子,屋子很破旧,漏雨又透风,还是个几乎家徒四壁的清水房,不过带厨房卫生间,交通方便,算是在我经济承受范围之内条件最好的一处了,我慢慢地四处张罗了一些旧的家具,总算收拾成了个安生立命的地方。 
  之后他也遵守约定没有再找我了,小小一座城市竟也没有再遇见过。 
  偶尔一次有人请我去一家叫RAIN的酒吧玩,在那里遇见不少夜间出来打野食的,也有同行,后来逐渐去的多了,和那里的老板店员也越混越熟,索性就留在那里做守株待兔的勾当,不但轻松许多,钱也来得快。 
  直到遇见顾鹏飞,还有苏锐,那都是后话了。 
  “抱歉,”他失声笑出来,“我的错,没跟你讲清楚,惹你误会了。” 
  见我还一动不动地瞪着他,他又说,“真生气了?” 
  我哼了一声,将扔在地上的衣服拣起来就往身上套,背过身没好气地说,“算我刚刚自个儿发骚好了。” 
  “……去哪儿呢?” 
  “烧水,你不是想喝咖啡吗?” 
  我跑进平日鲜少问津的厨房,往炉子上墩了半壶水,又打开橱柜找了两包速溶咖啡出来。他的声音慢慢从外面传过来,“……其实,我今儿心情特郁闷。” 
  “了解,要不您老怎么找我这里来了,还尽说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他没有接着说,随手抓过遥控板将电视打开,自己百无聊赖地看着,我把水烧开,提出来倒在保温壶里,剩下的把桌子上的玻璃茶瓶灌满了。 
  “要加糖吗?” 
  “不用。” 
  “……牛奶呢?” 
  “行。” 
  我在冲咖啡的当儿,感觉到他的语气变得迂回又犹豫,一反往日此人在我心目中油嘴滑舌左右逢源的嘴脸。 
  “我今天……对苏锐……用了强……” 
  “啊?”手里的勺子一个不小心滑进深棕色液体里的同时,我转头睁大眼睛盯着他,倒不是耳背没听清楚,只是想确认他说的意思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他脸色十分凝重地对上我的目光,倒不像在开玩笑,“我说,我对他霸王硬上弓了。” 
  “……哦。”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后,回过头将溺水遇难的勺子小心地打捞起来,又拿纸巾仔细地擦干净了。 
  “你就不能有正常点儿的反应吗?”他好象十分不满。 
  “你说的正常是指什么?”我将热腾腾的咖啡端到他面前的小桌上,又回到原地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是要指着你的鼻子痛骂你他妈的不是人,还是拍着你的肩膀说你丫的总算脑袋开窍了?” 
  “……”他闷了,搅着咖啡不开腔,像个不肯承认错误的小孩。 
  我瞄他一眼,“得到他的感觉好吗?” 
  他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 
  “肠子都该悔青了吧?”我说着坐他对面,二郎腿一翘,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架势,“他肯定恨死你了。” 
  他又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撅撅嘴,叹口气,忽然有点不忍心刺激他了,“锐哥那脾气吃软不吃硬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偏给他来硬的,这不搬石头往自个儿脚上砸吗,谁还救得了你?” 
  “我也是气急了。”他忍不住开口辩解,“本来当时已经想算了,他偏还跟我使劲儿抬杠,我脑子一热就……” 
  “你现在说的这些都是屁话,”我冷哼一声,“解释有用的话,要法院做什么?” 
  “……”他埋下脑袋,苦笑着说,“如果我对他只是抱着玩票的心态,又何必这样极端?” 
  “你呀,”我摇摇脑袋,“真是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吃不到的葡萄永远最大最甜。” 
  “……不管是不是这样,结局都是一样的,”他语气突然变得坚定,抬起头十分认真地看着我,“我爱他。”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我想,这个是没有疑问了。” 
  我手握杯子看着班驳的地板发着呆,杯里的水有点烫手,然后我仰起脖子,长长地吐了口气,“陈旭阳,你真挑错了人。” 
  “我可先说清楚,顾鹏飞和苏锐都是我家兄弟,原则上我不希望你去横刀夺爱,就别说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了,你这纯属于不正当竞争,违反游戏规则。” 
  “我知道你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堆一堆的,说了没用,要你还找他们麻烦,我是不会隔岸观火的。” 
  他沉默半晌,笑笑说,“那就是说,我没机会了?” 
  “呵,这你自作自受。”我边说边小口喝着杯子里的开水,“反正我是帮不了你的。不过,要你真有本事让苏锐转移视线投入你的怀抱,我没意见,那是人家自己愿意。” 
  “可惜现在看来,任重道远外带南辕北辙。” 
  他听了若有所思地发了会儿呆,又自嘲似的轻笑几声,然后端起咖啡几大口便见了底儿。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个还得上班。” 
  “你也知道不早了,”我起身将他的空杯子拣到厨房,泡进洗碗池里免得咖啡渣干掉了特难洗,“好容易碰见个可以睡觉的光景,还得起来给你端茶倒水,听你说长道短。” 
  “呵,那可真不好意思,改天我请你吃饭。” 
  “少给我开些空头支票,回去把你那心上肉哄好就该谢天谢地了。” 
  “这不用你提醒。”他说着穿好外套走到了门口,“……我走了。” 
  “不送。”我忙着拉开床上的被子,已经随时准备第一时间跳上去。 
  “……我下次来这里,还能找到你吗?” 
  “没问题,你付钱的话我留你过夜。” 
  “不敢不敢,呵呵,要传了出去我岂不是更翻不了身?” 
  “哟,现在有了想搞定的人,脸皮子就薄了,知道洁身自好啦?” 
  “对了……那个……”他有些欲言又止,“今天跟你说的事情,别告诉顾鹏飞那小子,我是指……” 
  “我像喜欢嚼舌根儿的吗?”我横他一眼,“既然苏锐都不告诉他,我个局外人还犯得着去论人是非?” 
  “也是。”他抓抓头发。 
  “……” 
  “还有……” 
  “拜托你有事儿一次说完,说完了向后转跨出去带上门我好睡觉……” 
  “你手上的那个东西,不用这么故意遮着,没有人会在意的。” 
  “……” 
  “我的意思是,瑕不掩玉嘛。” 
  “……真难得,陈旭阳,你是在安慰我吗?”我头也不回,口气酸溜溜的。 
  “呵呵,听不习惯?那算了,我自做多情一次。” 
  他说完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本人只是觉得,老拘泥于早已过去的事物,会活得很没意思。” 
  话音刚落,门也关上了,外面响起下楼梯时均匀的脚步声,在隐约中渐行渐远。 
  我一头躺倒在床上,呆望着下垂的手腕上那条苍白的疤痕,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扬起没有度数的微笑。 
  我妈曾经问我,知不知道她为什么给我取名叫“冰”。 
  “好漂亮的小孩儿,是您的女儿吗?” 
  “呵呵,是我儿子。” 
  “男孩儿啊?他的睫毛好长啊……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抱歉,我儿子有点怕生,他叫颜冰。” 
  “哦,是冰冷的冰吗?” 
  “呃……不……” 
  “是冰清玉洁的冰。” 

  她说,因为冰是世界上最干净单纯,毫无瑕疵的东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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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梦》 BY:杀欲

  “先生……先生,你到了。” 

  有声音刚刚切进浑浊里时,我会记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因为我的大脑严重损失了元气,打瞌睡的频率确实比以前高得多,不过还真受不了就连这二十多分锺的车程也会睡死,直到司机很不好意思地将我摇醒。 
  眼皮子和瘫痪了一样直往下搭,我有点恐惧那磁石似的睡意,那一段时间是思维的空白,无法掌握外界事物的发展,也被所有人蒙在鼓里,而对我来说,这更意味着同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请问在哪里下?” 
  我费力地撑起身体後四周张望一番,很快发现了不远处霓虹灯亮得很夸张的招牌,於是又让司机轰了一脚油门,稳当地停在了那家酒吧的门口。 
  “师傅,我去接个人,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 
  付了钱之後,我有点焦急地打开车门,突如其来的冷风穿过我的身体,使得脑神经瞬间剧烈地痉挛了一下,片刻的晕眩後,视线开始异常清晰起来。 
  我连车门都忘记了关,只是呆呆立在原地,亲眼地目睹着正在不远处火热上演的剧情。 
  路人漠然地在置身事外的我眼前来来往往,心脏急促又笨重地震动着,我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拳头,想要把这景象撕碎的冲动积聚起来。 
  我确实讨厌睡着,那果然会被蒙蔽,不过此时我更宁愿我还在继续刚才的梦境,一睁眼就会破碎。 
  “你怎麽了?”司机看我迟迟没有动作,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我强忍住不断翻涌的恶劣情绪,膝盖一软跌回车里,用力抹了两下脸上冰凉的皮肤和僵结的肌肉,手指有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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