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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掰开他的胳臂,一脚揣飞他说,叫你滚!
他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呆呆地看着我却不敢靠近,我的双臂紧紧环着自己的身体,蜷在椅子上变成一团。
他站了一会儿,慢慢在床边坐下来,叹了口气,似乎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变成这样了……昨天……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
我红着眼眶看着他,陈旭阳,你问问自己,我为什么会这样的?你问你自己!……我实在受不了你的思想,我们差太远了,年龄,性格,地位,观念……我们不适合……不可能会有结果的……不可能……
不!他狠狠皱着眉头看着我,收回你的话,苏锐,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现在不能接受我总有一天能,我可以等!
我微微苦笑,埋下头轻声说,出去好吗?让我一个人呆着……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往昔争斗,不分高下,各有胜负,此次战役,可以说,自相矛盾,两败俱伤。
伤害的过程是爽快的,损言恶语,不过眨眼唾沫横飞,舔伤口的过程却是漫长的,还不算上自虐心作怪,在舔的过程中自个儿给自个儿伤口上撒盐,反正这一晚上,我苏锐是没去跟周公请安。
第二天上班,行尸走肉。陈旭阳我是不知道,不过听说他数度走错厕所,虽然反应奇快,却是扰民几多。
晚上在家吃饭,一桌子菜淡的淡咸的咸,该红的变黑,该绿的变黄,连大米饭都带着一股子焦臭味,他表情僵硬,说,凑合着吃吧,我心想这也不是这么个明争暗斗法儿啊,糟蹋粮食的人最欠扁,为了不跟他一样欠扁,我开始糟蹋自己的舌头和胃。
快要吃完的时候,一直不吭声儿的我鼓起勇气,把想了一个晚上的成果说了出来,陈旭阳……我想搬出去住。
试想过N多即将看到的精彩反应,异形版,大白鲨版,魔鬼终结者版,或是一声叹息版,苍天有泪版,情深深雨蒙蒙版,可他的筷子只是略微停了一下,又开始正常的运做,刨饭,夹菜,连头都没抬一下。
疑心他没听清楚,却又不好意思再说,只好闷闷地吃饭,吃完了,他站起来收碗,我忙站起来伸手去接,说,我来洗碗吧……
以前我俩推洗碗可以推到发动战争的地步,谁也不妥协的时候,就由得碗池里油腻腻的餐具越堆越高,直到碗橱里最后一只碗阵亡,两个人再互相埋怨一通后,哼哧哼哧地大清理已经沦落为霉菌温床的碗池。而今天,他放着自告奋勇的我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收拾了桌子,跑进厨房洗碗去了。
一,二,三,四,五……五……五……五……六……
短暂的十分锺,我默数着清脆的碎裂声,庆幸以后大清理的时候可以少洗六样餐具。
洗(砸?)完碗后,他出来了,一脸的平静,压根儿看不出什么,我还坐在餐桌前,仰头望着他,认真地又说了一遍,陈旭阳,我想搬出去住。
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四处游移,当他翻着眼睛望向天花板的一瞬间,那表情像快哭了,然后他突然看定我,眼睛亮得吓人,说,是不是只要我放弃寰宇,你就会留在我身边?
我完全怔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个箭步冲到电话机旁边,拿起听筒拨了个号码,响了几声后,他说,……喂,小芹吗,是我,你马上去公司一趟……是的,现在……准备和寰宇签的那两份合同放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你把它们烧了……
不!我几乎惊叫着跑了过去,一把从背后抱住陈旭阳,将他手中的听筒抢过来大吼,他喝醉了跟你开玩笑呢!别去!陈旭阳劈手夺去,说拿给我!这不是你的愿望么?!我成全你!我伸手按了钮切断了电话,抱着他的手却没有松开,我说陈旭阳求求你不要这样!求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很内疚知道吗?你这样我很难受!你要让我欠你多少才肯罢休?!你知道为什么我说我们之间不平等吗?就是因为这样!我的压力很大你不要再逼我了!……你……你让我走吧……我不想再像个木偶娃娃一样被你养着!
听筒从他的手里滑落下去,咚一声摔在了地上。
苏锐……,片刻之后,他的声音已是带着哽咽,……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
和我生活的这些日子,你曾感受到过……一点点的幸福没有呢?
我的脸紧紧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眼泪把他的衣服润湿了一小块,那个时候我知道,这个人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一直存在于我的身边。
我用力地点点头,轻声说,我一直过得很快乐……真的……如果没有你的话,我都不可能再笑出来……
他笑了笑,小混蛋,你是在安慰我吗?翅膀养硬了,就学着过河拆桥了是不是?
我也笑了,说,你都值得我安慰了,不是该挺荣幸吗?以后还不是一起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在乎那个把小时做什么?
他轻轻掰开我的手转过来,眼睛红红的,说,三个条件,你答应了我,我就让你搬。
两天之后,我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陈旭阳家里搬了出来,从此以后脱离了这种微妙的同居关系。
也从此以后比任何人都深刻地明白了什么叫“多此一举”。
房子是陈旭阳帮我找的,这是他的第一个条件,他出了三倍的租金贿赂房东,房东硬是把原先住得好好的人劝了出去,迎财神似的迎来了我。那房子在一个花园小区里面,跟陈旭阳的家就在一条街上,打死就只有七八分锺的脚程,要是他开车来,发动机都没热就能到。
第二个条件,每天上下班他接送,必须一起吃晚饭,周末还要回他家过。这明明是多个条件的有机整和。
第三个条件,新房子的钥匙给他一把,以防不测。靠,给你才会不测吧?
然后,可以说,这个样子的“分居”和先前的“同居”根本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还害我每个月承担不小的租金,这件事情给我的教训有两个,一,人在没有考虑周详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做任何有关改革创新的尝试,否则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二,不要试图与比自己道行高深的人耍小聪明,否则结果只会是把自己折腾得满脸灰兜了一转最后还是逃不出人家布的八卦阵。
就在我们忙着这样那样的时候,冬天早已悄悄地过去,重庆天气狰狞的一面初露端倪,气温一下子窜到了二十几度,阳光不长眼睛地到处乱照,所到之处不见血,却封喉。
就在我忙着作好防晒措施的时候,却万万没有料到,一个人物会随着这人见人恨的恶毒紫外线再次出现我的视线里,正好应了一句老话,祸不单行。
那天中午我正从蒸笼似的复印室里出来,在电梯里闷得汗如雨下,正准备以领奖金的速度冲回我有空调陪伴的办公室,却在楼道口撞上了我一辈子都想剁碎了包饺子喂狗吃的人。
真真正正的全身抽搐。
穿着白净套装的曹莹莹看见了我,眼睛一亮,反而加快脚步走了上来,脸上的那笑啊,特真实,特惊喜,就跟见了半辈子没消息的小舅子似的,不过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她是一个人,没些三教九流的瘪三众星捧月着。
我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就退了一步,仿佛过来的那不是人类,而是变异了的新品种哥斯拉。我眼睛死死瞄着旁边桌子上的一把铅笔刀,理智却还在大喊,不行,苏锐,杀人得选时间地点,得计划周详,你看这周围这么多人盯着,就是一刀子去了,也包不准能不能捅着,捅着了能不能挂是不?
几秒锺犹豫,她已走到我面前,大大方方地说,好久不见啊,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怎么样,最近还好吧?
鸡皮疙瘩,蔓延开。困难地咽了下口水,好家伙,要不劈开看里面,还真是一大家闺秀温文尔雅,画皮啊……造孽啊……
估计她见我两眼发直没反应,拿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怎么了?热傻啦?不记得我了?
正好一位同事打我旁边经过,看见曹莹莹,吹了声口哨,调笑着说,苏锐,这谁啊,女朋友?
你杀了我吧,要不心脏都得让你从屁眼里吓出来,小心我事后把你拖厕所一顿饱揍。
她赔着笑,朝那人特假惺惺地点点头,然后说,哎,你同事挺好玩儿的啊。我好不容易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几乎快把牙齿咬碎地说,变态女人,你来干什么?
她愣了一下,挑了挑眉,说,我们似乎有什么误会?我今天是来找你们陈总的,不想挑什么事端,毕竟你也在这里工作,大家撕破了面子脸上都不好看,就算都顾个脸面,今天互不相犯,如何?
我干笑两声,脸面?你这个贱人还想要脸面?你有什么屁大的能耐想见陈旭阳?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别以为这是在学校里,有几个臭钱就狗仗人势!
吵架就像足球赛,占主场的自然底气足一些,不过有一点不同,同事不是球迷,你要撕破脸皮了人家会说你欺负客人,还是一女孩子,所以还得气沈丹田,稳中求胜,只能礼貌地骂,面带微笑地骂,不同于泼妇骂街的骂,骂出水平骂出风格骂出气质,最重要的是,骂得解气。
她脸色有点微变,旁边不时有人来往又不便发作,然后她稍微靠近我,压低声音说,别紧张啊,上次那群人虽然是街上随便找来的混混,可都是挺干净的,没带什么病,你就别担心了。
我的指甲差点把手掌给戳破,喉咙逼出冷笑一声,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是染上了什么病,我他妈第一个传给你!
她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笑了出来,我也讪讪地跟着她笑,几个不知内情的频频回头投以羡慕的眼光,苏锐同志又在亲切接见某某美女同志,估计对方不是大堂经理就是老板秘书,而且肯定未婚,福啊……
皮笑肉不笑过后,她的眼神变了,那副臭皮囊下比蛇蝎还蛇蝎的里子像给活生生地翻了出来,张牙舞抓鲜血淋漓地在眼前横行,像是小时侯常去抓的一种毛虫上面丑陋的花纹。
我的手突然很痒。
她眯着眼睛看我,凶光毕露,用她那独有的鸡嗓凑在我耳边说,上次啊,你让我那些朋友太销魂了,要不怎么过了这么久人家还惦记着,总跟我打听你,我说急什么,总要等他把身子养好啊,你们这些狗东西很难伺候知不知道,下次玩儿可得记着给钱……
血轰地就烧焦,脑袋也蒙了,虽然人还处于公共场合,手早已自做主张,猛地扬了起来。
这一掌下去,恐怕就不止打死蚊子那么简单了。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47】
眼看着面前的人花容失色就要香消玉殒,肩膀却突然被人扣住往后拉了一把,那一耳光带着掌风擦着她的左脸过去,却生生地落了空。
靠!哪个吃饱了闲着的阻挠我为民除害?!我带着一股子挡我者死的气势回头一看,却不是别人,正是那只叫陈旭阳的动物一脸阴郁地把我望着。
一肚子委屈劲儿刷地就上来,我顾不得和那妖孽理论一耸肩把他的爪子撩开,眼睛瞪圆了横着他,他皱着眉头低声说,干什么呢你,公司里别闹事儿,这么多人看着,就不能压压那脾气?
哼,我冷笑一声,我要是没压脾气的话打从一见面就把她给咔嚓了!
陈旭阳看我把他瞪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叹了口气把我拉他后面去呆着,然后望了曹莹莹一眼,佩服,能做到眼睛里满是厌恶和鄙视,而脸部肌肉还能微笑得那么和谐。
他的语气挺平淡,这位小姐,抱歉你走错地方了,我不知道我们的保安是否又在偷懒,这儿不是你能随便来的,你看到了,我们的员工不欢迎你,请你立刻出去。
曹莹莹一点儿没被吓着,不紧不慢地说,你就是陈旭阳?
陈旭阳脸上的笑逐渐淡去,说,没错,有什么不妥吗?她笑笑,说,我们似乎见过一面?他装蒙,说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曹莹莹还不松口,故意放大声音说,那就怪了,上次跟苏锐在一起打了我男朋友的不是你?长得怎么那么像啊?
陈旭阳眯了下眼睛,轻轻松松一笑,不会吧,我记得那次跟我打交道的是个穿着恶俗的泼妇,大街上都能破口大骂,哪能是您这么端庄优雅的一位小姐呢?
常言到,小葱拌豆腐,一物降一物。
曹莹莹给损得脸上红一块黑一块的,杵在那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我走上前一步,说,你还愣那儿干嘛想留着吃晚饭不成?快点滚行不行?看着就恶心!
她正张了张嘴想回敬我几句,看着陈旭阳正瞪着她又只好悻悻地作罢,片刻之后说,算了,我今天来是有公事找陈总的,我爸开会忙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