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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秋萍道:“原来以为刘光远因练功而不人道,但在天魔毒经上有一种药物,能使人久疾者举,久萎者兴,相机以除之,现在既然他自己将宿疾练通了,下手的方法更为简便,夫人只要跟线娘接触一下就行了!”
“线娘!就是无双女聂红线吗?”
“是的!她本是李光祖的侍妾,跟李光祖习得床战秘术,可以在交合中暗下杀手,刘光远之所以要杀死李光祖,也是因为夫人跟他接近,怕他将此术暗授夫人……”
游天香道:“假如聂红线也懂得此术,则刘光远绝不会让她跟我接近,这个方法恐怕不行吧!”
古秋萍道:“一两次没关系的,何况刘光远并不知线娘已尽得其术,你只要跟线娘取得联系,私下商谈一下,她自然懂得如何安排的,到时候就不怕刘光远不上钩了!”
“你的那个什么药还有吗?万一我无法跟聂红线取得联系,我自己也可以一试,任何可以得手的机会都不会放弃!”
古秋萍道:“药没有了,这东西过于恶毒,配制也很难,我只制了一点点,全部在线娘身边了!”
“那我必须要找聂红线了?”
“是的!我相信没有问题,只要你能将线娘邀到你屋中共寝,我相信刘光远就是知道了,也不会阻止的,因为她传授给你的一些技术,可以增加情趣,倍增其兴……”
游天香还要说什么,忽然前面传来一阵锣声,跟着人声嘈杂。
古秋萍道:“薛眠娘他们来了,线娘也跟他们在一起,夫人不妨急速前去,记住别的事都不管,无论如何,也要把线娘邀到你居中一谈!假如刘光远不肯,你不妨促成她跟崇黑虎在一起,那也是一样的。”
“崇黑虎也跟你们联成一气了吗?”
“那倒没有,崇黑虎是刘光远的死党,但此人天性好色,对线娘一定十分喜爱,他们若能在一起,你就拖刘光远隔屋观战,看到他们精彩的表现,刘光远必然难以忍受,那时他自动会叫你学线娘迎合之术的!”
说时尤新贵也踱了过来,远处在向古秋萍招招手。
古秋萍道:“尤新贵来叫我了,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
游天香缩入地中不见,原瓷墩也恢复原状。
古秋萍走下长亭,尤新贵前来道:“前面拜山的人已至!
刘光远叫陶芙等出去,她却不肯答应,大侠看怎么办?”
古秋萍道:“没关系,我去劝她一下!”
两人先到地道中将杜今康邀了出来,然后在尤新贵的率领下,到达一座孤立的屋子前,尤新贵道:“他们都在里面,别人都无法前去,还是大侠进去吧!”
古秋萍与杜今康推门直入,屋中四个人都为之一惊。
陶芙首先惊叫道:“古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古秋萍一叹道:“陶芙!你们太任性了,你也不想想,凭你们这点能力,怎么斗得过刘光远呢?”
陶芙的脸上起了一阵痉挛,沉着而坚定地道:“古大哥,这次我已下定决心,你别管我了!”
古秋萍道:“别孩子气,快把毒经交给我!”
陶芙连忙摇头道:“不行,古大哥,你别逼我!”
说时她的双手放在毒经上,以坚定的声音道:“古大哥,你再走前一步,我就撕了毒经死在你面前。”
罗秋远也横身一步,挡在陶芙前面道:“古秋萍,人各有志,你没有权利干涉师妹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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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儿女情长
古秋萍沉声道:“罗兄,你别夹在中间起哄。”
罗秋远挥铁板道:“少废话,你快走开,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你凭什么要管别人的事。”
古秋萍道:“这不是你们的私事,而是大家的事。”
陶芙道:“我知道,可是我不会妨碍大家的事。”
古秋萍道:“可是你把力行与梅姑拖在一起干吗?”
陶芙道:“为了要到达此地,我不得不借重他们,你来得正好,把他们带走,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
古秋萍仍然不理,继续前逼,罗秋远一铁板砸了下来,古秋萍也不躲避,听任那一板切在胳臂上,另一手抓住他的衣服,往旁边一抛道:“糊涂虫,走开。”
那一切劲道很足,铁板的锋缘将古秋萍的衣服都斩破了,渗出鲜血来了,梅姑见了惊叫道:“罗大哥,你怎么对古大哥下手呢?而且将他伤得这么重?”
罗秋远被摔倒在地,挣身跳起叫道:“谁叫他多管闲事的,再罗嗦我就杀了他。”
扬着铁板还要扑过来,杜今康忍无可忍,突起一掌,拍在他的头顶喝道:“混账东西,给我躺下。”
掌力绝伦,罗秋远顿时闷哼在地。
古秋萍伸手要去夺陶芙的毒经时,她已双手紧握,与古秋萍各执一端,哀声道:“古大哥,我绝不放手,撕破了我就死在你面前。”
古秋萍沉声道:“你撕好了,里面的毒药性质你是清楚的,岂仅是你活不成,连我们都活不成。”
陶芙道:“逼急了,我什么都不管。”
说着动手欲撕,古秋萍喝道:“等一下,我陪你一死是应该的,因为这是我惹出来的事,但别人却没有这个理由陪死,你让他们先离开。”
说完朝杜今康道:“杜前辈,请您带他们先出去。”
杜今康怔了一怔,但古秋萍用眼色连连示意,杜今康也就不说话了,转向两个孩子道:
“跟我出去吧,这都是你们做的好事,活活将古老弟的一条命送在这儿。”
两个小孩子都吓着了,一言不发,王力行弯腰要把罗秋远背出去,杜今康道:“留他在这儿,我没见过这么混账的人,古老弟膀子上那一击深达半寸,血流不止,一个救过他几次的恩人,居然也敢下杀手,这种人死不足情。”
古秋萍一叹道:“带他出去,算起来是我对不起他。”
杜今康叫道:“什么,你还对不起他?”
古秋萍轻叹道:“是的,因为我的缘故,他的感情才屡受挫折,如果不是事关紧要,我倒愿意死在他手里。”
杜今康摇头一叹道:“古老弟,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难道说除了侠义之外,你还想做圣贤?”
古秋萍苦笑道:“圣贤一生无负于人,我怎么敢比,古某此生自己负人,百死莫赎。”
杜今康也叹了一声,抓起罗秋远朝外走去。
等人都出去了,古秋萍才沉声一叹道:“小芙!现在你可以用力撕了,只要卷册一破,我们都化为无形无踪,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或许这个归宿是我想都想不到的!”
陶芙心中一震,古秋萍第一次叫她小芙,这两个字只有她师父林绰约叫过,但此刻出自古秋萍之口,听来竟别有一种令她震撼的感觉。可是古秋萍的话又使她感到不安,连忙问道:“古大哥,你还有烦恼?”
古秋萍道:“怎么没有?而且是最难排解的情愁!”
陶芙道:“你还会为情而苦?有着瑛姑那样一个天仙化人的女孩子伴着你,你还不满足!”
古秋萍苦笑道:“说这种话是你不够了解我,我岂是个以姿色取决感情的人,瑛姑虽然美,只是为了练剑的关系,跟我比较近一点,实际上还不到情……”
陶芙道:“我不信,你对她会毫无感情?”
古秋萍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而我对她的情,跟对你,对李小桃,对凌家姐妹都是一样的,你知道我一生中只向一个女子求过婚,却被拒绝了!”
陶芙道:“我晓得,你对聂红线求过婚,那不是感情,而是出于义愤与同情,那不能作数,所以她不敢接受!”
古秋萍一叹道:“你错了,我不会为了同情而去娶一个女人的,我向她求婚之时,是出于一片真心,虽然她是李光祖的弃妾,但在我心目中,她跟你们一样的可敬可爱!”
陶芙一怔道:“聂大姐是个很可敬的女人,谁也不会看不起她,但我不相信你会真心爱上她!”
古秋萍哦了一声道:“为什么呢?”
“因为她配不上你,她自己也有这个感觉!”
“这是你们的感觉,却不是我的感情,但正因你们有这个感觉,我才向她求婚,这样我可以得到一个爱我所爱的女子,同时也不会引起别人心中的不快!”
“难道别的人都不爱你?还是你不爱她们呢?”
古秋萍苦笑道:“不!我相信很多女孩子对我都出自真情,我对她们也不是毫无感情,我为情所苦的正是我能取的太多,可付出的太少,惟一的办法就是娶一个不使大家嫉妒的女子,可惜的是线娘不了解我的用心拒绝了我,因此我只好走第二条路,甘求一死,死了就一切都解决了!”
陶芙不禁呆了,半晌才道:“你非死不可吗?”
古秋萍道:“不!我一死不足情,但我的生命还希望作更有用的牺牲,可是今天你要逼我,我也顾不了许多!”
陶芙痛苦地叫道:“古大哥,这是你在逼我!”
古秋萍庄容道:“胡说,如果你真的能成事,我还会帮助你,可是刘光远已经知道你手中的毒经不是完本,他不会上当,你胡闹下去,只有害己累人!”
陶芙道:“那就让我自作自受好了!”
古秋萍道:“小芙!你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所以我非阻止你不可,我活着已经很烦了,更不能再增加心中负疚!”
陶芙顿了一顿才道:“即使我听了你的,以后呢?以后你又如何排解这些情愁呢?”
古秋萍道:“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好挨下去!”
陶芙愕然道:“挨下去?那是办法吗?”
古秋萍苦笑道:“这是惟一不伤大家心的办法!我挨到你们一个个都嫁了人,剩下一个还在等我的人,我就娶谁,如果你们都不变初衷,我就一辈子挨下去,小芙!我是个无情的人,但也是一个最重情的人,在我有生之年,我绝不愿伤任何一个人的心,希望你谅解我!”
陶芙将手一松,痛哭失声道:“古大哥,我们累了你!”
古秋萍先将毒经收了起来,然后揽着她的肩膀道:“别傻了,应该说是我累了你们,目前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到虎丘山去,把小桃劝出来,她要是真的就此出了家,不但苦了她,也坑苦了我……”
陶芙道:“那恐怕很难,她的决心很坚定!”
古秋萍道:“所以必须要你去劝她,别人的话她听不进,甚至还会引起她的反感!”
陶芙点点头道:“我试试看,可是我们今天出得去吗?”
古秋萍点头她是看不到的。
陶芙复又愕然道:“大哥真有这把握吗?”
古秋萍道:“是的,假如没意外,相信必可迎刃而解,现在没空多谈,让尤新贵带你们到前面去跟大家会合,别多说话,当着人面,也别说毒经已经给了我,我与杜前辈还要在暗中行事,暂时不陪你们了!”
陶芙倚在他怀中,如小鸟依人,两人缓步而出,众人都在门口等着,看见他们出来,都感到十分诧异。
罗秋远已清醒过来,看见陶芙偎在古秋萍的身上,两人十分亲密,脸上的表情顿时十分复杂!
古秋萍含笑把陶芙送到他身边道:“罗兄,刚才是我太鲁莽了一点,但也要怪你,这次你根本就不该带他们来的,事关大局,可不能逞私人的意气,她们不懂事,你随令师闯荡江湖多年,该懂得厉害!”
罗秋远低下了头,陶芙道:“罗师哥,有件事我始终不原谅你,就是你不该把古大哥看作仇人!”
罗秋远张口欲言,但古秋萍朝他一示眼色道:“好了!你们快走吧,前面的人已经来了很久,不能耽搁了!”
说着,跟尤新贵低语片刻,就与杜今康两人先离开了!
凌云别庄没有多大改变,古秋萍在这儿地形很熟,几经转折,悄悄掩到大厅的隐蔽处,瞥见尤新贵刚好引着那批人进去。
大厅中分作两列落坐,这边是刘光远等三魔与崇黑虎,那面却坐着金陵四圣中的三人与俞觉非,瑛姑和聂红线等六人,另外设了一条客座,却是李夫人陪着游天香,背后侍立着武林双英!
刘光远看陶芙等人进来,用手一指道:“人都在这儿,连毫毛都没损半根,各位有何交代!”
薛眠娘道:“还有什么好交代的,人交给我们带去,在九华山恭候各位前去一决!”
李光祖跳起叫道:“哪有这么容易!”
薛眠娘冷笑道:“你还想怎样,在燕子矾畔,你还没摔够,今天是否又想尝尝滋味……”
这句刚好揭痛他心中的疮疤,他一时不慎,被薛眠娘的彩绸缠脓踝部,像放风筝似的,被玩了半天,而且还在地上被撞了十几下。
他老奸巨猾,暗中伪作不支,但等她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