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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尔化沉声道:“去吧,趁你自己还有点力气的时候,自己照顾自己吧,总比死在对方手中强。”
程一斧退身避后,横斧就朝自己头上砍去,快要及颈之际,忽然空中飞来一股彩虹,长约十数文,其速无比,居然卷住了他的斧子,一下子夺了过去,等着斧子落地,却是一条绸带。
程一斧怔了一下才叫道:“懒鬼,瞌睡鬼,死婆娘,你终于醒了,老子还以为你挺尸挺阴过去了呢。”
随着这条绸带而来的却是个锦衣的中年丽人,云髻半偏,睡眼惺松,仿佛不胜娇慵,身躯落地,还连打了几个呵欠。
首先朝程一斧道:“大傻子,别这么没出息,打不过人撒腿子就跑,邀齐了帮手再来扳本也没关系,干吗要拿斧头劈脑袋呢,砍下来你还可得回去吗?”
然后又朝王尔化道:“木匠,你比大傻子长了几岁,也比他聪明得多,怎么也迷糊了心窍,带着他打架不说,还眼睁睁地看着他抹脖子,你跟他有什么过不去的?”
王尔化见这女子来到,心中略定,但仍是紧张地道:“睡娘子,你别说梦话了,酒鬼在哪儿,叫他快来吧,金陵四圣,今天迟早有一两个要归位了。”
那女子道:“有这么严重吗?”
王尔化仍然力战刘光远,焦急地道:“王八蛋才骗你,老程中了人家的暗算,最多只有两个时辰可活,我们在这儿苦撑着,你若再不来,连木匠也要归位了。”
那女子好整以暇地道:“究竟怎么回事?”
王尔化急了道:“我没工夫细说,你快把酒鬼找来。”
那女子道:“我正在好睡,你那个小徒弟挺死挺活地把我吵醒拉了来,酒鬼还在我家门楼上喝酒,兴趣正浓,不过足瘾是不肯动身的,我看也没什么严重的……”
王尔化大急道:“姑奶奶!你要是再磨蹭,不如回去睡觉吧,等你睡足了,再来给我们收尸就行了。”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臭木匠,就是你性子急,不过一群耗子打架罢了,有什么严重的,叫他们停手就是了。”
王尔化叹道:“你有本事叫吗?”
那女子果然朝四下叫道:“停手!停手!混账东西,你们吵了姑奶奶的午觉,还不听姑奶奶的话,敢情是活着不耐烦了,给我滚下江去,好好地泡一泡。”
天魔帮众占优势,虽然这女子来得突兀,但没有因此停止攻势,自然也没有人理会她的招呼。
那女子柳届一竖,手中的绸带,又如一条长虹,不过这条虹可是活的,缠着人一卷卷到半空,跟着一抛,像抛石子般的,把人抛向十丈外的江水,劲道足,手法绝,眨眼间已抛下十几名天魔帮众。
那些人身法了得,但遇上这条彩虹,简直成了泥塑木雕的玩偶,连还手挣扎的余地也没有了,硬生生地被抛了出去。
刘光远见情势不对,大声厉喝道:“住手,收队。”
这一喝倒是颇见威严,天魔帮的人立刻停手,迅速回到大船旁边,连抛落江中的那十几个,也都狼狈地爬了上来。
李光祖与崇黑虎也停了手,凑到刘光远身边。
王尔化这时才松了口气,喘息连连,走到那女子身边道:“睡娘子,你先把那家伙抓起来,老程刚才中了他的毒掌,非要他的解药才能解毒。”
说时手指崇黑虎,那女子一笑道;“急什么,不是还有两个时辰吗?慢慢收拾他就是了。”
刘光远沉下脸道:“这位想必是四圣之一了。”
王尔化道:“不错!她姓薛,叫薛眠娘,又称睡娘子,生平无所好,就是睡大觉。”
李光祖随即淫押地一笑道:“那最好,跟我是一对。”
薛眠娘朝他一笑道:“你也喜欢睡吗?”
李光祖笑道:“老夫最喜欢跟女人睡觉。”
薛眠娘微微一笑道:“难得!难得!我终于找到一个知己了,我的三个伙伴就是不懂得睡中之趣,骂我是懒鬼。”
王尔化急了道:“睡娘子,人家在骂你!”
薛眠娘笑道:“没关系,但得一梦中知己,我就陪他睡睡也无所谓,老朋友,我们就在这儿躺躺吧!在太阳底下寻梦,别有一番风味,来!躺下!躺下!”
口中说着,手中的绸带飘出,卷向李光祖。
李光祖连忙推剑封出去,这老魔毕竟功力深厚,剑刃迎上彩带,居然削下尺来长的一截。
薛眠娘笑道:“老朋友,你别打哈哈,既然是我寻梦知己,为什么又要拒绝就地结缘呢?”
这次她有了戒备,绸带旋舞如游龙凌空,连卷带缠,灵活异常。
李光祖挥剑急封,再也无法砍中绸带了,而且那彩带飘舞开来,不限于尖端可以缠人,整根带子的每一部分都像活的,稍一有隙就直卷而进。
李光祖一面用剑挑架,一面闪身躲避,虽然没有被她卷上,却也相当吃力,一男一女就这样团团对转。
刘光远从薛眠娘与李光祖对上手之后,就十分注意对方的手法,眼角直溜,眸子游移不定。
观战有时,他突然道:“二哥!你何必缠斗呢,就让她卷上又能怎么样,难道还怕她伤了你?”
一言惊醒梦中人,李光祖一剑断绸,已经试出本身功力高于这女子,只是手法不如对方灵妙。闻言果然一定身,运气如石,让绸带卷住了身子,结结实实地裹了好几道,连双臂都裹了起来,活活像个五月端阳的粽子,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薛眠娘手中的绸带只剩下五六尺,拉了两下,李光祖仍然端立不动,婉然一笑道:“老朋友,现在你身上裹得密不通风,也不怕着凉了,该可以躺下了吧。”
李光祖已经把气运足十分,双臂突振,口中大喝一声,想用内劲将绸带震断,哪知薛眠娘早已料到这一着,他的手臂才发劲,薛眠娘的动作比他更快,猛然一抽,裹在他身上的绸带突然抽开了,将李光祖的身子抽得团团直转,绸带离身,余劲末已,又转了七八个圈子,好容易才拿桩站定。
可是薛眠娘的绸带又搭上了他的足踝,将他往上一抛,倒掉而起,顺势又卷了起来,口中娇笑道:“老朋友!你真有意思,我小时候就喜欢玩陀螺,放风筝,长大成人后,这些玩意儿不好意思再弄了,白天无聊,才只有蒙头大睡,今天不但找到了一个寻梦知己,还找到了个童心未混的玩伴,我真太高兴了,我们刚刚玩过陀螺,现在再玩放风筝,玩累了倒头一睡,那多美啊!”
李光祖一见被缠,抛在空中无法使力,几次弯腰想用剑去割断绸带,但薛眠娘的手法也十分刁钻,他弯腰的时候,头得低一点,而使李光祖头下足上,利用地面的碰撞之力,把李光祖又弹了回去,前两次吃了亏,以后只好放弃了这个企图,由她在空中摆弄着。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在空中叫着:“老四,这是你出的主意,害我着了这婆娘的道儿,快设法救我下来。”
刘光远脸色铁青,猛然长身往前冲去,剑出如风。
但薛眠娘早有防备,身躯轻转,反把李光祖朝他剑上迎去,口中还说道:“我们正玩得高兴,你别来捣蛋。”
刘光远逼得撤回了剑,一连几次都是如此,不禁怒火上升,掷下长剑,空手扑向薛眠娘而去,薛眠娘又是一转躲开。
哪知刘光远一扑也是虚招,移形换位,刚好转到她躲的位置,单掌疾出,口中喝道:
“撤手!”
一掌砍在她手腕上,薛眠娘娇呼一声,果然将绸带脱了手,李光祖直往人潮中落去,刘光远却随即一长身,并指急点,点中薛眠娘的穴道,薛眠娘颓然倒地,程一斧与王尔化大吃一惊。
刘光远却将薛眠娘一把捞起,倒提双足冷笑道:“二位的家伙不会比我的手快,你们只要敢上前一步,我就活活地撕她成两片。”
这一来,果然把两个人都震住了。
薛眠娘虽然被点住了穴道,口中还能说话,呻吟着道:“木匠!大傻子,我们四个人悠游林泊,在栖霞山上过得多舒服,偏偏你们要多事前来赶热闹,技不如人,只有认了吧。”
王尔化吁了一口气道:“刘光远,算你厉害,把睡娘子放下,替老程解了毒,我们从此不管你的事。”
刘光远冷冷笑道:“哪有这么容易。”
王尔化怒道:“你还想怎么样?”
刘光远笑道:“刘某爱才如渴,你们几位武功非凡,怎能容各位闲散,天魔帮中四位帮主名额已满,但副帮主之位尚悬虚,你们刚好四位。”
程一斧怒道:“放屁,你谈都不要谈。”
刘光远笑道:“那阁下只好等毒发身死,睡娘子也只有香消玉殒了,刘某总不能白放过你们。”
程王二人想上去拼命,又怕刘光远撕裂了薛眠娘,踌躇无计。
薛眠娘一叹道:“木匠!算了吧,大傻子是没救了,让他陪我一死吧,你去找酒鬼,有机会就替我们报仇,没机会就躲起来,逢年过节,给我们燃点纸,也算朋友一场,金陵四圣不能向邪魔外道投降。”
程一斧叹了一口气道:“懒鬼说得也对,木匠!你走吧,趁我还有一口气在,掩护你离开总还没问题。”
王尔化沉声道:“这是什么话,要死就死在一起,可恨那酒鬼还不来,如果有他在,我们四个人合手一搏,不见得会输给这些邪魔外道。”
程一斧想想道:“也好,你既然肯陪同一死,就等在这里,老子先去把酒鬼拖了来,大家好好地再干一下。”
刘光远道:“站住!先把睡娘子的芳躯带了去,你拔腿一跑,回头来不来谁知道。”
程一斧怒道:“老子已经中了毒,左右是一死,还会跟你耍赖不成,你等着好了,老子马上就回来。”
刘光远笑笑道:“三位的技艺都领教过了,那位未露面的酒友想必是差不到哪里,他能赶来最好,否则刘某可不愿放过一个强敌,以后再慢慢找。”
程一斧怒道:“这是什么话,老子一定把酒鬼找来。”
刘光远笑道:“此刻他不知道虚实,说不定还会闯了来,假如你去通知了,来不来可很难说,如果他躲了起来,慢慢跟我们捣蛋,这岂不是自找麻烦,你们如果屈就本帮副帮主,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就是一家人,否则就别麻烦了,趁早把命搁下,免得多费事。”
程一斧想拼命,刘光远道:“你们趁早作个了断,我也留她一个全尸,否则的话我就先撕了她。”
薛眠娘叫道:“撕就撕,左右是一死,还要留全尸干吗?
木匠,你别死心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走吧,你不比我们,还有妻儿老小。”
程一斧道:“对!木匠,你走吧,我们豁上干了。”
王尔化踌躇难决。
刘光远道:“王兄要走绝不挽留,明天还有件差使可以发点小财呢。”
王尔化一怔道:“你说什么?”
刘光远笑道:“睡娘子玉貌花容,一身肌肤想必欺霜赛雪,活生生地撕了太可惜,刘某想把她的衣服剥光了,让大家瞻仰一番,王兄则可以向每个参观的人收取一两银子的瞻仰费,这不是一笔小财吗,但这件妙事一定要王兄走后,兄弟才能实施,所以王兄最好把这儿的人记住,明天挨户去收费,这不是一件好差使吗?”
王尔化怒道:“你敢!”
刘光远含笑道:“有什么不敢的,刘某总不能放虎归山,否则就怪不得刘某人。”
王尔化与程一斧对看一眼,两人发了疯似地往前冲去,刘光远则带着薛眠娘作武器去攻二人,口中笑道:“你要再拼死,刘某只好先撕她了!”
王尔化怒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刘光远道:“要你们投降,共掌天魔帮。”
王尔化叫道:“办不到!我们情愿一死。”
刘光远笑笑道:“那就请你们自寻了断吧!刘某随后就送睡娘子上路,成全一番结义之情。”
王尔化朝程一斧叹道:“老程,认命吧,反正拼下去也只有死这一条路,免得睡娘子多受罪!”
程一斧黯然无言。
两人一个举斧,一个提锯,正待往自己顶上砸去时,人潮中突然喊出一个声音道:“等一下,你们太不够朋友,要死也不招呼我一声。”
二人为之一怔。
刘光远笑道:“好极了,你们的酒友也到了,四圣一起归位,倒也是一件乐事。”
从看热闹的人丛中出来一个矮胖子,身背一口大葫芦,助下却夹着一人,赫然正是被薛眠娘绸带抛出去的李光祖。
当刘光远突击薛眠娘之后,由于一连串的紧张事件,谁都没注意李光祖被抛到哪儿去了,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落入这个矮胖子手中。
但见李光祖软绵绵地被挟在那人助下一动也不动了,此人徐徐步入场中去,把李光祖往地上一丢道:“刘帮主,在下杜今康,就是今日杜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