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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5a五虎平西 作者:清.不题撰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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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顺成亲,不如依然斩了我狄青,以全臣节,免得遗臭万年,感恩不浅了。”
  此时番王听了仙母之言,要招赘这狄青,奈他心如铁石,执意不从,甘心待死。这番王苦劝他不依,又罢不得的。忽在班中闪出一位大臣丞相,名唤达垣,启奏:“待臣同归府内,从缓而言,劝他从顺便了。”番王闻奏说道:“既然如此,凭卿家劝从他,孤家所深愿。”众臣退班。达垣太师带回六位英雄,请往行内,整顿衣冠,以礼恭迎进府,一同坐下。众弟兄五人,问着元帅:“番王放了我们,有何言语?”元帅把他要招亲之由一一说知。张忠听了,说:“元帅,外国招亲,原非礼也。但是仙母前来吩咐,料必是姻缘所定。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权且应允了,然后再作道理,如何?”元帅说:“张贤弟,你说那里话来?国度走差,应该有罪,正中庞洪陷害机谋。若平服得西辽,还可将功抵罪,如若成了亲,在此为臣,万年遗臭。”张忠不敢再言,五人也不做声。有达垣宰相重重解劝,元帅全然不允。此时天色将晚,达垣吩咐摆上酒筵相待。英雄六人是夜在相府住宿,慢表。
  且言狼主还至贤德宫,番后母女俯伏迎接。狼主坐下,番后娘娘说声:“狼主,女儿拿来南朝六将,未知如何发落?”狼主说:“御妻有所不知,女儿曾对孤家说过,不可伤害了狄青六人,所以孤家劝他投降为臣。岂知这狄青铁石心肠,执意不允投降我邦。”番后说:“若此,如何处决?”狼主说:“孤家劝他不从,正在没主意时,有兵部脱伦奏说:狄青奉旨提兵,征伐西辽,走差国度,是个无能之辈,要他降投何用?所以将他斩首。”狼主说话未完,公主好不着急,忙说:“父王不知可曾将他斩首否?”狼主说:“脱伦这句话,孤家若然不依,犹恐满朝文武不服,所以将他六人押至西郊去了。”公主听了,一发着急起来,满身犹如烈火焚炙一般,坐立不安,说:“父王哎,并不是女儿护庇南朝将土,只因他赫赫威仪,英雄无敌。前者大破西辽,外邦远国,谁人不知,岂非大宋栋梁之将?我邦将士,没谁及得这等英雄。六人降顺我邦,何为不美?父王为何定要把他斩首?女儿之言不准,外臣之言却依,可惜六位英雄了。”这公主是个智人,若单说狄青,犹恐父王起疑,故把六人统说。番王焉能醒悟其意,说声:“女儿哎,并非你言不是,依了臣言。只为他不肯投降,甘心待死,叫为父也没奈何。”公主说:“父王,只恐大宋知道了,中原上国,岂少英雄猛将,兴兵前来征伐,如何是好?结怨已成仇敌,我国于戈永无宁息。”狼主听罢,摇首道:“女儿你不必心烦。幸得六人尚未开刀,亏得你师父圣母到来,说你与狄青有宿世姻缘之分,劝为父饶了六人,招赘狄青为婿。仙母之言,岂可违逆?所以六人还在。”那公主听父王说要招赘狄青之言,无限羞愧,粉脸泛出桃花来,低头不语。狼主正要开言,番后说:“狼主,妾想仙母之言,谅非虚谬。但不知狼主意下如何?”番王听了,微微笑说道:“仙母指示,怎能不依?姻缘乃前生所定,愿把女儿与狄青配偶。”番后说:“狼主,你须如此,狄青不肯如何?”番王说道:“他执意不从。孤家苦劝他多少,只是不依。今交与丞相达垣劝解去了。”番后说:“狼主,到底狄青生得人品如何?”番王哈哈发笑说:“御妻,这狄青生来人材出众,半度魁雄,岩岩气概,磊磊丈夫,慷慨宜人,不似我邦单单国中的人,我邦谁人及得这员南邦小将?如若与女儿配合,却是佳偶相当。”番后说道:“狼主,但狄青必不允从,如之奈何?”番王说:“如若不是姻缘,难以勉强。古言姻缘该配合,琴瑟可调和。”番后听了,微微含笑。独有公主面惭不语。是夜天色已晚,叙谈一会,叙后辞别父王母后,回到自己宫中。公主闻知父王允婚,这狄青却自愿推    却联婚,心中闷闷不乐,怨着狄青。正是:
    人情难比鸳鸯义,物证浑如并蒂莲。
        


第十四回    却姻缘公主报怨 暂合卺宋帅从权


  诗曰:
    事到其间无奈何,英雄勉强结丝罗。
    虽然仙母临凡示,前定姻缘配合和。
  且说公主回到宫中,坐下想道:“想哀家二九之年,姻缘注就,犹恐配着本国之人,不称哀家之意。常常想起,烦闷不过,情愿终身孤独,再不想到与天南地北的狄青夙有良缘之份!哀家一见这英雄,是心中所愿,奈非父母媒灼作合,哀家实是打算不来,难以明言,喜得师父前来说合。所恨者脱伦好无分晓,谁要你出言妒忌,师父不来解说,险些杀了这小英雄,误哀家终身大事了。”又呆想一会儿,自说道:“狄青哎,哀家实恐父王伤了你性命,所以预先在父王跟前设言护庇,保全你六人性命。哀家却有你在心。你在情分太薄,不肯投降,我也不深怪;成亲配合,为何也不允成?若是别人说的闲话劝君,推却不允也罢了。哀家的师父,圣母之言,也违逆不依。莫不是嫌着哀家外邦弱女、薄柳之姿,怪着把你擒拿?狄青哎,你若允了成婚,与哀家结为夫妇,要到中原也去得成。如若执一己之见,推却不允,休想回朝之日。”公主是夜闷闷不乐,愁恨满胸,不必烦述。
  再说狄元帅六人,在达垣府上安宿一宵,心烦不悦。思去想来:“只怨焦廷贵走差路途,想来进退两难,祸患不轻。困在此地,纵有三头六臂的英雄也难逃脱。谅孙秀知了情由,必然有本奏知主上,国法无亲,难以询情。南清宫纵有姑娘,只恐公事公行,做不得私情。若能征伐得西辽,取得珍珠旗回国,还可将功抵罪。如今在这里,好如鸟在笼中,逃不得出,如何前往征得西辽?又可恨这庐山圣母,说本帅与八宝番婆有宿世姻缘之分,特来说知。番王劝尽多少言语,只是本帅一心在着中原。若与番婆成了亲,怎生回朝见君?若在番邦为臣,臭名万载。况且在众弟兄前,怎好面允,联成婚事,犹恐他私议本帅。所以由他蜜语甜言,我耐定性子,情愿抵死,为刀下之鬼,死后无有臭名沾染。”烦闷思量,不觉又是城头五鼓。
  有达垣丞相上朝去了,停一会儿,朝罢回来。又有右丞相奇哈请去议事。五将一同说些闲话,无非与元帅消些愁闷。元帅只是叹息而已。焦廷贵呆头鬼脑,说声:“元帅,你为人好呆也:不允成亲,情愿肯死。不如允了,在此做个驸马,岂不胜似死的!”元帅听罢,大喝一声:“匹夫!休得妄言!本帅克与不允,何容你说?”焦廷贵说:“元帅,末将总不开口的,开口就是‘匹夫’,若依了‘匹夫’之言语,包管有个回朝日子。”石玉听了接口道:“依你便怎样的?”焦廷贵说:“依我的主见,应允与他成了亲,乐得睡它几夜,快快乐乐,报了活捉之仇。做了驸马,那个敢来欺侮元帅?那时打点逃走,见机行事,并力同心去伐西辽,有何不妙?”众人听了,哈哈大笑:“此话说来倒也不差。元帅若要回中原,今日须当依着此言。”你一声,我一句,说得元帅心乱如麻,说道:“罢了,罢了。列位弟兄,本帅今日事到其间,只得依你们之言,将计就计。但是所言必败,切不可走漏机关为妙。”众将说:“元帅放心,这个自然。”焦廷贵说道:“如今不是‘匹夫’了。”说说谈谈,已是辰时了。达垣回来相见六位英雄,谈说几句闲话,又吩咐排设早膳。众人用毕,达垣又来劝解狄元帅,说道:“元帅,你在上邦,身为主帅,奉旨平西,理不该在我下国招亲。惟是走差国度,误伐无罪之邦,任你有大功劳,宋王也要加罪,料难宽恕。况且既在我邦不能逃去,更有庐山圣母特地前来说元帅与公主有姻缘之份。若在我邦作了驸马,谁人不敬,谁敢欺侮?上国也做官,下邦也为臣。一来成了姻缘美事,二来不逆仙母之言,百官敬仰,狼主心欢。望元帅依了下官之言,乃是成其美事。”劝解再三,狄元帅只是呆呆不语。有张忠在旁假劝说:“元帅你为何心如铁石?你一人要做忠臣,累了我五人性命。我们众人做了刀头之鬼,总要怨恨元帅。你既不听丞相之言,须依仙母吩咐。”又有石玉、刘庆、李义三人齐说:“元帅,你且回心转意允了吧。我等众人性命,多活数十年。”你一言我一语。焦廷贵接言,高声说:“南北两朝皆是吃饭,中原外国也是穿衣。为何元帅苦苦要还朝,莫不是中原乃不死之地?元帅定然要归本国,我们决不跟随元帅的,死也死在这里,活也活在此地,做一个逍遥自在官员,也是好的。”达垣听罢,呵呵大笑,说:“元帅,众位将军俱不肯回朝,想你一人那里去得征西?望你听我劝言,依了仙母的话,从权处事,乃是英雄之作用,请自三思。”狄元帅低头想一会儿,只得勉强应允。达垣心中大悦。停一会儿,又是天色将晚,摆上酒筵,六位英雄用过。来朝达垣上朝,奏知狼    主。番王闻知,甚是欢喜,吩咐即刻成亲。不独番后娘娘大悦,公主更是欢天喜地,从此不埋怨这狄青了。
  且说文武众官员,人人私议此事,有的说道:“狄青真乃是名将,杀得西辽片甲不回,名声远震。如今弄得这般光景,真是他倒运了。”有的说:“若无圣母到来,已作刀头之鬼。如今身为驸马,那个敢去推拒他?说什么倒运之话,这个是他的造化。”有说:“公主美貌超群,若招了别人为驸马,犹如一朵鲜花插至牛粪之上。如今配与狄青,真是一对好夫妻。”有的说:“‘姻缘非是偶然’这句话,方是真言。如今我们倒要奉承狄青了。”众官员说:“这话自然。”一切众官闲话休题。
  再说狄元帅一日见达垣不在衙中,与众将议论说:“本帅成亲之后,先把你们安顿了。只在一月之后,当心打点逃走,休得各生异志。”众人应诺。元帅又说道:“三关孙秀必然有本进京,庞洪岂不竭力加攻,朝廷谅必不相容。想来虽有太后,料必周全不得本帅。母亲又远在山西,想本帅不在此当刑,灾殃必及亲母了,犹恐未卜存亡。刘兄弟,你有随身本事,三五日到得汴京,烦你前往打听得分明长短,速速前来通知,免得本帅心中长念!”刘庆说:“元帅,些须小事,何足挂怀。待小将即往汴京便了。”不言宋将商量。
  且说一日吉期已至,国王降旨在太平殿上排列花烛,与公主完婚。大排筵宴,一二品官在于某处饮宴,三四品官在于某处饮宴,文武排列班位,又有王亲、国戚、公候等扶从驸马成婚,其余宋将即在达垣行内饮宴。此时太平殿上花烛煌辉,挂灯结彩,笙歌彻耳,音乐悠扬,好生热闹。
  且说公主是夜更衣,穿过大红吉服,金钢异宝,装扮得仙姬相似。此时:
    宫房未晚灯先挂,异宝奇珍各处排。
  当下一口难分两话,再说狄元帅无奈,满身穿过番邦国服,王亲国戚一路多到相府内来伺候,狄元帅只得随着番官一路而来。今日上殿参见狼主千岁,狼主御手相扶请起,又参见过番后娘娘。狼主吩咐宫娥,往宫中请起公主娘娘。宫娥与太监领命,双双分开左右,伺候公主出殿来了,与狄青参拜天地,又同参拜狼主千岁、番后娘娘。狼主又吩咐宫女将他二人送进宫房。太监、宫娥领命,送至宫中,众宫女各出宫去了。扣上宫门,公主开言说:“上阵交锋,如同仇敌,焉知有今日和谐之事?从前奴家身犯之罪,切望驸马宽洪大度,饶恕罢了。”狄青说道:“公主,我狄青误走贵邦,得罪得罪,蒙狼主宽恕,招赘了我,不记前愆,此乃感恩不浅了。”公主说:“说那里话来?你言太重了。”狄青说:“前愆怨恨,既成夫妇,且自了却,此念丢去不题。但闻更鼓三敲,夜已深了,请睡吧。”公主说:“驸马请。”此时夫妻二人双双携手,同归罗帐,解带宽衣,兴云布雨,共效于飞之乐。八宝公主趁了一见钟情之愿,狄元帅愁闷暂消,此夜欢娱快乐,难以形容,不多烦述。此时若不是焦廷贵走差单单国,狄青、公主乃是天南地北之人,焉得结为夫妇,所以合着古语云: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第十五回    假哄娇妻番王封爵 真嗔烈将张忠说因


  诗曰:
    假哄单单投番妻,达变从权志不低。
    强顺外邦非素愿,能伸能屈丈夫为。
  前说狄元帅误点先行,向导官焦廷贵走差国度,错动刀兵,被公主捉拿,有庐山圣母前来与公主合了姻缘。狄元帅思算逃不出单单国,只得勉强听众人劝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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