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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事。从某一方面来讲,你是天才。
哼!
是的,我很快就会有自己的房子,高高地浮在半空中,我可以倚在窗台看风景。我努力地写着字,也许我可以买台电脑,那样我可以写得更快更多,但是我不会用。
看到笔下流淌出来的汉字,我很快乐,撕心裂肺的快乐,仿佛看到一张张纸币在眼前跳动。除了他,我还喜欢一样东西,就是钱。有钱,我可以把自己弄得漂亮,我可以买我想要的任何东西。每次看到银行卡里的数字增长我都要兴奋一阵子,他是一个慷慨的老板,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这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他说。
等待,等待不知名的未来。
看着年华似水日如歌,
看着你来了去去了来。
什么时候,可以依着你,
共话巴山夜雨?
什么时候,可以听你说,
我是你的宝贝?
我十八岁,我可以等,我还可以等很多年,可是,你还能等吗?不恨“君生我未生,”只恨“君不识我心。”
15 芳菲语:让幸福破碎
他说要带我去认识一些人,我说不要。他说只有接触社会才能写出真正的好作品,我说我不需要写出好作品,我只是要赚钱。他说你这样下去迟早得病,我说我喜欢生病。他说你已经病了,我说那你要负责照顾我。他说红颜易老,年轻的时候你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白白浪费青春老了会后悔,我说我不知道是寂寞是后悔,尝一下未尝不可。他说花开堪折直需折,不要无花空折枝,人生短短几个秋,你怎舍得就这样度过,你到外面看看,有很多地方很多东西是为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设计存在的。我说以前错过的东西现在也没必要补上。他说孺子不可教也,我说你干脆说我是朽木吧。
“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不上进的孩子。明明是可以做成很多事情的,却什么也不干。难道连性格也是可以遗传的,你们家人都这个毛病。”他说,“假若每个人都像你们一样这个世界就完了。”
“呵呵。”
“你什么时候能改了这冷笑的毛病呢?”
“死的时候。”
“你这个小孩。比我们家敬修还难养,敬修,呵呵。”他将那一沓纸装进包里,“哦,对了,后天是敬修的生日,你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敬修十七岁了,比你小一岁。哦,我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你只比敬修大一岁呢,敬修可还是个十足的小孩呢。”
他说得很快乐,我知道那是快乐,也许任何一个父亲说自己孩子的时候都会是快乐的。在说艾敬修的时候,他没有了看我时紧锁的眉头,我看到他笑着的眉毛笑着的眼睛和笑着的嘴巴。
爸爸跟人说起我的时候会不会像他一样眉开眼笑?
不会的,爸爸是不会跟人说起我的,他连出去都不会,根本就没人要跟他说话。我撇撇嘴,“我哪都不去。”
“随便你,不过敬修倒是常常提到你。”
“说我什么?”
“美得不可方物!”
“哦,那你觉得呢,我美吗?”
“没有人会说你不美的。”
“呵呵。”
我不喜欢去他们家,我不想看到他的幸福。任何人的幸福对于我来说都是刺眼的,我不希望别人得到的比我多,我不会祝福任何人幸福!
我握着拳头,很紧很紧,指甲扎进肉里,黏稠的液体粘在指间,刺激从指尖传到心脏,我微笑着看他。我抬头看他,很丑很老的男人,但是我不会放手,我看上的东西到死也不会放手!
他从包里取出一叠书,放在桌子上,“来,大作家,签个字,怎么样?”
我撇撇嘴,“你拿我做人情啊。”
“是敬修。缠着我叫我帮他拿签名,我是拗不过他才拿过来的,我知道你是不大愿意的。”他摸摸书,“虽然这书都是我给你出的,可我自己还没好好看过呢。欧若,你说那些孩子一个个抢着读你这些连你父亲也读不懂的诗呢。敬修也一样,平时叫他看一页书都难,一口气却能背你好几首诗。看来我们都是落伍的人了,不能明白你们这些孩子的想法。来,签个字吧,算是送给敬修的礼物,好不好?”
我斜睨了他一眼,“又不是我儿子,跟我无关。”
“欧若,签个名又废不了多少时间,你画几笔不就完了。平时我也没什么时间陪敬修,就算帮我一个忙,满足一个做父亲的心愿。”
“那是你的事情。”
“是,是我的事情。可是,就算是一个老板让下属做点事,这总可以了吧。”
“你不是我的老板。”
“对,对,我不是你老板。反正敬修也不知道你的字写成什么样,我随便找个人签,不麻烦你,大作家!”
“没事你可以走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说,我不喜欢看到人家情绪激动,父亲和母亲都是喜怒不言于色的人,外人根本就没办法从他们脸上看出爱憎,当然,我也不行。在平和的情况下,艾芜就不是一个赏心悦目的人,一旦发怒,就更加没有看头。我想看的是他微笑时的样子,而不是皱着眉头或者生气或者悲伤的怪状。何况,他生气的原因是他儿子,而不是我。
他为敬修说我,哼!
我已经记不得敬修的样子了,他应该是那种很普通的孩子,穿名牌,玩电动,准备考试,有一张干净而带点叛逆的脸,脸上常常有温暖的笑,是的,应该就死这样子。他长得不像艾芜,模糊当中是个英俊的少年。除了住在他家的那几日,我并没有再见那个孩子。阿姨不喜欢我的原因,大概很大一部分是来自艾敬修的。
我不要听到你对别人的好,
我不要看到你离别时的骄傲,
你是我的专属爱人该哄着我微笑,
你是我想要的所有除了我该把一切抛掉。
冷笑着看你留我一个人在黑夜祷告,
心痛地祝福你拥抱世上的美好。
我将那一摞他没有带走的书抱在怀里,想着我十八岁的生命。我从来没有想要过什么,我甚至不要父母的温暖和怀抱。他,是我第一个想要的东西,我知道如果我不努力,没有人会把他送到我这里。可是,我已经努力了两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已经努力了两年,过着非人的日子。我得到了什么,除了一大笔钱,除了一个芳菲的名字……
16 芳菲语:生活是这样开始的
我是知道自己在变的。
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换掉,买最好的家具,最好的衣服,把小窝堆得很满。艾芜说你再继续下去,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我说我可以站在门口。
常常耍一点手段,将艾芜叫来并留住,虽然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不做,但是我还是不愿意让他出现在别的女人的视野。他说那些是我必要的应酬。我说我只是占了你跟女明星睡觉的时间。他狠狠地瞪我,但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他没办法不把我当一个小孩看待,而他并不难对一个孩子怎样。
偶尔过去到他家跟阿姨说一些有的没的,看她讽刺的眼神,听到敷衍的对答。我并不是想跟她说什么,只是要让她自卑。她已经不年轻了,而我才二十。她的脸普通得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而我,有一张倾城倾国的脸让所有女人嫉妒。她只是一个码了十几二十年汉字的女人,而我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诗人作家。敬修知道我是芳菲之后,莫名地崇拜我,总是坐在我旁边跟我讨论诗词歌赋。他是一个很热情的孩子,总是笑得灿烂。他对我很好,我知道他喜欢我,如果我是他的同学,他会对我表白,但是我是欧若,是芳菲,他没有勇气。
艾芜说你没事不要到我家去了,那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说有。
他说我不会原谅伤害我家人的人。
我说我什么都没做。
他说你去就已是伤害。
我不跟他辩白,我也不会听他的话,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谁都阻止不了。白天,我一个商场一个商场地逛,买最奢侈的东西将自己打扮得很好,母亲女人何时何地都应该像花一样。母亲是个很注重保养和妆扮的女人,只是我不知道那么多年,她到底在为谁荣。傍晚,我会去公园走走,看女人的妒忌看男人的痴迷。我不跟任何人说话,我只是要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我喜欢看女生将男友的脸狠狠地扳到自己那一边,我喜欢听到流氓样的小伙对我吹口哨。我知道我身上的气质会让人敬而远之,所以,我不怕有人来骚扰。我还会拜访去拜访我的老板艾芜,看他的尴尬,看阿姨的虚伪,看敬修的欣喜。其实,艾芜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他真是我父亲的好学生,只是我带来的幻觉让阿姨怀疑我的身份。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怎样的一个人,只是她能忍,她知道他最终还是会回到这个家。这是我在后来才知道的。晚上,我整夜整夜地看书,我的脑子里并没有太多的东西,我从来没有走进社会过,所以,我总是要看很多很多的书,才能有灵感,写出我想要的东西。艾芜说我看的书很杂。不杂,我就没有故事,就不会知道那些买我书的人在想些什么。我看明晓溪、饶雪漫、安妮宝贝的书看得要吐,但是我还是看完一部又一部。我的记忆很好,我记得住看过的所有东西,只要将她们写得小说改成散文和诗歌,我便能赚到一笔钱。我不是一个太需要睡眠的人,所以,大半夜的时间为都在看在写,我觉得我是一架机器,很好用的机器,很幸运的机器。
他说你不可以继续下去了,你会吃不消,欧若,不要拿身体开玩笑。
我说我喜欢。
他说可是我不喜欢。
我说你并不是我的什么,你没有权利管我。
他说你离开,我便不再管你。
我说你只是我父亲的学生,你没必要听他的。
我知道他跟父亲一直都有联系,虽然爸爸平时对我不理不睬,但我毕竟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放不下我,就像他放不下妈妈一样,只是他离不开他的房间,离不开他的茶。艾芜带给我的书全是他挑的,我知道,那些书里有他的文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书房里的书会全部到达我的手里,但我知道他最清楚我要看的是什么。
艾芜说有些事情你不懂,你还是个孩子,真的,你一点都没有长大。
我冷笑,那个时候我已经把冷笑当作习惯。我说我不需要懂。
他倒掉我杯子里的咖啡,少喝一点,对胃不好。你是个太让人不放心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我说,你走。
他不让我做的事情我越是去做。我成天喝咖啡,把它当水喝,艾芜说我花在咖啡上的时间和金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我是一个不懂得积累的女孩。我说我花在你身上的时间也很多,你是一个不懂得珍惜的男人。
我抽空就到他们家坐坐,看他们一家人各自精彩的表演。他说我越来越莫名其妙,像个阴影投射在他所在的任何地方。我说那么大一个阴影也不见得让你看到。
有一天他问我可不可以试着写写小说。
他开始进军出版业,签约了几个小作者,出来基本半紫不红的青春小说。他是一个太有商业头脑的人,做什么似乎都能成功,不过当初他狠狠地低估了我。
我说我不写小说的,你知道。
他说试试看总是可以的,小说比诗歌散文好卖,你应该知道的。
但是我的诗歌散文卖得不比人家的诗歌散文差。
你不写?
是的。
嗯,我知道我说不动你,你想写的时候再写吧。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是我孩子,你说我叫你适度配合公司宣传你不愿意,叫你好好爱护自己你不愿意,让你回家你也不愿意,怎么会有你这么倔的孩子呢。
如果是你孩子,我怎么做呢情妇。
他哑然失笑,我以为你已经放弃,欧若,你不是我的情妇,你不会是任何人的情妇,你看看你,多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啊。
你不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吗,那你为什么找那么多女明星厮混。
他摇摇头,每次说到这个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讲,你还小,不会明白,十八岁,呵呵,欧若,你很快就会有喜欢你的男孩出现。
我不会喜欢他的,我只喜欢你。
他摸摸我的头,我也喜欢你,但是我把你当晚辈。
你走吧,我要看书了。我打开门,贴门站着,看他从身边走过。是的,我要看书了,再不看书,我连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一摞书被我抱在怀里,我努力地笑着。书里的悲伤逆流成河,书里的快乐漫天漫地,我没有悲伤也没有快乐。别人的十八岁真的是像书里写的那样吗,别人的幸福真的可以溢满空间吗?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那么多的事情拿来消遣,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期待一个爱你的人一个温暖的家?我读着每一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