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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帝国部长。不过, 如果这件事我力所能及,那我一定去做。”
鲍曼淡淡一笑:“就任务的果种奥妙之处而言,这是您力所不及的,您要到集和营去找卡纳里斯将军,对他这样讲;‘党卫队的一些叛徒毫无廉耻,妄图同您的英国朋友协商,在他们释放犹太犯人之后,保证他们个人不受侵犯。为此,这些叛徒打算拒不服从元首,并阻止忠实的党卫队员执行处死全部犹太犯人并用汽油焚尸不留下痕迹的命令。显然,他们已经得逞,有一部分犹太人已经到了瑞典和瑞士,谈判还在中立国进行。这样,在不久的将来谁也不会需要将军您了。您的过失已被证实,只是由于我,恩斯特•;卡尔登布龙纳,对,对,您要这样说,‘您才没有被细细的钢买弦勒断脖子。所以我告诉您,如果您不同意给我列出您在西班牙、阿拉伯世界、英国、美国和拉丁美洲的据点,党卫军绿衫队的坦克就将摧毁这座集中营。同您一起住七号牢房的是您的上司凯特尔,他在为我起草未来的德国起义方案。我们知道,在拉丁美洲您建立了十个大银行和石油公司,其趋势是向深度和广度发展。我们不仅希望从您这里得到银行账号和自由支配这些钱的治令,而且要得到将来能继续工作的人员名单。无论是为您还是为我,名声问题是个关键。这是重要的。您知道,我有钱,有很多的钱,但我需要有名望的实业家,他们可以立即把我的资本变成现金;不但能使这些钱万无一失地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而且也能立下完全合法的户头。要么是您给我写下这些人的名字,我把您从这个集中营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绝对安全,要么是我不再为维护您的性命而努力。’任务听明白了吧,伙计?您清楚卡纳里斯会怎样大献殷勤、绕圈子吗?”
“这我明白,帝国部长…我明白,您提出了一个实际上我不能完成的任务。您认为,这次毫无希望的谈话合适吗?”
鲍曼又喝了一杯酒,然后说:“有位古人说过,‘巴黎值得做弥撤吗?’您是法学家、必须记住。”
“恩,首先,据记载这是亨利四世的话,但我觉得法国人造不出这样的句子.应当在古罗马人那里找相似之处。”
“那您去找吧。最后您要暗示您了解一切,甚至连那美男子送老将军进监狱时的窃窃私语也一清二楚。您完全有可能告诉他一些名字,为什么不呢?您要对他说,‘舒伦堡已经坦白了一些,他会全盘说出的。而且您也明白,他为什么只能这样做,您是否有必要服离尘世、成为被自己门徒战胜的人?’这就是我要对您说的话。嗨,希特勒!”
卡尔登布龙纳迎面向卡纳里斯走去.他笑容可掬,伸出了一只手。卡纳里斯探询地用带着几分疑虑的目光望望卡尔登布龙纳的眼睛。他握住伸过来的手;卡尔登布龙纳发现.这位帝国将军瘦了,太阳穴和耳侧的皮肤干巴巴的。
“还是不让您散步?”“
“唉,”卡纳里斯回答, “这大概是我遭到的最痛苦的惩罚——缺少两个小时的散步,我完全成了一个病人。”
“是您的英国朋友不允许这两小时的散步。”卡尔登布龙纳叹了口气,“喀古尔的匪徒的袭击是灭绝人性的。我们担心他们轰炸这个集中营和炸死所有人,所以让您呆在地下室里。那么我们到树林中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四十分钟,现在我邀请您,您不会拒绝吧?”
在带卡纳里斯将军去树林之前,卡尔登布龙纳走到他身边,挽起他一只胳膊,以便让其他犯人亲眼看到保安总局的现任头子同原军事情报局负责人的友谊。
树林中散发着霉味。积雪已经融化,露出地面的幼芽显得那样纤弱,这是因为它们果在地下的时间太长了,如同德国人躲在避弹所一样。今年发出的嫩芽格外大。柞树林好似梦幻世界,空荡荡的,林中没有人声,也没有马达轰鸣,只有松鸦在尖声叫着,回音很大。灌木丛里的鹈枭在可怖地厉声啸叫。
“在叫喊死人呢。”卡尔登布龙纳说,“鹈枭是一种不吉祥的鸟儿。”
“在狱中果了一年,这些声音对我来说好象都是幸福的象征。”卡纳里斯喊道,“喂,说说前线的情况。我们看不到报纸,甚至连张纸片也得不到。”
“您自己怎样看呢?在您看来,英国人和美国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俄国人又在什么地方?”
“我们把俄国人阻挡在奥得河。”卡纳里斯思付着说,“西方军队显然正延南面向柏林推进”
“还有北面。”卡尔登布龙纳说.“俄国人暂时被阻止在奥得河,我不认为这能持久下去。”
“照我的理解,您是带着建议来找我的,到底有什么事?”
“我想最好听听您的意见,卡纳里斯先生。”
卡纳里斯停住脚步,双手抱在脑后大笑起来:“应当处死犯人的人来找犯人了,不过这倒符合骑士的礼节!我成了‘先生’,而不是52号犯人。亲爱的卡尔登布龙纳,和您一起散步的功夫,我明白了您有话要问我。摊牌吧,我们试着达成个协议。”
卡尔登布龙纳点燃一支烟,两眼四处打量哪里可以扔火柴梗——村子旁的树林往往成了垃圾堆,扔着各种包装纸和空罐头盒。他没有找到地方,把火柴梗装回盒里。尽管他知道,这是不好的征兆,必须摆脱忠于德国理想的那个奥地利人的影子,可他做不到。他慢慢讲着,几乎是逐字逐句复述鲍曼允许他讲的话。
卡纳里斯听着,没有插话,赞同地点着头,忽而加快步伐,忽而驻足不前。
“就是这些,”卡尔登布龙纳最后说,“这就是一切。您要做出决定。”
“我当然可以列出一连串的人名、银行帐号和识别暗语,好让你们打开银行的保险柜。不过要知道,这意味着我将迅速而无条件地被处死,大队长。唉,我知道您信奉的原则——贪婪,自我毁灭,带有目的性的品行不端……我可以向你们提供名单,但请相信,如果你们想取得成功,就必须象在不久的将来保护你们家庭一样保护我。但是您不能违背自己的意志,这就是您的地位的可怕之处,我年轻的朋友。”
“有两个情况您说得不对,将军先生。其一,除掉您,我就要担当使我们的人带着识别暗语去银行上当的风险,因为您完全有可能事先与银行谈妥了所有方案。其二,除掉您,我将失去西班牙,您在那里的势力是众所局知的。西班牙是我们转移到拉丁美洲之前的最合适的暂时立足点。”
卡纳里斯摇摇头:“您没有全面地考虑好如何同我谈话,恩斯特。我这样不拘礼节地对您讲话,您不生气吧?”
“我对此感到高兴,将军先生。”
“您看,多好呀……那么您是屈从于某种命令来到这里的。您自己没有决心找我,我太了解您了。这一年半的时间我十分仔细地观察了您的工作。很可能是鲍曼派您来的。您不会使任何人为难。既然里宾特洛甫暂时同我们驻外使馆有无线电联系,那么军队就可以用自己的密码发电报给瑞土、西班牙、阿根廷、葡萄牙、瑞典;巴拉圭、巴西、哥伦比亚和智利等国的武官。您的人将派出带有我的指令的间谍,您不珍惜他们的生命——每一个自重的情报机构都有一批为保证重大行动成功愿意赴汤蹈火的人。就是说十后天您能得到归自己使用的帐号,并安排同我的有实力的银行代理人接触,以便合法地把自己的黄金交给他们。这是第一种情况。按照第二种情况,在我们消灭西班牙共产党时,我们的关系是有实力的,后来他们又进行了反对丘吉尔的把戏,以防止他利用最高统帅的声望,实现他在比利牛斯登陆的没想。现在时过境迁,罗斯福已控制了暴躁的温尼。这意味着我的能力明显减弱了。政治中最宝贵的是时间,只有实力是客观存在。不过,如果我从您那里得到保证,使我相信您在远东和拉丁美洲方向需要我,我成了有用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需要什么保证?”
“作为合作的第一阶段,我写出你们感兴趣的东西,我们正式拟出一个协议。退路已经没有,伦敦现在绝不会理解我,在国王的警察机关那里我是声名狼藉的人。您把我的情报发往瑞士,我为您准备拉丁美洲方面的工作……”
“瑞土排除在外。如果我们达成秘密合作协议,我们现在也无权为英国朋友同我的人会面而庸人自扰,因为这意味着把您的关系、您的公司和我的人拱手交给伦敦。看起来对谈话没有准备的是您,而不是我。要么您相信我,让我们一起考虑未来,要么您不相信我,我只好奉命行事。有两天思考时间,星期六十二点以前,我再来找您。”
“今天能做的事别拖到明天,况且我们散步还没有超过一个半小时。这多么令人愉快呀,再给我十分钟,亲爱的思斯特……我准备马上就写,一点也不耽误,我需要大约一个月时间说清重大问题,并付诸实施。”
“将军先生,”卡尔登布龙纳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在您这种处境,最危险的是玩得忘了时间。不应当……您也明白,一个月的时间对我是不合适的,这一点我和您都清楚地知道。为什么您要用三十天时间换取您了解的情况?就是在一个半小时内您写出的一星半点东西,也不能解决问题。两天是个不坏的期限,两天里能发生多少事哇。现在每一分钟里都孕育着意外的事情发生。”
“恩斯特,您怎么啦,要让元首知道您和我的谈话吗?”
卡尔登布龙纳用鼻子哼了一声:“您在恐吓我吗?我被恐吓包围着!我自己准备起草一份报告,将军先生,就在您与英国情报机关代表接头并进行十分危险的会晤时,我的保险柜里就已放进您向凯特尔提出必须同敌人接触的报告副本,那里面提到在会晤时可能‘有意想不到的转机’。您是个狡猾的战略家,将军先生,不仅盖伦把您视为老师,我任某种程度上自然也是这样。”
卡纳里斯谈谈一笑:“这是题外话,亲爱的恩斯特,请完全坦率地回答,您真的认为,阿道夫•;希特勒有才能在达一次使德国摆脱危机吗?别看急,等一下,如果您仍然劝自己相信这种事会发生,那我们继续谈话就毫无意义了。但是如果您决定让自己去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的话,那么您显然面临选择今后的道路。我明白,在对我的情报和我所了解的情况发生兴趣时,您想的是什么,正象您乐于指出的那样。要知道,如果您一年前亲自镇压搞叛乱、暗杀元首、投奔外国、解散政党的人,那您就可能成为民族的救星,您和您的同僚也就会依然留在国家机器的关键位置,保证这部机器与布尔什维克匪徒对抗。”
“将军先生,我是作为一个政治家来找您的,而不是一个变节者。”
“请把‘变节者’一词换成‘灵活的经验论者’。任何一个俱乐部都将接纳您。亲爱的恩斯特,现在已无法使元首个人成为民族未来的化身。”
卡尔登布龙纳看了看表,掩饰着惊慌失措的窘态。卡纳里斯的话正是两天前他心惊肉跳地想到过的,那时他刚从希姆莱的司令部回来。闪电不时在东方闪现,潮湿的风从波罗的海吹来.他耳畔似乎还回响着党卫队全国领袖的奇怪的话:“恩斯特,德国人在考虑自己时要考虑德国的未来。”
第十六章 可怜的人,可怜的女人——(二)
“不,”施季里茨听塔格玛讲完后说,“根本不是这样……对贝纳尔多特的朋友谈论签订媾和协议可能遇到困难的说法,您的反应太有限了。您是女人,有一种激动的情绪。您的父亲是德国人,因此您的心有一部分属于德国。您应当进攻,把民族从灭顶之灾中解救出来,您必须指责贝纳尔多特无所作为,您要小心翼翼地逐步指出这个真理。真理是无法标示出来的,要么是人们说出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要么是说假话,或者……或者……不会有第三种可能了。”
塔格码目不转睛,痛苦地望着施季里茨,嘴角上不时浮现出一种可怕的与众不同的笑。
“心爱的人,”她说,“别那么严厉地责备我,女人是最听话的学生,所以她总是重复男人的言行。我不想说我丈夫,他是个不幸的小人物,但他是我情报工作的启蒙教师。我在模仿他的手段,明白吗?小时候我练体操,教练成了我的上帝。假如他命令我从窗口眺出去,我一定会跳下去……突然间您来了——聪明善良的男子汉,有些象教练,讲真话……”
“不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