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去Kimbima的路上下起了雨。这里的雨水吸纳了大西洋的冰冷,又因为循环之中没有工业污染的侵袭,故而清澈透明而又凉气袭人,汽车穿越于慌乱的行人中,划起s型的弧线。我坦然于每一次惊险动作,依旧遥望着远处如烟花般尽情绽放的椰子村冠,看着它细弱的枝丫将雨滴筛选,内心期盼着破旧的汽车终将我抛离,连同思念,从此让我再无知觉地闭上双眼。瞬间的雨也像西非的rap歌谣,收放之间干脆利落。眨眼处细密的雨雾已幻化为铺天盖地的火烧云,在天空中无限延展着莫测的神奇。转过一条街角,透过晚霞中静静伫立的阔叶榕,远远地看到kimbima的西式洋房安静地依偎在大西洋的怀抱中。一条由红色砂石铺就的延展道路通向电网密集的混凝土栅栏墙,卓约而气派地霸占着这方华彩的绚烂。当我拎起背包准备下车时,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群手持不同种类冷兵器的黑人,拦截盘查着过往的车辆。我猜测这些饱受钻石战争之苦的人在意的只是能收获多少美金,所以异常冷静。司机却很紧张,不断回头看着,疑惑着我的表情。车缓缓前移,几个人粗暴地叫喊着拉开车门。我看着唯一的一只背包接受他们的洗劫,而后胸有成竹地等待他们离开。只是武断终于在为首的一个黑人头目对我仔细的审视之后宣告终结。随着他的喉咙深处吐出的一连串曼迪语音符,我的内心突然感到一阵冰凉。我能揣测到他在示意我下车,我也知道此时的反抗并没效果,能否顺利离开需要的是我的智慧,还有一点点运气。缓慢地走下车,抬头看看枝头的树叶仍然悠闲地在风中浮动荡漾,盈满欲溢的绿越过表情呆滞的看客,带来的却是萧索与凋零的心情。我怀揣着不安,在这短暂的停留拥有的自由时间里,望着东方,默默地祈祷于无法预知的困苦之境,念着他的诗,任由爱情疯长着遥不可及的沉迷,暗自滋生着悲伤情感的渲泻。此时此刻,我才知道,我一直坚定的永恒方式原来是如此不堪一击。在生命的飘摇之间,我更想的却是看到他,哪怕只有一眼,哪怕很快就到天堂……
天堂是棵菩提树,
每片树叶挂着露珠。
洒落,是雨出云。
挂着,如泪在天。
种树的人再没回来,
剩下我, 陪着树,
迎风数落叶。
落叶会飘 ,可飘不过树的头顶。
眼泪会掉 ,可掉不进你的手心。
050 第一片荷叶
五十 每件事情都有它的第一片荷叶,甚至我们也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它,而且还预料到了将来的情况:绿满荷塘、遮天蔽日,或者萧飒凋零
2005…08…15 13:04
'8月15日 Papa'
回到中国。
空气一如多年来潮湿新鲜,没有人可能对两个人间的小小故事改变生活。即使蝴蝶的翅膀真的在颤抖,那它带来的“麦莎”台风也并不认识润儿走过的方向。
“超级女声”比“麦莎”更强烈地席卷着中国大地,使其越到末尾越迅速地提高着观看年龄层。当我被那个从不看国内娱乐节目的老友邀请观赏的时候,已经仅余五人站在台上。在“直播”与“民主”的双重刺激下,各种有趣的对抗浮上媒体,并且夸张地放大。“正统审美”与“新审美”、“高雅”与“恶俗”、“地域竞争”、“幼稚人群”与“成熟人群”,乃至“男权主义”与“女权主义”间的“革命”、“捍卫”、“颠覆”,统统上演。不时传来年近40的老网友,在似水流年中,疯狂支持李宇春或张靓颖的动人消息……记忆中,润儿的声音甜美羞涩,可是无论我怎么调节双耳的焦距,也没法把她与这个充斥四周的节目联系到一起。
IT业内正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大事。Ebay、Amazon、MSN、Google先后进入中国已成定局,可都没有这一周新近发生的事情诱人:百度拒绝Google的全资收购,却以“中国Google” 的概念登陆NASDAQ,并且当天就创造了中国网络公司的最高市值。从中华网,到新浪、网易、盛大,止于百度,泡沫似乎又现江湖。可是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仅仅两天之后,传出Yahoo以Yahoo在中国全部资产,“Yahoo”无限期使用权,连同十亿美元现金换取阿里巴巴35%股权的要害消息。一直坚持私募的阿里巴巴在上市前最终傍上了Yahoo。这让人想起那个荷叶的故事:
想象一个巨大的湖。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湖面上将长满荷叶。第一天,湖面上长出了一片荷叶,以后每天增加一倍:第二天,两片,第三天是四片,第四天是八片……在一望无际的湖面上,这几片荷叶实在微不足道。事实上,在以后的二十天时间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湖面发生的变化——到第二十四天的时候,有荷叶的地方不足整个湖面的百分之一。到第二十五天,有1/64的湖面长上了荷叶。你早已熟悉并习惯了一碧万顷的样子,不会想到湖面会出现巨大的变化。直到了第二十七天,你才稍稍意识到湖面上有不少荷叶了,因为有1/16湖面长上了荷叶。当你刚刚意识到这种变化的时候,就会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你所习惯和熟悉的格局在你刚刚意识到“情况有变”时,就猝不及防地结束。第二十八天,有1/8的湖面长满了荷叶。第二十九天是1/4。第三十天,湖面的一半长上荷叶。到第三十一天,五天前你还能看到的“一碧万顷”的格局彻底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满湖的荷叶。
这是许多“突变”的真实情形。人们认为它们是突变,是因为人们未曾了解其变化的机理和变化的全过程——这些变化是从三十天前开始的,而你以为它是从五天前开始的。美通公司的CEO王维嘉讲过自己的一次经历。“我记得我们公司在1997年在CTIA有过一次展览,当时有一个小公司,他们刚刚成立,因为大家都是从硅谷去的,我们的摊位挺大的,他们当时借了我们展位一个角落。”这两个找他借一个角落的小伙子,一个名叫拉里?佩奇,一个叫谢尔盖?布林。他们刚刚成立的公司取了一个怪怪的名字,叫Google,据说是要开发一种新的搜索技术。
王维嘉碰巧看到了Google的“第一片荷叶”。而我们其实都曾经目睹新浪、搜狐、网易、百度、阿里巴巴,乃至超级女声的“第一片”或者“第二片”荷叶。然而我们都是在荷叶满湖的时候,才记得出来观看。
每一件事情,都有它的第一片荷叶,甚至我们也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它,而且还预料到了将来的情况:绿满荷塘、遮天蔽日,或者萧飒凋零。但我们宁愿守着它凋零消散,也愿意
去经历它,经历它的每一天。
051 抬头看看天空
五十一 抬头看看天空,辨认着漫天熟悉而又陌生的星座,也许是这夜让我无法拒绝,南半球的星空融化了北半球的浪漫
2005…08…16 16:06
'8月16日 润儿'
我被这群黑人好奇的目光追随着走进一辆破旧的微型卡车,在零乱堆放的战利品中间,找到一个位子,胆怯地坐下来揣测着脱身之策。黑人头目不时回头看着我。我躲避着他的眼神,双眼紧盯着窗外,内心不断鄙夷着贫困与贪婪带来的动荡与罪恶,努力记忆汽车行驶的路程,寻找比较单调的城市所能提供给我的一切参照线索。眼前的垃圾场提示我已经到了城乡结合地带,往前一段不短的坡路,可以看到蜿蜒纵横的河流穿越整个城市延伸至大海,白砂混合红土烧制的建筑用砖头40cm见方,一字形排开霸占着半条道路。几个黑人少女蹲坐在污水满淌的道路旁,守着大锅的油炸芒果与一米长的面包棍叫卖。车拉长了吱拗的声音,减震不力,突然停下来。
黑人头目下车,拿了一些食物放在我面前,尝试再一次与我交流,不过这次他自觉地使用了简单的英语:“吃。”
“窗前明月光。”我已懒于辨别那仍然难解的塞拉口音,自顾自地吟诵着我能忆起的古文片段,回答他好奇的心情。
也许更多的是因为对战争、疾病、生命、死亡这些悲惨的字眼,压塞于我的心头带来的恐惧,我只有茫然与麻木着应对现实的变化,来换取更长时间对未来安宁和幸运的憧憬。看着他用手抓捏着软成一团几近糊状的芒果,对我点点头示范似的放入大张的口中。一颗新生的智齿透露了他的年龄,黑人的体质很好,几只水果即可以是一顿丰盛的晚餐。他细细砸着舌头,舔噬手指间果渍的美味,打开我那只墨绿色的钱夹,掏出一叠零散的美金。我不禁惋惜于这只安东尼公司20年庆典时送给父亲的纪念手包就此终结,看着他瞬间发射出的贪欲表情,我知道这次抢劫是令他满意的。天已经黑下来,这里很少有电,及至夜晚,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少数燃成堆的火把透露着跃动的光芒,大有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的荒蛮。黑人肌肤所特有的保护色,使夜晚行车需要特别注意。即使如此,仍然有几次突然的刹车,考验着我的承受能力,惊魂几断处原来是有黑人横穿马路。
不知过了好久,我的时间概念早已被紧张的神经无限制拉长错位,穿过一片高大茂密的芒果林,一桩砂砖砌成的高墙矗立眼前。转过象征性的门洞,眼前一片开阔。中间的十余堆火把半已熄灭,弱小的火苗在残灰中游离吞吐。不远处有一排排同样是砂砖砌就的小屋,我被带入其中一座。有一扇窄小的绿色栅栏门套在沉重的门栓中缓缓打开,铁皮的房顶也许是因为一次大雨后的失修,破损了一个偌大的洞,裸露了一方天空。趁着这微弱的天光,星星已展开满天的泪珠,照射着房中仍沉睡的躯体,借着星光看过去似乎是姐妹三人。我紧挨着床边躺下,诡异神秘的气息充盈着房间的宁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我喊不出声,情绪和着泪水大口地往里吞。一阵风吹过,黑夜的影子由隐秘处慢慢显露出来。近外一对闪着红脑壳的蟑螂正借着月光抒情,丝毫不理会风的侵扰。抬头看看天空,辨认着漫天熟悉而又陌生的星座。也许是这夜让我无法拒绝,南半球的星空融化了北半球的浪漫,同一片天空下,不知他是否会依依地想起我?正如我此刻正在想念他一样……
052 最惊心动魄的体验
五十二 我羞红了脸颊,意欲在他的怀里面躲藏,身处五十米高空与他做爱,是我所能设想的最惊心动魄的体验
2005…08…17 11:22
'8月17日 润儿'
我细细梳理着思念的羽毛,试图勾勒出曾经,万千柔情渐渐在沉溺中苏醒,回想往昔很远的最近。那天雨后,夜幕低垂,明月初上,外滩的灯光明亮,华彩隔着江水淘气地折射着薄雾般的朦胧,温柔的风吹过半卷的纱帏百转千回着风韵的舞姿。我懒散地蜷缩在他的怀里,缠着他的手要他陪我一起看繁星燃烧的光辉。他微笑着不语,抱着我躺在宽阔的飘窗上。满铺了灯芯绒的台面软软地抚摩着我的身体,透过整面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广袤的天际繁星点点,那么亲近,几乎可以掬于手心。他放开我去倒水的间隙,轮船的汽笛声充斥了遥远,将我的心从天际拉回,俯视处步履缓慢的矮小人群使我从缠绵中惊醒,我张开双臂大声地惊叫:
“Papa,我好怕!”
“不怕。”
“会掉下去噢?”
他抚摩着我的身体,吻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耳边轻声低喃:“不会,我会抱着你”
我羞红了脸颊,意欲在他的怀里躲藏,身处五十米的高空与他做爱,是我所能设想的最惊心动魄的体验。他俯下身,吻住我的紧张,极尽轻柔地帮我解脱衣衫,丝织的睡袍顺着肌肤下滑。他的唇柔软而湿润,随风轻舞着舒缓,像音乐在流泻,让我的心境变得安宁而恬淡。担忧浮躁的情绪渐趋消退,我抬头望着碧蓝无垠的天空,美好的情愫随美妙的律动四处飘荡。
“Papa,你看好漂亮的星空。”
“嗯。”
“你看嘛。”
“嗯。”
他侧起身,看了一眼夜空的美仑美奂,柔软的手指轻拂花蒂,弹奏着我的心曲或激昂或舒缓,在夜色中悠扬。红莲初开,微微地颤动着渴望,淅沥着谷雨欲来,纠缠间醉倒了癫狂鼓动的伟岸,携狂风潜入,搅动一泓清泉,荡漾出一波一浪的纯美,抽动的花茎变幻着节奏婉转轻触G点。我的心瞬间被它惊扰,丝丝冰凉的纤维发散于体表的肌肤,渗入血液深度的沸腾,侧目玻璃的通透带给我阵阵的眩晕,被随之而来的快感代替。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