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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男站了起来,拿起留加刚刚放大的千寻的照片。
“啊……”
“我早就知道了。留加我知道你在暗恋森田老师。”
留加表情僵硬地看着仍然面带微笑的悦男。
“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留加低头说道。
“我什么都知道。留加,这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啊!”悦男放下照片,留下垂头丧气的留加。一个人迳自走了。
留加一个人留在当场,表情因为无法排解的苦恼而扭曲着。他怔怔地看着照片中的千寻。
千寻和诚一起走在阴暗的路上。千寻刚刚去把接受警察辅导的诚接了回来。连续三天没有到学校上课的诚,穿着制服在电动玩具店里闲逛,结果被警察抓个正着。诚没有把家里的电话告诉警察,反倒给了学校的号码。因此千寻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
“如果因为武藤的伤势,那你倒不必担心了。他已经回到学校上课了。”千寻边走边对着诚说道。
“或者你是因为其他的理由才跷课的?”
诚没有回答。
“大场同学……”
“……”
“肚子饿了吗?”
诚抬头看了千寻一眼。
“去我家好不好?我煮些好吃的东西给你吃。”
于是两人便前往千寻的住处。
站在流理台前的千寻几次回头看着坐在桌前的诚。凶只是出神地坐着。
“就快好了。”
诚面无表情地看着书架,随即不发一语地打开书包,把千寻借给他的漫画书《小心传染》放在桌子上。
“啊,那本书怎么样?我愈来愈崇拜里面的独角仙齐藤先生了。你瞧他为了重考大学那付拼命的模样!”
千寻把盛着炖牛肉的盘子端上桌。
“哒啦!是炖牛肉哟!里面放了芋头。顺便告诉你,我房东养的那只狗,名字就叫芋头。”
诚仍然没有说话。
“隧道二人组有首歌叫‘马铃薯’。”
看到诚还是无意开口,千寻不禁感到有些沮丧。
“还是这个样子。以前大家就这样说,说我讲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哪,还是快吃吧!”
千寻说完便坐在诚对面。
“老师……”
“什么事?”
诚好像想说什么,可是又闭上嘴巴。两人相对而视,不觉微微一笑。
“刚才那个芋头的笑话有效了吗?要笑就笑开心一点嘛!”
“都是……我实在搞不懂。”
两人对视着。千寻开口说道:“吃完了再谈好吗?”
“嗯。”
“慢慢吃,吃完再说吧!”
诚点点头。
“开动!”千寻说道。
“我要吃了。”诚也很有精神地说道。
两人开始吃起炖牛肉。
“怎么样?”
“很好吃。”
这时门铃响了。
“来了!啊,你继续吃吧!”
千寻站起来走到玄关。
“啊,新见老师。”
悦男站在门口,手中抱着纸包。
“姊妹送了我这个陶器。你有客人?”
“嗯,是大场同学。”
“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啊,哪里,快请进。我们正好在吃饭。”
悦男把纸包递给千寻,一边脱着外套,一边走了进来。
“嗨!”悦男对诚打招呼。诚轻轻地点点头。
“大场同学,不介意新见老师一起吃吧?”
“啊,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悦男说道。
三个人围在桌边,吃得津津有味。
千寻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大致说给悦男听。听完千寻的叙述,悦男对诚说道:“由于环境的变化,或者因为转学进来,还不能完全适应,这些情况都很常见。尤其是像我们这种以升学为主的学校,学生难免有些地方比较死板一点。”
“嗯。”
“你一来就抢走全校第一名的宝座,难免树大招风,受到的排挤可能会更强烈一点。是不是?”
诚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不过,我个人认为,如果你那么不喜欢到学校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你可以再转学,或者在家里自修,再去参加考试。”
“老师!”千寻说道。
“我大概说得太过分了。总之,我的意思是,不需要因为不适应而苦恼。毕竟,人天生就是自私的。”不断说着话的悦男,让诚感到有些不自在,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表面上看来,他好像是设身处地为学生分析解忧,可是诚却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一种彻底灰心和绝望的感觉,以及从中衍生出来的恶意。
“现今的教育实在很奇怪,处处讲求平等和划一。人怎么可能在各方面都平等呢?譬如,别人怎么可能会了解你的痛苦呢?”
诚低着头,抬眼看着悦男。作者: 冰与毒 发布日期: 2004…10…23第五章下
“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没办法了解你。考试也是一样,最后还是得自己一个人应战。只有处处为自己高想的人才能获得胜利。”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千寻不满地正想反驳,但是悦男又接着说道:“对不起,说着说着我就激动起来了。其实,我们这些基层老师讲这些话根本无济于事。”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场,这说起来似乎有点矛盾,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正常上学。你应该庆幸有老师这么关心你,不是吗?”
诚愈发不能了解这个叫悦男的男人。
“尽管我能力有限,但是我也愿意以摄影社顾问的身份提供你一些个人意见。好吗?”
“我也希望能尽力帮你。啊,大场同学快吃吧!还有很多哪!”
“啊,是呀!好不容易煮好的菜都凉了。”
“我再去热一下。”千寻立刻站了起来,走向厨房。
吃过晚饭之后,诚去上洗手间,而千寻正在泡茶。这时,悦男顺手拿起桌上的《小心传染》。
“你看这种东西?”
“啊,不是,那是借给大场同学的,他今天拿来还我。”
悦男随手翻开来看。他看到里面夹了一张纸条,上面是诚的笔迹,写着'我会被杀'。悦男马上用力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诚很快就回来了。
千寻送诚到家门口时,面店刚好要打烊,夏美正把商号布帘卷起来。
“啊,老师!”
“你好。”千寻点头致意。她尽可能清描淡写地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明了一下。
“是这样啊!您先请进,刚好也要打烊了。请进来喝杯茶吧。”夏美打开门,催促千寻和诚入内。
“阿锵!诚和森田老师一起回来。”夏美对着在厨房里的卫喊道,然后又对千寻说:“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
就在这个时候,卫突然就往诚揍了过去。面对这出其不意的变化,诚翻了个筋斗,倒在桌子上。
“阿锵!”
卫逼近诚,还想继续动手。
“请不要这样!您这是干什么!?”
“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请老师不要管!”
“不可以!我是他的导师。大场同学是我的学生!”
“是啊!你这个暴力家长,不要太过分了!”
诚扭曲着脸站了起来。
“你这个畜牲!竟然敢无故跷了三天课!老子苦口婆心讲了那么多,你还不懂!?”卫说着抓住诚的衣领。
“大场先生!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啦!”
“你到底要堕落到什么地步!?”卫又抡起了拳头。千寻见状立刻过来阻止,但却被卫的手肘打到了。
只见她捂着脸蹲了下去。
“你……看你做的好事!笨蛋!”夏美惊叫道。
“啊!老师,真是对不起!”
“现在道歉又有什么用!?”
“我不要紧。”千寻低着头,和诚一起上了二楼。
夏美一边烧着热水,一边对卫说道:“你简直像只疯狗一样乱咬人,应该用把锁把你锁起来才对。”
“我不是故意的。”
“还好是森田老师,如果遇上一个大惊小怪爱计较的女人,你就等着挨告吧!到时候这家店全抵做赔偿金都不够。要知道,女人的脸蛋可是很昂贵的。”
“哦 ……”
夏美对着二楼的千寻说道:“老师!茶泡好了!”
在二楼的房间里,诚正坐在桌子前。站在他身后的千寻说道:“你还好吧?你爸爸那一拳打得好重。不过,那是因为他太关心你了。有时候打在儿身痛在爹心啊!你们要彼此忍让一下。”
诚面向桌子,点了点头。
“大场同学。这是我第一次担任导师,有很多事情我也没有把握,可是,我很努力想做好。所以,你也要加油,好好到学校来上课,好不好?我会对学校说你是感冒不舒服。明天……不,如果觉得勉强,就后天到校好了。哎,我也不喜欢这样受到限制,可是……我会等你来。”
诚又点了点头。
“那么,我要回去了。”
千寻打开门,正要走出房间。这时候诚开口说道:“我……”
千寻回头看着他。
“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千寻无法理解诚想说什么,只是默默看着他的眼睛。
夜晚的街道非常静寂。卫送千寻走向车站。两人并肩走着,亮着大灯的计程车越过他们,快速向前行驶。
“刚才实在是很抱歉。”
“啊,没关系,真的已经没事了。”
“明天我一定会带他去。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会让他去上学。”
“大场先生,不要那么急,慢慢来……”
“怎么能慢慢来?老师他好不容易才进修和的。如果再让他这样跷课,一定会落后别人很多。”
“不会的,他在功课方面……”
“功课很快就会被追上的。不但会被追上,最后一定会被追过的!”
沉默的千寻偷瞄了一下卫的侧脸。
“我以前打成捧的时候也是这样。”
“怎么说……”
“当时我因为受伤休息了半年,白白浪费了一个球季的时间。当我归队时,大学要让球队活力再现也有关系。总之从那之后,我就成了一名代打球员,但因无法及时击出安打,便愈来愈没有上场的机会。最后就被当成废物了。”
“是这样啊!”
“淘汰的速度可是很快的,落后只是一瞬间的事,所以,明天我非带他去不可。”
千寻没有办法再说些什么了。
第二天早上,卫拉着诚的手臂,勉强把他拉去了学校。其他的学生们都惊讶地看着这对奇怪的父子。
诚铁青着脸,表情十分僵硬。
卫把诚拉进教室。
“赶快进来!”
诚低着头,被推着走向自己的座位。裕次等人的嘴角微微泛起笑意,用冰冷的眼神观察他。站在教室门口的卫突然开始说话了。
“各位同学,我是大场诚的父亲。请各位好好跟我儿子相处。请各位多多关照。”
诚的脸色苍白,肩膀微微地颤抖着。留加背对着诚的父亲,继续看他的陀斯妥也夫斯基的小说。看着印在书本上那些细细的字体,留加的心里悄悄地萌发出憎恨的幼苗。他对自己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对诚敞开心门、对他萌生……可以说是爱意一事,感到极端的悔恨。
手上绑着绷带的和彦,从铁青着脸的诚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以前的他就是这样被打垮、被嘲笑,连最后一丝自尊都被践踏蹂躏得一文不值的。和彦终于在诚的身上看到前一阵子自己的丑态。他跟留加一样憎恨着诚。可是在他的憎恨之中,有一半以上掺杂着恐惧的感觉。
裕次走近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浑身颤抖的诚,模仿着卫的声音说道:“我是大场诚的父亲。”
哲雄接着说着:“请好好相处。”
“今后请我多关照。”俊平说道。
诚的颤抖愈来愈厉害。
和彦走上来瞄着诚,不屑地笑着说道:“真是奇怪了,竟然在发抖耶!”
不断地颤抖着的诚突然站了起来。
留加合上小说,回头看着诚。
诚飞快地冲出教室。当他跑到走廊上时,正巧千寻和悦男谈着话走了过来。
“大场同学……”
诚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快速地擦身而过,好像不想让他们看到他的脸一样。千寻再度叫着:“大场同学!”
千寻着急地追了过去。诚穿着拖鞋,从后门跑出学校,就这样失去了行踪。
在神户的某个地方,有一处安静地墓园。
诚穿着已经略显肮脏的制服,面无表情地出神站着。在他面前的墓碑上,刻有“大幸江”的名字,那是他亲生母亲的墓。在一阵漫无目标的狂奔之后,诚原本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他突然想到了这座墓。一时之间,他非常想见见生母。
风停了。
这个时候,一阵踩在沙子上的轻微脚步声慢慢接近了。
诚回头一看,只见父亲卫一手提水桶,一手拿着花,慢慢走了过来。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