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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游戏-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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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狄龙,他给赖斯回话。这个高个子金发小伙打开了录音机。 
  5分钟以后,赖斯、法罗和贝利看到狄龙的声谱出现在机器上。他们把狄龙的声谱与其人以及贝克尔的声谱相比较,发现三个人都是一样的。 
  “其人一定是狄龙,”赖斯说。 
  “我不相信这玩意儿,我想你弄了一台破机器。在你录下别的嫌疑分子之前,我要对它进行彻底的检查。”法罗警告说。 
  “一个疯子不知在什么地方逍遥放荡,”贝利说,一边挠着头皮,“我想他就在你的机器里。” 
  其人尽可能迅速地大步向简妮家走去。她的门上,贴着一张留给“老虎宝贝”的便条: 

    “亲爱的,今天我必须去纽约。我的编辑需要几 
  张联合国大厦的照片。《哈波斯》将发表我的一篇 
  关于第三世界的特写。一切都好极了。我爱你,明 
  天见。我要生吃你。 
                  小猫咪 

  又及:今天早上我试图打电话给你,你的电话一定是出了故障,我打不通。 

  当其人把便条塞进口袋时,触到了他的瑞士武装匕首。 
  简妮说得对,她的确打不通。 
  下午1时25分,当下一封信到来时,他们都在等着它。 
  信封上只简单地写着收信人地址:“康涅狄格州曼斯维尔,大笨蛋收”是前一天从费尔波特寄出的。 
  赖斯把信封拿到试验室,用荧光检查器对它进行检查,确知不是一封炸弹信,才拆开封口,用外科手术镊子取出信,展开来。他在信上喷洒了水合节三酮液体,检查指纹。一个指纹也没有发现,赖斯摇摇头。信封和信似乎都是用奥顿的打字机打出来的。他把信塞进一个大塑料信封里,这样既可以看得见,也比较容易处理。 
  大约下午两点,试验室把信送了回来。赖斯把它交给邓普西说:“可以看出,他戴着薄薄的乳胶手套,我想他进行谋杀时也是戴着这种手套的。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作案现场没有指纹。这种手套几乎就象人的皮肤一样,一般的观察者不会发现。” 
  普西盯着信看了一会儿,被倦地叹了一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大声朗读这封信。 

  “玫瑰鲜红, 
  亦有白、黄、粉。 
  在我的圈子里斗法, 
  可要动动脑筋。 
  紫罗兰、小肥猪, 
  湛蓝如茵。 
  你们恨我, 
  我恨你们。 
  扭动屁股, 
  探出毒针, 
  若欲阻挡我 
  你们须抓紧。 
  黑桃漆黑, 
  脑袋鲜红。 
  到明天晚上, 
  一人又丧命。 
  死亡从未想, 
  事情尚未终。 
  以后几星期 
  要杀52名。 
  希望能打赢, 
  我已下狠心。 
  我讨厌失败, 
  此事最要紧。 
  身高6英尺, 
  仅此而已。 
  强壮敏捷, 
  象只猫咪。 
  你猜谁是我? 
  我就是其人。 
  抓住我吧,抓住我吧 
  如果你们真能。” 

  邓普西朗读完毕,一阵幻想般的平静笼罩着办公室。其人在嘲笑他们,象个幽灵似的骑马斗士,用长矛直刺公牛,透过它们的皮,扎进它们的肌肉.深入到它们的筋骨里。鲜血在流淌,痛苦在加剧。 
  布里格斯打破了沉默。“他抓着我们的鸡巴,正在使劲捏。” 
  邓普西让他们都坐下来。“我们应该把这封信交给精神病医生,他们会在这封信上作文章,这又会使他们忙上几天。但是首先我们看看能从中得到什么。” 
  贝利和布里格斯想讲话,邓普西用眼神示意他们沉默,他说:“这样下去,我们将会毫无进展。这封信共有八段四行的诗——如果我们能这样称呼它们的话。让我们一段一段地分析一下。我首先对你们作出解释,你们再补充自己认为有用的看法。” 
  “在第一段中,我认为他只是说他了不起,他比我们聪明。‘在我的圈子里斗法,可要动脑筋’,说明他处在一个大圈子里,正在下毒手,而我们却处在严格的小圈子里,跟我们自己开玩笑。到目前为止,他是对的。” 
  邓普西环视了一下,其他人都痛苦地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下一段……‘小肥猪’……是指我们。他的仇恨也由此可见。” 
  格雷迪大声说道:“他显然极端仇视社会,憎恨现实和政府。这符合他的心理特点。” 
  邓普西点点头,等着其他人发表意见。没有人作声,他接着说道:“下一段,他在告诉我们时间是重要的,他的行动比我们快,活动起来象蝴蝶,蜇起人象黄蜂。” 
  “一只他妈的杀人蜂。”布里格斯嘀咕着说。 
  法罗在椅子上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说:“他在采取行动,我们在作出反应;他在进攻,我们在防卫。” 
  “对,”邓普西说,“正象他说的,我们被叮住了屁股。 
  我们正蹲在厕所里,屁股上蜇满了毒针。要么是我们阻止他的进攻,要么我们自己加快行动。” 
  邓普西用他的手弹了一下信封说:“下一段很关键的。 
  他告诉我们,他明天又要杀人,并打算杀一个红头发的人。” 
  “‘黑桃漆黑,脑袋鲜红’,……”格雷迪插话说,“他并没有说他要杀什么样的人。‘一人又丧命’,他可能计划谋杀一个黑人,或者红头发的黑人。” 
  邓普西盯着格雷迪,格雷迪亚拧着拐杖顶端。“一个红头发的人?”他怀疑地问道,“这倒容易防范,周围这样的人不多。” 
  邓普西从桌子上的大壶里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咽着。他感到脱水了,还有点饿。他能够听到水流进肚子的泪泪声。 
  “下一段我们必须好好领会。在这里,他说出了我们大家都害怕的事情,他打算玩一整副纸牌。”邓普西不自然地耸耸肩膀。 
  布里格斯嘶叫了一声:“52次谋杀!”他使劲咬了一口雪茄烟蒂,嘴唇在柔软的、有弹性的塑料烟嘴上蠕动。 
  “吉姆,你认为我们应该告诉传播媒介,说他计划杀害52个人吗?”格雷迪问道。 
  邓普西摇摇头说:“不,我认为不应该。我认为我们应该告诉他们,说他又送给我们一封信,但不公布信的内容。 
  那样作没有好处,会使留在城里的每一个人感到惊慌。” 
  邓普西环视一下屋内,没有人表示反对,又说到:“看下一段。‘希望能打赢……此事最要紧’。” 
  法罗说:“这听起来很正常,谁都希望自己赢,讨厌输。” 
  邓普西看着法罗稚气的脸,叹了一口气说:“是的,但是别人的比赛是按规则进行的,而其人的比赛只是为了赢。 
  没有什么好说的,在他的游戏中没有规则可循。” 
  邓普西再次用食指弹了弹塑料信封说:“下一段给我们第一个靠得住的线索。他承认他至少6英尺高,他知道我们也清楚这一点,他也知道我们了解到他强壮敏捷。” 
  布里格斯站起身向窗口走去。他转过身,半坐在窗台上,说:“提供线索就增加了冒险性,这一定使他感到更刺激,更有趣。他在夸口,这是精神病医生已预料到的。” 
  邓普西再次点点头,说:“这是毫无用处的线索……但是,你们知道,我们可能正好发现了真正的线索。他与他自己开玩笑,内心渴望着被捕,他心甘情愿地去冒险。我们应该在传播媒介和其人对话,提出要求,对他的体貌进行描述,报道说我们抓不到他,因为他太聪明而我们太笨了。让这畜生表现得更露骨一些。” 
  “这走得有点太远了,吉姆,但这方案可能管用。上帝,这的确值得一试。”格雷迪的声音中带着激动的情绪。 
  其他人也表示同意,他们分派法罗当天下午4点给新闻界草拟一份新闻稿。 
  “最后一段……‘你猜谁是我?’……这是我们都想知道的事……”邓普西的声音逐渐减弱了。 
  法罗说:“他只不过是想通过杀人而使自己出名的无名之辈。” 
  布里格斯从窗口走到桌子边,熄灭手中的雪茄,温和地说:“现在我才注意到他就是其人,他把我们的名字拿去为其所用了。” 
  “这就是广告的力量,”贝利带着讽刺性幽默地说,“但是我们至少排除了一件事情?” 
  “排除了什么?”邓普西问道。 
  “我们可以完全肯定他不是诗人。”贝利试图微笑一下。 
  布里格斯的脸上闪现出笑容,随后就消失了。会议在下午2点40分结束。其人可能会杀害一个红头发的人,但由于不能肯定,他们打算对黑人和红头发的人提出警告。 
  其他人都离开邓普西的办公室以后,格雷迪滞留了片刻。 
  “吉姆,你绷得象弹簧一样紧。他正要向你动手。” 
  邓普西咬了一下嘴唇,说道:“你说得对,他在发疯。” 
  “你必须放松一些,少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我们会抓到他的。” 
  “我一直在往背后瞧着。这个畜生紧挨着我,他正在向我们喘气,声音很粗。” 
  “他会垮的。想想他必须承受的负担,这种负担是任何人都难以忍受的。”萨姆把手搁在邓普西的肩膀上,向门口走去。 
  “不一定,萨姆。我感到受挫,感到愤怒、疲倦,但是我很平静。” 
  格雷迪点头表示理解:“没有人会要求你做更多的事情。 
  与死亡打交道使我更加懂得了生活,我们俩都应该表示感谢。” 
  “谢谢,萨姆,我很欣赏你的话。”邓普西眼睛周围的愁纹似乎舒展了一些,他的脸突然变得年轻了一些。 
  朱迪·罗杰斯看着邮筒上的名字——内德·尼科尔斯,把她的梅塞德斯开进长长的圆形车道,然后停了下来,向前门走去,摁了摁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富有魅力的中年金发妇女,穿着黑色宽松上衣和白裤子。她伸出小而有力的手说:“你一定是朱迪。进来,我一直在等着你,我叫苏西。” 
  苏西带路穿过大理石贴面的过道,走进一间非常漂亮的起居室。朱迪看到白色的皮革椅子,长沙发,流行铬制玻璃桌子和印象派图画。 
  “你喝点什么好吗?咖啡,可乐还是杜松子酒?”金发女人笑着问道。 
  朱迪婉言谢绝,“我不喝什么。谢谢。” 
  “应该给你来一份小吃,但是我正在减肥。我想从臀部削减两英寸厚,补到胸脯上来。”她大笑起来,在朱迪的对面坐下,说道:“这是没有希望的。” 
  “正如我在电话中告诉你的,我是一个保险调查员,我需要某些人的背景情况,希望你能帮助我。” 
  苏西点点头,鼻子里喷出一串烟。由于内德的古怪行动,她曾期待着警察的到来,这种需要和某个人谈谈的愿望几乎到了入迷的程度。眼前这姑娘看上去毫无敌意。 
  她们互相闲聊。苏西谈到狄龙时,朱迪只是听着,“他们的仇恨由于互相憎恶而火上浇油。”这倒是一个有趣的见解。 
  看起来似乎是艾丽斯·布里格斯曾巧妙地说过斯派克的坏话。多么精彩的抱怨啊!但是也可能是出于好意。考虑到刚才的话,她的大脑里掠过一个念头:“苏西与斯派克之间可能有点什么暖昧关系。在这个城市里,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可能的。这也是内德罪有应得。” 
  “我不喜欢谈论我的朋友们,”苏西继而说道,“要是掉进泥坑里,你就洗不清了。对她犹豫了一下,说:“如果你不……哎,你不能跟别人说的太多。”她笑了起来。 
  朱迪喜欢苏西,要是在另外的时间,别的场合,她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她有人情味,有魁力,皮肤虽然受到很好的阳光照射,仍然圆润剔透。她的直率使人振奋,这样一个女人何能忍受那样如一个土里土气的丈夫和他的追求呢? 
  最后,话题转向内德。苏西犹豫了一下,四周打量一番,似乎害怕内德会从门口出现。 
  “我猜得出每一个男人的秘密。结婚15年来……他是非常成功的,你知道……从最底层开始……我们向上走过了很长的道路,请相信我。” 
  她们俩眼神相遇,她继而说道:“他想到什么就干什么,他富有戏剧性……会突然爆发,向环境挑战。他是一头公牛。但是这些日子谁在为这头公牛喝彩呢?你知道,他是一个双子星座,集两个人于一身。” 
  朱迪打开她的袖珍录音机,温和地说:“请告诉我有关这一情况”“我爱这个家伙,”苏西开始说道,但随后把他攻击得一钱不值。她的声音低沉不安,带着恐惧的语调。她最后说道:“我害怕他将来会自我毁灭。”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水。 
  朱迫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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