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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想开点儿吧!很多事情就凭你小小的起诉科能左右吗?我只是关心你,怕你
伤透了脑筋,增加烦恼,再累坏了你的身子……不领情就算啦!别忘了,你要抗衡的是
无产阶级的专政工具!不是吓唬你,把我牵进去我不怕,到时你收不了场,闹个身败名
裂,落下夫妻反目、不仁不义的罪名就怪不得我啦!”
“警告的是时候。我想问你,你凭什么说我们是与专政机关抗衡?是不是你做贼心
虚呀?”
“听不听由你。没事我撂啦。”
孟淑敏思绪翻涌地放下话筒,思忖着江桐说话的意思,深觉奇怪。汪桐的态度与昨
天大相径庭。像是在完全了解了自己的行动后,他才向自己提出了严重告诫一样!似乎
他都钻到了自己的肚子里……她拿起了一支红篮铅笔。
今天她拿起这支笔觉得很沉重,也不得心应手。她随手就在纸上写画起来,就像老
电影里,侦破人员遇到谁是凶手的难题一样,写下了汪桐、麻恒昌、女老板、胡喜妹……
等字样。又在胡喜妹的头上划了判死刑似的钧儿。继而又在这些人名间划着箭头和问
号……佟培培在整理着微机……
孟淑敏很纳闷,再也沉默不下去了。她需要思想的交流,最好能和文广利,但现在
只有佟培培。虽然她也很机敏,看问题也很尖锐,可是她毕竟没有广利的经验和沉着严
谨的思维能力……也只好先碰碰吧。她用红蓝笔敲着桌面说:“培培,刚才是汪桐来的
电话……”
培培抬起头说:“我能听得出来。”
“我放一遍录音,你仔细听听声音跟录像上的一样不?再就是你听听他说话的口
气。”
培培听完说:“嗯,还真难分辨出不是一个人的声音,又都是通过了扩音器部
分……”
淑敏扔下了红蓝笔说:“问题是……就像他亲自导演了胡喜妹的一幕幕,而且他还
有‘X光’眼,连我们的心中活动都能看得明白……所以他有些恼火地向我发出恫
吓……”
“这可就奇怪了……文老师是否遇上了他?他们之间发生了争执?不会呀……再说
文老师怎么能正面与汪桐冲突呢?咱们俩都没出屋?”
孟淑敏拿起电话说:“我问问广利……他那里嘛情况……”
“喂,广利吗,我姓孟。”
“哦,孟科长。郊区周局长我很熟,一切你就放心吧!周局长刚把市局的法医请来
了,都还没吃午饭。详情回去再说吧,我手机要没了电,有急事咱们就联系不方便啦。”
“我再问你一句,胡喜妹的死,汪桐他们怎么都知道了?你问一下周局长。”
“噢?这里就有问题啦……”文广利一愣,但此时他也学起了培培,后半句没往下
说。
“不用问周局长,我已向他说清了情况,在他这儿什么也漏不出去的!我敢向你担
保周局长的为人。”
“哦,你跟我想的一样。广利,我告诉你,录像带上,我们找到了“敲诈”港商的
情况,穿蓝制眼的是麻恒昌、刑二庭的庭长,这人你认识。另一个穿警服的很狡猾没敢
露面,还阻止麻往里走,但声音我敢断定,就是汪桐!”
广利冷笑了笑说:“这并不奇怪!你怎么样?能受得住吗?现实是残酷的……孟科,
我希望你能挺过去……我……我会支持你的……我一直在……唉!不说啦。”
“你就放心大胆地工作吧!我们都会经……经得住考验的!我听了培培说的情况……
好啦,我们……是一致的!关机吧。”
佟培培神秘地望着淑敏,赞许的目光中还透着几分狡黠的微笑。她虽听不清对方的
说话,但从这边的对话中也能猜个八九。她知道他们俩通过电波,开始有了心灵上的感
应交流!这感应来的是那么突然,又那么强烈!虽还隔着一层无形的障碍,但是,心灵
的电波会从此永不消失!培培心情很复杂,为他们高兴;也为他们担忧;既有羡慕;还
有妒嫉……
孟淑敏放下电话,正要抬头,却先撩着眼皮偷窥一下培培,发现了培培的复杂神情,
就像自己做了对不起培培的事,有些做贼心虚地睑突然胀红起来。
她有些悔恨自己为嘛脱口而出“我们是一致”的话语?难道是因为她听错了广利的
字眼儿?像是叹气的‘唉’声,可前言又搭后语地似是在说‘爱’。而且是在自己说了
培培告诉了自己一切后……“唉”!“爱”!人的真情实感,实在是在实际生活中而不
知不觉地流露着……可我的自然流露是否太早太不合时宜啦?而我的本心是想鼓励广
利……怎么能不知不觉地跑到温情上去?而这种情谊又是在这么严峻的无情压力下萌
发……更让人难为‘清的是,一切又都收敛进追求广利的培培眼中……
培培有些失控地说:“孟科,够兴奋呀?脸红什么?精神焕发!你只顾发射你的心
灵雷达啦,干嘛把我给卖啦?”
孟淑敏又被培培无情地点破,脸刷地一下黄如蜡。她只好避开培培的眼神和话题说:
“鬼丫头……咱们得好好再碰下案情了!看来胡喜妹准是被好后,投毒杀死的……”
“何以见得?”
“你听我慢慢给你道来。”
第十章
孟淑敏已完全认清了汪桐的嘴脸。
虽然她如今像京戏里的唱词“我好比南来雁,受了孤单”,在私人的关系和情感上,
只剩下与汪桐通过法律去撕扯那张“文书”啦,但她的感觉,却是心中无比地得到了
“温暖”。
电话后,她久久地难以平静。因为她就是不说出来,心中也已证实了培培所暗示、
明点的有关她与文广利情感的话。不管广利说的是“爱”,还是叹气的“唉”吧。他是
关心我的,而且说出了“一直地”那个音阶……不错,自己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培培说的
那种心灵感应了。
可是,人们的“情感”应该是“发乎于情”而“止乎于理”!孟淑敏在此时此刻,
“理”总要大于“情”的。她永远不想让人非议,更不想让广利背上不“道义”的骂名。
至于自己,完全是为了“反腐败”、清除“司法腐败”的祸根!根本就把个人的生死都
置之度外,还怕别人怎么看她怎样地对待自己的亲夫?汪桐对我早已不仁不义地没了夫
妻之情!
“现在纵观全面,汪桐很可能不但详知喜妹的行踪和住处,并自从放了胡喜妹,就
完全控制着她。另一个妓女的去向,也是他亲自安排的!否则他怎么会说的那么肯定和
详细呢?”
佟培培给科长倒了杯水,认真地听着她有夫对汪桐的分析和推断。
孟淑敏口干舌燥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立刻感到一股烫心的热流冲遍全身。
培培又坐下说:“孟科,你的意思是汪桐奸杀了胡喜妹?虽然有此可能性,但也难
排除喜妹受不了哥嫂的指责和白眼儿,而含恨自杀。因为……咱们不能靠感情断案呀?
要有充分的证据,虽然现在是分析、推断,我觉得也没有能让我信服的理由。”
孟淑敏又连喝了几口水说:“别着急,你听我说。江桐知道我们急于要找到胡喜妹
等人,根据上述他们的关系,无疑喜妹会知道他的隐秘,他当然怕被揭露!这可是他的
‘生死’关头,他必须铤而走险……其实这一切早在文广利的预料之中。广利在和汪桐
交谈后,很生气,但他碍着我的面子,回来要跟我汇报,还得说服我同意……结果晚了。
于是汪桐在文广利走后,感到广利的威胁,就下了决心,立即行动……他设法去找到胡
喜妹。这时也正是我与汪桐联系不上的时间。他正好与胡喜妹联系上,以‘关心’和
‘安慰’的姿态,要取得喜妹被放出后的新的信任……俩人又见了面,胡喜妹肯定要抱
怨自己受的苦,还表示了哥哥或嫂子对自己的态度……汪桐一定会说自己这不来看她了
吗?为了不使喜妹怀疑他来的目的,再加上他的性欲,所以他会骗奸喜妹……等喜妹完
全放松了警惕,并完全信任了汪桐之后,汪桐就在水中下了剧毒,看着喜妹喝下后,确
实死亡,汪桐才放心地离开了现场。对了,晚上他无意中向我解释时透露了他在郊区的
事实!更证实了我的推论……”
佟培培鼓掌说:“精彩。孟科完全可以写一部上佳的推理小说。你有丰富的想象力,
并能自圆其说!有推理小说家的基本素质。不过,法律的认定是确凿的证据!你又如何
提供证据呢?”
“证据就在胡喜妹的尸体上!”
培培头脑急速地旋转着。她说:“这先放一放咱们再讨论。首先要确定汪桐有没有
充足的时间?”
“当然有。来,你算一下。广利最晚是在下午三点离开的汪桐。汪桐下决心后,立
即向有关上司汇报了情况,并得到了指示。然后他做好一切准备,包括带好剧毒,这一
个小时足够了。他骑上自己的蓝白色的挎子,到半路上开始与喜妹联系,联系上就算再
用一小时。这时正是广利回来没多久,我开始与汪桐联系。他不带呼机是瞎话,只是见
是我的而不理睬。我打他的手机,开始他正忙着与喜妹联系通话,所以占线。后来我再
打,他特意把手机关了。他边联系边开车到郊区的城乡结合部,一个多小时也足够了。
他有充裕的交谈、奸淫、投毒的作案时间……等回到分局,也就八点多钟,吃喝完回
家……”
“尽管根据你的时间表,安排的也合情理,可我觉得……在两个多小时内……他怎
么还能激动地……与你……来着呢?”
“哎呀,你这丫头……还什么全懂?”
“人家……”培培脸红地低着头。
“好,咱们也是为了分析案子。我就来个现身说法……我估计汪桐这方面……可能
有病……咱不知道别的男人啥样……可他在性欲方面……确实有特别的亢奋症!他只要
见了你……随时都可以……。而且他不顾你的感受……再说昨天,现在回想起来,结合
着分析的情况,他昨天还真像是尽量在表示着一种久别后夫妻相爱的姿态?似乎不和我
亲热亲热,就像他在外面有了情人……”
“这么说,就得看验尸的结果啦……按你的判断,胡喜妹的死尸上,不会留不下证
据……比如手印……毛发……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胡喜妹阴道里的精液……”
“太对啦!你还真在行呀!”
培培大方地说:“这在大学里的法医学课是不是都学过?”
“对。我还给疏忽了……”
“那喜妹是妓女,谁能保证她不与别人性交?”
孟淑敏说:“这我也想过。按说,她这才被放出两天,不会马上就有卖淫的活动。
只要验出她阴道里有精虫,一准会是活的。精虫的生命率一般在阴道里能存活三天以上。
你的推论就成立!”
培培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说:“这还只是停留在推理上。要证实凶手,必须是死者的
精虫和疑犯的精子相一致。”
“说得不错!应该准确地说,是死者阴道里的精虫……”
培培也不好意思地羞涩一笑说:“要有两方面的精子作为证据去化验,才行!如果
取出了死者阴道的精虫,你也得合作。问题是还能从你身上提取精液不?”
淑敏说:“哎呀,死丫头。你不会小声点吗?让别人听见,多难为情呀?”
“怕嘛!咱这是在讨论案情!再说这是老式房子……隔音性非常好,除非弄个窃听
器,真不怕他隔墙有耳。”
孟淑敏羞赧地说:“可了不得啦,现在的年轻人呀……说这些事竟面不改色,心不
跳。干脆你说说该咋办?”
培培咧嘴一笑说:“按你的推理,就得重新取得汪桐的精子……”
这确实让淑敏为难了。
文广利一早就直奔了劳教农场。
从市区往郊区的劳教所,并非像广利说的很难走。他只是想不让科长跟着,而找个
理由推脱罢了。因为当时科长对江副局长的态度还没有确定性,实在有些棘手。只要跟
科长一块出来,势必会限制自己的行动。
虽然广利已经看出汪桐的一些伎俩,他对妻子也早已离心离德,但是他不可能明确
地对盂科长说。
他也相信孟科最终会“大义灭亲”的,可必定在没有能说服她的足够证据时她是不
会轻易站到“正义”的一边来!尽管广利能猜测出孟淑敏与汪桐的“情感”早已到了
“维持会”一般临近“死亡婚姻”阶段,但那纸法律“文书”,还在有效期内。夫妻或
多或少的“荣辱与共”的意识,也可能会使孟科有所顾及地左右摇摆。这也完全合乎常
理和人情……
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