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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之谜-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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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法医方芳边验着尸边讲了这案例。
    “有位在外地工作的警察,突然接到哥哥暴毙的电报,急回老家奔丧。他觉得哥哥
没病,死得蹊跷……下葬时有人偷偷塞给了他张条,说他嫂子是‘潘金莲’,公社管司
法的副书记是‘西门庆’。几天后他也没声张就告诉嫂子说该走了。其实他藏在家中地
窖里,晚上嫂子就被小叔子抓了奸。可这书记懂得法,奸情败露关系不大,一口咬定决
没害死他哥哥!这警察也懂法,一纸诉状就告了副书记,坚决要求开棺验尸。那时司法
界还是军管。县里的司法军代表正是这警察的同学。一句话,派人并请了医院的大夫下
来开棺验尸。奇怪的是,死者全身无伤,腹内无毒,脏器完好没有病变的迹象。大夫说,
很可能是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医学上叫猝死。警察无奈,只好暂罢。回单位不久,
越想越觉哥哥死因不明,嫂子明明与人通奸,奸情出人命,却没有证据……他死不甘心!
一年多后司法部门开始恢复了正常工作,他又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说他嫂子已和那副
书记结了婚,并在外面扬言,人就是他们害死的,也没人能找出证据来!这警察下了决
心,一定要找到证据!就通过公安口的同事、朋友,要求老家的公安部门侦破。这又第
二次开棺,尸体已腐烂。做了一次详尽的化验,而且将切片送到北京。但还是没有结果,
找不出任何致死的根据。这位死者的弟弟精神几近崩溃了。虽没证据但他非要告倒这位
欺兄霸嫂的书记。为此他把工作丢了,老家房子也卖了,后来钱也花光了。从县告到地
区,再告到省里,一直八年后告到中央。简短截说,争得第三次开棺时他已经不成了人
样。棺材内只剩下一堆白骨,头发全部脱落……这次来的是法医,细心地找到了铁证。
是在头盖骨处发现了一个铁锈的针斑,终于取出来一根大针。原来奸夫家是祖传世医,
他虽从政当了书记还是懂人体的穴位。警察的哥哥酒醉,被女人用被蒙住压着,由奸夫
从头顶砸进了缝麻袋的大针……”
    方芳说:“若是法医仔细检查,不会发现不了头顶的针迹吧?怎么也会发现头发根
的血迹。”
    广利说:“这弟弟是好样的!”
    方芳说:“若遇不上这样的亲人,岂不冤沉海底?罪犯也就难以正法啦。”
    “嗯,这也是天网恢恢呀。”
    周局长回来了,高兴地拍着广利的肩膀说:“我完全可以信任你了!我等了肖局长
了解你后的回话,证明你确实是负责此案的。肖局长让我尽量帮助。”
    广利说:“你还真仔细。我说这半天不来呢。”
    尸检全部程序顺利结束。
    首先确定了没有丝毫外伤致死的痕迹。
    广利玩笑地说:“头顶也没针眼儿?”
    方芳也玩笑地说:“她的‘奸夫’太多了,要是砸针,头盖骨也成了筛子。”
    周局长不知“典故”,看着他俩笑,有些奇怪。心中就有了念头。
    方芳继续总结地说:“解剖后,提取了各种体液。根据目测,脏器的颜色变化较大,
可能服了剧毒物。但必须要经过化验后才能下结论。”
    广利忙问:“能说明是‘他杀’吗”
    方芳摇头说:“服毒是一种致死的原因,是一种手段,不能仅凭体内有毒就断定是
‘他杀’。我们只提供实际的证据,判断还要由侦破专家来敲定!我们也从死者的阴道
内提取了分泌物。”
    白法医总是在关键时刻说话,很像是在更正或指教学生似地说:“根据我的经验看,
这女子在死前很短的时间内,也可以说刚刚性交完就死了。因为她阴道内存留了精液。
她的分泌物要比常规的女子多……但还得化验后,才能写出尸检报告。”
    周局长以老刑侦的口吻说:“若化验证实有精子,并有一定的存活量,完全可以推
断,死者是被奸后‘他杀’的!”
    方芳特意加重语气说:“仅仅是‘推断’!”
    广利说:“有了推断,才有第三次开棺验尸。”
    方芳笑道:“你不愧是检察官,头脑灵活,应用及时!可是就算断定‘他杀’,离
找到凶手还差得远着哪!”
    广利不服地说:“那你也太小看我们这位老刑警大队长啦!”
    方芳用抬杠的口气说:“我说的是有根据的!精液又不像手印、指纹,什么人的都
能随时提取对照……它要经过一番特殊的过程,起码提取者要自愿合作吧?比如你吧,
你要知道怀疑你是凶手,你肯提供吗?若是怀疑错了,你肯就此罢休吗?所以说难点极
大……”
    广利还是不服地争论道:“也不尽然!比如是我,还想尽快洗清自己呢。我会让所
有被怀疑的人和可能接触死者的人,全都化验一下精液,就能很快……”
    方芳咯咯地大笑起来说:“你真是‘烂土豆’不经夸呀。这怎么可能?她又是个按
摩小姐,等你搜集来精子让我们化验,还不得累死呀?刚表扬你,这又打了我个嘴巴
子。”她说着深情地瞟了眼广利。
    白法医又说:“死者体内的精液可以验出血型来。根据血型去找凶手的嫌疑人,就
大大的缩小了比例……而血型在案的不少于手指纹。”
    周局长说:“你们也别争论啦,一切得等有了‘数据’才能‘计算’得出。”
    方芳开始收拾尸体。她还不住地微笑着看文广利,一种神秘的姑娘眼神,刺射着爱
意无限的光芒……
    文广利没心思看姑娘的眼神,他微低着的脸在琢磨着女尸的问题。
    周局长捕捉到了姑娘对广利有些意思的眼光,就趁方芳忙没注意,拉了把广利,凑
到他耳边小声说:“听说……你是离婚了吗?又结了没?”
    广利摇摇头。
    周局长说:“看了吗,这姑娘可对你……有点那个……咋样,我给你当个月老?”
    广利忙说:“哎呀,你倒有闲心。这头一次见面,你又不了解她……”
    周局长笑着说:“征婚启事、婚介所不都一样?我是替你干爹关心你!”
    “谢啦。你还是帮我完成任务吧。”
    “那也得等化验结果呀。”
    广利说:“对了,我这还在死者床上找到几根毛发呢。”他忙去拿过提包,找出日
记本来。
    方芳又白了一眼广利说:“还得夸奖你,你是个细心人。我刚才还想问周局呢,是
不是在现场找到些毛发?因为怀疑‘他杀’,这都是很容易找到的证据。”
    周局说:“对不起,当时我们还真没怀疑是‘他杀’。我一时只想,她会不会是知
道什么情况,害怕而‘自杀’的?因为她嫂子说不是她逼死她的。如果不牵扯‘华利’,
她只是一般妓女的话,我还真不拉回来,就让他们去烧啦。”
    广利说:“这也得感谢你,保留了完整的尸体。毛发在这啦,也请你们给化验一下
吧?”
    方芳说:“给我吧,我这有标本夹。只能证明是不是死者自己的毛发。”
    她把毛发分别一一夹好登记注明,又在喜妹身上取了她的毛发,也分别夹好登记。
    广利又着急地问:“看意思你们不在这化验呀?这得多会儿出结果啊?”
    周局长说:“笑话。我这破地方能给你们找个地方验尸就不错了!哪有化验室和设
备呀?这还得保存好尸体……”
    方芳说:“尸验报告,最早也得后天送来。常规没五天都难。你这项目又多……”
    广利急得抓耳挠腮地说:“哎呀……我说方小姐,不能快点?就让我这么等着?”
    方芳笑了说:“你不等就跟我们回去,不行就一块看着我们化验。”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啦。我是嫌时间太长!”
    “这你就不懂我们的规矩啦,跟你说细了也没用。我们写出了报告,还得领导审批
呢!”
    忽然一女民警推门进来说:“周局,市里来的电话,说是有急事找您。是在我总机
接呀,还是回办公室?”
    周局高兴地以为是肖局长有什么新指示,就拉了把广利说:“走,办公室去接电话。
你着急也没用,看看肖局长有啥好办法?”他又回身对俩法医说:“你们先收拾着,我
回头派车送你们。”
    周大民没用话筒,按了免提接电话。
    文广利紧张地在一旁听着。他盼望上边有具体的指示传下来。这次能跟周局长合作
搞侦破,可是难得的机会……
    “喂,我是周大民……”
    “老周吗?身体好吗?”
    大民听着不对味儿:“喂,请问是哪位?”
    “是我呀,哈哈……连老朋友都听不出来呀?我,老麻。麻恒昌呀……法院刑庭
的……”
    “是麻庭长呀……没想到你来电话……麻庭长有指示吗?”
    老周还能不认识麻恒昌?他在刑警大队时,就常跟刑庭的审判员麻恒昌打交道。今
年四十多了,比老周小十好几岁。那时法制刚纳人正轨不久,案件又没现在这么忙。周
大民死看不上麻恒昌!因为他审理案件自己创造了“吃、拿、求、要”的四字工作法。
你想,老周这人能看得惯?给他起了个外号,见面就叫他“坑人”,他姓麻,又办缺德
事,真是麻子不叫麻子!老周还当着他面给大伙解释着.后来这“宝号”还真传开了。
麻恒昌脸平平地,没麻子,可睑皮厚。谁爱叫嘛就叫嘛去!反正我得落实惠!仗着上边
他能巴结,自己“东西”多了送上去也方便,他才不把领导的劝告放在耳边呢。
    麻恒昌在工作上老是总跟周大民顶牛。两人就跟“乌眼鸡”似地,一到一块儿就吵
架。周大民调到了郊局,麻恒昌升了庭长,两人不在一个区啦,工作上再没了交往,也
就断了联系。
    今天突然麻“坑人”来了电话,周大民能不奇怪吗?
    文广利一听是麻庭长来电,颇感震惊!吃饭时孟科长给他来了电话,他到外面接的。
他知道了麻恒昌就是敲诈港商的穿制服人之
    这小子好快呀……鼻子这么灵?准是为胡喜妹检尸事……文广利想。
    麻恒昌笑哈哈地说:“老伙计,我很想你呀,有多少年没见啦?”
    “想我吵架呀?”
    “嗨,那是老皇历啦……我年轻,你还往心里记恨我呀?再说也是为工作,争吵几
句不是正常的吗?有时间,我请请局座大人……咱们一块儿乐乐……”
    “得啦,我可没你闲在。我想你打电话来,不会只为请我吧?我这还忙着呢,没正
事就……”
    “好,你是痛快人!你接手个‘自杀’的女尸吧?尸检有结果了吗?”
    老周没好气地说:“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看,又来了不是?咱们还顶牛呀?你都升局长多年了,脾气也该改改啦不是,别
总跟我一般见识呀?”
    老周看了眼文广利。
    广利的眼挤了挤,又示意让他听下去。
    “坑人”,哪边说:“周局长,是这么回事。这个死者呀……是‘华利’事件中的
妓女。老兄不会没听过‘华利’的事吧?区检察院正在起诉女老板……最后不还得到我
这来审理吗?”
    “离开庭还早着哪,到时候你不就清楚啦?”老周揶揄着他。
    “老伙计呀,怎么说呢?唉!你这是让我为你犯纪律呀……我实话对你说吧,我这
真是为你担心呀!这又有何保密的?尤其对我。”
    老周说:“为我担心?笑话,又不是我害死了她!”
    “不是市局派去了法医?这边都知道了,你猜人家都议论你什么呀?”
    “议论我?不会说我‘吃喝要’当事人吧?更不会说我让人家请三陪、嫖妓吧?不
必劳你为我多担心哟。”
    “嗳,我说周局长,你还总用老眼光看人呀?拿我好心当驴肝肺,可不够交情啦!
这么说吧,我听人家在说你,老毛病改不了。一个妓女自杀了,还用你费这么大神?要
市里派法医,简直是多此一举嘛……”
    “既然是不重要的妓女,还劳大家费神地议论我干嘛?”
    “哎呀,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总钻牛角尖。议论的人不知详情嘛?我想,你要是尸
检出什么问题,我不就替你放心啦?我这真是为你着想啊,毕竟咱们还有一面之交
吧……”
    周局心想,用你替我放心呀?你是想自己放心吧。还不定有什么鬼毛病呢!你这癞
皮,不给你个明确答复你是不会自动放电话的!就看了看广利,用眼神征求一下他的意
见。
    广利心话,这小子算露了马脚。他哪想到我会先到这里呀?他还以为老周不知内情,
好哄骗呢。就向老周点点头,意思是再纠缠也没啥意义啦。
    周局长就说:“好啦,我跟你扯不清皮!你不是就想知道化验结果吗?没个五天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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