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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让她逾越这一道“鸿沟”,怕是比让她去就地正法她丈夫汪桐都要难的多!
她疾恶如仇,眼里丝毫不揉砂子。若把她的恨勾起来,她会决不手软!可要是把她
的“真情”勾起来,她却会优柔寡断。这种文人,工作上雷厉风行,敢想敢干!唯独在
个人情感上,永远不可以去具实地自我感受……
文广利手转着空杯,抬起了头。他被敲盘声引回到餐桌上来。他两眼眯缝着望着淑
敏,不好意思地笑了。酒色紫红的脸,增加了一层深邃的虹霓,放着光。
孟淑敏想把他从坠入的情思中拯救出来,转移话题地说:“我们……上饭吧?”
广利看了看杯,又看了看还剩下的多半瓶啤酒,摇摇手说:“不!你不是想喝吗?
你能喝八两白酒,不算你吹……现在我想让你陪我喝。”
他端起自己的空杯,却忘了倒酒,一举说:“来,我们干!”
淑敏端起杯,并没举起,笑笑说:“你不会醉了吧?舌头没短.话也不走板儿。只
是……脸紫的吓人……”
“这你放心!虽然我不喝酒,不等于没酒量。有人会喝酒,却逢酒必醉!别看我脸
红,这叫串皮不人内;别看你脸白,你的血却在心中激荡……来,喝!”
“现在是‘心声’广播电台,该轮到你主持啦。我就想听你多说说。我……感到……
有些供血不足了,还哪来的激荡?”淑敏说。
“好,就用酒来补充吧!”
“这算什么?要罚我,还是要灌我?”
广利看自己的杯没酒,忙去倒酒说:“看来是酒不醉人,人已自醉了。”
淑敏拿起瓶子给他斟了,说:“我可一点儿也没醉!怎么个喝法?”
“随你。”
孟淑敏给自己也满上:“为嘛要随我?”
“你有优先权。”
“嘛优先权?”
“女士优先、比我大几天优先、是我的搭档优先、是科长优先、你做东优先……”
“够啦!不拦你能说出上百个优先来吧?”
孟淑敏一扬脖儿干了满杯酒,用手背抹下嘴边的泡沫,笑笑说:“文广利,你今晚
就别给我唱这出《卧龙吊孝》了,我看明白啦,你要是真可怜我……有话就直说吧!捧
了我半天优先,我还不知自己吃几碗干饭?自打我调来,我对你百分之百的尊敬!你对
我也是百分之百地呵护……可我……确实是个感情上的白痴!否则也不会让汪桐糊弄到
今天……也许你酒后吐真言……培培也跟我说了你们的情况……可我要先把五话说在头
里……随你怎么说,说出大天来我也不会怪你!但你也别想像工作一样,或破这‘华利’
案子,让我跟着……你的感觉走。也许,我内心需要慰藉……才更想听听你的真实情怀!
但是……人虽非草木,却要为风而摆……我还是希望你……保持你固有的沉稳和冷静!
这也是我优先的忠告吧……”
广利分两口喝干了杯中酒,他放下杯说:“这一年多来,可能你对我也有所了解……
我有个请求……”
“说吧,什么请求不请求的。今天你就像喝啤酒,一盖脸儿随便说,敞开肚子说,
我也不拿你当酒话。”
“你知道,我一直叫你科长……或孟科……”
“这你客气。”
“可你不知,我打心眼里,最最不想这么叫!”
“噢?这么叫显得生疏……你看我,从来没叫过你文老师。起初叫老文……后来干
脆直呼广利,我觉得更亲近些。”
“是的。我请求你……允许我直呼你……淑敏……我想能……亲近些。”
淑敏的脸,立马挂上了红润。心想,我这不成了有意暗示吗?其实她说的“亲近”,
还真跟现在广利说的“亲近”是两种意思!自己往圈里跳?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应?她又
想,也好,不是打算让人家放开了说嘛……送点点头说:“就这么叫吧,挺自然的。”
“我不管你怎么想,淑敏……淑敏呀……我就是想……亲近……”
“想什么都构不成犯法。只要别实施……”
“好,今天这机会难得,我想……先问问你,问完了我才能说我的心里话。”
“问吧。回答不回答就在我了!”
”我有办法让你回答。”
“可回答的你不满意,你不能怪我。”
“只要你实事求是!我就满意。”
“这是交换心思的先决条件吗?你就试着问问看……”淑敏嫣然一笑。
“我就冒昧地问啦。你与他……就是你法律上的先生,汪桐,一直很幸福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孟淑敏马上收住笑容,像芒刺扎心。她揶揄地说:‘屋的,
很幸福!你嫉妒吗?这与你又何干?’”
广利并不否认,很大方地说:“不错,我很嫉妒!嫉妒的是你大言不惭地承认了,
而又不是事实。”
“既然你认为不是事实,为何要发问?我想你不会……要见缝插针吧?”
“恐怕比你想的还要严重!我一直在想,如何用刀挑开你头脑中被蒙上的迷纱……”
“我想,是汪桐自己走上了这一步,不用你挑拨。我也不会给你插针的机会。”
“机会不是等来的,更不用别人的恩赐!你给不给是你的事,我找不找是我的自由!
我想再进一步地问你……”
“最好换个题目。”淑敏蔫了下来,不敢正视广利火灼灼的目光。
“是你让我说心里话的,如果你后悔了,我们可以马上走。”
淑敏暗瞥了一眼,喃喃地轻声说:“随你。”
“你们的性生活,和谐吗?”广利突然地大胆发问。但他很正派,没有一点儿调戏
的味道,就像一位严肃的法官,在审理夫妻感情不和的离婚讼案。这可是孟庭长以前常
常挂在嘴头的问题!她万万没想到,今天竟有人会直接向她提出来。
孟淑敏一下子像被扎破了的气球,再没有了盛气。其实别看以前总是问别人,真正
夫妻“性”生活合谐否的含义,未免她真能弄得清楚。
她的简单理解,夫妻能够在一起过“性”生活,就算是“和谐”。她以往问人家,
可是以此来判断双方离异的可能性?如若女方说,没有“性”生活,他不行……淑敏就
会毫不犹豫地判决离!她认为是在维护妇女的合法权益。如果一方说,还可以,每周都
有几次……她就进行调解工作。至于像她自己这样的“夫妻”生活,她也不十分清楚,
该不该算“和谐”?尽管她近年来生活得十分痛苦,但她从未打算过为此而提出离婚!
淑敏被这突然的问题,给问泄了气。她低下了羞赧的头。
文广利说:“可能你无法回答。并非因为你难以启口。我想,你当法官时也会向离
婚的夫妻提出这一问题。我就经历过。但你却无法衡量自己!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在一般人眼里,我与前妻的‘性’生活也说是‘和谐’的。其实不然。人是有灵性、有
情感的动物。‘苟合’是难以满足心灵上的慰寄的!
有人说,强奸只发生在男人对女人的身上,这是片面的误解!人在‘性’活动时,
双方都应有愉悦。任何一方若没有愉悦,反而有的只是痛苦,由应付到反感,这就是一
方对痛苦方,无论男女,都是强奸!如果这种‘强奸’出现在经常的夫妻‘性’生活中,
就不能说是‘和谐’!”
孟淑敏当了多年的民庭法官,却是第一次听到有关夫妻“性”生活的这么详尽精辟
的论断。她不知这里有多少科学性,也不知是否有医学性学的权威性?但她信服了。首
先肯定了一点,过去她是本末倒置了。她是依据“性”生活来判断情感的和与不和。实
际上,人应该由情感上的和谐来决定“性”生活的和谐与否!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广
利,点点头说:“你说的很对……我们……百分之八十以上……不和谐,基本上是你说
的……强奸。可别人……说我们是‘幸福’、‘美满’的一对儿……我也就这么认为
了。”
“中国人的最大可悲之处,就是为别人怎么看而活着!累不累呀?我离了,从不管
别人说什么,问什么!我也无可奉告!我只知道我解脱了,我心里平衡啦……如果我要
把自己的隐私告诉给谁,那她无疑就是我最关心的人,或者她是最关心我的人!比如培
培。”
“培培很关心你!超过了我……从领导的位置来说的。我关心你很不够。”
“我不这么看。我最关心你是我自己说。也不见得你这么认为。同样,你说你没关
心我,也不见得我这么认为。比如,我出去工作,你老惦记我,为我着急,为我担心……
这就是关心我!反过来说,我总担心你被汪桐欺骗……”
“广利,这我心中有数。只是我……”
“只是你不敢承认现实!我完全可以断定,当然是观察了汪桐的所做所为才断定的!
你与他的‘夫妻’生活,并非仅仅不‘和谐’!他是把你视做‘玩偶’、‘摆设’!甚
至他总想凌辱你,拿你当‘性’试验品来对待!这不是说形式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比
如,夫妻双方都愉悦,采用什么方法和姿势都不重要了。可他是强加在你的身上……以
他的意志来‘虐待’你,他这就是‘性虐待狂’!”
孟淑敏被点在了痛处。今天她还是第一次与人面对这个一般来说很难讨论的“性”
问题。她茫然了,无言以对!尤其是和一位男性同事。她只好自我解释地说“我与汪桐
生活了多少年,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却越来越少……最近一年多来,几乎仅仅为了证实
那张‘法律合同’的存在、有效,到一起就是单纯地体现在‘性’生活上。也许是工作
太忙了吧?我们真无暇去探讨这个问题。我们从来没吵过架,更别说动手、摔东西啦……
他把爱我总挂在嘴头上……意见不统一时,他也能很快地化解……我也能体谅,他实在
是忙得不可开交……”
“他的‘忙’是对你的最大欺骗!恐怕在昨天以前你是我们区司法系统中有数的能
数过来的不知汪桐成天在‘忙’什么的人?你没调来前,我并不认识你,但对汪桐两口
子却如雷贯耳。在别人议论时,前面都正如你说的,别人都认为你们‘幸福’、‘美
满’、‘天地良缘’……可人后面却说,汪桐真有本事,把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又不傻
又不笨、还是庭长的女人愣是给蒙在鼓里!他在外面一通乱搞,女人却念经吃素……当
你调来我都大吃一惊!为此我开始关注你,了解了你。”
“可你和其他人从来没告诉过我……”
“不错。没有任何目的的人是不会轻易告诉你这种事的!我就有‘目的’,但一直
没机会!如果在你没醒悟时,也怕遭到你的误会。”
“你很坦诚。我也谢谢你的‘目的’……但我求你啦,不要告诉我……”
“当然,我也要公正地说,汪桐在工作上是很有能力的!只要他愿意干,在各个方
面都能显示出他的超群才能!所以说,他也有不少不可低估的成绩。他被领导赏识,也
绝非只靠巴结和裙带关系才被重用的!但是他含辛茹苦地一点点往上爬,有毅力和能力,
正也暴露了他极端的功利主义。为此,他被利用了。人家说,汪桐的办公室快搬到‘华
利’去了。还说,区局是‘华利’桑拿女老板的保镖!尤其是汪副局长,像是女老板的
儿子一样。”
“这我知道些。汪桐没有女老板的介绍,怕是副局长也当不成!汪桐是有很多地方
值得我怀疑,可我……一直找不到有说服力的证据……今天我终于发现了他的声音,所
以下了决心……”
“下面就是我要问你的最后一个重要问题啦。”
“问吧,我知道你是真心……”
“如果,今天我的如果太多了。如果尸检报告下来,我们还是拿不到有力的证据,
又一次让狡猾的狐狸给溜掉了,你又该怎么办?”
孟淑敏气乎乎地一拍桌子说:“不可能!这种如果不存在。”
“我不说了吗,问题是他十分狡猾……”
淑敏知道自己又失了态,忙镇静地压了压气说:“这个问题,在培培走前你正提了
半截,我也正想跟你探讨……你能不能说得再具体点儿?”
广利点点头,把瓶中酒分了,自己喝了一口。
淑敏说:“再要一瓶吧?”
广利说:“算啦,我只当润润嗓。前面提到过,他们要想篡改尸检报告,现在是不
可能了。我没跟你细说,这里有周局和肖局的关系。现在我们只说一点,就算断定了喜
妹如你说的被奸后他杀,但这过程不像在‘桑拿浴’部的客房里有录像吧?几个‘旁
证’,也只能提供给我们做为判断的参考。在法庭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