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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之谜-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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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一把抓住了汪桐的睾丸,用最后的全身之力掐住……
    汪桐疼痛难忍,但他更用了足力,掐着淑敏脖子。他懂,只有掐死她,她才会松
手……
    淑敏已觉力不从心。本来就没多大力气,现在连气都不能喘啦,她眼往上翻,张着
大嘴……一阵晕厥……修长的两腿,无力地蹬了两下……手松开了……
    汪桐知道再有几秒钟,淑敏她就彻底地魂断雨夜了。
    “亲爱的……不能全怪我呀!这就是你说的法网无情……”
    汪桐乍然一惊,心想不能手软,法网可是无情呀!他的手又加足了力气。
    孟淑敏没了知觉,全身瘫软下来。“砰”地一声碰得热水瓶摔碎,幸好里面没装热
水。
    “砰”地又一声巨响。
    门碰锁被打飞了,飞出的门锁正巧越过门庭,砸在了房内床边上的汪桐右肩肿骨上。
这一下可比淑敏的“大哥大”管用多了。汪桐随即一声尖叫,疼得他不得不松开掐在淑
敏脖子上的手,左手扶着右臂单腿就跪在了地上。
    门被踹开了。


  


  

                                  第十五章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文广利听到汪桐让孟淑敏回家的电话,一种不祥的心情就袭了上来。他为孟淑敏担
忧。她的情绪,还有她的经验、应付能力,皆不是汪桐的对手……
    广利鞭长莫及,只能劝告,既帮不上什么忙,又不能强阻她。他心事重重地心如刀
割……
    吃完饭回到检察院,广利在上楼拿淑敏的提包和雨衣时,他的心便不安起来。他想,
天有不测风云,竟一时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由他保管的文件物品柜,随手把手枪和铐子装
上了身。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广利把摩托靠在楼角的二楼阳台下锁了,站在楼边目送着孟科长推车进了楼道,然
后悄悄地过了马路,顺着路边往科长家的门栋方向平行走过去。他不想让科长知道他在
雨中暗地里保护着她。他知道科长住在三楼的正面大独单元房。半年前,科长感冒发烧,
晕倒了,他曾和佟培培送科长去看病,过后给送回了家,培培还守候了一个晚上。
    这是座有木质地板的老式楼房,是为区公安局早年盖的科级宿舍楼房。调动、升级、
换代,真正还在区局工作的人,在这楼里也没了几家。汪桐算大龄未婚青年,当时已是
副科级,总算给挤出了一间。为此当时的行政科长还丢了官。
    孟科长的家,还亮着大灯。
    文广利下了决心,在这多等一会儿。
    有好一会儿,广利见科长擦着身子,裹着头发走近了窗子。就像皮影戏,影像很清
楚。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手机声惊醒了广利。
    他相信他的判断力。正是他盼望已久、焦急万分地望眼欲穿的周局长打来的电话。
    周局长说还在北京,验尸报告出来了……
    雨不紧不慢地下着。
    文广利估摸着自己等了快有两个多时辰了。
    他的脖子看酸了,眼瞪木了,两腿也发直发沉,酸疼过后几乎没了知觉,像两根木
棍在撑着他腰麻、背僵的躯体。
    广利摇了摇脖子,使劲儿地眨了眨双眼,但他片刻都不肯把目光移开窗屏。他知道,
此时的孟淑敏正在风头浪尖上,心中是无比痛苦的,而且还冒着风险。自己虽说这一天
一夜没有休息,全身都散了架,但在这关键时刻还得坚持到底!决不能掉“链子”。
    蓦然,两只野猫从广利身边蹿了过去,广利吓一跳。猫叫着,掐着架就进了楼道。
    文广利的注意力被隐约的一声巨响惊回到窗帘上来。原来是两人厮打起来了,把暖
水瓶碰掉在地上。他顿觉不好!立即大跨步跑过雨中街道,比猫还敏捷,三蹿两蹿地就
跑上了楼。他一边跑就一边拔出了枪。说时迟那时快,文广利边跑上楼,边甩掉笨重的
雨衣,边张开枪机保险。
    他蹿到门前,本想用脚踢开门。但他正听到孟淑敏喊出最后一声,被掐断了似的,
马上意识到这决不是夫妻打架了,这是汪桐在下毒手!不容半点迟疑,他举起枪,照门
锁就是“砰——”的一枪,抬脚踹开了房门。
    文广利闯进门庭,双手举枪,瞄准了汪桐,双腿叉开立地有根,一副国际刑警的威
武姿势。
    “别动!”他二目圆瞪,怒火中烧地吼道。
    汪桐被飞锁击中,还以为自己肩上中了弹,他疼得半跪在地板上。让他动也不能动
啦!
    广利右手拿着枪,扣着扳机,腾出来左手到腰带上摘下手铐,大吼:“站起来!不
老实我就打废了你……举起手来,别回身。”
    汪桐这才注意到是文广利闯了进来。他再疼也得举起手,听话地不敢转身。
    文广利改变了骑马蹲裆势,立刻过去给汪桐半举着的右手手腕铐上了铐子。他看见,
窗旁墙角有一根立着的暖气管道,他用脚一端江桐的屁股,说着:“老实点!”
    

    汪桐被踹扑向墙边,还没等他扶墙站稳,铐子咋一声,铐在了水管上。
    文广利这才放心地把枪掖回了枪套。整套动作,连惯迅捷无误。从进屋到铐好汪桐,
也就半分来钟。
    等汪桐全都明白过来,他已经再没有了人身自由了。
    文广利哪还顾他汪桐,回身就走到床边。
    孟淑敏半躺在床边上,她双腿垂到床下,松软地倚着床帮。广利顾不了太多,右手
在淑敏的苍白脸颊上拨拉了两下。
    孟淑敏毫无反应。
    她已死了过去。
    广利用二指按在了淑敏被掐过的长长脖颈的一侧,试了一下脉搏,急忙在正面俯下
了身,用手掰开淑敏的嘴。
    还好,没有僵硬。他就往她嘴里一口一口地大口吹气。吹了几次,他又双手合并按
住她的胸部,用尽全身力气压了几下。然后,广利把淑敏的腿叉大,自己紧靠在床边,
双手抬起她的双臂来回活动,一边活动一边弯下头去,再往已微掰开的嘴中送气……
    这一套办法,广利是经过正式训练过的。
    那年夏天他在刚转正为派出所民警时,让他去当了一季的水上警察。他年轻,水性
也好。虽然多年没再继续干救护了,但总还有基础。好在淑敏还没完全死。如果再晚十
几秒,或是飞出的锁击中不了汪桐,怕是文广利再正规的抢救术,也回天无力啦!
    这许是天意。
    没一会儿孟淑敏,像吃噎着了东西,咳了两声,上身往上颤了两颤,缓过气来。
    广利又继续给她作了几下人工呼吸,方放心地大出了一口气,直起腰来。他离开了
床边,手背抹着额头的汗,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让空气流通一下,以尽快让淑敏多吸
氧,这房子烟草的呛人味及人体的异味儿,令不吸烟的人感到恶心、憋气。
    这时孟淑敏开始呼吸了,虽慢些,还算平稳,惭惭恢复了正常。
    广利走了回来,站在一侧边,观察着淑敏的脸色和呼吸……
    淑敏慢慢地微微睁开了眼,泪水似开启的闸门随着眼缝就涌了出来。她张了张嘴,
呼救一样地大叫:“广利……”
    广利弯下腰,伸手拍打了两下淑敏的脸颊,他随口安慰地说:“好了,没事啦……
淑敏,我在这儿……”
    淑敏泪流不断,嘴角却挂上了笑意,伸着无力的藕臂,揽在了广利宽厚的双肩上,
像要让广利抱住,又像要起来。
    “广利呀……”
    广利把一只手轻轻地伸进她的脖后,把她搀扶坐了起来。
    淑敏一阵眩晕,无力地扎进了广利的怀中……
    文广利又轻轻地把她放躺下,拉过枕头给垫在颈下,让她好平稳地呼吸。然后他抽
出了手,搂抱起她耷在床边的腿,轻轻地移在床上,顺便拉过了毛巾被盖上。
    淑敏又睁大了双眼,喃喃地说:“广利……多亏了你……我就知……你不会扔下
我……他好狠呀……要……要掐死我……”
    文广利给她擦了擦涌流的泪,亲切地说:“全过去了……先别说话……好好恢复一
下吧。”
    汪桐呆呆地望着广利抢救被他掐死过去的妻子。他乍然恐怖地颤栗起来。他知道自
己彻底地撕开了伪装,这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可事已逼到这一步上,也只能挣个鱼死网
破……
    文广利找到江桐的大短裤,扔给了他:“穿上。”再没喊,也不是生硬地下命令,
很平和地说着,跟刚才闯进来,双手握枪的气势,完全判若两人。
    汪桐接过短裤,抬腿穿上。他表现出一副很不在乎的神色,很解嘲地说:“这真是,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呀……”
    他边说边看着抬起的大腿,又说:“不过,出水才见两腿泥呢……”
    孟淑敏基本恢复了正常,一听汪桐的话,一下子气冲牛斗像炸了肺,陡然坐起,冲
汪桐吼道:“流氓!赌棍!你到了这地步还不认输吗?连你自己都赔干啦!”
    文广利进来铐住汪桐时,已顺手开了吸顶灯。见淑敏的样子,睑泛了红潮,忙欠身
从椅子上拿起淑敏的衣服,递给了她,自己往空椅上一坐说:“你让他说嘛……人只要
有口气总是要有希望的。死刑犯盼死缓,死缓盼无期,有期了盼减刑……”
    汪桐哈哈大笑起来,用威胁的口吻说:“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啦!文广利,你也知
道我是干什么的……”
    广利不冷不热地说:“正因为知道你是谁,我为司法部门中出了你这种败类,心痛
还来不及呢,哪有高兴的意思!”
    淑敏气愤不已地说:“我高兴!高兴的是终于暴露了你这政治流氓!为民,为我自
己除了大害!”
    汪桐不示弱地说:“我可以反咬你们一口!说你们通奸,让我给堵在了房里。”
    他示意了一下手铐,在管子上滑动几下说:“你们俩‘奸夫淫妇’合谋陷害我,到
时就去麻恒昌的法庭上辩护吧。”
    淑敏张口唾了他,骂道:“无耻!你就不怕别人说你王八头啦?我现在就杀了你!”
    真把淑敏给气疯了,回身就去拔广利身上的枪。
    文广利用力按住了枪套。
    汪桐就是要激怒她俩的,见广利还是那么平稳,又说:“好哇,你敢杀吗?别看我
敢杀你,借你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杀我!杀了我,你们就更说不清了。”
    广利怕淑敏真被激怒上当,急忙拉着她手背说:“别上他的当嘛。吃葱吃蒜,咱们
不吃姜(将)。让他想说什么说什么吧,也让我们看看他的心态。”
    汪桐被识破阴谋,就泄了气。
    他对广利说:“站起来坐到床上去。把椅子给我坐坐。”
    广利冷笑了说:“对不起,我已经在雨中站了半宿啦,你这才站了多一会儿呀。”
    孟淑敏说:“你老实点儿!就将就站着吧,不让你给我跪着,就算宽大了你……”
    文广利口干舌燥地问淑敏:“你家的水瓶都打了,从不做水喝呀?”
    淑敏说:“你渴啦?这有饮料。”
    说着,就去冰箱拿来两听易拉罐,打开一个递给广利说:“都不在家,哪像过日子
的!干脆砸了的好。”
    广利喝着说:“先不着急。我奇怪,你怎么会……让他下毒手呢?话不投机还不快
躲开?再说一看不好,就砸碎窗子……我一直在楼对面……多悬呀,再晚半分钟怕我也
无能为力了。”
    孟淑敏自己也打开一听喝着说:“我比你还奇怪……像是他什么全知道似的……这
佟培培会不会……”
    广利明白了她的意思,忙摇头说:“不会!这你放心好啦……”
    汪桐也口渴难熬了,见别人在喝水更是馋得直舔干唇。他出的力气也不小,当然也
急需补充水。但他知道,连椅子都不让他坐,还会给他喝饮料?
    孟淑敏斜眼瞄了下汪桐,想问他怎么就知道得这么清楚,尤其是她与广利的情感谈
话,绝不可能只凭男人的嫉妒而猜测出来,难道在餐厅里的雅间,他早装了窃听设备?
这个谜也只有汪桐能解释啦。可她一看汪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也知道,他不会好好地
交待的。淑敏灵机一动,走到正舔干唇的汪桐面前,把“可乐”在他眼前一幌,笑笑着
说:“想喝吗?”
    汪桐火了,他知道是在戏耍他,不会给他喝的,就吼道:“你……你不能这样对待
我!”
    “可你能这样对待我吗?”
    “虐待犯人也是犯法!何况……你们也没权定我的罪!”
    “我可有权起诉你!你杀人灭口,又谋害妻子……再加上嫖娼护妓、敲诈勒索……
你已够上十恶不赦啦!还敢强横?”淑敏说完有意当着他面喝了口“可乐”。
    “可你没有证据!”
    “在厕所里!”
    汪桐冷笑笑说:“我完全清楚你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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