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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生斜长集-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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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差距。 
     本书是作者海外访史的初步成果。有些文章,如《康有为谋围颐和园捕 
杀西太后确证》、《须磨村密札与改良派请诛袁世凯的谋划》、《胡汉民的 
军事倒蒋密谋及胡、蒋和解》等,因已收入作者所著《寻求历史的谜底—— 
近代中国的政治与人物》一书,分别在大陆和台湾两地出版,这里不再收录。 
     我到海外访问的次数不多,每次时间也都不长。一管窥天,一勺测海, 
而且,还有不少带回来的资料未及利用,之所以先行出版这一部分者,一是 
为了引起同行的重视,共同努力,一是为了及早对盛情相邀或给予了各种帮 
助的海外学者们有所汇报,同时也是为了不使书太厚,好卖一点。在学术著 
作难销的今天,这似乎是不能不考虑的问题。 
     清人龚自珍词云:“纵使文章惊海内,纸上苍生而已。”慨叹的是书生 
无用。历史学研究过去,似乎连“纸上苍生”也谈不到。不过,历史学自有 
其自身独特的功用,还是不可或缺的吧! 
     是为序。 
                                  1997年7月于北京东厂胡同1号之508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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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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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北大中文系 
                        1955级的 《中国文学史》 

     195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曾经出版过一本很特殊的书,那就是北京大学 
中文系三年级学生集体编写的《中国文学史》。因为这一届是1955年入学的, 
所以称为1955级。这一个年级一共四个班,三个属于文学专门化,一个属于 
语言专门化。书是由文学专门化三个班的四五十个同学写的。出版后, 《光 
明日报》发表了题为《出版工作的新方向》的社论,系主任杨晦教授等撰文 
论述它的“科学成就”,校长陆平在全国文教群英会上把它作为“不断革命, 
彻底改造大学文科”的典型。于是,班级代表不断在各种会上介绍经验:北 
京市学习毛主席著作小组长会议、全国学生第十七届代表大会、中国作家协 
会理事会、全国建设社会主义优秀青年代表会议,等等。大概也就在这期间, 
德国莱比锡举行国际图书展览会,出版社特别出了“豪华本”前去参展,真 
可谓集一时之盛。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本书呢? 
     那时,高等学校中盛行“拔白旗,插红旗”。先是在学生中“拔”,我 
因为表示过,要“通过学术为社会主义服务”,所以被视为走“白专”道路 
的典型,被狠狠地“拔”过一通。接着是在教授中“拔”,发动学生批判老 
师的“资产阶级学术观点”。我们年级的任务是批判为我们讲授魏晋隋唐文 
学的林庚教授。开始时办了一份油印刊物,题为《革新》。后来觉得还不过 
瘾,有一次班上开会,团支部书记提出:不破不立。光批判,是破,没有立, 
我们自己编一部文学史如何?我那时虽然是“白旗”,但在自己的老师面前, 
又似乎是“红旗”了。再加上不知天高地厚,立即表示赞成。有同学顾虑, 
政治观点上,我们比老师强;但在艺术分析上,我们不如老师。记得我还曾 
发言反驳,论证我们在艺术分析上也行。于是,马上贴出大字报,倡议全年 
级三个班的学生放弃暑假,留校编一部崭新的文学史。自然,其他两个班级 
热烈响应。这下子,苦了准备回家探亲的同学,不少人还买好了车票。但是, 
出于政治热情,大部分人还是留下来了。 
     接着是分组:先秦组、魏晋南北朝组、隋唐五代组、宋元组、明清组、 
近代组。我分在隋唐五代祖,而且被任命为副组长。大概是认为业务上还行 
吧? 
     用什么观点统帅全书呢?此前不久, 《文艺报》上连载过茅盾的《夜读 
偶记》,该文认为一部文学史充满了现实主义和反现实主义的斗争。在那强 
调“阶级斗争”的年代,我们自然认为这一观点很正确,因此,就以之作为 
编写的指导思想。接着自然是讨论,在唐代文学中,谁是现实主义作家,谁 
是反现实主义作家。那时,我们每人都有一本油印的唐代作品选,我们就根 
据读这个选本的所得印象给作家排队。很容易,凡是写民间疾苦的就是现实 
主义,凡是写山林隐逸生活或其他内容的就是反现实主义。根据这一标准, 
现实主义作家有陈子昂、杜甫、前期白居易、元结、顾况、张籍、王建、元 
稹、李绅、皮日休、聂夷中、杜荀鹤等;反现实主义作家呢?有王维、孟浩 
然、后期白居易、韦应物、刘长卿、大历十才子、韩愈、孟郊、贾岛、李贺、 
李商隐、杜牧等。我分工写中晚唐文学部分。不过,我从一开始就对这样的 
划分感到怀疑。以中晚唐诗人为例,顾况,因为写过一篇 《囝》,揭露当时 
福建以儿童作奴隶的悲惨现象,所以被列为现实主义作家,其实,他后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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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做了道士,写了大量隐逸诗;李商隐是被定为反现实主义作家的,但是, 
他也写过大量忧国忧民的诗篇。类似的情况很多。我觉得,将中晚唐诗人截 
然划分为现实主义和反现实主义很困难,而且,将李商隐等一批诗人打成反 
现实主义我也无法接受。于是,我将这一问题提到全组面前。组里要求我办 
一个小型展览,将“现实主义作家”的“反现实主义”作品和“反现实主义” 
作家的“现实主义”作品一一陈列、标示。这对我并不困难。我喜欢唐诗, 
主要作家的别集都有,而且,大部分也都读过,小型展览很快办成。令我大 
感意外,也大感失望的是,我的组员们略一浏览,便说,要看主流,看本质, 
其结果当然是维持原来的划分不变。 
      “看主流,看本质”,有时真是一个法宝,它可以让你在大量铁的事实 
面前闭上眼睛,心安理得地去服从一个先验的结论。1957年大划右派,我的 
同班同学中有好几位都被戴上帽子。其中有一位,原来是福建地下党,后来 
参加志愿军,复员后成了我的同学,竟也被划为右派。我想不通,他怎么会 
反党、反社会主义,便在团支部书记面前举出他拥护党,听毛主席话的表现, 
但书记的一句话就使我哑口无言了。哪一句话呢?还是“看主流,看本质”。 
     我的“反抗”失败了,只好按现实主义和反现实主义的公式写。初稿完 
成了,意想不到的事也发生了——要我去丰台桥梁厂编工厂史,将初稿交给 
别人接手。我知道这不是对我的信任,而是对我提出不同意见的酬报。不过, 
我一直渴望走向生活,去工厂还是很乐意的。 
     大跃进的年代,什么都讲究快。从倡议编书到完成书稿,不过30多天; 
从发稿到出版,不过24天。上下两巨册。77万余字。它的前言一开始就批 
判资产阶级学者“仍然迷恋于资产阶级唯心主义学术思想,顽固地坚守着个 
人学术的独立王国”,继而宣称:“我们这些站在党的红旗之下的无产阶级 
学术的新兵”,“再不能沉默了”,要“向资产阶级学术思想展开不调和的 
斗争,并在这场严重斗争里,把自己锻炼成插红旗、拔白旗的社会主义科学 
大军中坚强的战士。”由于书皮是红的,它也就此被誉为“红色文学史”, 
出现了本文开头所写的报刊捧、专家抬、领导表扬的状况。 
      “世事茫茫难自料。”时间到了1959年。政治气候有了变化,学术气候 
也因之变化。大家觉得,现实主义、反现实主义斗争的公式太“左”、太简 
单,于是,酝酿修改。这时,我的“反抗”被人们想起了。中文系党总支书 
记程贤策 (文革中自杀)在一次会上说:那时有的同学不同意说李商隐是反 
现实主义诗人,虽然有道理,但不要骄傲。云云。其他还说了什么,通通忘 
记了。此后,便以“十分指标,十二分措施,二十四分干劲”投入再修改。 
这次共用了五个月时间,于当年10月出版,作为对国庆十周年的献礼。和“红 
色文学史”比较起来,这一版观点比过去平稳,篇幅从两巨册变为四巨册, 
封面也由红色改为黄色。 
     五十年代末,政治气候变化得特别快。短暂的反“左”之后便是强烈的 
反右倾,黄皮本文学史似乎被认为右倾。校领导承认:“又有某些批判不够 
之处。”上面派人来检查、总结。我被叫去谈话,某领导(后来成了大领导) 
问我:李商隐这种给妓女写诗的作家有什么可以肯定的?我能说什么呢,当 
时,我还不知道毛泽东很喜欢“三李”(李白、李贺、李商隐)诗,觉得在 
这位领导面前说不清,道不明,所以便无言。 
     这时,已经是1960年上半年,快毕业了,但是,我们还是对黄皮本再次 
进行修改,其精神自然是“加强批判”。后来曾经将重写的部分章节合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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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作为内部资料在小范围内印行,不过,它始终没有公开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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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季镇淮师 

     我进北大的时候,镇淮师还在国外讲学,及至镇淮师归国,我们已经在 
进行“教育革命”,完全不上课。所以,我虽是镇淮师的学生,但是,却从 
来不曾听过他的课。有一次,他很高兴地告诉我,1955年,他负责华东区的 
入学录取工作,见高分考生就取 (那时,还不大过分强调政治)。我是从无 
锡考进北大的,该是镇淮师圈中的了。 
     我和镇淮师相识于“教育革命”中。1958年,我们年级的几十个学生, 
为了“插红旗,拔白旗”,编写并出版了一部七十多万字的《中国文学史》。 
1959年,因发现观点太“左”,准备修改,要每人选一个题目,写篇意见。 
我想开辟新的领域,没有再谈我熟悉的唐代文学,而是写了一篇《略论袁中 
郎的诗》。承蒙他面奖,列为有内容的文章之一。大概也就是那期间,我开 
始到中关园镇淮师的寓所去,只见几间平房,空空荡荡,中间客厅正中,放 
着一架体积颇为庞大的晶体管黑白电视机,那时,这就是奢侈品。其他地方, 
看不出是从海外讲学归来的学者样子。镇淮师生活俭朴,布衣、布鞋,我就 
从来不曾见他穿过西装,似乎也很少见到他穿毛料制品。 
     接着是编 《近代诗选》。那也是“教育革命”的内容之一。《中国文学 
史》虽然“左”得厉害,但适应了那个时期的政治需要,因此,各方哄抬, 
誉为新军新史。出版以后,兵分数路,有的编文艺理论,有的编新文学史, 
有的编小说史,我和几位同学参加选注近代诗,目的是想证明我们这支新军 
可以占领一切学术领域,什么都可以干,连注释这种需要深厚学养的事也可 
以干得。不过,这时候,风向也有点变化了,这就是注意团结自己的老师, 
强调师生合作。那时,镇淮师正因系里的教学需要,准备研究近代文学,于 
是就放下原来从事多年的研究,参加《近代诗选》编辑小组,和我们一起干 
起来。 
     我在未见镇淮师之前,对他的情况就有耳闻,知道他是闻一多、朱自清 
的学生,民盟盟员,是系里的进步教师。(后来在“文革”中,我又得知, 
他还是中共的不公开的党员。)他有广阔的研究领域,专长研究汉唐文学, 
出版过关于司马迁的传记,《韩愈》的传记也已经写成多年,有待修改。我 
曾看过原稿,字写得极为端正,可以说一笔不苟。为了帮助我们修改文学史, 
镇淮师无私地将这部稿子交给我们参考。 
     近代诗向来是薄弱环节,那时,几乎没有人研究。近代诗人多,出版的 
诗集多。除了陈衍的《近代诗抄》外,也没有别的稍具规模的选本,陈衍的 
选本,参考价值很小。至于现成的注释,除了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 《康有 
为诗文选》可供参考外,别的就没有什么书了。因此,这是项难度很大的工 
作。不过,镇淮师热情很高,他愿意和我们一起拓荒。龚自珍的诗最难注, 
镇淮师就自己把这付担子挑起来。我们那时仍然不上课,成天忙着翻诗 (只 
能说是翻)、挑诗、注诗,一步步地学习使用各种工具书和引得,最后,选 
注了三百多位诗人的作品,送到人民文学出版社去。不想,形势不一样了, 
出版社这时比较注重质量。我们选的诗,大部分是“政治标准第一”,自然 
通不过。于是,推倒重来,重选,重注。在这一过程中,镇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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