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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诗题《文苑英华》作《陪侍御叔华登楼歌》。“谢脁楼”，南北朝时南齐诗人谢脁（四六
四——四九九）所建。又称谢公楼或北楼，唐时改名叠嶂楼。在今安徽省宣城县。“校书”，秘书省
校书郎的简称。“云”，人名。
＇二＇这两句是李白赞美李云 （或李华）的文章和自己的诗歌。“蓬莱文章”，汉代官家著述和
藏书之所称东观，又称之为“老氏藏书室，道家蓬莱山”。据说蓬莱是仙府秘录所在（见《后汉书·窦
融传》李贤注）。“建安”，见《古风》（“大雅久不作”）注＇八＇。“小谢”，指谢脁。世称谢灵
运为大谢，谢脁为小谢。明人唐汝询 《唐诗解》释“蓬莱”句云：“子（李云）校书蓬莱宫，文有建
安风骨；我 （李白）若小谢，亦清发多奇。”亦可通。
＇三＇“览”，同“揽”。
＇四＇末两句说做官既不能称自己的心意，不如到隐逸生活中去找乐趣。“散发”，披发狂放之
意。《后汉书·袁闳传》：“延禧末，党事将作，闳遂散发绝世。”“扁舟”，小舟。
山中问答
＇一＇ ＇二＇
问余何意栖碧山 ，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 ，别有天地非人
间。
＇一＇“碧山”，在今湖北安陆县境。据《安陆县志》卷二六转引《湖广志》：“白兆山，一名
碧山，山下有桃花岩，李白读书处。”“意”，一作“事”。
＇二＇“窅（音杳）然”，远去貌。
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一＇
＇二＇
昨夜吴中雪，子猷佳兴发 。万里浮云卷碧山，青天中道流孤月。孤月沧浪
＇三＇ ＇四＇
河汉清，北斗错落长庚明 。怀余对酒夜霜白，玉床金井冰峥嵘 。人生
＇五＇
飘忽百年内，且须酣畅万古情。君不能狸膏金距学斗鸡，坐令鼻息吹虹霓 。
＇六＇
君不能学哥舒，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 。吟诗作赋北窗里，万
＇七＇
言不值一杯水。世人闻此皆掉头，有如东风射马耳 。鱼目亦笑我，谓与明
＇八＇
月同。骅骝拳跼不能食，蹇驴得志鸣春风 。折杨黄华合流俗，晋君听琴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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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十＇ ＇十一＇
清角 。巴人谁肯和阳春 ，楚地犹来贱奇璞 。黄金散尽交不成，白
首为儒身被轻。一谈一笑失颜色，苍蝇贝锦喧谤声＇十二＇。曾参岂是杀人者？
谗言三及慈母惊＇十三＇。与君论心握君手，荣辱于余亦何有＇十四＇。孔圣犹闻伤
凤麟，董龙更是何鸡狗＇十五＇！一生傲岸苦不谐，恩疏媒劳志多乖。严陵高揖
汉天子，何必长剑拄颐事玉阶＇十六＇。达亦不足贵，穷亦不足悲。韩信羞将
绛灌比，祢衡耻逐屠沽儿＇十七＇。君不见李北海，英风豪气今何在？君不见裴
尚书，土坟三尺蒿棘居＇十八＇。少年早欲五湖去，见此弥将钟鼎疏＇十九＇。
＇一＇这首长诗通过写个人的感慨抨击了唐玄宗后期政治的腐败。“王十二”，名不详。王先有
寒夜独酌怀李白的赠诗，这是答诗。
＇二＇“子猷”，晋王徽之，字子猷。这里借指王十二。《世说新语·任诞》：“王子猷居山阴，
夜大雪，眠觉开宝，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恩《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刻），
即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日： ‘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
见戴！’”
＇三＇“沧浪”，寒冷，请凉。“长庚”，太白星。
＇四＇“床”，井边的栏干。“玉床金井”，形容井栏和井都有华美的装饰。“峥嵘”，形容冰
很厚，也是形容寒气凛冽之词。这八句借王子猷雪夜访戴的故事写王十二寒夜怀念自己的情景。
＇五＇“君”，不仅指王十二，也有自指的意思。这两句谓不能以斗鸡术取悦皇帝。“狸膏”，
狐狸油。因为狐狸能捕鸡，斗鸡时以狐狸油涂鸡头，使对方的鸡闻到狐狸的气味害怕。“金距”，斗
鸡时鸡爪所戴金属芒刺，用以刺伤对方的鸡。“鼻息吹虹霓”，形容玄宗时斗鸡者的气焰很高。玄宗
好斗鸡，王準、贾昌都以斗鸡术获得宠幸，显赫一时。参见 《古风》（“大车扬飞尘”）注＇四＇。
＇六＇这三句说不能以边功取得高官。“哥舒”，指哥舒翰。他在天宝八年攻克石堡城，特拜鸿
胪员外卿加摄御史大夫 （见《旧唐书·哥舒翰传》）。“紫袍”，唐制三品以上服紫袍（见《唐会要》
卷三十）。
＇七＇“掉头”，表示不理会，不屑一顾。和“有如东风射马耳”都是形容当权者对李白、王十
二的诗赋不重视。
＇八＇这四句说美丑不分，下材反而得到重用。 “明月”，珍珠名。“骅骝”，良马。“蹇（音
剪）驴”，跛驴。“拳跼（音局）”，不伸展。
＇九＇这两句说曲高和寡，贤能之士不被任用。“折杨”、“黄华”，都是古代流行的通俗乐曲。
“清角”，是古代的悲壮乐调，据说只能演奏给有才德的人听。晋乎公德薄，却强迫音乐家师旷为他
演奏，结果风雨大作，裂帏破幕，屋瓦飞散。平公受惊得病，晋国大旱三年 （见《韩非子·十过》）。
＇十＇“巴人”、“阳春”，是晋国的乐曲名，前者比较通俗，能唱和的人较多，后者调高，能
和的人少 （见宋玉《对楚王问》）。这里借以比喻自己才德很高，知音不多。
＇十一＇这句用楚人卞和献玉的故事指责玄宗不能鉴识人才。据 《韩非子·和氏》，楚人和氏得
玉璞于楚山中，献给楚厉王，后又献给楚武玉。厉王和武王都不识，反诬和氏为诳，先后割去了他的
左右两足。楚文王即位后，始命玉工凿开了璞，发现里面的宝玉，名为“和氏壁”。“犹来”，即由
来，从来。
＇十二＇这两句谓动辄得咎，谤声四起。“苍蝇”，指谗害自己的小人。《诗经·小雅·青蝇》：
“营营青蝇，止于樊。岂弟君子，无信谗言。”后世常以青蝇比进谗言者。“贝锦”，语出《诗经。
小雅·巷伯》：“萋分斐兮，成是贝锦。彼谮人者，亦已太甚。”古人珍视贝壳，用为锦上的图案。
这里用“贝锦”比喻花言巧语。
＇十三＇这两句承上句，说小人的谗毁，使信任自己的人也发生了动摇。“曾参”，春秋时人，
孔丘的学生。曾参在郑国时，有一同姓名的人杀了人，别人误以为他杀人，告诉他母亲。他的母亲正
在织布，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杀人，安坐不动。接着又有两个人告诉她同样的消息，她发生怀疑，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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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下机，越墙逃去 （见刘向《新序·杂事第二》）。
＇十四＇“亦何有”，又算得了什么！
＇十五＇“孔圣”，指孔丘。孔丘曾为凤鸟不至而哀叹，又为麒麟被获而伤愁。以为自己生逢乱
世，政治理想无法实现。诗意谓孔丘是圣人还不能实现理想，何况自己。“董龙”，北朝秦主苻生宠
臣董荣，小字龙。据《晋书·苻生传》，宰相王堕素性刚直，每上朝不与董交言，有人劝他敷衍一下，
他说：“董龙是何鸡狗，而令国士与之言乎？”王堕后为董龙所残杀。此处以董龙暗指玄宗所宠幸的
近臣。
＇十六＇“严陵”，指东汉隐士严光（字子陵），曾与光武帝刘秀同学。刘秀作了皇帝，请严光
去，严光到宾馆高卧不起，不行君臣之礼，仍愿回富春江钓鱼（见《后汉书·严光传》）。“高揖”，
即长揖而不下拜，是平交的礼节。谓象严光那样与帝王平交，何必一定要在宫廷中侍奉皇帝？“长剑
拄颐”，佩剑长可触及面颊。
＇十七＇这两句自述羞与凡庸下材的人同列。“绛灌”，指绛侯周勃、颖阴侯灌婴。《史记·淮
阴侯列传》：“（韩）信由此日怨望，居常怏怏，羞与绛、灌等列。”“祢（音你）衡”，东汉末年
人。他到许都（魏都城，今河南省许昌市），有人问他与陈长文、司马伯达有无来往，他回答说：“吾
焉能从屠沽儿耶！” （见《后汉书·祢衡传》）“屠沽儿”，以屠宰和卖酒为业者。封建土大夫认为
屠沽是贱业，因而以“屠沽儿”指他们所轻视的人。
＇十八＇“李北海”，即李邕，曾任北海太守。李白、杜甫、高适都曾慕名前往访问。李邕后为
李林甫所忌，年七十馀坐罪被杖杀。“裴尚书”，裴敦复，因平海贼有功为李林甫所忌，贬淄州太守，
与李邕同时被杖死。《新唐书·刑法志》：李林甫用事，复起大狱，“以诬陷所杀数十百人，如韦坚、
李邕等皆一时名臣，天下冤之”。
＇十九＇“五湖去”，春秋时越国大夫范蠡助越王勾践打败吴国后，功成身退，泛舟五湖。“五
湖”，旧称滆湖、洮湖、射湖、贵湖及太湖为五湖，在今苏州、无锡、吴兴一带。“钟鼎”，古代富
贵人家吃饭时鸣钟列鼎。此处指富贵生活或过着富贵生活的人。“弥”，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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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月 ＇一＇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
＇二＇
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
＇三＇
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
＇四＇ ＇五＇
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常照金樽里 。
＇一＇本篇题下自注：“故人贾淳令余问之。”宋苏轼的名作《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即渊源于此。
＇二＇这两句言月出如明镜飞升，下照朱色的宫阙，云翳散尽，清辉焕发。“绿烟”，指遮蔽月
光的云影。
＇三＇“白兔捣药”，古代神话说月中有“玉兔捣药”。汉乐府《董逃行》：“玉兔长跪捣药虾
蟆丸。”“嫦娥”，古代神话中后羿的妻子。据说她偷吃了羿的不死药，飞升奔月。
＇四＇这两句说古人今人来来去去如流水一样，他们所看到的都是这一个明月。
＇五＇“当歌对酒”，在听歌饮酒的场合。“当”、“对”意同。曹操《短歌行》：“对酒当歌，
人生几何！”李白这首诗也写了同样消极的思想。
登太白峰＇一＇
＇二＇ ＇三＇ ＇四＇
西上太白峰，夕阳穷登攀 。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 。愿乘冷风去 ，
＇五＇ ＇六＇
直出浮云间。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 。一别武功去，何时复更还 ？
＇一＇“太白峰”，在今陕西省武功县南九十里，为秦岭秀峰，高矗入云，终年积雪。旧有“武
功太白，去天三百”之说。李白《古风》（其五）有“太白何苍苍，星辰上森列。去天三百里，邈尔
与世绝”的描写。
＇二＇这两句说太白峰高，至日暮方登上山顶。
＇三＇“太白”，这里指太白星（或称金星、启明星、长庚星），随季节不同有时黎明出现有时
黄昏出现。夕阳中登上山顶，已经可以看到太白星，因想象与太白星接语。“天关”，犹天门，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