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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公司的郦小姐背后对老板议论你的话被你偷听到了?”
“不!我们坐在小车上外出,她当着我的面对小野先生说的,他妈的!她以为
我听不懂。”怡红涨红脸骂了一句粗话。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现在的女孩子这么厉害,明争暗斗到了这个地步。我问怡
红:“小野先生是不是很喜欢那女翻译?她跟不跟他单独去喝酒?去宾馆?”
“哼!我看她有贼心没贼胆,她那男朋友每天像鬼影一样跟踪她,一个钟头打
一次电话呼她。”怡红冷笑着说。
在这方面,怡红倒是绝对自由的。她和方波新婚时分配到一间单位里别人家套
出来的亭子间,方波去了澳大利亚后,怡红有时住她妈家,有时自己住,我婆婆也
管不到她。尤其是方波在澳洲与人同居事发,我婆婆一家都像欠了怡红一大堆债一
样,更是不敢过问她的私事了。
“大嫂,从今天起,你着重教我一些日本人的爱好、习惯、思想方法的知识,
我看与小野先生接触,除了说话以外,我一定先要读懂他这个人,我要进入他的心!”
怡红恶狠狠地说,那样子确实不讨人喜欢,但愿她的聪明她的悟性能令她改。
“怡红,日本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富有牺牲精神,善于体谅男人,照顾男人的
自尊心,在人前对男人毕恭毕敬。哦!还有喝了酒玩起来要放得开,对他们说下流
话绝对不要惊奇。因为在日本,有钱的大老板,在酒吧里松开了领带,吐出来的也
都是淫秽之言。所以说,你有机会可以多陪他喝酒,小野先生单身在上海,一定很
寂寞的。”天知道我说这番话是什么心理作祟,难道是我女权主义思想泛滥,在暗
示怡红以实际行动来报复她负心的丈夫?
怡红转过头来,奇怪地看看我,抽抽那瘦削的鼻子,耸耸那骨感的肩膀,说:
“怎么?这话不像大嫂你说的!难道你也变得开放了?你看你,日本遍地黄金,你
为什么要早早地回来?怕你老公跑掉?怕你的女儿有后妈?”
“你嘲笑我好了,我守旧,守旧的女人幸福。我倒很想看看新时代女性怡红你
做出一些不同凡响的事来。”我不由自主又激她一句。
“你等着看好了,嗯……”怡红调皮地眯起细眼,朝我做怪相。随后将一只法
国名牌“路易丝皮通”皮包搁在屁股上,一弹一弹地走了。
二
秋风乍起,天气转凉了。太阳照在身上不瘟不火很惬意,复兴路上,法国梧桐
挺着它们粗壮的大肚子,却禁不住落下片片黄叶,与孤寂的水泥街面做伴。这是一
个旅游的好季节。
我随怡红坐在他们公司的一辆七人座“道奇”车里,往杭州方向驶去。我坐在
怡红后面。怡红在上车的时候,一个箭步抢在郦小姐前面,抢先坐在小野先生的旁
边,也顾不上了我,我看见郦小姐狠狠地朝她翻白眼,嘴里叽咕着被公司另外一个
日本人拖到后面去坐了。
怡红坐定了回过头来,朝我狡猾地一笑,高声对后面的郦小姐说:“哎呀,我
抢了你的座啦。不过,你可以不工作啦,我来翻译好了。你不要担心啦,我大嫂当
过导游,待会儿让她帮帮忙,你就安心地玩吧!”随后,她又对郦小姐旁边的那个
秃头日本男人说:“森田先生,我良心好不好?”怡红猥亵地眨眨眼睛,大家都会
心地笑了,只有郦小姐一个人脸上表情僵硬,不时去打断身旁那秃头男人的过分殷
勤。
我们这一行人,说是去杭州考察,其实是秋游。昨天晚上,怡红缠了我半天,
要我陪她去这一趟。我说你们不是有翻译吗啪红说,邱小姐这阵子翻译她和小野先
生之间的对话时,老是掐头去尾,存心不翻译清楚,有时候,她甚至有意把意思弄
拧了,搞得小野先生很不开心。
由于怡红大学里是学经济管理的,在小野商场筹建中,有关商务谈判方面的事,
怡红总是作为小野先生的助手出现。对于中国的经济状况,怡红有发言权,而申请
工商登记、与乙方签订合同、拆迁居民、建造房子等等,怡红都比较熟悉。在谈价
格方面,她又特别抠门,千方百计为老板省钱。这一些,小野先生特别欣赏,他常
常在每天早上公司的例会上夸奖怡红,而每当郦小姐带着鄙夷的神情不情不愿地译
出那些溢美之词时,怡红总是谦虚地说这是她应该做的。
前几天发工资,小野先生给怡红加了一千元。郦小姐在公司兼管出纳,小野先
生的“手令”到了她的手里,她硬是扣下不发。小野先生知道了去问她,这个郦小
姐竟然对他说,凭什么要给怡红加一千元工资?结果小野先生勃然大怒,拍着桌子
问她,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郦小姐想不到小野先生会这么不给她面子,她趴在办公桌上哭了半天,美丽的
双眼皮哭得虚肿虚肿。哭着哭着,她“哗”地拉开抽屉一面撕扯一些无用的文件来
吓唬老板,一面抽动着肩膀,万分的委屈。
过了一会儿,小野先生的火气渐渐地平息下来。毕竟这几个月来,郦小姐为筹
建公司立下过汗马功劳,况且她又是位漂亮的姑娘。日本人就是能屈能伸,小野放
下架子,堆上笑脸走去安慰她。想不到这郦小姐聪明面孔笨肚肠,又当着众人的面
不领他的情,摔桌子摔椅子地发小姐脾气。亏得这时候怡红进门去,见架势不好把
小野先生拉出来,如果晚一步,说不定郦小姐的粉脸上就会尝到日本式耳光的厉害。
怡红那天晚上来上课时,绘声绘色地向我描述白天办公室里的那场好戏,怡红
说话时几粒灰牙一闪一闪得意非凡。说完,她兴奋地拉开“路易丝皮通”的拉链,
掏出一个信封给我看。哇!怡红的工资已经是四千多元了,这可是我每月的四倍呀。
虽然我奋斗了两年从日本带回来一点积蓄,但是这点死钱随物价指数上涨只会少不
会多,十年一过,不要说大户,连小户也算不上了。而怡红就不同了,她可是大有
前途。我不禁又生出一些妒意来。我酸溜溜地说:“怡红,郦小姐快要给你打败了
哟,她可比你漂亮多了!”
“光漂亮有什么用嘛,她一天到晚不分场合在老板面前嗲声嗲气说话,搞得好
像老板是她的情人一样。不要说在公司里给手下人看见老板难堪,这副样子带出去
谈生意人家会以为老板不是正经人,谁还尊重你啊!”怡红不愧研究生,又是婚姻
的过来人。她撇撇嘴,一副调情艺术家的腔调。
我不以为然地耸耸鼻子,心想人家郦小姐还是黄花闺女,怡红你算什么。我突
然问怡红:“方波最近有信来吗?”
“有啊,可我没空回信。”怡红淡淡地答道。
这个话题很扫兴,引来怡红的一阵沉默。不过很快,她甩一甩头发又来缠先前
那件事,非让我请两天假陪她去杭州不可。
她说:“大嫂,明天可是我的关键时刻。出门旅游,小野先生戒备心小,你帮
我沟通沟通与他的感情嘛。我求你啦!”
“不行,我又不是拉皮条的。这事要是给你老公知道了,他也饶不了我。”
“他不会在乎我的,他如果在乎我,也不会到现在还不为我办出国手续。”怡
红斩钉截铁地说。
我心软,禁不住怡红软缠硬磨,就答应陪她一起去。
“道奇”在沪杭公路上奔驰,由于早上起得早,大家晕晕乎乎歪头耷脑瞌睡起
来。我从司机头上的反光镜中看见怡红侧头向着小野先生,微闭着眼睛,下巴颏搁
在他的肩上轻轻地在哼曲子。
小野先生五十岁光景,宽脑门尖下颏,双眉间透出一股精明之气,他高高的个
子在日本人中是不多见的,可是由于他说话不说话时总是谦恭地弯腰作揖,又觉得
他这个人并不高大。可是凭良心说,这样外貌的日本男人再加有钱,在日本也是年
轻姑娘追逐的对象,怪不得怡红与郦小姐要为他争风吃醋了。
但是看上去,小野先生不像色鬼,他坐怀不乱地仰靠在椅背上,左手夹着根烟
撑在车窗上,像是在盘算着什么问题。
我竖起耳朵,听见怡红问小野先生:“社长,心情好一些了吗?”
小野先生苦笑笑说:“我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到中国来投资已经好几个月了,
办一张工商登记执照还没有办出来,这儿那儿的人情费倒已经送了不少,我真是搞
不明白,你们中国政府到底要不要外国人来投资?我这么大一笔资金带到这里来,
好几个月不生出利润来,这不是傻瓜干的事吗?唉……我真是骑虎难下……”
怡红的日语听力还是很好的,她能听懂小野先生的意思,可就是不能说完整的
句子,只能说几个相干的单词。我听见她在安慰他说:“不要担心,有我呢!我会
努力为你办事的。”她接着断断续续说了一番表忠心的话,不外是自己是小野公司
的职员,心情也一样着急,中国人办事官僚作风很厉害,这事看样子还要拖,所以,
公司的开支一定要节约,听说现在办公费用很高等等。
说话中怡红碰到不会的单词,就扒拉着椅背转过头来向我讨教。我一面告诉她,
一面担心地朝后座看,生怕郦小姐说我抢档。可是郦小姐已经像一个大孩子一样睡
着了,她歪着脸毫无戒备的样子竟让我生出点怜意来。
小野先生显然对压缩开支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问怡红有什么高招?怡红说,
把公司的帐目给她看看就可以讲具体的办法。接下来怡红咕咕叽叽笑着发起嗲来,
我只好缩回脖子装作睡觉不去管他们。我想,好戏开了头啦,今天怡红的目的性是
再明确也不过了。可是我为她捏把汗哪,由于她日语不好,讲不来拐弯抹角的话,
那种功利性就赫赫地暴露在小野先生的面前,而如果小野先生对这种突兀反感,怡
红你就砸了呀!
幸好,怡红的智商使她在这时耍出了女人特有的本钱,她靠在小野身上,与他
轻笑嗔怒,拉拉扯扯地,把那个想夺郦小姐会计位子的阴谋轻轻地遮掩过去。
三
灵隐寺、三潭印月、柳浪闻莺、虎跑等等杭州名胜我们一个一个游玩过去,每
到一处总要去茶室坐下来品茗,喝着龙井山水,望那湖山庭院,小野先生兴致很高,
连连称赞中国那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俗语千真万确。
一路上,怡红紧紧地贴在小野先生左边,她安排我紧靠在小野的右边,以防郦
小姐“横刀夺爱”。我倒是很可怜郦姑娘,她懒懒慵慵地拖着脚步,一张嘴噘得老
高,一会儿喊累死了,一会儿喊渴死了,一点儿与怡红竞争的劲头也没有。
秋风走着沙沙脚步,像一个善解人意的少妇。柳浪闻莺花园里,残留的丝丝杨
柳用那最后的风姿竭力地与人共舞。我与小野先生漫步着用日语聊天,不想打探到
他的很多私事。小野的妻子、女儿都住在东京郊区的千叶县,家里每人有一辆轿车,
他的那幢私宅装饰得非常的豪华。另办,小野先生还在东京寸金之地拥有一幢商务
大厦,在千叶那儿拥有三幢住宅高楼。小野先生是开超级市场的,以他名字命名的
“小野超市”在东京各地已有近十家分店。怡红不时地朝我暗示,让小野先生说下
去。我看见怡红听着这些老板的私事时,格外地两眼放光,眼神一媚一媚地,时不
时自然而然地挽起小野的胳臂。
晚上我们泊在湖滨饭店,推开沿着西湖的长窗,一股凉爽的秋风裹着西湖水面
上朦胧的烟雾扑上面来,使人舒服地闭上了眼睛。‘怡红用大毛巾将冲澡后的湿发
堆在头顶上,坐到窗前化妆。我叉开四肢躺在席梦思上,累得一动也不想动。
“哎!日本女人是不是每天洗头?她们睡觉前喷不喷香水?”怡红扭头兴奋地
问我。我已经看出她的贱来,懒得去搭理她。斜眼望去,借着酒劲怡红似乎满腔的
欲火在燃烧,像一个失去了理性的动物。
“怎么样?你真的不去酒吧唱卡拉OK?”怡红再一次问我。
“我累坏了,你看吃饭时你和小野先生已经喝了那么多酒,醉得胡说八道了,
再去酒吧又要喝酒,不知道会醉成什么样子,我看不惯,我最讨厌酒鬼!”我鄙夷
地说。
“酒是交际的润滑剂,不懂吗?真蠢!好吧!反正他说话也已经说不清了,我
们不需要翻译,我去罗!”怡红浪声浪气地说,她兴致勃勃地换衣服,只有我闻到
她身上有一股“情场猎手”的骚味。
怡红穿一件“雅黛芬尼”紧身花边内衣,外罩一件灰色丝质的网眼衫,隐隐约
约地可以看到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