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您要哪里?”
“图书馆。”
“您搞错了。”
“这是123042号吗?”
“不,这是125542号。
在1255克丽丝塔与育苔在中央图书馆见了面——那是图书馆借书号。她对他说着什么,只有几句话,提到霍利·布德(罗门明白,埃洛尼莫的间谍都是这样发《好莱坞》这个词)的某个人的名字,她说话就像自言自语,半侧着身(罗门知道,这就像在普拉多博物馆一样),没有直接接触,始终确实就像布鲁恩描述的一样,他是博尔津,是施季里茨嘛,但愿他的职业素养出了问题。
从图书馆出来之后肯普前往哥伦布广场;他在那儿加快了车速,转到大元帅路,进了塞莱奥庄园的大门;由于监视目标十分训练有素,经过了仔细的观察,所以跟踪他被认为是不合适的,然而进一步的监视确认,肯普造访了阿根廷共和国的公民何塞·胡蒂莱斯的住所,后考是以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号角报》记者身份派驻西班牙的(何塞的兄弟是庇隆将军最亲密的助手,——埃洛尼莫立刻说明,——“主管安全问题。”)。
肯普在图书馆借了三本书之后,回到《罗》先生的住所,没有再出来和任何人接触,在路上买了一束花(是红蓝白三种颜色的唐吕蒲花)和一盒《秃鹫》牌巧克力糖。
我对她说过最喜欢构成美国国旗的颜色,罗门想到;她记住了。在与纳粹分子会面之后必须对与她睡觉并负责向上司汇报他的行动的男人表示极大的关注……而假如这个姑娘只不过是在某一点上被要挟了呢?他想。那么她需要我的帮助吗?为什么不问她“小宝贝儿,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以帮助你,只是要说实话。如果不是我,还有谁能帮助你呢?”而她就会问,我这是在说什么,一面笑,一面请求我别胡思乱想,那时我就会控制不住,抓住她的头发,打她的面颊。你自己就想看到,你留下带“霍利——布德”地址的诱饵之后会发生些什么,这下你得到希望的东西啦。就是说;无知万岁?就是说,了解真相使你不舒服?最好是这样,怎样更舒服?这下子落到粪坑里啦,不过却是自家的粪坑……事实——如果你面对面地了解了它,那就是血淋淋的。外科医生在切开皮肤寻找溃疡,以便切除它的时候,是不怕看见血的,这就像扫除一样,是必须的,因为这是合乎理智的,所有的现实都理智得像所有的理智一样现实……不,他反驳自己,人终归认为无知更舒服一些。事实让他恐惧,他对真相毫无准备,因为这要求立即做出相应的行动,可是没有什么比不作为更令人心安理得。
“何塞·胡蒂莱斯,我们定的代号是《何》,此时监视地点还在继续报告。”
“当肯普离开他那儿回到国际电报电话公司之后前往城里……在“那不勒斯”酒吧旁边停了车……向不确定的人鸣两声喇叭,就前往大使馆……布鲁恩博士,我们的代号是《布》,今天没有从国际电报电话公司出来,他正在档案室里工作,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也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
“怎么样啊?”埃洛尼莫问,“我们还干下去吗?还是解除监视?太太回家了……”
“问题不在太太身上,罗门回答。 “太大不再使我成兴趣,可是这两位绅士开始使我非常感兴趣……你这儿什么喝的也没有吗?”
“有红葡萄酒。”
“你喝你的红葡萄酒吧。我想喝威士忌。”
“太贵啦,”埃洛尼莫笑道。
“我们是穷人,帕布洛。只要可能,谁都在我们身上省钱……威士忌价钱贵,红葡萄酒便宜,比你们倒胃口的可口可乐便宜两倍。”
“它到了你们这儿才倒胃口,在我们那儿可是有滋有味的。”
“那么说,你们是给自己生产好的,而不好的给西班牙人?”
“给所有的欧洲人。我们卖的是存货,不管碰上谁”。罗门笑道, “我说,能不能往里茨饭店打个电话,请他们往这儿送一瓶酒来”
“不行,要是我就请你不要这么干……这儿毕竟是个秘密地点……”
电话又响了起来,监视点报告说,何塞。胡蒂莱斯出了阿根廷大使馆;前往市中心,转向私家住宅区;在德。里亚.库艾涅侯爵的住宅旁停下马从车里出来,门没有关,大门两旁有两个塞维利亚近卫军在站岗;卫兵向胡蒂莱所敬礼,像对老熟人一样,为他打开院门。
“撤掉监视”,埃洛尼莫厉声命令道。“立刻从那儿走开!明白吗?”
“让他们看下去好啦”,罗门反对说。“我需要他们监视下去。”
但是,埃洛尼莫站起身,整了整领带说:“我接受你邀请我按美国方式吃午餐,帕布洛。”
“可我要求他们继续监视……”
“走吧”,埃洛尼莫说道,“我很饿了。”
“你到底怎么啦?”
埃洛尼莫用他那懒洋洋目光环视了一下房间,在墙角天花板下的气窗旁停留了一下,重复道:“当我饿的时候就不能谈公事,帕布洛,不要生我的气。”随后走到过道里……
当他们来到街上,埃洛尼莫用手帕擦干他那张大嘴,然后说道:“你本该知道,帕布洛,德·里亚·库艾涅侯爵是《美术珍室》编委会的成员,监视他就是把脑袋放到饥饿的狮子口里。如果你想把我送到退休将军冈萨雷斯住宅里去收拾花园——那你就让我继续监视他……”
埃洛尼莫·恩亚卡上校有一切根据这样说.因为德·里亚·库艾涅侯爵是马德里宫廷决定—切或者说差不多决定一切的人物,这是因为,他受西班牙最富有的家族委托与佛朗哥大元帅的妻子建立了联系。
第四十章 参阅资料——佛朗哥夫人
自从长枪党队伍闯入马德里以后,市内一片混乱。佛朗哥夫人一直不敢出门,因为大元帅认为,首都到处都是恐怖分子,正寻机对他进行报复。他们的家坐落在一座荣华的城堡中,由一百名在非洲就跟随佛朗哥的精悍卫士守护。公园漂亮而宁静。食品从独裁者朋友们的领地上运来,那里保护森严。厨师、管家、女侍和男佣生活在城堡内,不得外出。司机、钳二、自来水工和园丁都由佛朗哥私人卫队长从独裁者的故乡运来。他们长期便在城堡内,与首都的叛乱居民没有任何接触,因而不受他们的影响。
起初,佛朗哥夫人并没有感到这种豪华、舒适的长期隐居有什么不好。相反,她为两年半内战之后家里终于安静下来而怡然自得。内战期间,特别是最初几个月,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为脱不脱衣服长时间犹豫,因为不知晚上是逃跑还是平安无事。床头经常放着一只小提包,内装三个钻石戒指,两块子母绿和一对带蓝宝石坠儿的耳环。这是她的全部财产,当然不算置办不动产投入的部分资金。因为土地不能在流亡对随身带走,不能卖给可恶的珠宝商以维持家庭生计。
盼望已久的胜利到来了,她迁入这座巨大的、王室一样的城堡。一种平静的幸福感是那样稳定而有些异样。可不是,现在不必经常为可能的逃窜和侨迁的困顿而担心,更不用怕监狱、法庭和丈夫被枪毙。
最初几个月,她睡得很多。医生要他在公园里长时间散步。春色恼人,花期较往年提前两周。夏日,全家迁往郊外住宅,但身边还是原来那些人。渐渐地,当然不是—下于,他们使她感到厌烦。女人终归是女人。离群索居,与佛朗哥当普通师长时身边的入不相往来,使她越来越难以忍受。
一次,她对丈夫说:“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快要不会说话了。”
“那你和我说吧,”他回答: “因为我很喜欢听你说话。”
可是,一周以后,在住宅里举行了一次游戏,佛朗哥亲自确定受邀者名单,要求卫队长关照,提前把20年代初与他们相好的军官从维哥请来。
晚会开得很成功,玛丽·卡尔缅的歌声婉转动人。那时她刚刚成年。她出身良好,父亲是—家商店的掌柜,曾资助过运动,所以卫队长很容易地决定邀请她,尽管钢琴师不让她去,他认为这种关系破坏他的声誉也很危险。
佛朗哥夫人穿着她最好看的衣服见客,皇后似地在来宾面前绕行一圈,对每人说一句最亲切的话。她摸摸玛丽•;卡尔缅的脸,第一个离桌而去。这位大元帅有些奇怪,但他在大厅坚持到最后。他看看她的卧室,夫人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他决定不惊扰她,让她去睡。第二天早晨,她面色苍白,美丽的大眼下有一道蓝圈,这使他为之一惊。
“亲爱的,你不舒服吗?”他亲切地问。’
“不,没什么,”她漠然地回答,“一切都很好。”
“但你显得很疲倦。”
“是我的妒忌心太强,”她忧伤地微微一笑,“昨天晚上我感到自己像园子里的草人;所有女士穿得都很漂亮,但我甚至不知道,现在什么最时髦,外面的妇女穿的是什么,最好的商店橱窗里陈列的是什么。后来你也看见了,埃乌海尼亚戴的是多好的钻石!马达涅斯夫人耳朵上的子母绿有多大!简直像一只苹果。”
“她们有苹果大的祖母绿,”他微笑着说,“你有整个西班牙,有荣耀和权力。”
“而这些能长久吗?”正是在这时,她第一次想到,“你又不是君主,国内一有变故,家里就会一文不名。”
但是,她只是心里想,嘴里却没说。她跟丈夫学会了忍耐。三个月后,她才说,“你不认为我应该在城里露露面?欧洲仍然时兴国家领导人的夫人为丈夫的事业作出自己的贡献。那末,我为什么不能保护医学或者学校呢?”
大元帅的卫队为夫人的外出准备了一周,确定了在城内行走的路线;检查了那些要迎接夫人和回答夫人问题的人;准备好在那些要参观的诊所里对医生讲话的文稿;四百名卫队的侦探在夫人和随行人员必经的街道上各就各位,负责道路安全的警察在此之前两天就进入营房式建筑的位置,狙击兵爬在多层楼房的项间。
夫人请求向她介绍外出计划,询问途经哪些街道,并只作了一处改正,要求行进行列经过马德里的主要街道格兰维阿,为了纪念长枪党领袖,这时候已改名为霍斯.安东尼奥大街。
在她的“帕卡尔达”车里除两名卫队队员(其余队员都挤在随行的林科利内车中),还有两位夫人;候选人也由私人卫队长确定。夫人提出的候选人之一巴齐斯塔侯爵夫人被他否决,因为他与她的丈夫关系很僵。夫人表示不满,但安全长官态度不变。她对此耿耿于怀。佛朗哥不高兴他的是另一点,读完夫人外出进城“了解儿童和少年医疗服务情况”的报告,佛朗哥发现有一段,里面着重指出,
“当行列行经霍斯.安东尼奥大街最繁华的毛皮店,甚至当汽车经过法国时装店和赫苏斯·杰·瓦尔亚维尔殊宝商店时,夫人命令司机减速,这违反了安全规范。”
佛朗哥知道,卫队长的报告不是在真空之中。某种程度上,长枪党司令部,亦即交通部、内务部和国家安全局长官也有所闻。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一段完全可能引起谣言。在西班牙这个对阴谋十分敏感的国家,谣言实非所愿。
所以,几个月后,当夫人再次问起在布尔戈斯警卫过佛朗哥的阿兰哈为什么不在马德里时,她的话就有了充分的土壤。不久,阿兰哈就从巴塞罗那调到马德里,并当了佛朗哥私人卫队的队长。
下次进城已由他们忠实的朋友阿兰哈亲自组织,完全可以公开地对他说看看新式财装,欣赏珠宝匠的手艺和试试细腻爽人的貂皮的合理愿望。
但是,佛朗哥听她要买一套比利时钻石时说道:现在不到时候,不能这样花国家的钱。
“应该等一等,亲爱的,”他补充说,“ 不是所有的人都理解我们。你知道,有多少人在妒忌我,甚至在最亲近的朋友中也不乏其人。”
夫人知道,在某些问题上没必要和佛朗哥争,他是一个谨慎而迟钝的人,行动中极少出错,他认为沉闷而循序渐进的亦步亦趋比急躁强。
但是,希特勒发动了侵略俄国的战争,美国和英国出人意料地支持斯大林,佛朗哥不分昼夜地与军人,经济学家和外交家开会,因为局势又动荡起来。这时候,她感到,拖延是不可饶恕的。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她是母亲和妻子;如果她不考虑家庭的未来,别人是不会考虑的。该然,佛朗哥是出色的政治家,她佩服他‘他是斗争战略家,这一点全国都承认、但他是男人,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