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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思考着。他想象赫克托耳,没准儿这还是个为他工作的人,在垃圾里翻出一张公用事业账单,“那么,那个名字也没用。”
“可能没用。我在电话簿查找帕特·达波这个人。整个城市根本就没有姓达波的。我打算开车去赖斯大学找找。我找到了一张赖斯的停车票。我爸认为值得一查。我去查查教工、校友和在校生。也许那儿也没什么线索,但这样做会令他高兴。”
“祝你好运。我也给我雇的侦探里查德·格林打了个电话,我给了他公寓号,并要求他尽量查出点线索。我会随时向你提供最新消息的。”
白瑞挂了电话。帕特·达波,赖斯大学的停车票。比尔是对的,那儿不会有什么线索。
由迈克·斯巴考夫斯基提交给董事会的数字似乎是真实可信的,这些数字同时还得到了一位不住微笑和点头的开业审计师的证实。一些产品系列显示出坚挺的市场行情,另一些则有所迟滞。要不是处于这个局面又该当如何呢?财务总监和善地问了一句。
“你们不够坦率,”波尔·卡明斯说,“你们所要做的一切是看看过去一个月中的每周的情况。”卡明斯在指从国内最大的大型商场搜集的销售数据,他开始翻着纸页。“对比一下七月八号和七月二十二号et的销售情况,其销售量下降了百分之六十七。真可谓现金出纳机旁的噩梦。”
斯巴考夫斯基瞟了黛安一眼继续上阵,“如果你仔细看一下我所提供的概算,我们的季度总额显示是第五个连续上升的季度。相对每月的波动而言,投资者更看中这个。”
“投资者可是反复无常的,”卡明斯挑战般地说,“他们在那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眼巴巴地看着股票下跌,却不知道是否会有个尽头。”
“这可不是火箭技术,”里查德·劳斯特插话道,“当你们备受指责时,没人会买你们的东西。”
斯巴考夫斯基做了个怪相。
“同时,西姆公司一张嘴说出两种话。客户困惑不解,商人同样困惑不解。你们要见到多大的跌幅才会亮出红旗呢?”
斯巴考夫斯基想进一步为自己争辩,但是董事们却丝毫听不进去。劳斯特,卡明斯,甚至连詹金斯在内都反复地对月度报告指指摘摘。直至挫败了对方的锐气。这使得劳斯特终于如愿以偿。他说,“好吧,我们总算深入本质,眼下的情形可归结为一句话:我们持有的股票恰如粪土。”
斯巴考夫斯基面色惨白,没再说话。
“七月的销售额会跌落到公司有史以来的最低点。如果我们现在不采取行动扭转局势,迎头赶上的话,八月份可能会更糟。”
斯巴考夫斯基和那个审计师被打发走了。其余的人都沉着脸,等着别人开腔。
彼得·詹金斯清了清喉咙。他没有看黛安,而在看约翰·西姆的肖像画,约翰·西姆从詹金斯座位对面墙上俯视着这一切。“我理解局势微妙,棘手。由于怕书面文件被误传到什么人手中,我能理解为什么你们要避免以书面形式讨论这样的事务。可是,面临你们现有的问题,似乎你可以通过私人谈话的方式提供消息。”
黛安直挺挺地端坐在椅子上。詹金斯没有看她,所以她冲其他的人说,“我们的一切行动都受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所支配。首先是尽量缩短反应时间;其次,不论是通过书面文件还是私下会谈,我们都试图避免再对那些流言蜚语起推波助澜作用。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应付,并要继续应付的是一个危机局面,据此我们不得不匆忙地做出决定。我有信心,我们做出的决策是正确的。”
罗兰·菲茨休戈摆着手。他是任命委员会主席,同意任命黛安就是直接经由他的手。现在他用能激起的一切蔑视盯着她,“总裁,你彻底弄颠倒了。你需要明白,一个毫不知情,被人疏忽,蒙在鼓里的董事会更易于──借用你的话说──对谣言起推波助澜的作用。”
劳斯特厌倦了态度暧昧,他尽量拖着南方口音加了进来,“吾很高兴你提出那点,也就是关于危机局面。或许你能给我们说说,过去的几天里你的所作所为,描绘一下你在这场白热化的战斗里都为些什么事务所绊。”
詹金斯拼命地对几乎要变成一场审讯的局面恢复控制。情有可原,无疑地──你看她,她的举止似乎是董事会离题了──但不过是一场审讯罢了,“劳斯特先生所指的是有传闻说你曾有几天不在,并且在这个关键时期你没有全力积极参与决策。”
黛安眨了下眼,只迟疑了一拍,“上个星期五我和吉姆都去出差。星期六的大半天我也出了城。我们在代表公司进行适时而重要的洽谈。”清晰的回想起那些洽谈的结果,她用一个手指的指甲掐着右手的指肚。
“出了城……”劳斯特拖着的腔调像是在诅咒谁。
“我对我不在公司愿负全责。会议和日程表的时间安排总的来说是有些缺憾。我选择了依照原定步骤,按部就班的做法,是由于当时似乎给西姆公司提供了一个有利的竞争机会。”
听起来好像远在希腊某地的迈克尔·盖恩斯曾放下电话听筒,然后又折了回来,在大西洋彼岸清了清嗓子。他说话的方式似乎是在宣讲十诫Ⅰ中的一诫,“总该有你非得取消出行的时候,也总该有你非要重新安排会晤的时候,休斯女士。当你的股票下跌了十点时,你便是碰上这种时刻。职责迫使你醒来去干你的活。”
Ⅰ犹太教、基督教的诫条。
在黛安看来,迈克尔·盖恩斯只不过是个十分粗俗愚蠢的小丑,他对怎么运作一个企业根本就是个白丁。就连他都可以在得到其他董事们默许的情况下来发表意见,她就明白,会议已经直截了当地将矛头转向了她。她无力制止这种倾向。她历来拥有的王牌是她的自信心,她对自己有能力做到游刃有余深信不疑。通常她坚定的信心具有极强的感染力,但这次她特有的性格特点却成了她失败的原因。她的自信心被转回头来针对她自己,成了此次失败的因素。她知道已别无出路。
劳斯特双手交叉,屈曲着手指,“给我们讲讲有关卡斯珀的事。”他说,一边挑起眉毛环顾在座的各位。
黛安曾曲解了董事会质询的广度和性质。他们对于西姆公司的销售数字问的很少,更多的却是对她个人的讯问。此时她仍在桌下摆弄着手,用拇指的指甲掐着指肚。但她却不能提高嗓音告诉他们卡斯珀不关他们的屁事。
“卡斯珀是我们最近进行的一项安全调查的名称。”
詹金斯张着嘴盯着劳斯特。他又一次抢在他们之前获得了消息。
“你怎么来描绘那项调查呢?”
“我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该明白,休斯女士。那项调查有意义吗?你了解到什么了?”
“我们进行了一个全面性的调查,调查的一部分是给那些处在管理职位上的人发出了一张秘密调查表。我们还进行了当面访谈,所有的结果和建议都被汇编成一个报告,这个报告一经修订之后,就将付诸实施。”
劳斯特对此觉得好笑,“我能否有把握地说,这份报告里包含了口令,访问代码,以及享有网络信息特权的一个母脉?”
“一个母脉?劳斯特先生,我们是在开采黄金吗?”
“显然有人曾是这么干的。你帮着编出了一套破坏电脑程序的权威资料,紧接着就出现了这些安全问题。真是无巧不成书,难道不是吗?”
“我觉得这正是可悲之处。如果前些时候我们做个全面的分析,可能就不会处于目前这种境地。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从头至尾地修改方针和程序手册。”她咬着下嘴唇,本想多说几句,说这项调查也得到了吉姆·赛德勒和克里斯·雅各布兹的全力支持,但现在说出这些反而显得是在试图辩解,软弱无力,且越描越黑。
“吾认为你没有领会我的话。有没有可能报告落入了不该落入的人的手里?就是说,一份小小的包括了一切必要信息的资料恰好能造成你们现在的麻烦。吾个人看这份报告没有给予应有的妥善处理。”
这个狗杂种怎么敢这么说!黛安可以感到血冲上了面颊,“你没有理由那样说。”
“也许有,也许没有。吾觉得很有可能资料中的内容被泄漏了。
在座的诸位同僚也可以由此做出结论。我觉得这事也应该受到指摘,休斯女士。调查做了,结果汇编出来了,并交给了你,但是从此却石沉大海。”
其他董事都在专心致志地听着这段唇枪舌剑的交锋。
“我们的目标是在这个财政年度末再将新程序手册付诸实施。这主要是考虑到这项计划的规模,这是个现实问题,它受到时间的制约。”
这一答复显得软弱无力。菲茨休戈摇了摇头,卡明斯又在记笔记。
黛安对这一系列的问题始料不及,也没曾想到会遭到正面进攻。
她看来要铤而走险,孤注一掷了,“你言下之意好像我们什么也没做,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在整个过程中都在分析什么是最合时宜的做法。我猜想,先生,经营一个公司不同于指挥一个军事行动。我们不能奢望着去发号施令。我们得对董事会有所交待,得去考虑股东,同时还得兼顾我们的员工。每一项决定和决策都是经过一系列程序后才产生结果,我们不能靠主观意志来管理。”
“如果缺乏主见和义务感来行事的话,敌人就总是会找到有利的位置。”已经打了个漂亮仗,劳斯特靠回到椅背上,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董事会同仁们,”他说,“我们需要继续。”
黛安厌恶地把脸转向一边。
菲茨休戈保持着恬淡寡欲。詹金斯偷偷地扫了众人一眼。
“我已经听够了。”卡明斯说。用手拽着一只耳垂。
“我也是,”盖恩斯说,“听得够够的了。”
詹金斯朝前一倾身,开始行使自己的权力,“必须想方设法来消除股票分析专家以及投资者的疑虑,这点是显而易见的。销售市场承受不了更多的坏消息,据我所看他们不能再容忍现状。公司需要展示的是,我们虽然身处极端严峻的逆境,但仍旧采取了果敢的行动。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我们才针对你,黛安。我们不想争争斗斗,我们想减少每个人的尴尬,我们考虑最好的办法是你选择辞去总监的职位。”
“赞成。”劳斯特紧随了一句。
“我认为你对此不应太感意外,”詹金斯继续说,“经历了所有这些事件之后,这不会太令你出乎意料。但是,你可能会感到意外的是,这个董事会,作为对你合作的回报,准备给予你类似于给你前任的终止协定的决定。考虑到你的任期很短,我们相信这个提议是极其宽厚仁慈的。”
“宽厚仁慈?”黛安说着站起身,已经在告诫自己这或许是她在董事会会议室最后的一次机会,并告诫自己这没什么了不起,她永远不会再同他们当中的任何人说话,“先生们,”她骄傲地挺直身体,“你们可以都自己去干自己吧。”
第二十六章
在休斯敦西部的一家医院的病房里,威·桑·邓恩让人将调制解调器连接至便携机。他坐在床上,身后垫了三个大白枕头。这会儿,他正在看西姆公司技术支持记录。
在提供给家庭和小宗生意用户的免费电活上,西姆公司平均每小时收到约两百个电话。出现在显示屏上的都是些没完没了的关于不幸遭遇的诉说。客户增加了多媒体套件,现在电脑却不启动了。客户通过邮购的方式购买了存储器的升级产品,机器却不工作了。要求退货,然后定购西姆公司代号为12…561101的产品。还有人称蟑螂爬进了驱动器架舱,现在出现了间歇停机的问题。
多半的报告邓恩都只是一扫而过。他完全了解技术人员是怎样应付的。打电话到你买这个光驱(CD…ROM)的商店。老兄,向卖给你存储器的邮购部反映。打电话给防病毒中心!
但是西姆公司的员工却有义务要做到迅速敏捷,知识渊博,谦恭有礼。述职报告里就有这项。这就是为什么多数人只干了半年。其余的人则学会了如何生存。
邓恩往下看,寻找反常的东西,找那个他们必须揭露的、预示着潜在损失的电话。他打算同时检查客户记录和公司记录,这些公司记录无外乎还是些不幸的遭遇,只是问题更严重罢了。
一名护士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只透明的塑料杯。无疑这又是要他灌下去的某种东西,邓恩厌恶地注视着那黄乎乎的液体。护士突然止步,审视着病房。这个病号的肚皮上放着个小巧的电脑,本该放食物托盘的地方却立着一台看起来像是传真机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