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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答复是:“鬼怎敢到佛殿来在佛像面前兴妖作怪?这样的事件,是由于当事人着了相,心中招引的天魔附体罢了。
这两位女居士信佛至笃,但是到了执著以相求佛的地步,殊不知这样是会招引天魔的。 金刚经法身非相第二十六说:“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金刚经如理实见分第五:“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楞严经的色阴魔,想阴魔等篇,说得很明白,指出以色相求见佛菩萨会被天魔幻形来害人。
南洋的那两位女居士,一心盼望见到佛菩萨的色身,甚至盼望佛菩萨降灵在她们的身上,给予福庇,她们并不知道佛菩萨都是无色无相无体无形的。她们以色相求见佛菩萨,在现代心理学上来说,可能是自我催眠,自我的强迫观念产生了幻相妄想,大脑陷入深深催眠,于是满口胡言乱语,大跳天魔舞,从佛经来看,她们是因妄念邪信而着了天魔或阴魔。
南洋鬼闹佛殿的事,内情就是如此。这种情形,到处都有的,不独某寺为然。大凡佛寺庙宇,人多拜佛之时,常常都会有类似事件发生。
我们不是有时也遇到有些信教入迷的人满口谵言妄语吗?我见过一个妇女在天主教堂望弥撒时突然狂乱跳舞,自称是耶稣附身;我还见过一个男子在福音听道时突然像发羊儿疯般口吐白沫,两眼直视,满口胡说,说什么耶稣是他哥哥,派他来扫荡天下妖邪,听来有些骇人,种种情形,也不限于任何宗教,凡是信到钻入了牛角尖,走入了邪信死巷,就会发生这些所谓鬼附身的,而他们自己深信是菩萨或耶稣降灵,沾沾自喜。
在温哥华,我也遇到过两次这一类事件。
一九八三年的秋天,一个星期日,我在家中校对拙著《空虚的云》(虚云和尚传记)的第六次校样。突然接到温哥华世界佛教会佛恩寺的电话,是佛恩寺一位热心服务的女居士丽瑛打来的。
当时,丽瑛在电话中说:“培德,佛教会刚拜忏完毕,现在有一个女子鬼上了身,大跳大闹,几个男居士都制止不住,老师叫我立刻打电话向你求救,你快想办法救救吧!”
丽瑛的老师,就是世界佛教会会长冯公夏老居士,我和他认了宗,才知道他是我的族伯。所以我已改称他为伯父,但是会友一般都尊称他为老师。
当时我说:“有这样的事?让我先和伯爷讲话再说。”
冯公夏伯在电话中说:“培德,是有这事,这个女子大吵大闹,乱跳乱舞,没有人能制止得了她,我们打算叫救护车,我想先叫你看一看是怎么回事,才叫救护车,你如帮得忙,就帮一帮她吧!”
“好的,我试一试看,”我回答:“请把电话筒朝向她的方向,让我看看。”
我看见一个身材很矮小的青年女子在佛殿上大跳天魔舞,狰狞狂笑,忽笑忽哭,她的男友和几个男子都制止不住她,她力大无穷,谁也拉不住她。
“是天魔附体,”我早电话中说:“不是鬼上身。”
“怎么会发生的?”
“我现在没有时间解释。”我说:“慢慢再说吧!”
我虔诚祈求韦陀菩萨赐予帮助,我感觉到有一阵像电流般的力量,从我眉心射了出去,那力量不知从何而来,是无形的。只可解释是韦陀菩萨所赐我念了韦陀菩萨的名号和真言,向那女子叱喝一声“立刻醒来!勿再著魔!”
奇事发生了,那女子立刻从狰狞相貌转变回到本来的温柔,力大无穷的她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的娇弱,她苏醒来哦,一点也不记得刚才大闹的情形,她呆呆地望着电话筒。我对她说:“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再著魔了!
我看她似懂非懂,于是电话中叫丽居士说:“阿丽,请你去拿些饮料给她,最好是一杯热朱古力,让她恢复一些体力,她现在是什么都还是糊涂的。”
苏醒的女子后来被她的男朋友带走,这件事发生,温哥华当日在场的佛友数百人都目睹,自然有些人对我有赞誉之词,使我深深愧不敢当,其实,我叱醒她,也不是我自己的力量,那是韦陀菩萨的力量。在现代心理学上来说,这一声叱喝,叱醒了她的催眠状态。至于在场那么多人叫喊她都不醒,为什么我在电话中一声呵斥,她就醒了呢?这就很难解释了。
过了一个月,她的男友T君先生来访我,向我申致谢忱,我和这位青年谈了一小时,原来他们都是从越南来的难民,来了不久,他给我看他俩的合照,原来他和她已订了婚,她平时非常温柔娴静,从没有发生过大闹鬼上身的事件,这是第一次带她来拜佛,没料到有此突变。
T君问我:“是不是佛殿上有鬼呢?”
“佛殿上有那么多人拜佛,也有很多鬼来拜佛听经的。”这是我的答复:“佛法众生平等,佛力度人也度种种形色的众生,佛殿上有鬼并不希奇,但是,来到佛殿拜佛,那些鬼都归依了佛法,不会上人身闹鬼的。”
“那是什么上她身呢?”
“是她心中求以‘色’以‘相’见佛菩萨太过极端恳切了,”我回答:“她陷入了自我催眠,产生了狂想幻觉,以为是菩萨,实在是天魔乘其妄念进入了她的心中。”
后来没有再听到那位少女再发生什么事,好象搬家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听说她和T君结了婚。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菩萨固然也时常化身为各种众生的形象以方便济苦度厄,但是那都不会化现成为太奇特形相的,也不会来叫人疯颠乱舞,观音菩萨与诸佛菩萨都是无色无相无形的能力,菩萨通常以其无形的大能力加被于人,如果化身显现,也是化为凡人的形象而不惊世骇俗的,我们见了菩萨的千万化身也还不知呢!我不知道这样的回答能不能使人满意,但是这是我已尽力而为的解释了。
佛殿魔影
冯冯
一九八三年十二月至一九八四年二月期间,温哥华的天气奇寒,在零度至零下十多度下,仍有很多人冒着冰雪上佛寺拜佛,其时正值冯公夏伯伯赴港,命我暂代其会长。幸而有副会长罗午堂伯伯在一旁指导拜忏仪式,我方可滥竽充数,至于讲经,我更不敢,只有讲些佛经内的故事和见闻,我讲话向来不打草稿,乱说一气,哪像是讲佛经故事?倒象是说相声,把大家逗得笑呵呵,庄严的佛殿,被我弄成戏院了。
那两三个月,接触了很多人,自然就经历见闻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事,就是太忙,拖到把事情发生的时间都忘记了,只记得事情的梗概。
记得有一次,到了佛恩寺,换上海青上殿,即将上供之时,看见殿堂侧面站着一个青年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此人很陌生,以前没见他来过。本来常有陌生人来参加拜佛,不足为异。但是这一个青年人好象有些奇怪,不由不引起我的注意。
他很勤劳,他自动帮忙搬椅子,这是少有的。向来搬这些椅台,都是由寺中的义工做的,绝大多是些女居士,她们把场中的上百张的摺椅搬挪,腾出地方来给拜忏之用,又搬铺拜佛的跪垫,搬桌子,大家忙碌得很。工作人员之中男居士人数较少,也各有职务,登记的,办行政的,管香油的,也都是较年长的先生们,各人都忙,腾不出身来搬桌椅的,我到得早也会搬搬,是应该的。至于在场的年轻男子,都是外来拜佛的人,作为客人,是很少会自动上前帮忙的。
这个年轻人和气,不过,他一句话不讲,而且面有忧色,对他讲话,他微笑着听,也不回答,笑容也掩饰不住他的忧戚神色,我立刻在心中看见他的人生经历的不幸片段,看见他在南中国海中漂流,绝粮、断水,大海茫茫,一叶扁舟,惊风骇浪,疫病的死尸给抛下波涛鲨群争噬,浪花冒红……现在是失业,举目无亲,在这冰天雪地的异国,生活无着,这是一个越南难民!
我还看见他的周围有很多炮火,轰炸,难民、死尸,饥饿,流浪,恐惧,沮丧,失望……
短短的一瞥接触,我看见了他的坎坷悲惨的半世,而我和他还未交谈过一句话。本来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深深地同情他,我不会讲越南语,不过他听得懂中文,我判断他是华侨的越南难民,我觉得应该和他谈一叹,言辞对他并无实惠,至少也让他接触一些温暖吧。
可是鼓声响了,我没有机会上前找他,而他也怯怯地站在人丛最后面,遥望着我,我随着鼓音而就位于主香的龛前中央位置,罗午堂伯伯在右边主磬,两位女居士在左边掌鼓及敲木鱼,客席法师在罗伯伯的右边领唱,实际上的典礼指挥人仍是罗伯伯,我只不过是站在这样代表罗伯伯上香。炉香赞中,我上前供了檀香,回身退下,闪电般地一瞥,看见了那位越南青年已经合掌跪在地面,闭目而拜,显然是不熟悉我们的仪式,并不跟随我们的行动,他自拜自磕头,有点乱拜心急的样子,诚恳到极点,他那种悲苦神态是显然可见的。是的,这是一个悲惨的越南难民,我更加确定了,他九死一生地来到了这冰天雪地的加拿大,从大海漂流来到了这冰雪地中流浪!
炉香赞唱完,就是上大供,唱念声中,我须再次向佛龛上檀香,这一次回身,看见他已匍匐在地,头额不断碰叩地面,这种五体投地的拜法,在此地还没有见过。至此更可证实他确是南传佛教的信徒了,他五体投地,不主碰响头,在此地未免有些惊世骇俗,大众纷纷惊疑地注视他。
上大供的最后一段,由法师与罗伯伯率领着我和大众,从大雄宝殿转到旁边的光明殿上供给佛龛内的阿弥陀佛铜像和地藏菩萨,我领先上了香,退下,让别人列队上香,这时,我看见那位越南青年也跟着来到了,他在后面五体投地猛拜一轮,然后站起来,合掌不断地拜,他紧合双眼,念念有词,头部开始向左右移动不停来回,手掌仍然合着,身体也渐渐向左右来回移动,越动越剧烈。
他的怪异神态与动作,把数百人都赫得躲开了。这时罗伯伯与法师正领着唱念着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唱到“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不生不灭……”
那越南青年突然跌倒仰卧,在地面像风车般旋转,越转越快,从殿中心旋转到东,又转回西边来,他双手仍是合十,眼睛紧闭。这情景赫得全殿的人大多数都中断了唱念,纷纷走避,只有龛前的罗伯伯与基本唱念班仍然照常进行,罗伯伯和法师等都是看见的,不过他们未加理会,也不能因此而中断仪式。
他突然像鲤鱼打挺般地跳起来,东纵西跳,一跃数尺,挥拳虎虎,突然又全身旋转,像陀螺一般,越闹越凶,露出了凶神恶煞的面貌,狰狞可怖,看那情形,有些像那些练“神打”功夫,其实不是“神打”,整个殿堂都被他占领了,他来回奔驰跳跃,凶恶恐怖的样子,把全殿数百人都赫得逃走了,而更外面殿外的人群闻讯蜂涌而至争看热闹,于是,外面的人向殿内涌,里面的人争向外面逃,秩序大乱,全殿一片惊惶叫喊,有些人虽惊惶却又要看。
我本来不打算不干预他,可是看他闹到全殿大乱,身为代理主持人,可不能不出面了。我点头向人丛示意,就来了三位青年男子,企图扶他下去休息,哪知他力大无穷,一挥手就把他们格开,退得跌跌翻翻,谁也抓不住他,而他的面貌,刹那中,连连变化,我不知道别人有无看见,我自己是看得很清楚,他有六、七张不同的魔怪面孔,都是狰狞可怖的,一转身就改变一个面孔,有些面孔像日本能乐的魔鬼假面,有些青面獠牙,有些惨白流血,有些披头散发,口中喷火……他的身体也变为三头六臂……一下又现出他的本来面目,双眼紧闭,口角流涎。
“怎么回事?冯居士?”“这是什么?”……“怎么办?冯居士”。我身边的群众问我。
我知道我不能再不管了,我若不管,万一他跳上佛龛捣乱,把佛坛捣毁,或者打伤人,或者打碎玻璃窗及佛龛的玻璃大罩,或者他弄伤了他自己,甚至于闹出人命案,哪可怎么办?可是,看他那么凶恶勇猛,力大无穷,我怎能对付得了呢?
我毫无法力,怎样去应付在他身上的这个巨魔,这个魔怪可真够泼的,竟敢在这些菩萨的圣像之前兴妖作怪,扰乱佛殿!可见这魔头真是很有些神通的,我这一个凡夫俗子,有什么力量可以制服他?
我犹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