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受欢迎的目录——有趣的是,书必须至少是二手货。确实,当附有减
价的通知时,参加转让的人数越多越好。在书里,常有藏书票以认可转
让。我总对这样的通知很感兴趣:“查尔斯?富特藏书,连藏书票一起
转让。”
拍卖目录也来了。这也需浏览一下。但它缺乏商人的目录这样有趣
的因素——价格。不提价格的话,拍卖目录刺激得多了。读了之后,你
马上会心神不定。你会感到不那么踏实了。
当贾尔斯战地教区,海伊?霍尔本的詹姆斯?特里加斯基先生(卡
克斯顿经理)的商店签署的目录寄达时,总要在我的办公室多耽搁半个
小时。当我像掘藏似地迅速浏览目录时,我译了一行包斯威尔的话:“吉
米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妻子。”为什么一个书商不该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呢!
① 战争初期,我收到一封多贝尔先生的信,告诉我他那一行的业务糟透了,他现从事写蹩脚的地争诗的工
作,这对一个老得不能打仗的人是一种无害的消遣。我不认为写蹩脚诗是一种无害的消遣,而当我正要把
这想法告诉他的时候,我在《雅典娜神庙》中读到他已猝然去世。——原作者注
答案很简单:他有漂亮的妻子,而对这一代书商这是不罕见的。
我记得,在科文特花园罗素街汤姆?戴维斯(此人是第一个把包斯
威尔介绍给约翰生的)的小店的后客厅里,我们被告知,戴维斯有一个
妻子,她使得那个伟大的博土在主祷文朗诵到这一句时停了下来,“使
我们又受诱惑,”他大献殷勤而又不无幽默地对她耳语说:“你,亲爱
的,是诱惑之源。”有因才有果。
从特里加斯那里我买下了一七六四年出版的《回忆乔治?普萨尔门
萨》。此书本身就很有趣,但它的主要价值是签字和便条:“萨姆?约
翰生谨以此赠赫?林?思罗尔”,我猜想大约写于一七七○年。也同思
罗尔夫人的习惯做法一样,在书里满是她手写的评论和批评。普萨尔门
萨日后被发现是一个臭名昭著的老恶棍,但他装得如此的虔诚,以致约
翰生博士留下这样的印象:他是来“找”伙伴的。约翰生是这样提到他
的:“先生,反对普萨尔门萨!我立刻就想到是在反对一个主教。”
和这本书并排放在我的书架上的是《台湾历史地理图说》,这是一
本纯粹出于想象的作品,如果有此类东西的话。
我的那本一七七六年版本的《鹿肉》是用封面纸包的,未裁开过边,
有一张伯伯里(请记住他和哥尔斯密的小喜剧的结合)画的十分珍贵的
哥尔斯密的肖像,这些也是从特里加斯基斯那里买下的。还有我的《伦
敦,贾诺维尔第三部讽刺作品中出于想象的诗》,这是一五九八年斯托
的《环视》在伦敦出版的第一本书的第一版。
我在伦敦从另外一个地方购得的最后一批书中间的一本是《我们的
家》。这本书本身十分讨人喜欢,而我却又感到格外的有趣,其理由是
它的媚人而聪明的作者的个人题词“给A。E。纽顿,《我们的家》受欢迎
的来访者。伊丽莎白?罗宾斯?彭内尔赠”。
沿霍尔本通往城里的连绵大路上,你会碰巧来到(通常是驶过大门)
大栅门,一个通往伦敦旅场的大庭院,这里有另一家我常光顾的书店,
霍林斯书店,不是为了买珍本书,而是选择一些买的时候貌似普通,但
当你把它平安地带回家时会给你如此之多乐趣的东西。我与经理雷德韦
先生一起一消磨就是几小时,总要讨论一个最讨人喜欢的随笔作家奥古
斯丁?比勒尔,使我们感到大惑不解的是他似乎为了政治而抛弃了文学:
“旧书商之间进行着一场人与人的竞争,我对这些人怀着最大的敬
意,? 。他们的目录是真正的文学教科书。”
有的时候你会有幸在一份目录中查到一本书的资料;你可以用一半
的价格买到一本更好、更有趣的书。例如,某天我看到一份目录提到以
八十镑买“一套五卷本的《皇夫传》,每册都有维多利亚女王陛下的亲
笔题献,第一册在女王陛下被宣布为印度女皇前出版的,她以女王身份
签字,另外四册女王陛下均签名为女王—女皇”。
在我的藏书中有七册书,五册是上面所提到的,两册是增补:《谈
话和演讲》和《皇夫传》。我的书上也有女王的签字。但请注意,在《谈
话和演讲》一册中的题词最为热切:
致尊敬的陆军少将戈登,追忆他伟大的好主人
亲爱的亲王的心已碎裂的寡妇
维多利亚R。
于奥斯本,一八六三年一月十二日
《皇夫传》的题词如下:
致尊敬的陆军少将亚历山大?戈登,追忆他亲爱的主人
伟大的亲王亲爱的、悲伤的寡妇
维多利亚R。
一八六七年四月
《皇夫传》的第一册的题词如下:
致尊敬的陆军中将亚历山大?戈登爵士,追忆他亲爱的主人
维多利亚R。
一八七五年一月
第二册如下:
致尊敬的陆军中将亚历山大?汉密尔顿?戈登
维多利亚R。
一八七六年十二月
第三册如下:
致尊敬的将军亚历山大?汉?戈登爵士维多利亚R。
一八七七年十二月
除了日期外,最后三册的题献都已经过鉴定。所有的字都是大号字,
笔触流利,是我们所熟悉的。它表明女王悲伤的程度正在递减。时间治
愈了创伤。当这些书陆续出版时,悲哀最终平息了,陛下顽强地表现了
她自己。
(赵台安 赵振尧 译)
书海猎趣(美国篇)
在上一章里,我描述了在伦敦收集书籍之谐趣,描述了在朋街和皮
卡迪利大街,在霍尔本和滨海区书店里的奇遇——就好像这一书籍收集
者的天堂是一块仅有的快乐围场似的。但并非所有的好围猎均在伦敦:
纽约有许多吸引人的书店,费城至少有两家。芝加哥有好几家,而在西
部,则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天地。
在全世界你到哪儿去找像乔治?D。史密斯这样大手大脚的买主?他
随时准备将书投机取利。史密斯迄今保持着一本书最高拍卖价格的纪
录:在霍拍卖行的拍卖中,他向亨利?H。亨丁顿先生买了一本谷登堡的
《圣经》,值五万美元。在那次拍卖中,他不仅付了最高的价格,而且
还买了比其他任何一个买主都多的好书。
我听史密斯的对手们抱怨他不是一个有理智的书商。他买书,却没
有判断力、没有这一方面适当的知识。我把这样的批评只不过看作是妒
嫉的自然结果。乔治?D。史密斯也许售出了比他任何两个对手加在一起
还要多的好书。
他不在地位或知识上矫揉造作,妄自尊大,这是值得称道的。没有
人知道书的一切。有人,甚至很多人,可能知道得比他多,但缺乏他的
那种品质。正是由于这种品质,使他能够获得并保持赞助人对他的信任
和委托。实际上,他是美国拍卖行的主要支柱。我常常看到他离开某家
正在减价出售的书店时买去了所有重要的书。他有充分的知识和把握干
这一行。我不认为他的直率和毫不矫揉造作会对他不利。这些品质使各
种各样类型的人创造了一个世界,而乔治本身就是几种类型的人。
二十五年前,还在我收集书籍生涯的早期,在伦敦滨海区的一家旧
书店里我看到了一大堆积满灰尘的书。这家书店和滨海区的这一部分在
最后消失之前已存在很久了。我记得我花了两畿尼买了很多书。后来,
一直到我仔细地读了书目,我才发现自己显然是发了一笔小财。下面是
书目:
《莎士比亚故事集》:鲍尔温和克拉多克版,一八三一年第五
版。
兰姆《散文集》:三卷本,莫克松版,一八三六年。
《查尔斯?兰姆书信集》:二卷本,莫克松版,一八三七年;
内有题献词:“赠科利尔先生,你的朋友H。C。罗宾逊。”
塔尔福德《查尔斯?兰姆最后编年史》:二卷本,莫克松版,
一八四八年。
顺便说一下,最后这二卷本原来是属于华兹华斯的,每册书的扉页
都有他的签名;我第一次就注意到这本书是献给他的。有几册书里宽松
地插着报纸的剪报、许多张约翰?佩恩?科利尔的手迹原稿、一封玛丽?兰
姆写给约翰的母亲简?科利尔信的一部分:有几册书中有科利尔关于书
本内容的评论的手迹。在兰姆的《烤猪随笔》一文中,在参考文献上科
利尔用铅笔写道:“我的母亲将这只猪送给兰姆。”塔尔福德提到了与
兰姆一起度过的一个夜晚,说:“我们登上顶楼,迅速坐在火热的炉火
边。很快,眼前就是热水和完好的设施了。”针对此说法,科利尔写道:
“兰姆和塔尔福德处于‘完好的设施中’。”
有许多用铅笔写的这样的便条。科利尔笨拙的(用他的话来说)、
笔触“很软”的原稿是这样开头的:
关于查?兰姆和骚塞,科森斯先生如我所知的那样掌握了一份
有趣的手稿。它订成小四开本那么大,有兰姆的笔记,但主要是骚
塞的笔迹,邮寄时折成八开本大小。看来这是他们投给布里斯托尔
的科特尔出版社所出版的《年鉴》的手稿。
原稿一开始是骚塞手书的“广告”,紧接着是兰姆写的一首题
为“烟草块的能量”的诗。在第一节,诗韵换成:
路旁潮湿的牧草地,
一片老烟草块在我眼前:
是按无声的劝告那样
不加思索地穿过吗?上帝不准!①
第二天,科利尔誊写了这首诗的其它几节。因为在另一页上他写道:
“今天,我的手不颤抖了,我誊完了余下的各节。”
依然在这一页上,在提到科森斯的原稿时,科利尔写道:
全部原稿共六十页,主要是骚塞的笔迹,包括? 。兰姆的作品,
一篇讲述教会学院的十二位年轻人理发的妙趣横生的故事,题目叫
《里戴西尼安理发师》,还有一篇《给咎由自取者的悼歌》。没有
签名,但全部是兰姆的笔迹,字迹清楚,但笔触尚嫩。文章不仅明
白无误地表明作者具有诗歌方面的感染力,而且表现了他当时的政
治感情。
签字五花八门:厄瑟里奥的,赖亚尔托的,沃尔特的, 等等,
最后是四首爱的挽歌和一组查尔斯?兰姆写的诗,题目是《活在没
有上帝的世界上》。
我不知道这些作品中有多少篇曾在科特尔《年鉴》上或在别处
刊登过。只要我的手能写的话,我乐于再誊一些。
J。P。科利尔
二十年之后,一天,在纽约,乔治?史密斯问我是否愿意买一部有
趣的骚塞的原稿。使我深感吃惊的是,他递给我一本相同的四开本。很
多年以前,科利尔发现这些文章是这样的有趣,就将它们抄录下来了。
当然,如果本子里没有夹着便条的话,它就不会对我在伦敦所购的那些
文件所引起的回忆有那么直接的感染力了。那些便条与我那本兰姆书中
宽松地夹着的那些纸条完全一样,显然出自科利尔笔触“很软”的手,
简短地重复我家里那些文件的散装纸上他所说的话。
这些手稿以前的主人科森斯先生附了一张条子:“在一七九八年或
者一七九九年,查尔斯?兰姆将此件投寄给《年鉴》,这是布里斯托尔
的书商科特尔先生和柯尔律治与骚塞联合出版的一本刊物。这一手稿部
分是骚塞的笔迹。此稿以前是布里斯托尔的科特尔的财产。”
经过调查查明,这一小本诗的手稿原先是科森斯先生的财产,后归
奥古斯丁?戴利所有,在出售目录里列为骚塞的原稿,并部分考虑了兰
姆的贡献。虽然价格很高,但想要购得此书的诱惑仍太强,使我无法抗
拒。这样,在许多年之后兰姆、骚塞和其他人的原诗的四开本,与科利
尔对它的说明,并排地放在我的图书馆里。对我来说,对兰姆所写的三
首诗在兴趣和价值上远胜过其他的文件。那册手稿有这样一张标签:“骚
塞原稿,很久以前是布里斯托尔一位科利尔先生的财产。”
今天,美国最博学的书商是罗森巴克博士。我们这批熟悉他的人都
① 这首诗录自查尔斯?兰姆的原稿,1799 年发表在通常称作科特尔《年鉴》中。一般都认为,这首诗是骚
塞所作。但这诗像是兰姆的,他喜欢烟草,而骚塞却不喜欢。诗的第十节的原稿无疑是兰姆的笔迹。——
原作者注
叫他“罗齐”。经营孤本书并非他原来的志愿,他想成为一个英语教授。
很少有人比他更赏识这个职业了。但是纯粹的学者太多了。他想必是感
到需要有一个人来指导藏书家的鉴赏力并耗尽我们银行里的存款。在这
两方面他都是无可匹敌的。
在华尔纳特街某号二楼他的宽敞的房间里堆满了珍本书。“订书—
—寄书”,月底是一份帐单。在这里度过一个雨天的早晨是很使人愉快
的,如果你是一个比较浅薄的人的话,在离开此地时一定会聪明一点。
有一次我同这位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