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仔细地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于是我又开始怀疑刚才这件事是否存在,还是我刚刚的一个白日梦。按道理讲,我现在这么空虚寂寞,应该不会拒绝一个送上门的一夜情。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刚才我在做什么没有任何旁观者可以证明,所以这件事便成了一个悬案。我最近状态不好,晚上总是睡不着,白天永远不清醒,所以无端的多出许多悬案。比方说和cool在家的那场奇迹般的相遇,我甚至怀疑我和cool的整个故事都是我杜撰出来的。
苍蝇终于回来了。我跟他说这件事,他说:“哥们儿,丫不是发烧吧,还是陷入了物质决定意识还是意识决定物质的哲学思辩?”他挠挠头;说:“我最近和小雯要去苏州杭州走走,要不你也一块去散散心吧。”“那多不好,你们俩……”“又不是外人,”苍蝇拍拍胸脯,“我俩的事,我说了算。”“好吧。”我也想出去调整一下心情,就答应下来。
我打了个电话给老妈,说就快要考研了,我到考点附近的旅馆订了房间,这几天就住过去,考完研再回来,所以别打电话找我了。老妈说好儿子,你怎么方便怎么弄就行,别在乎钱,不够了跟家里说。我说行。
一边收拾行李我一边环视着空荡荡的房间,我忽然有一种永远也回不来的感觉。我打了下周诚的手机,还是关机。给彭小东打了个电话,他让我帮他带个苏绣的工艺品。我背着包出了学校,出校门时遇到郭子一帮人,随便寒暄了几句就钻进了苍蝇找来的车里。
我的话本来就不多,现在越来越少。一路上只有苍蝇和蚊子唧唧喳喳个不停,苍蝇说都老夫老妻了还有那么多话真是难得啊。对我说要是找老婆也要找个话多点的,你老把事憋在心里,又爱钻牛角尖,得有个人开导开导你。我笑笑,其实苍蝇还说漏了一点就是我这个人还很自卑,还缺个人来鼓励我。不过我已经决定变坏,因为泥巴说过坏人都过得很快乐。我心里盘算着,在苏州这个陌生的美女聚集地,一定要痛痛快快地坏一把。
我们住在苏州观前街附近的一个招待所里,要了两个标间,他们俩一间我自己一间。第一天,我们买了套票走马观花似的逛了一圈苏州园林。我不是学这个的,谈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觉得古时候这些人真懂得享受。一个人住这么大园子,再养三五个美女在里面嬉戏,吟诗作对,还能留下风流才子的美名,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啊。另外,苏州的美女确实不少,时不时就有一个从你前面飘过去,像个神仙姐姐,怪不得金庸让王语嫣生在苏州。为此苍蝇没少挨掐,晚上回到招待所就开始数胳膊和大腿上的淤青处,一边数一边嘟囔:“一个美女,两个美女……”
晚上我总是先到苍蝇的屋里看电视,大家都困了才回自己屋睡觉。苍蝇抱着蚊子坐在床上,我坐在床角。一般说来都是看央视的连续剧,蚊子一边看一边跟我们讨论。蚊子说话特别腻,其实就是北京女人用京片子发嗲。比方说她经常指着电视,说:“小飞,我也要那个样的小狗狗。”边说边往苍蝇怀里出溜,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倒也算一种快感,可以回味回味。
连续剧里的男主角第二次从悬崖上掉下去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苍蝇拿起电话,对方是个女人的声音:“先生您好,我是楼下美容店的,我们这里有很多服务,请问您需不需要?”苍蝇笑嘻嘻地看了看我们俩,按了免提,对着电话说:“你们都有什么服务啊?”电话里传来带着苏州口音的普通话:“我们这里主要有洗脚、洗头、按摩、保健等,还有其他服务,请问您需要哪些?”苍蝇说:“我这里已经有一个美女陪我了,您说我还需要服务吗?”那边一听就把电话挂了,我们仨笑得前仰后合。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介绍一下我们这个招待所所处的位置。在我们对面一条街,满是些茶吧酒吧,拐弯过去就是些美容店,洗头房。一到夜里就灯红酒绿,算是苏州的一个红灯区。我对红灯区一点都不陌生,实际上,我家就住在红灯区。从我上初一开始,楼下就开了一溜儿洗头房。不管严寒酷暑,总有些花枝招展的性感女人站在店门口招摇。店的名字和店里的小姐基本上几个月就换一次,我爸管这叫“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在我家前面靠马路的一幢楼就是个酒店,而马路的对面,就是一排“夫妻保健用品”店,店的招牌一到夜里就闪个不停。甚至我家附近的电线杆都与别处不同,上面歪七扭八贴满了治性病的广告,整个是一条龙服务。所以不谦虚地说,我是在红灯区长大的,而在我爸管教并不严厉的情况下,我至今仍然是个处男就有点匪夷所思,也许是因为我对“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有比较深刻的理解。其实这件事cool有很大功劳,如果没有她,难保我现在是不是在寻花问柳。
人的品质是先天的,习惯是后天养成。我先天的品质不怎么样,生性优柔寡断,不高,不帅,没有钱。后天又养成了很多不良习惯,比方说不停的颤腿。在家的时候我妈每次见我颤腿都要狠狠的打我一下,但不妨碍我颤的越来越有节奏,这足以看出我的另一个不良习惯…固执。我很容易的接受别人的意见,但是总不采纳,用苍蝇的话说叫别扭,我甚至怀疑身体里的器官也是别扭着长的。
除了固执,我还有许多不良习惯,比如说胡思乱想。我看到的,听到的,不管什么事情都要胡乱想一番。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是根本想不明白甚至不用去想的,比如说,地球为什么是圆的,糖为什么是甜的,这是科学工作者们的问题,我却总是无偿的替他们劳动。又比如说Cool为什么不喜欢我,这是Cool的事情,我也经常的越俎代庖。所以说,我就是在自寻烦恼。
我想的越来越多,用影象组成情节,将情节又连成故事。也就是说我时常在做白日梦。这些故事有的荒诞离奇,有的却十分的逼真,难以辨别真假。所以我回忆过去的时候经常会产生怀疑,怀疑这件事情是我真的做过,或者仅仅是我曾经的一个胡思乱想。
我经常会回忆起我杀了我们中学的一个黑帮老大,因为他调戏我漂亮的女同桌。这件事显然是我的一个带英雄主义色彩的白日梦。虽然我们中学时候的确有个黑帮老大,他的确调戏过我的女同桌,我的确想教训他,而他后来也确实失踪。但是,我至今仍没被公安局通缉,或者是被抓进监狱就说明我没有杀过人。但也有些事情无从考证。比如说我记得曾经有个网上的女孩子说要跟我玩一夜情。这就很可能是我因为非常希望跟别人玩一夜情而杜撰出来的。当时没有人可以证明我在上网,所以也许我是在睡觉。
我还记得有个叫梁雨的女孩子叮嘱我要每天吃八种以上不同的菜。这事情也有待商榷。有个女孩子叫梁雨这应该是真的,因为我还知道她有另一个名字Cool,并且至今还熟练的记着她的生日和电话。倘若没有梁雨这个人,这些生日和电话便无人认领了。但是她叮嘱我每天要吃八种不同的菜这件事则很有可能是假的。我清楚的记得她说过从没喜欢过我,对我没感觉,因此也就不必要叮嘱我吃饭。那么由此推论我记忆深刻的那次初吻就可能有另一个版本,可以描述如下:
我将一个叫梁雨的女孩子骗到一个当时正没有人的破烂教室,威逼利诱的将她逼到一个角落里。我说“Miss
Cool,我喜欢你。”在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已经用自己的嘴将她的嘴封住。然后她挣扎着闪开,扬起右手给我一记清脆的耳光。
我觉得这个版本更能说得通。我继续推论下去,结果搞得乱七八糟,不可收拾,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我有那么多坏习惯,难怪要单身。
这时候苍蝇总是拿阿薰来鼓励我。我喜欢阿薰吗?喜欢。阿薰喜欢我吗?那倒未必。就算是有些喜欢,那也是盲目的。他对现在的男朋友不甚满意,偶然的遇到了我,觉得我有些神秘感。她跟我接触没几天,对我根本谈不上了解,也许哪天发现我身上有那么多坏习惯就一走了之,头也不回。
至于周诚,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是死党,纯洁的“异性朋友”。何况现在她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泥巴相对于我来说可以算个高人,可是在感情问题上也强我不到哪儿去。我还是挺想念周诚的。
总而言之,我在感情上依然一事无成,我活了20多年,真正喜欢过我的好像只有后来成了太妹的那个小学同学。我看过好多人谈恋爱,总觉得没有几个人能完美,或者只能暂时完美。我是处女座的男人,喜欢追求完美,所以注定是自讨苦吃。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我翻身看了看手机,已经10点多了。今天是1月10号,考研的第一天。很多人正在考场上奋笔激书,为了自己的人生理想奋斗,比如罗峰。我很羡慕他们,我的人生理想丢了好久,一直也没找到。我开始困惑上帝制造我的目的,上帝这会儿说不定也在困惑……
1月10号上午,我住在一个苏州的招待所里胡思乱想。房间里有两张床,一个整整齐齐,另一张上坐着一个人。留着不短的头发,乱蓬蓬的,脸色蜡黄,睡眼婆娑。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保暖内衣,下半身还留在被子里。他叫李维,不高不帅,没什么钱,没有未来,连过去都要怀疑。有人在敲门,他晃了晃脑袋,走过去开门。
我缩着脖子走到门口,发现是苍蝇。他进来与我一起坐在床上。我裹进被子里,头发乱糟糟的像个海胆。阳光从窗帘缝里透过来。我从大衣兜里掏初一只烟递给他。他摆摆手,说:“没看你嫂子在嘛?我不想活了我……”
“蚊子给你的指示不是‘尽量少抽’吗?”我说。 “夫人的话要认真执行,夫人的任务要超额完成。”
他翻了翻白眼,“哥们儿是有家室的人啊,有人管着真他妈的不不爽”他将烟抢过去,放在鼻子上闻着。我说:“要不咱俩换换?” “丫找抽呢。”他笑起来。
“苍蝇。”我揉了揉眼睛说:“我想好起来。” “那很好啊,”他眼睛一亮,“那就好起来啊,像以前一样,没心事儿。” “可我不知道怎么好起来啊。”
他挠了挠头,“我也在想这事儿,我觉得吧,现在你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不靠外力是变不了。可是呢,要想找个能帮你的人呢也不容易。丫不能等,要主动。” “怎么主动?”
“事变!”他跳起来,“对,事变,你需要点儿刺激!” 我撇了撇嘴,说:“具体点儿呢?” “结婚啊,犯罪啊,车祸啊,谋杀啊什么的。”他数着手指头。
“丫才找抽呢”我从床上起来,开始穿衣服。 蚊子也从外面进来。说:“今天好象开始考研了吧?我还有几个小姐妹正在战斗呢”她指着苍蝇说:“你再看看你,没出息。”
苍蝇看了看我,没说话。我说:“我洗脸去”,然后朝洗手间走去。苍蝇对着我的背影说:“哎,我说李维,要不咱偷辆自行车去?”
我觉得苍蝇说的很有道理,我期待着有次“事变”,当然最好是艳遇什么的。
吃过午饭;我们决定去寒山寺。寒山寺离苏州市区不近,等到了那里我们大失所望。发现这寺庙完全配不上它的名气。就因为当年张继意淫了一首《枫桥夜泊》,就引得一大堆洋人在那里大半夜的听敲钟。这“夜半钟声到客船”的意境连我们中国人都还没琢磨透,洋人们也就是来凑凑热闹。
苍蝇这次醉翁之意不在酒,拉着蚊子东跑西颠。这里瞻仰一下,那里感叹一下,成心要把蚊子搞个筋疲力尽。苍蝇拉过我说:“别吃醋,保存体力,晚上我陪你玩儿。”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折腾了大半天,回到住处已然是6点多了。我们草草的吃了点东西,蚊子倒在床上就再也不动弹了。苍蝇过去挠她的肋骨,她一把将苍蝇的手拨开,嚷嚷起来:“谁也别弄我,谁不让我睡觉我跟谁急,谁跟我亲也没有床跟我亲,今个儿我是哪儿也不去了,我就赖床上了我……”
“不是吧,咱观前街还没逛呢,你不是想看看也苏州吗?我还想买点儿衣服,苏式点心什么的,你得陪我去啊。”苍蝇坐在床头,一只手摸着蚊子的头发。蚊子依旧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说:“要去您自个儿去,别搭上我好吧,我求您了。”
“不行,不行,”苍蝇故意拨弄她,“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