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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之子-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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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行,很好。我们有了出生日期。英国男性。假名。入境时间知道,不过很模糊,但至少知道一点。这需要大量的查询,对,大量的查询。奥斯瓦德有没有提到过……?我是说,就像……这是规模很大的查询。”    
    高尔斯顿的神经质已经变得高度紧张。他在桌子上的垃圾堆里找到一根断了的火柴杆,在门牙间捣鼓着褐色的什么东西,同时紧张地用另一只手拨弄着裤腿。他看上去就像一只受惊的八哥。艾伦惊愕地看了他一两秒钟。也许受贿是一种文化,他们在波斯比在美国更擅长于处理这类事务。艾伦用手掩住脸上的笑意,然后说,“我明白这超出了职责的范围。当然,我会很好地酬谢你所做出的努力。”    
    “对,对,酬谢。这说法很好。你非常直率。”    
    “你觉得这个案子多少钱才合适?”    
    高尔斯顿的心跳些微加速,进入了缓慢的九百下一分钟。他重重地磨着火柴杆,直到它的一部分在口香糖中断裂,但他的右手正忙着拨弄裤子,所以无暇顾及嘴里的碎片。他的额头冒着汗,虽然屋子里甚至说不上暖和。    
    然后艾伦的目光向上移去,他看见了它。就在高尔斯顿不停摇晃的肩膀之后。透过窗框格格作响的小窗户。就在刺骨的哈得孙河与寒冷的大西洋交汇处的宽阔水域那头。自由女神像,高举着火炬,眺望着欧洲,许诺着新的未来,新的希望。    
    突然之间,艾伦意识到汤姆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汤姆离开欧洲。他不知道汤姆为什么改名换姓,更换国籍,避开他以前、很有可能也是以后最真诚的朋友。艾伦就是知道汤姆经过了这个港口,知道他看见了这一幕,知道他将这种自由的承诺放入心底。    
    “五百美元也许应该够了,”他的声音很疏离,他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窗外的那一幕上。    
    “五百块?五百……五……你要……?”    
    艾伦微微一笑。依照高尔斯顿的说话方式,这就表示绝对的同意——而且这不奇怪,因为艾伦可能多付了五倍多的钱。    
    但他不在乎。他甚至都没有看高尔斯顿,他完全被壮丽的女神像迷住了。就在那一刻,他第一次知道,而且是百分百的确定,汤姆还活着,而他,艾伦,将会找到他。    
    巴德的靴底挨了一脚。他眨着眼睛清醒过来,看到已经成为好朋友的汤姆和马里奈里正低头冲着他笑。    
    “嘿,伙计们!”他用帽子将裤腿上的蚂蚁拍走,“有没有搞定什么事?”    
    马里奈里咧开嘴。他的脸上满是疤痕。任何一个搞石油的人都会马上认出那是被一场石油大火给烧的。他的白牙在他红黑交错的脸上显得很怪异,很不协调。“不,不,不是什么事,我们搞定了所有事。    
    汤姆正站在德索托车旁,从后座拂着灰色的俄克拉荷马尘土。“我们该走了,莱曼。我们得顺便去趟吉安弗朗科那儿。”    
    “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莱曼惊讶地说。让一个人这么快就答应放弃工作、家庭和家人,就算按照汤姆的标准,这也够快的。    
    “不,不,不跟着你们。不是一路都跟着。只到铁路。”    
    “铁--路——?”莱曼模仿着马里奈里的发音,“铁路?你们哪个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马里奈里又大笑起来,转头看着汤姆,汤姆点点头。    
    “我要去度假,”他说,“去罗马。我住在一家大饭店里。我举办一些盛大的宴会。我交一些朋友。”    
    巴德已经完全糊涂了。他看着汤姆,对他的老板捉弄他的方式有点生气。“你找一个意大利人就是为了让他去度假?”    
    汤姆笑道,“在意大利,莱曼,一位好朋友就是一位健谈的朋友。对吧,吉安弗朗科?”    
    就在那一刻,巴德第一次明白了他的老板在做什么。他的老板是个天才。他可能是个阴险的混蛋,但绝对是个天才。    
    跟这样一个人来投标意大利合同,他们几乎是赢定了。


第六部分 1932年6月第78节 截肢病房

    “我确定蒙塔古夫人说她在西侧等你,先生,”护士长说,“也许她指的是截肢病房。”    
    护士长快步走着,寻找洛蒂。艾伦跟在后面。    
    洛蒂的医院已经全面运行。曾经被抛弃的工厂大楼现在一片忙碌。这儿散发出干净床单和医用酒精的气味,还有从泰晤士河吹进来的新鲜空气的气息。    
    艾伦追在护士长后面看了一间又一间病房。大多数病房都是留给参加过大战的退伍军人:那些曾经满足过英国军队无止境征兵需求的脸色苍白的孩子们。他们之中有些人在战争时期被截肢了,现在正准备安装假肢。还有另一些人在治疗眼睛、耳朵、肺部和喉部受到的创伤。还有患上弹震症的幸存者,他们的痛苦得到了认真的治疗,这对有些人来说还是第一次。十多年前英国军队已经尽最大能力照顾了这些人,但这种需求是无尽的,而军队的医疗预算不是无尽的。    
    “也许还是应该在东侧,”护士长说。    
    艾伦慢慢地跟在后面。她又错了。洛蒂不在东侧,不在西侧,也不是两侧之间的任何一个病房里。当他们最终找到她时,她正在一间藏在北面的肺部病房里。    
    “原来你在这儿!”护士长说。    
    她的口气有一丝牵强。艾伦看了她一眼,刚好看到两个女人脸上闪过的神情。艾伦明白了。这个捉迷藏的游戏是事先早就安排好的。这是洛蒂为了确保让艾伦——终于能够——第一次好好地看看她的医院。    
    “真对不起,”护士长走了之后,洛蒂说,“我说的绝对是北面。很清楚,我敢肯定。”    
    “这我很确定,”他的口吻中带着一丝讽刺。    
    洛蒂瞪着他,然后从他身边挤进一间写着“亚麻制品”的小屋。屋里满是木头架子,上面堆满了医院的各种亚麻制品:床单,枕套,围裙,手术服,帽子,衣物,绷带。洛蒂把自己的围裙叠好,放到一边。艾伦靠在架子上,闻着干净衣物发出的浆味。洛蒂转过身,但没有离开小屋。当她开口时,声音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你以前从没看过这家医院。我们已经全面运行了五个月,可你从来没有好好看过。”    
    他张开嘴,“我一直——”    
    “当然,你一直都很忙。我也是。这儿每个人都是。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但你还是可以来一趟。”    
    “对……嗯,它看上去很有效率。确实让人印象深刻。”艾伦摆弄着从上方垂下来的一条围裙的白带子。    
    “哦,别像个言不由衷的笨蛋!”    
    “什么?!”    
    “如果你不喜欢它,你就应该说出来,而不是像某些让人厌恶的市政视察官那样说话。”    
    “嗯,我当然很喜欢它。我——”    
    “真的吗?”洛蒂火了,“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过来看看?好好看看,我是说。为什么等你真的来了,你又用那种方式说话?“    
    “嗯,可能我是不喜欢它!”艾伦喊道,“也许我是不喜欢!这家医院非常好,可这些天我从来见不着你的面儿。你总是忙。总是奔到这儿奔到那儿。有时我觉得你好像已经完全离开了家。”    
    “我离开了,是吗?我?你有你的石油业,你的国外行程,你对一个十五年不见的兄弟的没完没了的担忧,而我是离开的那个,是吗?”    
    洛蒂把手放到头上。她仍然戴着她巡视病房时喜欢戴的白色护士帽。她用力把帽子拽下来,无意中扯下了一根发卡,一缕赤褐色的长发披了下来,离她的肩膀大概一两英寸距离。她愤怒地把它挥开。这个动作让艾伦想起了他十一年半前爱上的那个女孩。    
    “对不起,”他说。    
    “为什么?”    
    “因为刚才的叫喊。我并不——”    
    “哦,拜托!有那么一会儿我还以为你要说出什么有理智的话呢。”    
    艾伦的怒火又烧了起来。他张开嘴,但她挥手让他闭嘴。    
    “我对你的叫喊一点都不在乎,”她截住他的话头,“我介意的是这几个月你的不叫喊。如果你对什么事感到烦燥,你就应该说出来。”    
    “嗯,我想我是的,”他说,突然看到了一丝光亮,突然希望也许洛蒂正打算妥协,“我是说你一直都忙得不可开交。我当然很尊重你在这儿的工作,但是——”    
    “没有但是。如果你尊重它,那就接受它。我不会放弃。我要在这儿工作,绝不放弃。”    
    艾伦咽了口口水,“这是你的最终决定?”    
    “当然是。是时候你接受这个事实了:你在战争时期爱上的那个女人正是现在忙于这家医院的那个女人。”    
    “很多事都已经改变了。”    
    “真的吗?是吗?看看那儿。”洛蒂抬手指着小屋外面的世界。“战争对那些人来说还没有结束。甚至对你来说也没有结束。你的那些梦。你觉得自己必须追逐可怜的汤姆·克瑞里的幻影。想知道你为什么憎恨我的医院吗?”    
    “我不憎恨它。”    
    “原因就是你仍然深陷在战争之中。你没有逃脱。而且你也无法逃脱,除非你承认这一点。”    
    汤姆从丽贝卡身上滚到一边。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她仍然半闭着眼睛,胳膊搂着他裸露的后背。丽贝卡让他全然出乎意料的一点就是她在做爱中享受到的极大快乐。汤姆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像她这样全身心地投入。他几乎有点忌妒她的这种极度快乐。    
    他摸索着烟。现在,卧室是他惟一的抽烟场所,虽然丽贝卡并不经常抽烟,但欢爱之后对她来说也同样是个例外。他给两人都点上烟。    
    她睁开眼,撑起身子。她的头发在枕头上形成一个黑色而且乱成一团的光环。她的胸部毫不妞怩地露在被单外面。她拿过烟,但没有马上就抽。她凝视着她的爱人,然后抬起头又一次性感地吻在他的双唇上,她的手紧紧环在他的脖子后面。她又一次满足地叹口气,然后倒回床上。    
    十年前在加利福尼亚的时候,在他们最初几个星期的做爱过程中,汤姆总是坚定地拒绝询问丽贝卡关于她以前床上搭档的事。但他从来无法忘掉这一想法。她跟上百个男人上过床,甚至有可能是上千个。这种想法折磨着他。当他和她做爱时,他会像个杂技演员一样翻云覆雨,希望她能告诉他他是最棒的,没有人像他这样做爱。她没有说过这种话。他们的欢爱对汤姆来说开始变得痛苦,而丽贝卡满足的表情看上去则僵硬而死板。    
    然后汤姆终于忍无可忍了。他直接地问了她。她很愤怒。“做爱?做爱?我没跟任何人做过爱。在那些年里。一次都没有。那是性交。我会收钱。我甚至想不起来有哪个夜晚对我来说具有什么意义。”她告诉他不要再把性当作某种卧室体操,而他也慢慢地平静下来。他们的欢爱比以前要好,但从来没有真正达到高潮,直到他们在埃尔维克太太的那间小屋里度过那些美好的夜晚。从那以后,欢爱就一直很美妙。有时很快,有时很慢,有时激情,有时温柔,有时充满了如此之多的欢笑,以至于他们从床上摔了下去,并无可救药地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他们沉默地抽着烟。丽贝卡看着汤姆。汤姆想着工作和那份萦绕在他心头的意大利合同。巴德的人——马里奈里——已经在罗马定居下来。汤姆给了他足够的钱让他住在一家高级饭店里,举办奢侈的宴会,而且他已经结交了工业和对外贸易部以及燃料秘书处的好朋友。马里奈里已经挖掘出大部分有关艾伦汤石油公司预定竞标价格的细节。汤姆现在正全神贯注地想着如何更进一步。    
    对任何投标来说,具有全部决定性的因素就是出价。所有石油商都知道他们得低于前任承包商壳牌石油公司的价格。问题是,低多少?汤姆估计大多数美国竞争者出的价都会比壳牌的价格低两到三分钱。价值百万的问题(而且,事实上,这个问题的价值远远多于这么多钱)就是艾伦汤公司会出价多少。这个问题让汤姆紧张。虽然他一只手搭在丽贝卡的肩后,但他心不在焉,他的触碰也很生硬。    
    “你是头坏透了的死猪,”丽贝卡沉思地说,“我想我永远都不应该再跟你睡觉。”    
    “什么?”    
    “你在想着工作。”    
    “工作?”    
    “别否认,不然我会咬你一口。”    
    “我刚才是在想着工作。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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