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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怀凌下意识地否定,随即又立刻顿住。这个时候,如果承认,是不是会比否认好?“是,我……”
“你们怎么敢这么做?”塞提一世从门口直冲进来,怒吼道。
伊莫顿神色一凛,拦在许怀凌跟前,冷哼一声道:“她是我的,她不属于你!”
“你们这是亵渎法老的权威!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法老面如寒霜,眼底却带着一丝狠意。
说话间,塞提一世的身后涌入一群侍卫,如同渔网般将两人团团围住。几个侍卫上前将伊莫顿拉开,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背在身后。
伊莫顿神情微变,正待发力,却见塞提一世执剑气势汹汹地走向许怀凌,而后者原本安静得如同一株植物,在法老近身时,却气势一变,劈手夺过塞提一世手中的长剑,反手刺入塞提一世的腹部。
“你!”塞提一世双目圆睁,一脸不敢置信。
而伤了人的许怀凌脸上也是一片木然,她松开长剑,往后退了一步。她还是没办法直接对他人下杀手,临动手前避开了塞提一世的要害,不然他只会当场毙命。
伊莫顿凝聚神力,挥手将押着自己的侍卫打开,将许怀凌拉入自己怀中,化为黄沙涌向窗口。
然而,当这团黄沙即将出了窗口时,窗外忽然垂下织得细细密密的渔网,没能挡住黄沙出去,却将依然还是实体的许怀凌拦了下来。
那团黄沙正要回来,掉落在地的许怀凌却高声道:“伊莫顿,你不要回来,也不要试图复活我!即使复活了,那个人也不会是我!”为了不让伊莫顿背上罪名,许怀凌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自己揽下一切。由她来杀死法老,由她承受那个罪名……可她还是高估
了自己的决心——她根本没办法对人下杀手。
塞提一世蹒跚着走到被侍卫控制住的许怀凌身边,从侍卫腰侧拔出另一把长剑,横在许怀凌颈侧,仰头看着还在窗外盘桓的黄沙,哑声道:“伊莫顿,收起你的神力,不然,你会看到你所爱的人,在你面前血溅当场!”
黄沙一阵狂乱抖动,仿佛能听到一声愤怒的吼叫。
塞提一世手轻轻一划,许怀凌的脖子上便现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红的血液顺着她蜜色的肌肤缓缓流下,瞬间将她此刻所着亚麻白衣染红。
许怀凌咽下痛呼,却对伊莫顿说:“你走,死的只是我一个;你留下,我们会一起死!”
“住口!”塞提一世一脚揣在许怀凌身上,眼神杀气凛凛。此刻他还哪有一点曾对许怀凌的皮相迷恋的样子?他所做的那一切,本就只是借许怀凌设下的一个圈套,让伊莫顿钻。身为大祭司,竟然与法老的妾室私通,这项罪,足够他撤去伊莫顿的阿蒙大祭司之职。他已经年岁见老,而伊莫顿尚在壮年,他死后,不能留一个神权太过巨大的烂摊子给他的儿子。他的父亲创造了他们这一支血脉的辉煌,他不能让这种荣耀就断送在他的儿子这一代,而这一切却仅仅因为他活着时未将隐患除去。
伊莫顿是个好祭司,但他必须被除去!
窗外的黄沙狂暴地翻动着,最终只听得一声大吼,那黄沙越飞越高,消失在天际。
“把她关起来!”塞提一世捂着腹部,指着许怀凌道,眼神凌冽,“对外宣布,安卡苏纳姆伙同伊莫顿行刺法老,已经被处决。伊莫顿撤去阿蒙大祭司之职,任何将他抓到我跟前的人,都将得到足够荣耀一生的赏赐!”
许怀凌歪倒在地,由着侍卫将她拖走。
失血让她脑袋昏沉,心中的执念又支撑着她,不让她昏过去。她希望伊莫顿能记得她的话,不要想着复活她。
可她心底深处又似乎明白,她的话无法改变伊莫顿的想法。得知她死亡的消息,伊莫顿很可能会如同安易告知她的剧情那样,去哈姆纳塔复活她,然后被埋伏许久的侍卫抓住,得到最恐怖的惩罚。
伊莫顿……伊莫顿……请你一定不要这么做……
许怀凌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在一辆移动的囚车上面。
她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并未再流血,却难免隐隐作痛。木桩子做的囚车外用亚麻布包得严严实实,她看不到外面的场景,只能借由囚车的抖动,知道自己正在被带着往某个地方行进。
她微微叹息,感叹着自己竟然还活着的这件不可思议的事。塞提一世竟然没有杀她?难道说,他还要用她来威胁伊莫顿?不,不可能的。她听到塞提一世对外宣布她已死亡消息的命令,那显然是针对伊莫顿的,死了的她比活着的她还要有用。
在囚车的颠簸之中,许怀凌想不透彻,也便不再想。
她觉得,之后肯定会有人来对她解释真相。
不知过了多久,囚车终于停下,有侍卫掀开亚麻布,打开车门将她带了出去。
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沙漠中的一个小小绿洲。
“吃吧,不要客气。”来克莱尔一脸笑容地将一个瓦罐推到许怀凌跟前,殷切地说。
许怀凌看看笑得不怀好意的来克莱尔,再低头看了眼自己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双手,脑中不禁豁然开朗。
来克莱尔一直都是塞提一世的人吧?所以,不管是那小镇上的刺杀,还是后来的审判,都只是一场前戏而已……一场为把伊莫顿逼入绝境的大戏。
然而,她依然疑惑的便是,一开始她即将被砍头时遇到伊莫顿,也是来克莱尔安排好的吗?他们怎么可能正好预料到她忽然占据了安卡苏纳姆的身体,又冲向伊莫顿求助?
“你们为什么不杀我?”许怀凌没动那些吃的东西,恨声道。
来克莱尔一怔,随即轻笑,“看来,你真的忘记了。”
他悠悠地喝了口葡萄美酒,神情很是惬意,“你可是魔蝎大帝选中的人,我怎么敢杀了你?”顿了顿,他又嘿嘿地笑起来,眼中露出阴狠的目光,“要杀你,也是到了魔蝎大帝的陵墓!”
魔蝎大帝?
许怀凌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左手腕上的阿努比斯之镯。伊莫顿说上面没有诅咒后,她就真的将它抛之脑后,从未再想起它。
“没错,看来你还是记得点事的。”来克莱尔看到许怀凌低头看手镯的动作,嘿嘿笑道,“戴上手镯,却没有受到诅咒影响的人,就是魔蝎大帝选中的人。若是将你献给魔蝎大帝,我埃及就能得到魔蝎大帝的庇佑,永世昌盛!”
“那你怎么会要杀我?”许怀凌皱眉问。
“要分辨是不是魔蝎大帝选中的人,只有两个方法。一是戴上手镯七天还未死亡,另一个就是无法被杀死,冥冥中总有一股力量保护着此人。”来克莱尔好心情地解释道,“所以,我宣判你死刑,只是想验证。”
“那我刺杀你的事也是你编造的?”许怀凌问。
“那倒还真不是。”来克莱尔轻蔑地笑道,
“你那可怜的母亲还真以为你是我的孩子吗?年轻时我确实浪荡了点,但也不会让我的血脉流落在外,你同你哥哥一样,不过是不知哪来的男人的种。”
许怀凌心中一凛,如果是真正的安卡苏纳姆,会不会为此刻的真相而痛苦绝望?“所以,我的哥哥,也是我的亲哥哥?而不是你所说的我母亲的养子?”许怀凌低声问。
“谁知道呢?”来克莱尔无所谓地说,“那你该问你的母亲,你们俩是不是同一个父亲,哈哈哈……”
笑够了,来克莱尔才继续说:“阿努比斯之镯我本想献给王,谁知你偷进我的房间想刺杀我不算,还贪心地偷偷戴上这手镯。不得不说,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让我如此轻易地找到了魔蝎大帝选中的人,也给了我机会将伊莫顿除去。”
听到伊莫顿的名字,许怀凌心神一震,急喘两声问道:“伊莫顿呢?”
心中的两件心事得偿所愿,来克莱尔心情极好,也笑眯眯地说:“在宣布你死亡的第二天,我们就在哈姆纳塔抓住了他。果然如同王所料,他竟然妄想复活你……如果你想知道他现在怎样了,我完全可以告诉你,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他正在被制成木乃伊,他将承受最恐怖的刑罚,永远无法去往永生之处,他将永世被折磨,直到世界的尽头!”
许怀凌只觉得鼻子一酸,双眼骤然模糊起来。
她没能阻止,她没能阻止伊莫顿的悲惨结局,一切还是向着既定的未来发展着。
她忽然失去了站立的力气,软软地坐倒在地。丰富的想象力让她脑海中不断闪过伊莫顿遭受痛苦时的脸,她仿佛听到伊莫顿嘶声叫着自己的名字,一声声,如同铁锤一般敲打在她的脑海中,让她的大脑一抽一抽的疼。
极度的绝望悲伤之后是无法抗拒的心如死灰。
来克莱尔再说了点什么,许怀凌已经没再听了。
真相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做祭品,又怎样呢?伊莫顿遭受的这些痛苦,都是她的错。如果一开始她没有冲入伊莫顿的怀抱中,就不会发生这悲惨的一切。或许塞提一世依然会对付伊莫顿,但绝不会以这样的方式。或许,伊莫顿只会被撤销大祭司之职,做个自由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困在地底,遭受生生世世的折磨。
这一刻,许怀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哈姆纳塔中,被埋葬了三千年的伊莫顿看到她时的温柔欣喜,那时候她并未感受到一丝针对她的怨气。因为她而导致的如此可怕的三千年,他竟不怨恨她,甚至依然爱着她?
许怀凌的心
忽然被悔恨所掩埋。她想,在哈姆纳塔时,她怎么就不能对伊莫顿好一点?她怎么能和安易联手,用太阳金经送他回冥界,从肉体到精神上,再伤他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补26号的更新……再次祝大家中秋快乐~啊,总觉得多说几次就会快乐一点……
☆、剧情另一面
那之后的几天;许怀凌如同失去了魂魄的木偶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外界不再感兴趣。
来克莱尔对许怀凌的精神状态也并不在意。他只要能将她活着带到魔蝎大帝的金字塔;作为祭品献祭就可以了。
直到这一天,安易出现在许怀凌跟前;她那毫无光彩的空洞眼眸才闪了闪;重新染上些生机。
“安……易……”由于并不积极的喝水和进食,许怀凌此刻声音沙哑,身体虚弱。
安易惊讶于许怀凌此刻的狼狈,连忙让侍卫打开牢门;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来克莱尔本想阻止,却被安易以公主的威严吓退。
将许怀凌在床铺上安顿好,安易挥手让所有的侍女侍卫退下,抓着许怀凌的手,低声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许怀凌却不理,只问道:“伊莫顿呢?”
她不是不信来克莱尔告诉她的话,但她的心里却总抱着一丝奢望,希望奇迹能发生,希望原本就打算让剧情重演的安易忽然转了心思,将伊莫顿救出来。
然而,安易只是沉默着,从包裹中取出一本闪着金光的书。
“这是我从哈姆纳塔的太阳神像下偷取出的太阳金经,因为这样,才耽搁了几天。”安易神情淡淡,仿佛没有听到许怀凌的疑问。
“伊莫顿呢?”许怀凌心中一沉,却坚持着问。太阳金经已经出现,只能说明伊莫顿早已经被活埋了……
安易却继续说:“那天我离开,是去见一个人。正因为这个人,我才没能回来找你。后来,得知塞提一世要将你作为祭品献给魔蝎大帝,我以送你最后一程为借口带人追了上来,今天才刚刚追上你们。”
“求求你……告诉我,你救了伊莫顿,好吗?”许怀凌几乎没听进去安易的解释,恳求道。
“你先见见我那天见的那个人。”安易眉头轻皱,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却说。
她话音刚落,一个身穿斗篷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走了进来。
许怀凌不由自主地看过去。
她知道不可能,可她又万分希望,那个现在还看不清面貌的人,是伊莫顿。
那人脚步不稳地走了过来,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可以看出斗篷下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安易站起身,回身看了许怀凌一眼便走了出去。她这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正紧张地注意着来人的许怀凌并未在意。
那人在床边坐下,掀开斗篷,露出一张清俊的脸。
《
br》 不是伊莫顿。
许怀凌几乎要哭出来。
然而下一刻,她又发现了什么,微微瞪大双眼。
他不是伊莫顿,却也不该是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他竟然是安卡苏纳姆的哥哥,那个早已经死在来克莱尔牢中的人!
就在许怀凌惊讶万分的时候,那人却做出了更令她惊诧不已的举动。
他伸手,骨节分明的双手颤抖着,却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你……”许怀凌虚弱不堪地反抗。
那人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