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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莎呼吸一滞,又立刻长长地舒了口气,才搭上卡尔的手,坐上了马车。她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对……但为了更大的利益,这种行为可能会有的小小后果,她会勇于承担的。
马车很快到了一间装饰豪华的餐馆,卡尔先下了车,然后扶着谢莎下来。
等到两人都站定,卡尔忽然将左手背到身后,弓起了自己的右手臂。
谢莎眨眨眼,从善如流地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人一道走进了餐馆。
坐定,随意点了一客七分熟的牛排后,谢莎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嗓子后开口道:“卡尔,我想……我能不能提前了解一下泰坦尼克号的构造情况?”她总不能一开始就说泰坦尼克号是必沉之船,你们小心点,她只能迂回着曲线救国。
“怎么,凯瑟琳对这个感兴趣?”卡尔往咖啡里加了勺白糖,慢慢搅动着,态度悠闲惬意,正跟这间餐馆所营造出来的氛围相符。
“嗯……稍微有点。”看到卡尔的动作,谢莎才发现自己忘了加糖,怪不得刚才嘴里都是苦味。她连忙加了六七勺白糖进去。
卡尔见谢莎的加糖量,有些吃惊,“你不怕太甜?”
“啊?”谢莎试着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感受着甜度。一勺咖啡滑下喉咙,谢莎看了卡尔一眼,不客气地又加了五六勺进去。
“这样才刚刚好。”
卡尔沉默了,他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去尝尝那杯咖啡到底有多甜的好奇之心,又将话题转回了正轨。
“你刚才……似乎听到泰坦尼克号这个名字很害怕。”卡尔想起方才谢莎那苍白的脸,颤抖的唇,搅动咖啡的手顿了顿。
“……对。”谢莎没有否认,“因为我曾经做过一个噩梦,梦里我坐的船正是叫泰坦尼克号,而它在往美国的旅途中,撞上了冰山,一半以上的人都死了。”她只能用做梦这种说法将她刚才的奇怪表现圆过去。
卡尔轻轻嗤笑了一声。凯瑟琳说到底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也会相信梦中预言这种不切实际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有些失望。
“放心吧,凯瑟琳。”卡尔搭上谢莎放在桌面上的手,完全是哄小孩的敷衍语气,“那艘船是永远不会沉没的,
你没必要担心。好了,一会儿吃完,你也该回去了。”
卡尔的大手干燥温暖,似乎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然而谢莎听出了他的敷衍,却是很不高兴。
“卡尔,你以为我是在胡闹吗?”谢莎甩开卡尔的手,声音不禁提高了一个八度。
餐馆中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卡尔皱着眉头,脸色隐隐有些不悦,“凯瑟琳。”
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谢莎握紧了拳头,深吸了几口气,尽力平息自己的情绪。
果然……从卡尔这边走不通么?
谢莎闭了闭眼,再睁眼时至少外表是完全平复下来了,“我明白了。萝丝和妈妈不知道我出门了,或许会来找我,我还是先回去了。告辞。”
说着,她站起身,快步向门外走去,正跟上牛排的服务生擦肩而过。牛排的味道闻着是很香,但谢莎现在已经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
卡尔脸色阴沉地望着谢莎离去的背影,觉得莫名的同时又觉得愤怒。
他倏地站起身,从身上摸出几张纸币,拍在桌上,紧跟着谢莎追了出去。他脚步大,追到门外时,谢莎正好要过马路。
卡尔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谢莎的手臂一扯,冷冷地盯着她因为惊吓而转过来看着自己的脸,咬牙道:“萝丝这样,你也这样!你们布克特家的人,是不是都这么难伺候?”
☆、劝告失败
毫无疑问,胆子并不算大的谢莎被卡尔强大的气势打倒,讷讷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脑子里再次闪过卡尔追杀杰克和萝丝时的狰狞脸庞,谢莎有点担忧他会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砰砰给自己来个两下。今天他在萝丝那儿已经受了不少的气,她又是萝丝的妹妹,方才也给他甩脸色了,他绝对有可能迁怒的!
谢莎就那么瞪大双眼看着卡尔,不敢胡乱动弹。
卡尔吼了这么一嗓子,胸腔中的怒气也随着减弱不少。四下看了看,他松开谢莎的手臂,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西装领子,脸上怒气冲冲的神色收敛起来,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又露出一丝稍显勉强的笑容,“抱歉,我不该对淑女吼叫。”
“不……是我的错……”谢莎下意识地回道。
说完了,两人默默相望,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许久,似是察觉到谢莎身体的僵硬,卡尔咳了一声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好的,那就麻烦你了。”谢莎正要拒绝,就见卡尔眉头一皱,她立刻改口,僵硬地笑道。
不行啊,卡尔持枪杀人的那个画面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着挥之不去,她怕死他了不敢跟他作对……她也不想这样的!
好不容易回到家,谢莎轻手轻脚回到自己房间,这才松了口气。
她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思索今后的对策。没办法从卡尔这里下手,她只能找找别人了,比如说那位白星航海公司的董事,又比如说泰坦尼克号图纸总负责人什么的。但以她家目前的情况,如果不靠卡尔,估计连那两人的毛都摸不到。
谢莎不由得叹息:卡尔啊卡尔,为什么你是卡尔?
那之后几天,不知道是因为忙还是其他原因,卡尔都没来找萝丝,倒是谢莎出门去看了蓝天几次。自从知道她将要乘坐的是泰坦尼克号后,她就决定要将蓝天交给一位信得过的人。找来找去,她最终还是找了那位骑师。
接过蓝天的血统证书和契约的时候,那位骑师目瞪口呆,颇有一种天上砸馅饼正好掉到他头上的巨大兴奋感。
谢莎最后摸了一把蓝天的鬃毛,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正当谢莎为无法接近那两个大人物而大伤脑筋的时候,她们一家接到了来自卡尔的请柬,邀请她们三人在四月八日晚上参加泰坦尼克号处。女航前相关人员的预祝成功宴会。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次宴会,谢莎前所未有的积极,令布克特太太感
到欣慰,也令萝丝疑惑不已。
当天傍晚,卡尔身着白色西装,衣冠楚楚地亲自接三人去往宴会现场。这一次,他开来了他那辆拉风的汽车。
谢莎坐在最边上,想着一会儿要跟那位董事和设计师说的话,低头入神。卡尔除了跟萝丝说些话,敷衍敷衍布克特太太,剩下的时间便频频往谢莎身上看。也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底涌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像是一种许久未见的不安。
卡尔微微摇头,将这种想法驱逐出大脑,继续跟自己的未婚妻培养感情。他发现他越来越无法看清他的这位未婚妻了,他到底有哪里不好,让她这么不愿意试着接受自己?以他今时今日的财富地位,招招手便有一大把女孩洗白白躺好等他,她却偏偏对他不屑一顾。虽然他向来喜欢挑战,但如果一直没有进展,他也是会厌倦放弃的。
到达宴会现场,四人依次走了进去。
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谢莎一开始很安静,就跟着布克特太太走,听着卡尔对三人介绍一些来宾。当听到白星航海公司董事布鲁斯·伊斯梅和船体设计师托马斯·安德鲁斯的名字后,谢莎多看了两人好几眼,就为将他们样貌记住,好一会儿单独找他们谈话。
结果谢莎的动作却被卡尔注意到了。他发现谢莎从进来起也不到处看什么,却偏偏对着两个中老年多看了两眼。他觉得自己不但无法理解那位姐姐,甚至连这位妹妹都无法理解——难道说,凯瑟琳喜欢老男人?
这种无解的问题,卡尔不再多想。好在后来谢莎并未对更多的老男人感兴趣,他就只当那是巧合。
大概半小时后,宴会正式开始,谢莎跟着萝丝四处走动,以她为挡箭牌,自己则心安理得地吃吃喝喝。最后萝丝看不过眼,私下里悄悄对她抱怨了几乎,谢莎才不得不陪萝丝一起分担这些可怕的交际应酬。
当众人联络感情促进交流的聚众聊天活动都进行得差不多了之时,谢莎找准机会,走到正好独自一人的托马斯·安德鲁斯面前。这是一位中年帅哥,得体的西装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此刻他正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小姐。他记得她,她是卡尔未婚妻的妹妹,似乎是叫……对了,凯瑟琳。
“安德鲁斯先生,”谢莎对他说,“自从听说您就是泰坦尼克号的船体设计师,我就想来跟您交谈了。请原谅我的冒昧。”
“不,我十分荣幸能跟一位淑女对话。您对泰坦尼克号感兴趣,我很高兴。”安德鲁斯笑起来有一点点腼腆,让谢莎忍不住想起自己以前班里的男生。
“请叫我凯瑟琳吧,安德鲁斯先生。”谢莎微笑,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套近乎是必须的。
“那么凯瑟琳,托马斯这个名字,也随你差遣。”安德鲁斯失笑。
两人又哈拉了两句,就在谢莎的刻意引导下转入正题。
“我听说泰坦尼克号上只有二十艘救生艇,只够一千多人乘坐,但船票却已经卖出一千多张,再加上船员……我不得不说,我有一点担心。”谢莎眉间露出一点担忧,一点好奇。
安德鲁斯扬了扬眉,没想到眼前这位看起来居处深闺的小姐居然知道得那么多。他想了想,才说:“凯瑟琳,确切地说,所有救生艇都满员的话,可以乘坐1178人。而我们的船票已经卖出一千三百张,再加上近九百船员……确实不够乘坐。但你要知道,我们这艘船是不会沉没的,救生艇不过是个摆设,你完全不用担心。况且,我们的救生艇数量完全符合、甚至超过英国法律的规定。”
谢莎没有研究过英国法律,自然不知道那规定的内容是什么,但她知道安德鲁斯不会空口说白话。
“托马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呢?万一泰坦尼克号真沉了呢?就算这些救生艇数量符合法律规定又如何?那将是一千多条人命。”
谢莎说得严肃,原本只是抱着闲聊态度的安德鲁斯也皱着眉头认真起来,“凯瑟琳,首先你这假设就不存在。泰坦尼克号拥有16个隔水舱,即便四个舱室进水也能保持漂浮状态,它是上帝也无法弄沉的邮轮!”
“如果进水5个,甚至7、8个呢?”谢莎咄咄逼人地问。
“那不可能!”对于谢莎的无理取闹,安德鲁斯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为什么不可能?”考虑到自己以及千百无辜人士的生命,谢莎没那么容易退缩,她抬起双手,以左手为船体,右手为冰山,右手手指飞快地划过左手侧边皮肤,一脸平静地问道,“托马斯,如果冰山是横向撕裂船体呢?”
谢莎说的这种可能,安德鲁斯从来都是不去考虑的。能对泰坦尼克号造成那样大伤害的冰山,一早就会被发现了,它不会有机会破坏他的毕生心血。
看出安德鲁斯的些许不屑,谢莎心中焦急,脸上却依然是一片平静,“如果那天正好起雾,又是晚上,能见度降到最低;正好你的船员忘带瞭望镜,只能用肉眼观察;正好因为某些原因无视了其他船只发来的冰山预警,将船速开到最大……若船真因为这些几率极低的巧合沉了,明明是繁忙的大西洋,正好离泰坦尼克最近的船
只关闭了无线电,收不到求救信号,而收到信号的船只最快也要好几个小时后才能赶到……托马斯,那将会是人类历史上足以铭记的大海难。”
谢莎每说一个正好,安德鲁斯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当谢莎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嘴唇颤抖着,却说道:“那比买彩票中头奖还难!抱歉,我还有事,失陪了。”
说完这句话,他显然不愿意再跟谢莎说下去,转身便走。
谢莎还想多说两句,身旁却突兀地出现一个人,将她拦住,“凯瑟琳!”
毫无疑问,这位突如其来的男人,正是卡尔同志。
眼见安德鲁斯即将走远,谢莎不顾卡尔还在身旁,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几步走到安德鲁斯身前,拦着他说道:“请至少,不要因为美观之类毫无意义的原因,减少救生艇的数量。”
安德鲁斯皱眉看了谢莎好几眼,却没有回答,绕过她快步离去。
谢莎此刻充满了挫败感,她不知道对于她的话安德鲁斯听进去了多少。
“凯瑟琳,你越来越过分了!”
被谢莎甩到身后的卡尔十分不满自己被当做透明人对待,他快步走到谢莎身旁,拉着她的手臂,身体挡住自己这一动作,咬牙切齿却又轻声的在她耳旁说。
劝说失败正情绪低落着的谢莎自然不会给卡尔什么好脸色,早前的主观印象加后期的接触尝试,她已经认定卡尔绝不会帮她,她只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