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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这位公子,小的可不敢撒谎。这玉确实被预定了,那位公子就在这茶楼饮茶,说是一会来取。还交了十两订金呢。”
京乐瞥眼,茶楼之上,红木廊柱旁有个人带着笑容往下看来。摊主回眸,正对那双笑眼。赶忙指去:“就是那位公子了,玉是他订下的。”
浮竹略感惋惜,只得将玉佩放回:“算了,也许别的摊子还有更好的。”
京乐笑的深邃,抬眼望向茶楼坐倚栏杆之人:“真是巧啊,史塔克将军。”
那人倏地消失,转眼便下了楼来。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京乐将军。”史塔克作揖,然后看向浮竹,“这位是……”
“拙荆。”史塔克愣了愣,随即又挂上微笑。京乐不欲多说,拿起那块翠玉递到他眼前,“不知将军可肯割爱?我愿出高价购买,或者用府中宝物换取此玉。”
史塔克嗤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贵国皇帝随便御赐的东西都比这珍贵,京乐将军还缺那么一块美玉?再说了,这玉讲个缘分,我识得在先,再卖予将军,岂不侮辱了将军?”
“史塔克先生说的是,京乐,我们走吧,不好夺人所爱。”浮竹抱歉的笑笑,示意史塔克不要介意。
“好吧,既如此,我妄作小人了,还请史塔克将军莫要见怪。”
说完,他拉起浮竹便走。
“将军留步。”史塔克拦住了两人的去路,“京乐将军,我只是说不肯高价卖玉,却还没小气到不舍赠送的地步吧。”
京乐和浮竹不明所以的看过去,史塔克笑着将玉递给浮竹:“还望将军夫人,别嫌礼轻,不屑笑纳啊。”
“这……”浮竹看看京乐,又看向史塔克,“将军抬爱了,这等厚礼,浮竹受之有愧,还请将军自己留下吧。”
“呵呵,我只是觉得与二位比较有缘,也看的出来夫人很喜欢这玉。好歹,我与京乐将军也算旧识,夫人就不要见外了。”史塔克话锋一转道:“还是夫人觉得,在下不配送礼给夫人?”
“不不不,浮竹没有这个意思。”
“夫人,既然史塔克将军一片诚心,你收下便是。”京乐倒是不客气。“再推辞,岂不是驳了史塔克将军的颜面?”
浮竹思索须臾,觉得京乐说的在理,只得对史塔克道了谢,将玉接过。
“相请不如偶遇,史塔克将军,若不嫌弃,与我二人一同去饮杯薄酒可好?”
“啊,真是对不住二位了。”史塔克笑道,“我还有要事在身,今日就此别过。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是不是,京乐将军?”
京乐冷哼一声,道:“那是自然。”
他始终相信,史塔克会出现在藏国使节的队伍里,决非偶然。看来,江藏两国,近年之内,必有一战。
拜别史塔克,京乐和浮竹来到了白马私塾。里面,朗朗的读书声回荡,空寂的院子里,叽叽喳喳的麻雀见有人来,拍打着翅膀飞去了树上。
讲台上的先生,摇晃着脑袋左三圈右三圈,伦理道德侃侃而谈。京乐和浮竹站在檐下门前,小声道:“幼时我读书的时候,还往先生书里塞过死蚂蚱。”
“呵呵,真是大逆不道。”浮竹笑眼望去,私塾最后排,有个穿着干净,一脸冷漠的小女子,头发扎成了长长的马尾。“那便是我二妹。”
京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吆,满清秀的。叫什么名字?”
“红叶。”
“红叶?好名字!”京乐这一声赞叹有些响,惊动了学堂里的人。满头白发的先生睁眼看过来,摇摇头当没看见。最后排的女子望像门口,高兴的起身走了出来。
“大哥,您怎么来了?”红叶拉着哥哥的手,欣喜若狂,“最近身子可好,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了呢?是不是那府里的人对你不好,还是那个人他……”
“红叶,切莫乱猜,我好的很。”浮竹笑笑,指着京乐,却一时不知该怎么介绍。“他,京乐将军,是你的……”
“嫂子?”红叶一双凤眼,盯的京乐发毛。“女人的悲哀。”
“喂喂,你看我哪里像个女人了?”
“不像么?外边穿的是什么?”揪起京乐粉红色的花外套,红叶小声喝道,“敢对我哥不好,管你是什么将军。小心本姑娘废了你。”
“我说浮竹,这丫头当真是你妹子?”京乐故做惊恐,“江国美女千千万,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凶悍的,以后怎么嫁人啊?”
“要你管?”
“红叶!”浮竹斥责,“不要这样无礼。将军对我很好,不然,大婚伊始,我是如何能来见你一面的。”
红叶听罢拍手笑出,随即给了京乐一拳,正中胸口:“谅你也不敢为难于他。”
“小生不敢,不敢。”京乐抱拳,到像那么回事。“还望女侠手下留情。”
说着,三人笑做一团。
城里清风,好不悠然。晚膳便带着红叶一起在酒馆对付了一顿。将人送回私塾,看兄妹二人作别,一股心酸,油然而生。疼爱弟妹的浮竹,更是惹人怜爱。
一入侯门深似海,尽管浮竹是男子,可却也“嫁”到了豪门。马车上,京乐看见男人心事满怀。
“不知何时能够一家团聚。”
马车停下,已到府邸。京乐拍拍浮竹,算作安慰:“等抽个空闲,把咱们弟妹聚到一起,让你们好好聚聚。”
“呵~不要做些为难之事了,只要他们过的好,我便心安。”
“都说了会有机会的。”将人拉下马,京乐故意用了些力度,浮竹整个身子是跌进他怀里的。
羞涩一笑,两人欲往府门走去,那里,娉婷身影挡住了去路。
七绪冷冷的看着互相搀扶的两个男子,一抹讽刺挂上嘴角。
走近些,她淡淡的道:“表哥,时至今日,没有话对七绪说吗?”
浮竹心虚的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姑娘质问的目光。京乐看着她,只是说了句:“有话进屋说吧,夜里凉。”
“这是在关心我么?”七绪摇摇头,苦笑道,“这颗心,在你成亲那天,便凉透了。你我这份情谊,到如今,你还有些惦念么?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两小无猜?在你眼里,我亦是与平常女子无差别。夜凉?亏你说的出口,不如冻死我算了!”
这些日子,京乐再没有主动找过七绪。开始,她觉得京乐是在避嫌,时日久了,却也不觉得是那么回事。反复思忖,答案有些让她惊恐,掐指一算,今年,她也过了二五年华。二十五岁,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算是黄昏迟暮了。她等了二十五年,却没有等到他开口提亲。那在浮竹没嫁进来之前,那个男人都干什么去了?每想到此,京乐曾说过的一些话就如潮水上涨纷纷涌来,那时姨父姨母问京乐想何时成亲,他的回答居然是:心智尚幼,时机未到。
好一个时机未到啊!七绪恨的浑身发抖。
京乐拉着浮竹的手,又收紧了些:“表妹,你表嫂不能受凉,回去屋里,我们自有解释。”
“你!”七绪的话卡在嗓间,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他居然不是在担心自己。狠狠的瞥过浮竹,姑娘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
“你这人,平时不最会讨女人欢心的么?”浮竹眼里带过责备和不忍,他知道,这样打击七绪,京乐心中也不好受。
京乐笑笑:“走吧,也确实该给她个交代,不是么?”
浮竹顺从的点了点头。
长空之上,响起杜鹃哀鸣!
18、
厅堂里,也无闲杂人等。除了他们三人,只有京乐老爷和夫人在场。京乐老爷子到也精明,他故意趁今日那个好事的大儿媳妇不在府上,让京乐把话给七绪讲明,以免她耽误大事,虽然这种做法有些残忍,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先委屈她了。
父母在上,京乐和浮竹没有入座。而是并排立在双亲眼前,一边,七绪目光垂直于地面静默的流着眼泪。
京乐看了看她,然后说道:“小七绪,我与你表嫂两情相悦,还望……”
这样的话,他终是说不出口。那姑娘自始至终都是个无辜的人。
“还希望你能成全他们。”京乐老爷子接过儿子的话,“七绪,听姨父一句话,莫要再钻牛角尖了,眼光要放远些才是。”
“姨父,姨母,七绪自小就住在府中,不敢说跟表哥有婚约在先,可他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全府上下的人都看在眼里。如今呢?只此一句两情相悦就轻易打消前尘往事?叫我如何相信?表哥,我问你,你当真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么?”
“七绪!”生怕浮竹起疑,京乐老爷子赶忙呵斥。
“抱歉啊,小七绪。”京乐从来没感到如此内疚过,“我也是这些时日才想明白,你我有的,不过是兄妹情谊。”
一双大眼,悲伤显而易见,七绪已是泪流满面,掩面嘤咛。
拉过浮竹,一并跪倒在双亲脚下,京乐叩头:“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趁此机会,春水就把话说明了吧,从今往后,我京乐春水只有浮竹十四郎一人为伴,绝不可能再娶什么妾室,亦是无法延续京乐家的香火,还望双亲见谅!”
浮竹听的愣了,满怀感动无法开口。只得跟着京乐连连给父母磕头。
一边的女子哭声更大了些。
“好了好了,你若能有这分心,倒也不错。”京乐老爷子扶起儿子和儿媳,“十四郎啊,春水的花花肠子实在多的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头疼不已。你能管的住他,为父的也放心了。”
“浮竹惭愧。”
“谢过父亲大人。”京乐笑笑,丝毫没有注意到父亲投放过来的称赞的眼神。“时辰不早了,两老早些休息吧,我和浮竹先回别院去了。”
“罢了罢了,十四郎身子欠佳,让他多注意休息。”
“谨尊父亲教诲。”
经过七绪身边,浮竹忍不住看了女人一眼。京乐回眸,见浮竹如此,眼底闪过淡淡的心疼。
回雨乾堂的路上,京乐颇为感慨的对浮竹说了句话:“你若早些出现,该多好。”
浮竹只当他是戏谑,却没想过,这是一句真言。
花厅里,老谋深算的男人笑眼深邃。看着远去的两个高大的背影,京乐老爷子心底不由的赞道:真不愧是老夫的儿子,几句话便把十四郎收的服服帖帖,看来,这双鱼理的秘密指日可待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风雪来的更猛烈了些。
雨乾堂里,自浮竹入住,简直就是变了个样子。花园里的绿竹又恢复了本来面貌,莲花池中的鲤鱼,数量也越来越多。书房外的花架上,总会摆满了奇形怪状的盆栽。由此,京乐才知,浮竹说不懂盆栽还真不是谦虚。凡是经过他手的盆栽,全部都成了四不像。
一连几日,京乐几乎没出过雨乾堂。两人同吃同住,饮食起居都相近的很,这让京乐老爷不禁有些担忧了起来。尤其在听到下人说起京乐最近一直喝些补药之后,坐立不安。
那雨乾堂,煞气太重。他怕京乐长此以往会惹上杀身之祸。一个浮竹是死是活他到不怎么担心,若是为了一把传言中的宝刀,害自己儿子丢了性命,让他于心何忍啊。
终于还是有些沉不住气的,他想知道京乐最近都在做些什么,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个空档,走进了雨乾堂。
刚到园子,他便看见京乐将传家宝象征的风车头饰摘下,绑在了浮竹的发丝上,一副悠然自得,谈笑风生的样子。若是一男一女,到也着实登对。
“咳!”轻轻咳嗽一声,打破和谐画面。两人看见父亲驾到,赶忙快步上前迎接。
“十四郎,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谢谢父亲挂念,十四郎这身子一直如此,到无变化。”
“托父亲的福,浮竹这几日经过调息好多了。”京乐插言,心下想笑,这憨厚的家伙,连几句美言都不会说。“父亲大人怎会来此?”
看了看浮竹,京乐老爷子道:“有些话想跟你私下谈谈,十四郎,你先回避。”
“是,父亲大人。”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去书房谈吧?”京乐做了个恭敬的手势,父亲往他指的方向先行而去。转身,京乐拢了拢浮竹的领口:“先进屋去,别冻着,我很快回来。”
“嗯。”
书房里,京乐老爷子踱来踱去,京乐也不做声,等他问话。
警觉的看看四周,老爷子终于开口道:“你要在这待到什么时候?听说,你再也没有回去过水竹居?”
“浮竹在此,我当然要陪着。”
“那些补药是怎么回事?从小到大,为父的还是头一次听说你肯吃药?”
京乐有些想笑,那些药是他拜托御医给浮竹配的,专门用来调息身子。可浮竹总是喝不下去,还振振有辞道:“一个男人,整天补来补去弄的跟个女子一般娇滴滴,成何体统。”
京乐百般劝说无效,于是剑走偏锋,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