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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为官以来,逢年过节基本都在宫廷陪圣上赏乐饮酒。大臣们都携带家眷,聚集在一起。午夜过后,会有赛马射箭等节目,身为臣子也可参与,胜出者有重赏。”
“呵呵,那将军岂不是每年都会得到不少封赏?”
“此言差矣。”史塔克颇为无奈。“在下到宁可图个安静,在家中过年虽冷清了点,却少了很多繁俗缛节。”
京乐看他一眼,感同身受。以前江国二品之上官员也是要去皇宫里陪皇上过年的。蓝染当政之后,就给改了规矩,平时日理万机的他,自不会放过跟市丸银独处的每一刻。
其实京乐早就有所耳闻,史塔克为人处世相当的低调。看来,身在官场,两人到也有些同病相怜,那就是做官实属被迫。
“京乐将军。”斟满一杯酒,史塔克看着他,脸上那抹常见的笑容收敛少许。“在下敬将军一杯。”
“好说好说。”
两杯相碰,酒水成空。
若不是立场不同,若不是为各自国家效命。京乐和史塔克同时想,五年前,二人以布衣身份相识的话,说不定今日,早就成了把盏言欢的知己了。
眼神交错,眸中带笑,他们,谁也看不懂谁。
“我说弟妹,你跑哪去了,不知道要过来给满桌子人倒酒吗?”一声女人的尖叫,盖过了歌舞。京乐抬眼,只见浮竹手里正端着一道菜站在门口。冲他大呼小叫之人,正是自己的嫂子。“你怎么回事啊?不说这菜是你要做给自己吃的吗?怎么给端了上来啊?”
浮竹站在那,微微不悦。世间怎会有如此麻烦的女子。今日,倘若她不是女子,而是一个七尺男儿,自己定要教教她该如何做人。转念一想,浮竹又觉得好笑。一个男子,又怎会这等丢人现眼呢?
“荪荪,你吵什么?”京乐老爷子放下筷子,看过去,“十四郎,你端的是什么菜?不是菜谱里的吗?”
浮竹低首,恭敬道:“回父亲大人,这是十四郎家传菜,今日特地做来给您和母亲尝尝的。”
“吆,我说弟妹啊。你可真行啊,不是说给自己做来吃的么?原来是唱的这出啊?”
“荪荪,你住口!”京乐老爷子呵斥,然后对浮竹道,“十四郎,你也是,只需伺候宴席便是,身为二少夫人,亲自下厨,成何体统?如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菜肴,就撤下去吧,不要上了。”
不禁一阵心寒,浮竹愣愣的盯着手里的蒸笼,自己还是真出力不讨好啊。
正要离去,只听一人喝道:“慢着!”
所有目光都随着这一声聚集过去。史塔克身边,京乐笑着起身,走到门前,众目睽睽之下,把菜接了过去。
“二弟,你这是做什么,你没听父亲大人……”
“嫂嫂,您还是去喝口水吧。”京乐笑眯眯的打断荪荪,“再不然,让小弟敬您杯酒如何?”
“你什么意思?”
“每天说这么多话,你不觉得聒噪,我听着还心烦呢!”京乐瞪着她,目光无比平静。“这将军府里谁是将军?嫂嫂可弄清楚了!父亲大人虽为前朝丞相,但是早已退养天年。大哥可曾为官?还是嫂嫂您来府上多年,一直念念不忘自己这郡主的身份?”
“你……你……”荪荪被这番话气的浑身发抖,却你不出个所以然。
“前朝的郡主,可比的过我这当朝的将军?”京乐微微一笑,继续道,“嫂嫂最近几年也为府中大小事务劳心劳力,春水自是明了。我看,嫂嫂也到该休息的时候了,不如以后家中事务全权交给十四郎代劳吧。”
此话一出,桌子上有人打翻了茶碗。寻声看去,七绪战战兢兢的把茶碗重新放好。
“你……二弟你……”荪荪心慌意乱的看看四周,最后望向自己的丈夫,他却把头低了下去。
“春水,大过年的,休要闹腾。”最后还是京乐老爷子发了话。荪荪像是抓了救命稻草,赶忙赔个笑脸,看着京乐道:“二弟……你真会开玩笑……呵呵,我……我这不也是为了弟妹好么。弟妹身子欠佳,府里谁不知道,我当大嫂的也是心疼他,跟下人搅和在一块,有失身份。”
“那春水替十四郎谢过嫂嫂了。”京乐不屑笑道,“十四郎不懂规矩,还望嫂嫂多多担待。”
“是……是……二弟放心。”荪荪满腹怒火,只得压了下去。
京乐满意的点点头,把菜端到了自己眼前:“来来来,史塔克将军,尝尝拙荆的手艺如何。”
乐声又重新响起,就跟先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呵呵,好!”史塔克先是看了浮竹一眼,男人愣愣的站在那,许久才笑了出来,那笑中带着对京乐的赞许和叹服。
轻轻夹起一块荷叶包裹成的长条,随手剥开,一股茶香沁人心脾。只闻味道就足以垂涎三尺。
咬一口,滑而不腻,味道鲜美。一颗心,倍觉温暖。京乐抬眼,浮竹正在给史塔克斟酒。两人无意间对望,浮竹很快避开了他的目光。
“累么,夫人?”酒斟到自己杯中的同时,京乐笑着嘘寒问暖。浮竹只是摇头,继续斟酒。京乐又不死心的说道,“夫人做的这道菜,甚是可口。以后不许再做了。”
这是什么话?浮竹怒视过去:“那倒是好吃还是难吃?”
“呵呵……”京乐笑道,“当然是好吃了。今后要做,只许做给为夫的一人吃。”
说着,手掌就覆上了浮竹的手背。赶忙抽手,浮竹脸色红润,旁边,史塔克一直笑看向他二人。
“唉,你没这本事吧?”史塔克身边,莉莉特尼手捏一块猪骨。“这菜确实美味。我说你啊,还不死心么?”
她的声音很小,再加上说的又是自己国家的语言,旁人听不到,也听不懂。史塔克看看京乐,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在浮竹身上流转。
“那样的一个男子,是女人想嫁他,是男人想娶他。”莉莉特尼看着那个高大却略微纤瘦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这等理想中人,真是被京乐春水给拣了个大便宜。”
“饭桌上,莫要唠叨个不停。”史塔克又给莉莉特尼夹了几筷子菜,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小女子无奈的撇撇嘴,果然不再多言。
直到宴席散场,人们相继离去。史塔克才看见京乐强迫性的把目光暂时转移到别处。当晚,二人相谈到天亮,史塔克才欠身告辞,连客房都没回,直接进了宫去。
晌午过后,京乐接到圣旨,说藏国使节要即日返国,三品以上官员必须立刻进宫。
皇城门前,蓝染和市丸银率众官员送行。
史塔克一行众人行礼作别。跨上马背,最后一眼,他笑着看过京乐,微微抬手,道了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待大队人马走远,宫门之内的君臣二人互相交换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
狂风刮过,吹起昨日落雪。虎阳关,江国去往藏国的第一道关口。出了这里,就是塞外,虽说途经也有十多个小国,但是,一旦出此关卡就已经不在江国的管辖之内了。
一队人马行至关外,走在前面领头的人突然停住,默默转身,目光落定在虎阳关三个大字上。
“怎么?舍不得?”莉莉特尼看着史塔克,“你舍不得人家,只怕人家早把你忘的一干二净了。”
“你这丫头,净说些无用的。”
“好啊,我说有用的,你到底打算何时发兵?”
史塔克瞅她一眼,道:“丫头,你可知,你这张快嘴,会坏大事的。”
“哼,你就晓得责怪我。再说了,你怕什么?都出了关来,难不成还有人会把我们当奸细给抓回去?”
史塔克笑笑:“我跟你打个赌可好?”
“什么赌?”
“今日是正月初一,最晚初三,京乐春水的军队,定会出这虎阳关,追着我等而来。”
“你是说……”莉莉特尼大惊失色,“他想来个出其不意?”
“呵呵,你还有些道行,一点就通啊。”
“那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忙回去准备迎战?”
“唉,真是个不经夸的丫头。”史塔克的眼神冷却在忽然之间,“当真开了城门,才是没了活路。你难道忘了,江国在我们回去的必经之处,屯扎了多少军队吗?”
“你……你要如何应对?”
史塔克突然大笑起来,笑声过后,慢慢说道:“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你可听过穷寇莫追?敢尾随而来,那我们就来个回头一枪,杀他个落花流水,措手不及。哼,京乐春水,我会让他后悔小看了我的。”
殊不知,早在出使江国之前,为防后患,史塔克已经在藏国关外安营扎寨了,江国军马根本不可能轻易过境。
调转马头,史塔克狠狠挥下手中马鞭,宝马嘶嘶,绝尘而去。
雪上,空留马行处。
江国镇南将军府。
月做青灯,洒进园中。一个孤寂的身影侧坐在园中凉亭之内。轻叹口气,七绪对月失神,心绪杂乱。莉莉特尼的话还回响在耳边,退一步海阔天空,其实也无不道理。既然注定无法做大房,委曲求全也未尝不是个办法。
转眼,自己也过了二五年华,芳华渐逝到是其次,只是这面子还是得要。试问皇城内外,谁不知她才应该是京乐春水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让她怎么去嫁别人?反正,泱泱江国,一个女子嫁谁都要做妾,何不嫁给自己心爱之人呢?
想罢,七绪拍案而起,下人赶忙迎上来候命。七绪微微道:“去,给我准备参汤。”
“是!”下人领命而去,月光下,女人笑的阴险。
雨乾堂内,月色撩人。
风吹散了寒雪,却吹不散无能释怀的心事。浮竹看着窗外,冷风袭来,竟未感到寒意。
吱呀一声响,木门随风而开。浮竹起身,来到门前,手刚扶上门框,就被伸进来的一只手给紧紧握住,紧跟着,身子被一股力道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嘭!来人将门狠狠的合上,反锁了门闩。
浮竹回神,抬眼,京乐失神的笑容近在咫尺。
“将军这是作甚?”
“想夫人了!”把人搂紧,不留一丝可以挣扎的余地。两具身体紧密相贴,彼此身上的温度火速上升。
“将军请自重!”
“十四郎……”京乐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唇慢慢划过浮竹的耳际,轻轻说道,“这些时日,当真是把为夫的想坏了。”
“你……”浑身一阵战栗,发作的莫名其妙。
“可想为夫的了?”京乐笑着摸过浮竹的唇,然后是脸,接着从锁骨到胯间,最后手来到两股中间,“这些地方,都有没有想过为夫的?”
浮竹气息紊乱,有些透不过气来,他喘息道:“将军所谓的想,就是指这鱼水之事?那我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将军,想的很!不知这样,可是将军要的?”
“呵呵,当然是!”京乐笑道,“不过,还不够。”
摸上浮竹的胸口,京乐收敛了笑容:“我要这里,夫人给不给?”
“什么意思?”
“夫人,还不肯原谅为夫的么?”
“浮竹愚钝,听不懂将军言下之意。”
“双鱼理……”
“将军!”打断他,浮竹怒视过去,“我说过了,这双鱼理的秘密,只有把刀插入我的心脏,才能揭开。将军到底还要我说几遍才肯相信?如果将军是在担心,万一浮竹只是一心求死,才故意这样说的话,那浮竹可以指天为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唔……”
下面的话没能说完整,薄唇便被深深的堵住。瞬间,浮竹被这温柔一吻消下了火气,无能反抗,他只得笨拙的回应着京乐。
长吻过后,京乐将人缓缓推开些,无奈的笑了笑。浮竹害羞的样子怎么都看不够。
“我的傻夫人啊。”
浮竹目光低垂,不言不语,气息还未平静。
“你到底几时才能相信我呢?”京乐捏起他的下颌,深情款款道。“为何不肯信我?我真的从未想过要得知这双鱼理的秘密。”
“将军又在说什么胡话?”
“倒是你?怎么非要告诉我呢?已是爱我到了如此地步么?就算一死,也要死在我手上?”
浮竹心慌意乱,自己的心思居然被看的这样透彻。的确,起初他是生京乐的气,可转念一想,若这刀对他来说真的如此重要,何不成全了他呢?
“你啊,还真是不懂的遮掩情绪。难道你都看不出来,我一直在应付父亲么?居然会认为我不信你说的话?”京乐心疼的把人楼进怀里,轻轻吻过银白发丝,“若是不牵扯你性命,我很乐意来个两全齐美。可那刀的秘密,是要丢掉你的性命做为代价的,那我宁可当从没听过这件事,我这番心思,你可能明了?”
浮竹抬眼,两人对视良久,京乐的眼里,没有欺骗唯有情深。
“我承认,最初娶了你我心有不甘。我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