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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乐大典进入高潮,楼兰王命伽若演奏羊皮卷上的曲子。伽若接过那把古琴,正了正腰身,片刻鸦雀无声的等待过后,响起了犀利的乐声,忽然间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稍顷风息,尘埃落定,朗天上没有了一丝云,只见古老的墓穴的石门洞开了一扇,一块石碑缓缓移将出来,上面镌刻着一段古老的往事。
大意是:大约2000年前,欧洲的一个游牧部落为了到东方寻找生活的乐园来到这里,他们发现了一个神泉,泉水甘美充沛,在山涧中形成巨大的瀑布,山下形成了美丽的湖泊,周围数十里内水草丰美,就像世外桃源。他们开始在这里放牧牛羊,繁衍生息,这块人迹罕至的地方成了他们的天堂。日子久了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奢侈,开始渐渐放纵自己,大肆猎杀野生动物,为了修造宫殿和墓地,毁坏了大片的森林和草场,在一次大规模的伐木运动中,不小心燃起了山火,导致生灵涂炭,终于神泉被封禁,他们被上苍告诫:除非在一年中最后的那个月圆之夜,东方和西方两个圣乐星宿能同时用心灵奏响梵音,否则神泉永远不再开禁。赖以生息的草场逐渐荒芜,饥饿伴随着瘟疫侵袭了整个部落,他们已经没有粮食,幸存者将所有死去的族人埋葬在这个公墓里。没有了神泉这里就不再有生机,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圣乐星宿,就只好放弃了城郭,向别的地方迁徙了……
楼兰王当即下令:废止兴建所有的太阳墓,不准再砍伐树木,以吸取前车之鉴。圣乐大典竟然有了如此意想不到的一个结局。
第二部分第14章不是我,是天意
回到圣庙伽若回忆起自己经常能感知到的那个中原星宿似乎和今天看到的墓碑上的故事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这让她更坚定了去中原的信念。伽若把自己的感知和去中原寻访圣乐星宿的心愿都告诉了楼兰王,楼兰王甚为感动,但中原实在太远了,一个弱小的女孩子,什么危险都可能遇到,要去也得有一个周密的计划,他得好好想想。
伊州王自从在圣乐大典上见到伽若后就开始对伽若魂牵梦萦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他派人带了成群的牛羊和满车的五彩丝绸给楼兰王递求亲的帖子,请求楼兰王把伽若嫁给他,楼兰王推说伽若年纪尚小没有应允。
骄傲的伊州王尊严大磋,他对楼兰的史臣说“你回去告诉楼兰王,伽若总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女人,我要让楼兰王为他今天的决定付出沉重的代价。”伊州王发誓一定要踏平楼兰国,占有楼兰的一切。
其实楼兰王非常明白即便是答应了伊州王的求亲,按照伊州国现在的发展速度和伊州王的个性,他还是会侵略楼兰的,想拯救楼兰只有让楼兰的人民脱离苦海,让国家强大起来才是最正确的做法。而唯一途径就是找到新的水源,改善自然环境,改善楼兰人民的生活。在外交上他宁愿与中原帝修好来挟制伊州王,以暂时保全搂兰。
楼兰王来到圣庙,伽若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一切,伽若满面泪水跪在父王面前,哀求道:“让我去中原吧,让我去找到东方的圣乐星宿,回来救楼兰!”
楼兰王一把掺起爱女忍不住湿红了眼眶,四目相望,预言又止,他怎能舍得?他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青妃,多少年了青妃一直都是他心坎上忘不掉、挥不去的债,让他痛,让他悔。而今天他们的孩子又要遭难,看着眼前十五六岁的女儿楼兰王自责万分:“孩子,父王舍不得你。”
“让我去吧,为了楼兰的苍生,让我去吧!”伽若哭泣着哀求着。
“父王对不起你……”父女俩抱头痛哭。
就要到中原帝的寿诞了,楼兰王借机下旨:遣公主伽若为中原帝献乐,以贺寿诞。并派出了一哨精锐的队伍护送伽若前往中原。
去往中原的驼队出发了,楼兰王与女儿伽若在城外惜别,“孩子,这一去是福是祸就难料了,你一定要好自珍重呀。”
“父王,放心吧,孩儿不会让您失望的。”伽若坚强的说。
凄冷的寒风吹乱了女儿的秀发,伽若纤细的指尖从父亲宽厚的手掌中滑落了,仿佛一粒冰冷的沙子落入了红尘,伽若上路了,没敢再回头,目送女儿娇小的身影渐渐远去,不知不觉中老父已泪染衣襟。
第二部分第15章不是我,是天意
沙漠,无边无际的沙漠,翻越了一个沙丘又一个沙丘,路途单调而寂寞,驼队走得很慢,所有的人都沉默着没有表情。
大漠是神秘的,更是无常的,刚刚还是烈日炎炎,晴空万里,忽然间便狂风大作,沙暴肆虐,一道道游走的沙浪扑过来,让人东倒西歪辨不清方向,流沙迅速没过了脚踝、小腿、膝盖,眼看着驼队就要被沙漠吞噬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悠远的琴声随风传来,断断续续,似清晰又似遥远,大家相互搀扶着奋力挣扎,顺着乐声的方向一点点挪移,终于走出了沙漠的迷阵。
伽若在劲风中努力地辨认着这乐声,她听出了这不是西域的音乐,那声音飘渺如朝雾、流畅如江水,柔韧中蕴藏着铿锵的力量,她第一次真切地听到与自己熟悉的音律完全不同的音乐,欣喜不已,几乎忘记了身处的危险。风渐渐住了,沙丘上出现了一位盘坐着的汗人行者,他头带斗笠,压低的帽檐遮住了眼眉,露出正直的鼻梁、温和的嘴唇和过胸的花白长须,腰间系一个大葫芦,宽大的衣袖在小风中浮动,枯瘦的双手正在灵巧地弹拨着膝上的古琴。
“师父可是中原第一乐人?”伽若拱手问道。
“哈哈哈……,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琴师。”行者爽快地说,接着问:“你们象是从西域而来,要去中原吗?”
“是,我要去中原找到最好的乐人,师父可否引见?”伽若说。
“中原音乐博大精深,小隐隐与野,大隐隐与市,去长安*找找看吧”行者道。
“不知长安最有名的乐人是谁?”伽若问。
“玄臻峪。”行者近乎用轻蔑的语调答道,而后又自言自语说,“一个执迷不悟的老家伙。”说完便起身扬长而去。
“玄臻峪?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伽若暗自思量。
不觉间日已西垂,到了阳关,守关的吏卒得知驼队是楼兰国王为贺中原帝寿辰特来纳供的,便让进馆驿歇息,好生接待,次日派兵护送一路赶往长安。
这日伽若一行终于抵达了长安城,被安置在皇家驿馆住下,一切收拾停当后,看时间尚早,负责接待的官吏建议去街市上逛逛,大家欣然同意,一行人来到长安街头,只见阡陌纵横,商贾云集,繁华热闹,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祥和气象。走着走着忽然有好听的音乐传来,伽若寻着声音找到了一处规模不小的院落,随行的人告诉伽若,“这原本是皇家的一处别院,现在是中原的乐府,是专供乐人们研习音乐的地方,后日中原帝寿诞庆典上的第一个曲目就是乐府的乐人们合奏的。”
乐府的大门敞开着,伽若的心不由得一阵紧张,她走了进去,院子宽敞而静谧,院中央的青铜大鼎悠然地飘着袅袅的青烟,大门的正对面是高大宽敞的大殿,坐北朝南,殿内摆放着各种中原乐器,乐人们正在准备贺寿的曲目,殿正中悬挂一个硕大匾额,上书“乐藏”。北墙一边的殿中央有一尺高、三丈见方的台级,台级上摆放着低矮的桌案,上面放满了各种曲谱和文册,台级中央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位穿着素色华衣的长者,鹤发童颜,双眉微锁,眼帘低垂。
第二部分第16章不是我,是天意
“他是谁?”伽若眨着明亮的眼睛好奇地问。
“他就是玄臻峪,中原司掌音乐的权臣,被人奉为中原乐圣。这个院子就是在几十年前中原帝特意赐给他的,供他潜心研究音乐,中原帝非常器重他。”随行的官吏答道。
伽若一听玄臻峪三个字,不由得心狂跳起来,她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追问道:“玄臻峪,是那个被誉为中原第一乐人的玄臻峪吗?”
“没错,是他。”那官吏回答得很平淡。
伽若想起了沙漠中那位汉人行者提到的那个玄臻峪,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激动,她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恨不得立刻去向那个玄臻峪说明来意,但她知道还不是时机,况且她也还无法确定玄臻峪就是她要找的人。
官吏见伽若似是对玄臻峪分外感兴趣,便接着又说,“这玄臻峪只知道钻研音乐,一生无妻无子,只有一个高徒名叫雎烨,是他20年前在山中游历时偶然遇到的,当时雎烨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玄臻峪见他聪明、机敏又无父无母就收作弟子,其实是当作儿子一直带在身边,也算相依为命了。”
“哦,那这个玄臻峪也挺不容易的,为了音乐竟然牺牲了那么多。”伽若心里生出了些许崇敬之情,接着又问,“那他收的那个徒弟呢?”
“你说,雎烨?这个雎烨还真是块美玉,稍加雕琢就透出了灵气,更何况他勤奋好学,经过二十年的磨练不仅成了中原著名的乐人,而且还是长安最有名的风流才子!常出没于酒肆欢场,与各路名士把酒吟诗,他的风流韵事那简直是可以车载斗量了,不过倒是很少有人能听到他的琴声。”官吏绘声绘色的说。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不弹琴呢?”伽若非常好奇。
“那就不知道了,也许他附庸风雅跟本无需用琴吧。”官吏随意答道。
不觉天色已晚,一行人回到住处,官吏说:“明日你们先歇息一日,后天一早会有礼官引你们参加庆典,下官告辞了。”
来到长安的第一个夜晚伽若展转难眠,有些兴奋,也有些恐惧,躺在床榻上想着,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楼兰也能这样繁华就好了;我得想办法见到那个玄臻峪和他切磋琴艺;中原帝是不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家伙……”伽若想累了睡着了。
第二部分第17章不是我,是天意
第二天一大早伽若就起身了,她决定要去中原乐府看看,那里对伽若来说实在太有吸引力了,为了隐瞒身份她扮成中原乐工的模样,混进了乐府,弥漫着檀香的乐府内,打坐着的玄臻峪睁开双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雎烨!”
“师父,徒儿在。”一个像貌英俊不俗的年轻人答应。
“为师穷毕生经历参悟天下音韵的奥秘,把心得和收集到的天下曲谱编写成这部《圣乐宝典》,不知不觉已经用了近四十年的时间,近来眼看着巨著即将完成,却遇到了一个关节,让为师甚为苦恼。”玄臻峪说。
“是什么让恩师这样煞费苦心呢?”雎烨问。
“近日为师在参悟正乐本原的时候总不能深入,找不到它的根本,却不知是何道理。眼看为师老了,又怎能不焦急呢!哎!”
“师父身体康健,容光焕发,怎么就忽然说到老了呢,一定是您这些天太疲劳了,才不得力,休息些时日一定会有好转的。”雎烨宽慰道。
“明日就是中原帝的寿诞,会有许多别国的乐人来贺,兴许也能比较出一些端倪来,我大国正乐博大精深,他们不是对手,你明天随为师同去。”玄臻峪骄傲地说。
雎烨顺从地答道:“是。”
伽若看到了这一幕后若有所思,一个人回到住处,只等着明日在中原帝寿诞庆典上听玄臻峪的演奏。
次日,伽若一行由礼官引领来到举行庆典的广场,中原帝坐在高高的观礼台上,台下分列着众多国家的朝贺使团,广场四周围满了前来观礼的四方百姓,观礼台正对的广场中央红毡铺地。伽若一眼就看到了玄臻峪,他坐在台下左边的席位上,雎烨站在他的身边,乐府的众乐人整齐地排列在广场上。
庆典开始了,一套烦琐的众臣朝贺的仪轨过后,玄臻峪开始领奏准备了多日的贺寿曲目,众乐人们排开阵势,鼓乐齐鸣,嘹亮恢弘,声惊四坐。众臣都交口称赞。玄臻峪虽老成持重,却也难免现出几分得意。一旁的伽若更是认真的听了,却略有些失望,觉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好象缺少点什么,她说不清。但那确实是非常美妙的音乐,她不得不承认。
接着中原帝开始一一接见各国使团,并观赏他们带来的精彩表演。
侍卫唤到:“楼兰使献乐!”
第二部分第18章不是我,是天意
楼兰的使者手捧礼册上前宣读礼单:“……楼兰公主伽若,貌美聪慧,乐艺超群,特来给陛下献乐……”
“宣。”中原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