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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警队的兄弟看到我就大发牢骚,说你这个大手笔要给我们呼吁呼吁,告诉大家要关心爱护110,远的不说,局里的110报警服务台在近段时间就常接到一些不怀好意的骚扰电话。不少无所事事的人常以拨打110取乐,找110女民警闲谈,甚至骂人、讲下流话。气的那几个女接警员差点要吐血,眼泪汪汪地找到局领导反映受不了要换岗位,局领导只有安慰说要能够忍受委屈,谁叫110本身就是为公众服务呢?还有些中小学生出于好奇,成帮结伙拨打110取乐。待处警队的兄弟气喘吁吁赶到现场,却狗屁事都没有,气得只有干瞪眼。
据他们介绍,属于这类误打和骚扰的电话占到总量的近三分之一。
看来,110的兄弟们这碗饭并不好吃。责任重大还小事,还经常受委屈。
我立马写了一篇《善待110》,在电视台播放以及县报上刊登,居然还有些效果,骚扰的电话少了许多,让110那帮兄弟逍遥了一段时间,局长闻讯后,对我也好生表扬了一番,乐得我心里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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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秘书科的人是领导身边的左右手,看来还真有些道理。我到秘书科不久,局长就经常带我和陈彪下乡,当我坐进那当时全局最好的桑塔纳轿车时,居然有种很荣耀的感觉。看来在秘书科呆,跟领导的机会多一点,领导相对也有机会了解你。
吴局长是部队转业回来的副团职干部,一回来就当局长,平时给人的感觉是比较严厉的,难怪当初我来报到的时候总感觉他过于严肃。他的工作要求也比较高,雷厉风行的,很有部队遗风,让我们做“秘书”的常常战战兢兢。
这天,我和陈彪被局长叫上到桥尾派出所去调研。
车子开的又快又稳。
一想起罗所长,我心里就有些别扭。但一想想,如今和局长一块到那个地方检查工作,也算是今非昔比了。
一年多过去了,桥尾派出所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罗所长依然大腹便便、不苟言笑;涂振飞据说目前还没有寻觅到意中人,满肚子牢骚说女人无眼浪费如此优秀男人资源;刘建华还是那么大大咧咧、不修边幅。后来新分过来的两个警校生,就有些面生了。
吴局长下车后,我们簇拥着他进了办公室。
局长抽样查看了一些案卷以及几个民警的工作日志,看样子比较满意。
会议室,全所民警被要求在场,因为这一次下来是作调研,局长要求大家随意谈,畅所欲言。
罗所长首先发言说,近两年桥尾派出所加强了基础建设,尤其是村级治保会的建设,充分发挥农村治保会的助手作用,健全、完善了治保会的组织机构,使治保会有了权利和义务,成为农村中稳固的“第一道防线”,并通过创建“治安模范村”,将工作的切入点放在“群防群管群治”上,调动群众广泛参与、自觉参与的积极性,全镇的治安状况呈良好发展势头。
涂振飞则壮了胆子说是否局里要考虑考虑定期为民警进行健康体检的问题。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拥有健康的体魄,方能克敌制胜,才能顶得住连轴转的各种压力。
刘建华则建议说局里是否能经常性地加强警种之间、机关和派出所之间的岗位交流,一来避免在一个地方、一个岗位呆的太久,缺乏进取、奋斗意志,二来也对执法办案有好处,省得抬头不见低头见,混的人都熟了,顶不住说情风。
局长听得很认真,并且表态回去以后一定会予以考虑研究。
坐在曾经坐过的椅子上,一边作记录的我突然思想抛了锚,竟有些感慨,再过几年,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变化呢?我是否能以另外的身份来这里呢?
座谈结束后,大家就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局长突然问:“哎,你们在坐的哪个知道西乡那个事情吗?”西乡是Y省的一个地区。
“我们听说了一点,但不是很清楚。”我们已经知道局长指的是哪一件事,老老实实回答。公安局上上下下正在议论这件事,没有想到局长会在这里说起。
罗所长欠了欠身子:“局长,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失败的战斗。”
我随声附和:“是呀,太可惜了,这么多条人命呀。”
“岂止是可惜,太窝囊了,我看肯定要追究领导责任,简直是没有一点军事常识。”局长声音大了起来,显得有些激动。
其实西乡那个事情没有公开报道,但不知怎么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来了,我当时听说是这样的:一个持枪杀人犯杀人逃亡一段时间后居然潜逃回其岳母家,被人举报,当地的公安局为慎重起见,还将武警中队的战士也叫上了,因为这个杀人逃犯非常凶残。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公安武警在深夜完成了对该房屋的包围,就在冲进去缉拿逃犯的时候,警方的行动被发现了,警方便开始强攻,没有想到的是,逃犯不仅非常残暴而且非常狡猾,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利用夜幕和复杂的房屋结构和警方展开了枪击,在战斗中,这个家伙居然将我一公安民警打死穿上他的警服和防弹衣,冒充我民警在混乱中又打死我几个战士,一役下来,我方牺牲民警和武警战士以及平民共八人,逃犯最后也被击毙。
“八条人命呀,真是遗憾。”局长有些愤愤地说:“不知道这场战斗是谁指挥的,教训太深刻了,值得我们好好反思。我认为,这场战斗不应该这样去打。”
“局长,你说说看。”在坐的几个人竖起身来,充满了兴趣。局长是部队专业回来的,自然懂得一些战术。
“第一,应该围而不攻。那个地方据说地形很复杂,房子后面就是山,而且房子结构也比较复杂,在地形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就贸然投入战斗,势必吃亏。第二,要讲究战术。在攻击中,据说部署很不周密,各个战斗小组仓促应战,彼此之间情况不明,在混乱中被凶犯利用了对其有利的战机。比如说凶犯在打死我一个民警后穿上警服和防弹衣冒充我民警,几个冲到他面前的武警误认为他是自己人被打死。第三,要知己知彼。其实这场战斗之所以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在很大程度上基于大家对对手的残暴和携带的武器装备估计不充分,认为去这么多人缉拿一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指挥员的麻痹和战士的轻敌,以致造成贸然出击,结果可想而知。”
“这方面的教训很深刻呀,看在什么时候我在大会上要专门讲这件事,要让大家从中吸取深刻的教训。我们是警察,时刻战斗在和罪犯打交道的第一线,千万麻痹不得呀。作为指挥员和战斗员一定要时刻绷紧警惕这根弦。”局长感慨万分。
我们连忙点头称是。
在告别离开的时候,我捶了捶涂的肩膀,“抓紧时间喽。”
涂摊摊手,“无所谓了,一个人自在。”
在和罗所长握手告别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手轻轻地,竟没有半点力度。
没有想到,过了几天局长就召开了一个中层干部会议,非正式通报了西乡的这个案例,最后痛惜地说了以下一番话。
“从这个案例来看,我分析了一下,认为失误的教训有这么一些:一是安全保护意识缺乏。安全保护意识是保障民警的人身安全的重要前提,是基层民警在执法中必须时时刻刻掌握的。二是协同配合意识较差。在行动后,一个不容回避的事实摆在我们民警面前:犯罪嫌疑人在暗处,民警在明处,如果行动范围较大,在屋内警力不能马上展开,极有可能出现某一局部区域警力相对不足和敌强我弱的情况,所以,行动时民警必须要有互相掩护的战术意识和战术动作,积极做好协同配合。三是危险评估不足。民警应该想到犯罪分子所具有的不健康心理和对警察的抵抗心理以及由此产生的暴力抗法行为。四是行动前的准备工作不充分。行动前,应当根据行动的特点,准备必要的行动辅助设备,比如必要的照明设备,手电筒等。在犯罪分子开枪反抗、警察遭到袭击、现场光线黑暗且情况无法判明的情况下,民警并没有按照战术要求寻找有利位置,而是匆忙应战,从而造成现场混乱并失去控制力。民警应当在听到枪声后,隐蔽自己,并寻找有利位置,对现场进行有效控制,伺机进行反击。”
“同志们,我们在这方面上的教训不少呀,有的民警在抓捕嫌疑人的时候,忘记搜身或搜身不及时,被人家用枪打死或用刀捅死,有的民警在搜查的时候,未注意占据有利位置,被嫌疑人钻空子,这样的例子在全国还是比较多的。还有比如说在搜查到对方身上有炸弹的情况下,是不动声色装什么都没查到,疏散人群后再行动还是当场就将嫌疑人扑到,这里面有很多学问呀,是的,我们要大力宣扬英雄的壮举,对视死如归的烈士的精神我们要好好学习,但平时也要警钟长鸣,要多训练应急能力、多注意查缉战术方法的话,只有这样,才可以在实战中避免伤亡。”
或许是大家多年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而且至今新安县没有谁战死战伤在缉捕的第一线,大家都一致认为,这个案例的确将我们麻痹多年的神经给敲醒了。
但我越听越后怕,当初在沙溪派出所的时候,执行设卡任务的时候,也会搜查一些不明身份的外地人,但很少朝他身上是否会带有凶器或者真的会向警察袭击这方面去考虑,而是大大咧咧地,没有一丝警惕,看来,这个问题以后要注意了。
第24章机关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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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机关,我总是穿着制服上下班。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合时宜,其实机关里很多的时候不穿警服,经常听到有人牢骚满腹地说怎么又要穿警服,好像穿那警服是个累赘。而且我注意到治安警察和刑事警察很特别,几乎不穿警服,即使穿,也是开会要求或执勤要求的。他们的理由很简单,办案需要。
但我还是喜欢穿,我觉得那些不愿意穿制服的人不外乎有两点:一来当警察当久了,疲沓了;二来穿警服太醒目了,而且大家都盯着你,使你什么事都不能随便干,你得老老实实按照警察的规矩办,不能乱动一下。我有时就想,作为警察如果到了连自己的制服都不喜欢,他还会喜欢这种职业吗?
在科里,我力争每天早上第一个上班,然后认真搞卫生。在机关,搞卫生打开水是有讲究的。这还是我在读大学担任学工处助理领悟到的,因为在机关,除了看你工作是否卖力外,搞卫生是否积极肯干也是衡量机关工作人员素质的一个基本标准。
上班多是写材料,通知、通报、方案、简报、领导讲话之类的东西,杂七杂八的也比较多,这时就庆幸在大学的时候有事没事地涂鸦,不敢说下笔千里,但在县局一级应付,看来还是可以过得去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算是上了道,而且一些材料开始得到领导表扬。
忙碌一天后,局里同事都回家了,我便常常一个人在公安局诺大的院子里溜达。看看那些拘留所的拘留人员在管教的带领下在刑警大队的那三层楼后面一个诺大的菜园里种菜浇水拔草施肥,看看驻扎在公安局院子后面不远的武警中队的武警们队列擒拿格斗荷枪攀越障碍地训练……有时觉得还有些“悠然见南山”的趣味。
晚上依然没有什么更多的娱乐活动,还好局里有些单身汉,偶尔凑在一起打打牌什么的,再要么就是在房间里信手涂鸦,写写画画,或者看看书什么的。本想咬牙买台电视机,可电视机在当时还是奢侈品,像我这点可怜的收入,想买台几千元的电视机是有些超前了,反正这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就习惯了。
一天就这样淡淡地过去,一段时间下来,就觉得机关的生活如白开水一般索然无味,回想起来,在沙溪派出所的那段日子,觉得自己在社会体验和人生阅历的增加上比在机关更获益匪浅。但一想想很多岗位都有不尽人意的地方,没有十全十美的,人都图新鲜,新鲜感一过,就觉得没劲了,就拿开始没当警察的时候,对警察的这个职业是无比的向往,而如今,却认为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看来“境由心造”这句话是很有一番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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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车轮慢慢地滚到了下半年,按照局里安排,原来一科的科长邱平凡到秘书科当科长,欧阳科长到年龄退居二线,公安局有个规定,年纪到了50岁,就不再担任实职了,和他一起下的还有看守所老肖…我曾在桥尾派出所的指导员,以及派出所的几个到龄的所长,局里对这批老同志的贡献还是没齿不忘的,虽然不安排职务,但可以留在机关里上班,可以上班也可以休息,至于到哪个科室任其挑。老肖觉得在看守所已经熟悉了,就仍然留在看守所。欧阳科长就要求到了督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