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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言谈作了记录。回燕京后,很快将草稿整理成书,名曰《长春真人西游
记》。全书分上下两卷,共18000 余字。书写成后,未刊行,历元、明两
代无人过问。直到乾隆六十年(1795),钱大昕在苏州玄妙观阅《道藏》时
才发现,借抄一部,公开刊印行世。道光年间(1821—1850),收入《连筠
■丛书》及《皇朝藩属舆地丛书》。1866 年、1867 年和1886 年先后译成
俄文、法文和英文,受到世界学术界的重视。
作为宗教旅行家,丘处机和弟子李志常等对地理学的贡献体现在他们
的旅行和记载他们旅行的《长春真人西游记》上。他们的旅游路线与法显、
玄奘不同,位于更北的蒙古高原和中亚地区,因此,《长春真人西游记》
的内容也独具特色,所记蒙古高原和中亚地理也是《法显传》、《大唐西
域记》所没有的。在这一点上显示了丘处机、李志常一行人旅行的特点和
价值,同时也是《长春真人西游记》的特点和价值。它首先指出蒙古中部
山地森林的分布,限于北坡,“松栝森森,干云蔽日,多生山阴涧道间,
山阳极少”。在蒙古高原东部呈现的景观是:“坡陀折迭路弯环,到处盐
场死水湾;尽日不逢人过往,经年惟有马回还。地无木植惟荒草,天产丘
陵没大山。五谷不成资乳酪,皮裘毡帐亦开颜。”过库伦以南的山地后,
进入了土拉河流域,这是蒙古全境自然条件最好的地方,人烟向来较为稠
密,故《长春真人西游记》写道:“从此以西,渐见山阜,人烟颇众。”
在经过赛里木湖时,《长春真人西游记》大致准确地记录了此湖的周长“几
二百里,雪峰环之,倒影池中”。赛里木湖是深山中的湖泊,周长约176
里。丘处机的估测接近这个数目,而耶律楚材的估测是七八十里许,差了
许多。中亚细亚的东南部,冬春稍有雨雪,夏秋绝少降水,这种地理现象
和中原相反,因而引起了长春真人的注意。春雨后,植物迅速复苏,花开
草长。但春天很短,夏季一来,雨便完了,沙漠晒得焦热,空气越来越干
燥,土壤丧失水分,风沙飞扬,草便转向枯萎。故《长春真人西游记》写
道:“始师来觐,三月竟,草木繁盛,羊马皆肥,及奉诏而回,四月终矣,
百草悉枯。“对这段话,如果没有上述地理知识,是理解不了的。过锡尔
河时,他们看到“色浑而流急,深数丈”,“其势若黄河”,这种描述是
符合实际的。对中亚细亚各城市的地理描述也很生动,特别是对撒马尔干,
从自然环境条件到农业、工业、风俗、衣着、货币、文化、食俗、建筑、
宗教等有较详细的描写。由于《长春真人西游记》具有上述地理内容,所
以受到全世界学术界的重视,它是研究中亚细亚、蒙古高原历史地理的宝
贵文献。
文献
原始文献
'1'(元)李志常:长春真人西游记,《丛书集成》本,商务印书馆,1937。
'2'(元)李道谦:七真(丘处机)年谱,见《正统道藏》,上海涵芬楼影
印,1925。
'3'(明)宋濂、王■等:元史·丘处机列传,中华书局,1976。研究文
献
'4'姚从吾:元丘处机年谱,见《中国学术史论集》,台北中华文化出
版事业委员会,1956。
'5'陈正祥:中国游记选注·第1 集,商务印书馆香港分馆,1979。
张子和
赵璞珊
张子和名从正,号戴人。金睢州考城(今河南兰考)人。生卒年不
详,生活于12—13 世纪。中医学。
金刘祁《归潜志》记载张子和曾从刘祁之父刘从益(字云卿)学医,熟
读《内经》、《难经》,学宗刘完素,善于使用寒凉药物,很受一部分士
大夫的称誉。张子和为人比较放诞,没有威仪,喜作诗、饮酒。金宣宗兴
定年间(1217—1221)一度被召入太医院并随军于江淮各地。后因厌恶官场
生活遂辞去官职,隐居民间看病。对于张子和辞去太医院职,有许多传说,
有人说他“医杀二妇”,有人则谤他“医杀颖守”。后经张子和好友名士
麻知几(九畴)了解真相,认为这是对张子和的诽谤,因为张子和经治的一
些病人都很危重,有的死去了,就归罪于他。事实上,张子和不仅医理贯
通,并能应付疾病无穷变化,所治之病,每每能应手痊愈。元好问《中州
集》载“李曳赠国医张子和诗”写道:“禁御喧喧以字行,粗工往往笑生;
天将借手开金匮,云本无心到玉京。歌啸动成千日醉,留连翻■五侯鲭;
祝君莫触曹瞒怒,世上青粘要指名。”也是讲张子和在太医院期间,曾受
诽谤,但他医术高超,辞官以后,以诗酒为娱生活的情况。
张子和的医学著作有《儒门事亲》15 卷,这是他和友人麻知几、常仲
明经常在■水(今河南许昌附近)论学,并将平日为人医疗的事迹加以辑录
而成。当时张子和医名很大,麻知几文名也很高,由张子和发挥医理,麻
知几润色文字,便有“二绝”之称。《医籍考·儒门事亲》条,弓张颐斋
曰:“议者咸谓非宛丘之术,不足以称征君之文;非征君之文,不足以弘
宛丘之术。”征君,指麻知几曾受朝廷征召而不仕;宛丘,则是对张子和
的尊呼。
《儒门事亲》前三卷包括七方十剂等30 篇论述。第4、5 卷,述风、
火、湿、暑、燥、寒六个门类证候特点,共计一百篇论述。6—9 卷,记十
形(指风形、暑形、火形、热形、湿形、燥形、寒形、内伤形、外伤形、内
积形、外积形),共139 篇论述。另有杂记九门,主要论述汗、吐、下三法
之应用。第10 卷撮要图共44 论,主要论《内经》运气与疾病关系。以下
各卷则论三法六门代表方剂,还录存刘河间《三消论》和《扁鹊华佗察声
色定死生诀要》,以及为医需知要点、常用方等。篇目比较繁杂,但是全
书医学要旨重在攻邪是很清楚的。其书名所以称《儒门事亲》,是表示供
读书通理之人奉养亲老所用的意思。
张子和的主要学术思想是:
(1)主张“邪气”说。张氏曾说:“夫病之一物,非人身素有之也,或
自外而入,或由内而生,皆邪气也”。他把人身疾病原因,统归于邪气所
致。他认为消除邪气的惟一方法,是用“速攻”去解决。张子和指出,有
一些医家在人中邪气以后,首先考虑的是用“补”法去充实元气,以此达
到消除邪气目的,这种理论是不对的。因为病邪有自外部侵入人体,也有
由体内发生,病邪有时可以自行消失,有的病邪经久亦难抑制,甚至招致
暴死。如果有了病邪仅先设想去巩固元气,这样很容易在人体元气还没有
恢复时,病邪已进一步发展。他引用古代传说夏鲧应用堵塞方法治理洪水,
结果使洪水更为泛滥的例子,来阐明治病首要在疏通邪气,使病邪消失。
所以张氏说:凡“有邪积之人,而议补者,皆鲧湮洪水之徒也。”他认为
“邪去而元气自复”。
(2)提倡汗、吐、下三法。张子和将邪气之说,概括为天邪、地邪、人
邪三方面。天有六气:风、火、暑、湿、燥、寒;地之六气:雾、露、雨、
雹、冰、泥;人之六味:酸、苦、甘、辛、咸、淡。三者太过,均可成邪。
天邪发病多在乎上;地邪发病多在乎下;人邪发病多在乎中。病在上之邪,
多风寒之邪,结搏皮肤之间,藏于经络之内,留而不去,可发疼痛走注,
四肢肿痒拘挛。在中之邪,多风痰宿食,病在膈部或上脘。在下之邪,多
寒湿固冷,热客下焦。
根据以上认识,张氏认为凡在上之邪,可以用发汗方法治疗。在中之
邪,属风痰宿食之疾,可用涌吐方法治疗。而在下之病,可以用泻下方法
治疗。所谓汗法,包括炙、蒸、熏、渫(洗涤局部)、洗、熨、烙、针刺、
砭射(砭石)、导引、按摩诸法,用以达到解表发汗之目的。吐法,包括引
涎(以鹅羽探喉,引涎自出)。流涎(以指探喉,使涎渗出不断)、嚏气、追
泪,用以解除中膈痰食之积。所谓下法,不仅通下,还包括催生、下乳、
磨积(消除积滞)、逐水、破经(通经)、泄气等均属之。
《儒门事亲》第12 卷曾列有吐、汗、下三法的代表方剂。
吐剂
三圣散:防风,瓜蒂,藜芦。
瓜蒂散:瓜蒂,赤小豆,人参,甘草。
稀涎散:猪牙皂角,绿矾,藜芦。
郁金散:郁金,滑石,川芎。
茶调散:瓜蒂,好茶,■汁。
独圣散:瓜蒂,■汁。
碧云散:胆矾,铜青,粉霜,轻粉。
常山散:常山,甘草。
青黛散:猪牙皂角,玄胡,青黛。
汗剂
主要为防风通圣散、双解散、浮萍散、升麻汤,以及张仲景麻黄汤、
桂枝汤等方。
下剂
导水丸:大黄,黄芩,滑石,黑牵牛等。
通经散:陈皮,当归,甘遂等。
水煮桃红丸:黑牵牛头末,瓜蒂末,雄黄等。
另有张仲景方:抵当汤,十枣汤、承气汤,陷胸汤等方。
由上可见,张子和治疗重在三法,以攻为主。并说明在用三法治疗的
同时,亦可伴随■(熨、摩)、导(导引)、按(手按)、■(抬足)之法辅助。
用药也有减有增,有续有止,按证施用。
(3)强调食补。中国医学治疗一向有八法之说,即汗、吐、下、和、温、
清、补、消,张氏对于补法有独特见解。他指出:有许多人“尝知补之为
利,而不知补之为害也。”他认为补法有六种,即平补、峻补、温补、寒
补、筋力之补、房室之补。平补多用人参、黄芪。峻补多用附子、硫磺。
温补多用豆蔻、官桂。寒补多用天门冬、五加皮。筋力之补多用巴戟、苁
蓉。房室之补多用石燕、海马、阳起石、丹砂之类。张氏认为,这些补药
如果用于治疗,不但功效不大,反而有害。举例说,以疟疾而论,本是夏
天伤暑引起,有的医生却认为是脾寒而用温补之剂,反使病情加重。再如
伤寒热病使用下法后,如果再以温辛之药补之,热当复作,甚至不救。又
如泻血一证,血止之后,如果再用温补,可使血复热,小溲不利,或变水
肿。至于霍乱吐泻之病,本是风湿喝三方面具有之病,如果温补则会使疾
病转危,峻补会召致死亡。小儿疮疱之后,如温补会发生痈肿■痛,妇人
大产之后,心火未降,这时如用补药,疾病也会转危,甚至死亡。老人目
暗耳聩,是肾水衰弱,心火反盛的原因,如果用峻补之法,会使肾水更枯
竭,心火更旺盛。因此,很多疾病应用补法时,都必须谨慎。张子和依据
《内经》所言“虚则补其母,实则泻其子”理论,主张人体阴阳之气必须
保持平衡,可谓“医之道,损有余,乃所以补其不足也”。意思是说,人
体疾病只要“有余”之病得到治疗,实际“不足”之病也就得到补偿了。
这是平衡人体阴阳理论的一种认识。他还曾说:“余用补法则不然,取其
气之偏盛者,其不胜者自平矣。”又说:“吐中自有汗,下中自有补。”
“余虽用补,未尝不以攻药为先。何也?盖邪未去,而不可言补,补之则
适足以资寇。”这就是张子和与一般医生应用补法的不同观点。
张子和倡用的补法,主要是“饮食之补”。曾说,凡补“莫若以五谷
养之,五果助之,五畜益之,五菜充之”。即认为平日食用的肉、菜、谷、
果都是营养人体之物,最宜于五脏,而不必寻求补药。张子和还认为:“凡
药皆毒也。像甘草、苦参一类常用药,毒性虽不大,但久服必有偏胜。”
《儒门事亲》一书所举各类证候,附有医案,多引述《内经》医理,
并按男女老幼,以及生活于富贵或贫穷之家的不同体质,辨证论治。
对于张子和的医学见解,在他生前就有很多议论。因此,张氏在《儒
门事亲》专列“群言难正”一节,其中包括“谤吐”、“谤三法”、“谤
峻药”、“同类妒才,群口谤戴人”专题,表示对当时一些人的不同意见
的辩驳。
后世对于张子和医学思想评价仍属不一,持不同意见最富代表性的如
元代朱震亨,他在《格致余论》一书中说:“余阅张子和书,惟务攻击,
其意以为正气不能自病,因为邪所客,所以为病也,邪去正气自安,因病
有在上、在中、在下、深浅之不同,立为汗、吐、下三法以攻之。初看其
书,将谓医之法尽于是矣,后因思《内经》有谓之虚者,精气虚也;谓之
实者,邪气实也。邪无自入之理,由是于子和法,不能不致疑于其间。”
即认为张子和以攻邪为主,立汗、吐、下三法与《内经》理论并不相符。
支持张子和医学见解的,如明孙一奎在《医旨绪余》就说:“张戴人
医亦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