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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海点头,确实,在地球,奥运会的世界纪录可以视为人类的极限,想要提高一点点,都很艰难。像男径一百米,从九秒九五到九秒五八,就用了整整四十一年。
莫山继续道,“想要打破肉|身的桎梏,只有依靠秘法,温养元气,打通全身筋脉。”
唐海若有所思,“打通了全身筋脉后,就是武者了?”
“没错。”
莫山点头,“打通周身筋脉后,也叫通脉境,算是挣脱牢笼,能够沟通天地桥梁。不论是力量,速度,反应都会超越人类的巅峰。不是普通人能够抗衡的。”
唐海听得心头有点沉重,别人不但力量比你强大,速度还比你快,那还怎么打?就像幼儿与成|人,两者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沉默了一会,他又问,“你距离武者还有多远?”
“只差一点。”莫山抬头望着远方,叹道,“其实两年前,我已经到了人体的极限,再也无法寸进。为了突破,我主动去找妖虎,就是想在生死一线中,寻得突破的灵机。谁知最后还是失败了,要不是你救了我。现在我已经是山上一堆枯骨。”
“只要跨出一步就行了,可是这一步却有如天堑,难以逾越。”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甘。
唐海不知怎么安慰他,急忙转移话题,“通脉境之上,还有别的境界吗?”
莫山回过神来,道,“打通全身筋脉之后,就是凝聚气海。据说,凝成气海后,整个人会发生不可思议的质变,可以说已经超凡脱俗,这样的人物太少太少,只怕整个莽山也不存在。”
“超凡脱俗?”唐海心中一震,“难道练武还能练成神仙?”
“到了那种境界,对我们来说是神仙也不为过。”莫山说着摇摇头,“这些对我们来说太遥远了,多想无益。”
唐海默然,他之前一直以为,这里是个像武侠小说里那样的低武世界,现在听了莫山的描述,才霍然而惊,这个世界只怕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个山谷里,一个削瘦的中年人正向乌井禀报,“从留下的痕迹上看,他们一共十一个人,两匹骡马,带的东西不多……”
乌井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只要告诉我,还要多久才能追上他们。”他没想到莫山他们竟然连夜赶路,害得他耽误了一夜的时间,让他很恼火。
削瘦中年人名叫赤水,是乌石集内最出色的猎人,最擅长循迹追踪。凭着路上的一些不显眼的痕迹,就推断出了准确的人数。果然了不起。他心中算了一下,答道,“以他们的速度来看,离我们不到十里。”
乌井精神一振,一挥手喝道,“追上去。”
…………
莫山他们并不知道危机正在逼近,唐海正在跟莫山请教练武上的疑难。
“哈哈哈,看你们还往哪跑。”忽然,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
莫山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糟了,是乌井,他竟然亲自追过来了。”
刷的一下,原本在地上或坐或卧的众人,一下子弹了起来,抄起武器聚在了一起。脸色凝重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乌井四人。
乌井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最后停在莫山的身上,目光冷酷,“你就是莫山?你是要自己了断,还是要我动手?”
“什么?”
莫家村众人脸上都浮现出怒意,这个乌井太嚣张了,竟然一上来,就让莫山去死。简直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莫山强忍着怒意,道,“乌井,我们以往没有仇怨,为何一定要杀我。”
乌井不屑一笑,“笑话,我乌井杀人,还需要理由?”
莫山还想再说什么,就听有一人道,“莫山,他是存心要我们的命,别跟他废话。”话音刚落,嗖的一声,拿着弓箭的人已是一箭射出。
不到十米的距离,几乎是眨眼即至。
叮的一声,乌井手上的大刀横在身前,将箭挡下。
“找死!”
他厉喝一声,手一甩,长刀脱手而出,将射箭偷袭的弓手整个贯穿,钉在地上。
“莫石——”
见到弓手惨死,莫家村众人一个个眼睛都红了。抓紧了手中的兵器,看向莫山,只等他一声令下,就上前拼命。
乌井扫了莫山一眼,冷冷一笑,忽然对唐海说,“唐医师,你是想跟他们一起死,还是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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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用你的命来换(求票)
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这时,却因为乌井的一个问题,双方都默契地没有动手,看向唐海。
自乌井出现后,唐海就一直沉默着,听到乌井的问话,他握紧的拳头倏地松开,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无奈地道,“能活着,谁愿意死?”
他走到中间停下,看着乌井的眼睛,“如果我跟你走,你能不能放过他们?之前是我得罪你们,与他们无关。”
莫山听到他的话,神情复杂,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他得为村民的命着想,不能意气用事。
“唐医师果然是个有情义。”乌井赞道,接着又惋惜地道,“不过,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莫山我是非杀不可的。”
唐海皱起眉头,还想说服他,“莫山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恨……”
这时,旁边的莫山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乌井,“原来,你的目的是要杀我。”
乌井拍手笑道,“还不算太笨,没错,我就是来杀你的。”
“原来传闻是都是真的。”莫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只要乌石集周边有威胁到乌氏三霸的人出现,就会神秘消失。没想到,今天竟然轮到我了。”
他的语气悲愤、沉重,还蕴含着不屈。他慢慢举起钢叉,即然躲不过,那就战吧。
“我莫山不是那么容易杀的。”
他身后,莫家村众人一言不发地举起武器,指向乌井。
哪怕实力悬殊,他们也决不会坐以待毙。
…………
“怎么办?”
眼年着场面就要失控。在生死面前,唐海迟疑了,之前他只是一个小职员,从来都不是悍不畏死的人。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不可能不害怕。
可是,就这样看着莫山他们被乌井杀死?
这个念头让他悚然而惊。
这些,都是他在异世界最亲的人啊。莫山是他半个师傅,带他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对自己敬若神明的徒弟莫棉。还有那些对自己尊敬有加的纯朴村民,每一个他都叫得出名字。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头脑里面成形。他没有半点犹豫,大喝道,“等等。”
“唔?”正摩拳擦掌,准备动手的乌井目光一横,那眼中的凶光让唐海心中突的一跳,一道寒意直冲脑门。
莫山道,“唐海,别白费心机了。他今天不杀我是绝不会罢休的。你走吧,以你的医术,在哪都能过得很好,别白白丢了性命。”
唐海知道他是不想连累自己,心中感动。没有接莫山的话,而是走前两步,而对乌井道,“乌井,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此时,唐海离乌井不到五六米的距离,乌井却毫不在意,他一眼就看出唐海实力低微,对他构不成半点威胁。
“说说看。”乌井并不急着动手,他很享受自己的猎物临死前的绝望。
“我想用一件东西,换莫山他们的命。”唐海紧张地手心一直在冒汗,他强作镇定,一字一顿地道。
乌井登时来了兴趣,道,“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唐海,不要。”一旁,莫山急了,出声想制止他。怀璧其罪的道理,是智慧生命就懂,要是唐海真的傻乎乎地拿出宝物,救不了他们不说,很可能还搭上自己的小命。
唐海充耳不闻,伸手到腰间,取出一个“金属疙瘩”。
“就凭这个……”乌井神色不悦,正说着,忽然看到金属疙瘩上一个黑色的小洞对着自己,心中倏时闪过强烈的不安。
退!
武者的本能,让他的身体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猛地向后退去。
可是,晚了。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乌井身前冒出一蓬血雾,倒地不起。
“咳……”
乌井咳出一口血,低头看胸前的不断冒血的伤口,惊骇得无以复加。那是什么鬼东西,居然一击就将他打成重伤。
“你……”
他抬起手,指着唐海,刚说了一个字,就见到那个黑洞洞的小口再次对准自己,砰的一声,死不瞑目。
一阵死寂。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武者,视莫山他们几个为待宰羔羊,不可一世的乌井,就这样死了?死在一块铁疙瘩之下?
跟随乌井而来的三个手下,看着乌井鲜血淋漓的尸体,一个个浑身如坠冰窟,他们宁愿这只是一场恶梦。
可惜这不是梦。
铁三浑噩间,忽然发现唐海将手里的铁疙瘩对向自己,一时间只吓得魂飞魄散,那可是连乌井都能杀死的利器。一声“饶命”还没出口,就在催命符般的砰声巨响中,被击毙当场。
剩下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就逃。
砰砰两声,两人后背各爆出一团血花,倒毙于地。
血腥味随风弥漫开来,映衬着这血腥的场面,让人心惊胆寒。
莫家村众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一会,莫棉梦呓般说了一句,“都死光了。”
莫山这才如梦初醒,看着唐海将那个铁疙瘩收起,忽然想到他说过,那是一个防身用的东西,心中升起荒谬绝伦的感觉。
谁能想到,那么一个小小的铁块,竟然能将一名武者击杀当场。
感叹过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乌井一死,他的两个哥哥绝不会善罢干休……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紧,急忙下令道,“赶紧把尸体处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村民们纷纷动手,开始清扫现场。
莫山走到唐海旁边,小声道,“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唐海木然地点头,手摸着犹带余温的枪,脑中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他用来杀死乌井四人的东西,正是一把枪。
异世界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危险,为了自身安全,他特意办了签证,去了米国一趟,砸钱从黑市里买了这把枪,还有大量的子弹。
虽说花了不少钱,但他觉得值。有枪在身,他闯荡异世界也有了底气。就算碰到危险,也不至于束手待毙。
为了练好枪法,他每天都在苦练,前后用掉了几千颗子弹。如今枪法大进,远了不说,近距离下,可以说百发百中。
果然,他找到机会靠近乌井,一击必杀。求了莫山他们一命。
他们收拾好东西,连片刻都不敢停留,急忙离开。
路上,莫山下了封口令,让他们绝不能透露这件事。
众人也知道事情严重性,要是泄露出去,只怕倾刻间,莫家村便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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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收获
莫山他们回村,给村里带来了不小的震动,因为莫石死了。
莫石是村里第一箭手,箭法很高,百步穿杨,指哪打哪。他的死,不但是他家里的损失,同样是整个村子的损失。
这个世界同样讲究入土为安,不过没那么多繁复的礼仪,第二天就下葬了。
万幸的是,莫石的儿子已经十四岁,可以算半个大人,足以承担家庭的重任。再有莫山他们帮衬着,日子不会太难熬。
唐海也参加了葬礼,离开时,给莫石的遗孀留下了一百个铜角。
事后,村里交口称赞,都说唐医师仁义。让他的声望再度上升。
最重要的是,此次同行的几个人,对他的态度悄然发生变化。原本,他们只是尊敬他医师高明。如今,神态中却含着敬畏。
尊敬与敬畏,仅仅是一字之差,却代表截然不同的两种地位。
这些人都是村里的中坚骨干,得到他们的承认。意味着他真正在莫家村扎下根来。地位仅次于莫山。
当然,这件事带来的也不全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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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
唐海猛然惊醒,满头大汗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是在地球的家中,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
又做噩梦了。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此时他再无睡意,走到窗前,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看着窗外的夜景,陷入了沉思。
自从那天枪杀乌井四人后,他天天晚上都做噩梦。哪怕理智告诉自己没有做错,但二十多年来接受的教育,让他的潜意识难以认同杀人这件事。
“或许,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决了。风险太大,不值得冒。
一根烟抽完,他心中也平静了许多,穿上衣服,下楼跑步去了。跑完一圈,天也亮了。满身大汗回到家中,到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后,他一脸凝重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前面茶几上放着的一个白色的瓷瓶。
这是从乌井的身上搜出来的,能被他贴身收藏,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瓷瓶里装的是龙眼大小的药丸,总共十二粒。